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裴京聿这个人,好像危险的野兽。
    越是沉晦安静的当下,越是隐匿着狂热和疯戾。
    “妈妈。”
    姜嘉茉听他用这种暧昧字眼叫自己。
    她完全招架不住,手脚不断发颤,像被湿冷的蛇类缠上了。
    裴京聿桎梏着那把手.枪,从额角往下移动,剐蹭着他的鼻梁,下颚,到他的脖颈。
    他雪山尖顶的喉结,被银色的金属摩挲。
    枪柄随着他的吞咽上下移动,性感到了极点。
    姜嘉茉被他下了蛊,泪珠而坠在脸颊上:“……说什么胡话。”
    她连眨眼的动作也忘记了。
    她混沌,稠热,就这样盯着他看:“……谁要生你这种坏人,会被你折腾死的。”
    枪端抵住他的喉结,伴随着他的呼吸换气,带给她侵略感十足的震撼。
    裴京聿微微沙哑,低磁的嗓音,惹得金属媒介颤动,宛如喘息。
    缓慢,悠然。
    “不杀了我,我就可劲儿折腾你,和你缠斗一辈子,不死不休。”
    他捏着枪端的金属扣,一点一点,移动到唇上。
    男人的薄唇很红,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
    他阖上眼,像蚕食她所有的抵抗似的。
    裴京聿用齿尖叼住了金属端口,噙着笑,道:“怎么,还不动手?”
    姜嘉茉难堪地颤着眼睫。
    她注意到,他叼着枪端金属,同时盯牢她,视线挑逗她。
    裴京聿在尝试着缓慢触碰,品味不存在硝烟和火屑。
    姜嘉茉瓷白的皮肤像火烧云一样,烫的彻底。
    裴京聿吮住了那把枪,就像舐着情人的唇。
    唇齿一点点逗弄着金属,诡异地缠绵辗转。
    他神情陶醉,在冰凉的死物上停顿,暧昧厮磨:“枪眼被堵住了,还能射中我的眉心吗。”
    姜嘉茉小小的脸,羞耻得涨红。
    同时,裴京聿的眼神侵略性地钉在她身上,暧昧不明地诱惑着她:“妈妈,我表现是不是很好。”
    她所有反抗、挑衅的证明,都被他亵.玩在唇上,逐步侵蚀怠尽她的理智。
    他如此轻易激出她最深层面的渴望,让她受蛊惑。
    裴京聿:“我觉得没你甜,可以赞赏我点别的吗?”
    他顺着枪亲下去,舔她娟巧的手。
    姜嘉茉几乎快撑不住和他对垒。
    她小声祈求道:“你不要再乱来了。”
    裴京聿的呼吸灼烫,晕到她的脉搏上,激得她血液流动,宛如沟渠,烫到脚踝。
    他漆黑眉目呷了点兴奋,混不吝地问:“举枪对准老公,是谁先乱来的。”
    他冷静分析:“杀了我,如果你没被捉住,提心吊胆过一生,没办法结婚,为我一辈子守寡。”
    “如果你被捉住了,在牢里半生,活在我的阴影下。哪怕改造出去,也要一生背负杀夫的骂名。”
    他舌根已经压在了她的心脏处,带给她尖锐疯狂的酥麻,连脚尖都蜷紧了。
    姜嘉茉绷紧了脊背,簌簌抖着锁链,捂住肚子。
    裴京聿攫住她的抵抗,扬唇笑道:“这样不死不休,对我来说,才是终生浪
    漫。”
    姜嘉茉躺在床单上,难堪地别过头,崩溃地扔掉这把枪。
    随着她的动作。
    他像是被她这样认栽的软弱,取悦到了。
    裴京聿从未教授过她,怎么主动取悦他。
    但他就一开始就非常擅开发她,用鼻梁,唇齿,掌骨,在她身上嚣张的宣誓占有。
    裴京聿接触她的地方像是点燃了火星。
    他轻描淡写吹了吹,湿凉的风掠过。
    他哄着:“乖点儿,反抗会弄疼自己,依赖我就好。”
    ……是真的。
    他精密地知道她的敏感点。
    一切的触碰都很克制、准确。
    最大程度,让她上瘾。
    但她似高空走钢索的表演者,岌岌可危地保护着自己腹中的孩子。
    姜嘉茉在他强烈威压中,艰涩呼吸着。
    她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裴京聿玉砌的指骨干燥修长,捏着她的下颌,他的吻席卷而来,撬她的齿。
    他冷寂的气息遮天蔽日,狠厉地裹挟着她沉沦,“换气是老公的味道,喜不喜欢。”
