第13章

    暖黄色的壁灯安静作业,中空玻璃隔绝了所有的噪音。
    宋时微本能地蜷起上半身,男人似密不透风的高山,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谢屿舟的眼神漆黑如墨,如无底的深渊,将她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谢屿舟,你混蛋。”
    宋时微毫不留情伸手地骂他、锤他,一拳一拳落在男人的身上。
    却推不开他。
    她越挣扎,他越兴奋。
    谢屿舟‘贴心’在她耳边说:“时时,这才开始,省点力气。”
    随着话音的落下,男人用了第一根手指。
    “啊。”七年没有过这种生活,宋时微经受不住挑拨和刺激,忍不住叫了出来。
    谢屿舟的喉咙里溢出笑,吻从女人的耳朵移到脸颊。
    缓慢移动,一步一步折磨她。
    宋时微抬起手掌打在男人的脸上,一道突兀的“啪”声响,终止了即将到来的吻。
    她使出浑身力气,没有收着力道。
    指甲划过男人的下颌,留下一道指痕。
    谢屿舟抓住她的手腕,在脉搏处轻轻打圈按摩,心疼问她,“手疼吗?”
    看似关心,实则不然,佩服他一心二用。
    宋时微的头偏过去,错开他的目光,狠狠骂他,“你无耻。”
    手腕挣脱不开男人的桎梏。
    “左边再打一下,时时。”谢屿舟牵着她的手,引她去打另一边。
    “你疯了。”哪有人求别人打脸的。
    宋时微抿紧嘴唇,不再说话,任由他摆布。
    不想承认,因为对他有感情,情感不受控制,不断分泌愉悦感。
    “又忍着不出声。”
    谢屿舟撬开她的嘴唇,女人柔媚的声音成功泄出,在两张唇齿间交流。
    “时时,手都被你打/shi了。”
    乳白色顺着手指汩汩滑落。
    宋时微听到他直白的挑逗,本能地大口喘气,给了谢屿舟可乘之机,嘴被他封住。
    他抱紧她,钳住她的月退,不让她乱动。
    “宝宝,抖什么?”
    对他的记忆太过可怕,她不想的。
    谢屿舟幽幽吐槽,“你前夫是一点都不行,还是这么jin。”
    男人眼神倏地收紧,“如果再加一个呢。”
    宋时微被逼出眼泪,绷直蝴蝶骨。
    谢屿舟轻声哄她,“时时,放松,乖。”
    然而,他并未停下,愈演愈烈。
    像饿了许久的狼,啃食猎物,咬住不松口。
    仅一个吻而已,较劲。
    宋时微濒临窒息,又被牢牢困住,忍不住咬了他的嘴。
    咬破了皮,渗出血珠。
    谢屿舟舔了下血渍,咸咸的,腥腥的,“时时,再咬重点。”
    宋时微怒骂他,“变态。”
    白色睡裙裙摆犹如绽放的昙花,铺在灰色被单之上。
    突然,谢屿舟问:“他亲过这儿吗?”
    宋时微凶狠狠瞪他,“亲过,比你亲得好。”
    持续补充,“你亲得一般,很一般。”
    现在说这种话,无疑增加男人的胜负欲。
    谢屿舟不气不恼,徐徐说道:“宝宝,时间还早,我们慢慢练习。”
    男人慢条斯理抽出床头的领带,缠绕在宋时微的手腕上,系了个死结,绑紧。
    找出一条丝带,覆在她的眼睛上。
    宋时微行动受限,眼前一片漆黑,丧失视觉,扬起声音问:“你要做什么?”
    谢屿舟启唇,说了一个字,“你。”
    宋时微放缓声音,“你能不能放开我?”
    谢屿舟蓦然笑了下,无情拒绝她的请求,“不能,你会跑。”
    她的手腕被绑在床头,被男人死死摁住,宋时微没有办法捂住耳朵,被迫听他亲吻她的声音。
    眼泪不断渗出,男人柔软的舌尖如七年前一样,毫无章法,几乎没变。
    他没有过其他床伴吗?
    不过,以他的身份,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哪需要他亲自动口。
    “啧啧”水声灌入她的耳中,听起来面红耳赤,“宝宝,你想尝尝吗?”
    打断了宋时微的遐想。
    “不想。”她为了转移注意力,吐槽另一头的男人,“这么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技术更差了。”
    “对你够用就行。”谢屿舟含糊不清,“要换被单了,乖乖。”
    时时、宝宝、乖乖,一晚上变换几个称呼,曾经碰一下就耳红的人,现在说起dirtytalk得心应手。
    从一开始,每次即将到达的时候,他都停下。
    大发善心问她一句,“宝宝,想要吗?”
    “不想。”
    谢屿舟细心地替宋时微穿好衣服,盖住肩膀,“那算了,我不爱做强迫人的事情。”
    那今晚的一切算什么?可笑。
    男人解开束在她手腕的领带,吻在她的嘴角,擦掉眼尾的泪珠,“我们还有差距吗?”
    “有。”宋时微嗓子哑了,偏头躲了过去。
    谢屿舟的手掌强势握紧她的后脖颈,退无可退,挨着她的唇问:“要尝尝吗?”
    “不要。”
    残留的暧昧气息在鼻息间肆无忌惮乱窜,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自己的还嫌弃啊。”她不想尝,他偏要亲她,让她一起吃,闯入她的口腔中,渡给她他刚刚吃的‘饮料’。
    谢屿舟慢条斯理说:“好吃,很甜。”
    宋时微鼻头泛红,回怼他,“你味觉有问题,去看看医生吧。”
    她的视线向下移动,即使是黑色西裤,支起的帐篷不可忽视。
    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谢屿舟的虎口卡住她的下巴,拨开碍事的碎发,“又想睡了我,然后悄无声息玩消失,可惜啊,我今晚不想做,不会如你的愿。”
    宋时微的清眸染上怒气,“我也不想睡你,技术烂床品差,不如我前夫。”
    “前夫终究是前夫。”谢屿舟眼神聚焦,逐字逐句强调,“对,我是麻烦,你永远甩不掉的麻烦。”
    宋时微瞬间明白,确定道:“你看了我手机。”
    “抱歉,不小心看到。”男人一副坦坦荡荡的表情,丝毫没有歉意的样子。
    宋时微拉住他的手,解释,“不是你看到的意思。”
    终于明白男人晚上的怒气从何而来。
    谢屿舟垂眸望着她,“那是
    什么意思?谢太太。”
    宋时微反问他,“我说了你信吗?”
    谢屿舟:“说了才知道。”
    “不想说了。”宋时微松开他的手,吐槽道:“谢总,你还是去进修一下吧,超级超级超级烂,我怕你下一任嫌弃。”
    “激将法没有用。”谢屿舟定定看向她,整理好她的睡衣,“不会有第二个‘谢太太’。”
    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屁股,“下来,换床单。”
    “都能拧出水了,时时。”谢屿舟拆掉潮湿的床单,塞到宋时微手里,“说谎可不好。”
    “实话实说。”宋时微看着他,“谢总,需要帮忙吗?礼尚往来。”
    过了有一会儿,昭彰依旧明显。
    谢屿舟抖动被单,捋平整,“不用,我怕。”
    宋时微:“怕什么?”
    “你觉得呢?时时。”谢屿舟卖了个关子,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内,玻璃屏风上未有腾腾水汽。
    谢屿舟七年没有过任何人,不想有,除了她,谁都不想要。
    至于生理需求,每每想象宋时微的脸自行疏解。
    如同今晚。
    强忍才没有彻底失控。
    剧烈的喘息声中,谢屿舟额角的青筋暴起,嫌弃冲掉手中的污秽。
    不嫌弃她,却嫌弃自己。
    ——
    昨日的插曲随着清晨的薄雾消失,宋时微明白只是暂时被掩盖,而不是彻底解决。
    早晨谢屿舟对她愈发冷淡。
    男人在衣帽间冷声喊她,“过来。”
    宋时微推开门,“干嘛?”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急速下降。
    谢屿舟手上拎了一个领带,“系。”
    一个字都不愿和她多说。
    男人笔挺站姿,表情冷淡,宋时微系温莎结得心应手,几分钟系好,谢屿舟又伸出手掌。
    “戴哪个?”
    “你挑。”
    宋时微选了与领带颜色接近的蓝色袖扣。
    眼睛不受控制地瞥到他的冷白手背,蓝绿色血管并不突出,蜿蜒遒劲,手指修长。
    就是这双漂亮的手,在她身上做起了画,如临其境。
    ‘咔哒’袖扣扣紧,“好了。”
    谢屿舟吻上宋时微的额头,“感情是要继续培养的,时时。”
    他强势牵住她的手,“放心,我答应了你,不会公开。”
    男人话锋一转,“但,不许和陈叙白再有来往。”
    宋时微抬头睨向他,“你凭什么干涉我交友?”
    谢屿舟强调,“谁都可以,他不行。”
    宋时微轻蹙眉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讨厌他。”
    宋时微不明白为什么谢屿舟那么讨厌陈叙白,他不会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眼色。
    陈叙白在他那里算独一份。
    两个人手牵手走去餐厅,从背后看,俨然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
    “临港我会陪你去,房子的事情我搞定。”
    宋时微拒绝,“房子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叙白哥都不要参与。”
    听见‘叙白哥’三个字,谢屿舟眉头紧锁,“你答应我不再和他联系,我就答应你。”
    宋时微无奈应下,“好。”
    “不准再提陈叙白,不然我会在公司亲你。”
    男人口吻强硬,不是说笑,宋时微相信他能做得出来。
    谢屿舟和她约法三章,除去在公司,其他时间和场合,必须要演好伉俪情深的夫妻,尽好‘谢太太’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