    裴京聿沉静,清隽,看不出刚才疯戾的模样。
    他像个工整端方的好学生,热爱探索和实验,用她做研究。
    他甚至比她自己,还更懂她的渴切在哪里。
    姜嘉茉的心脏彻底失守了。
    她只知道,回过神来。
    她已经颤巍巍地用指,搅扯住他的衣领。
    姜嘉茉讲话那样难禁和渴切:“……不要,宝宝会闹,我受不了了。”
    她举起枪抗争、说几百句讨厌的话抵制,都全然无用。
    生理需求的热望,最为真实。
    “叫我主人。”他喉咙里滚出一声胁迫性质的要求。
    裴京聿薄唇带着她唇齿的水光,癫狂地兴奋着。
    姜嘉茉渗着汗。
    他的声音侵入她的耳朵,荒诞地刮骚着耳膜。
    听得她刻板地跟随着:“……主人。”
    “清楚了没,你永远做不成谁的情人,生来就该被我操的。”
    裴京聿缓慢地用唇描摹她的眉眼,勾勒她的轮廓,教授她厘清心意。
    “那枪被我品尝了,你应该吃醋的。”
    “你把它当情敌来恨,以后别碰了。”
    见她没反应,他用牙恶狠狠地叼住她湿漉的唇瓣,在她眼神里看到破碎的求饶。
    裴京聿喜欢她的脆弱,哀矜,祈怜。
    白皮肤全是他的红痕,很美很美。
    他品尝着她眼睫的水露,为他渗出泪,欲滴欲落的:“这么渴肤,主人怎么忍心你变得寂寥。”
    裴京聿凑近卷走,狡猾地吞咽着:“小狗离开我活不下去的。谁能像我,带给你这种感觉呢。”
    姜嘉茉甜腻小声嗯了几声。
    无意识的吐字,显现着他缓解她皮肤饥渴的效果。
    他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
    其实这样强势的威逼,能让她受用。
    裴京聿眼眸变得乌沉沉的,额角的神经都在尖啸着对她控制欲。
    想要侵吞,掠夺,私藏。
    要更多的施予,温柔的控制,让她为他辗转反侧,变得忠心耿耿。
    横征暴敛是他,柔情脉脉也是他。
    不能暴力,不能让她疼了又伤心。
    这样一来,他的小狗,不会被别的男人吸引。
    觉得别人更好,认别人为主。
    必须全部都是属于他一个人。
    房间里全是亲吻的水声和锁链摩挲的金属声。
    半晌后,姜嘉茉难耐地睁开眼睛,推拒着他。
    她撩开皱褶晕汗的裙摆,给他摸白肚皮。
    她眼泪朦胧地扯他的衣服:“我真的禁不住了,你在这儿,它总是会踢我,我好难受。”
    “你和它都不让我省心……我要被你们俩闹死了。”姜嘉茉微不可察的发着抖。
    她蜷缩在他怀里,吻痕清晰极了。
    姜嘉茉细声抱怨着:“……它好像很抗拒你。”
    裴京聿瞳孔一寸寸收缩,淡淡道:“你为了它,不要我了吗。”
    “没有不要你,我会很乖的,我不出去。”
    姜嘉茉语气温柔地安抚他:“我宠你,只宠你好不好。”
    她试探性地提出建议:“裴京聿……我们分房睡吧。”
    裴京聿很沉静,听完了这句话。
    他悄无声息地盯着她看。
    一瞬间,他把之前的激越,癫狂和厮磨,都消化进肺腑。
    长久的静止中,姜嘉茉几乎能听到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在等待他同意。
    姜嘉茉不知道,对他来说,分房睡会不会和离婚一个意思。
    姜嘉茉:“宝宝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们为了迎接他的降生,都应该理智一点。”
    裴京聿是愉悦犯,很少强制性地逼迫她什么。
    他更偏向于享受她的互动,让她着迷于他的镇压和征服。
    她越口是心非地抗拒,他越是兴奋难耐地施予。
    如果她不渴望他了。
    很难想象,这个男人会因为毫无兴趣,而变得多么寡淡。
    姜嘉茉低垂着眼睫:“最近假性宫缩很频繁,我很害怕它会早产。”
    裴京聿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会儿,又回到了铮寒的高处。
    他站起来,隐匿在暗光里,影子匍匐下来,吞噬着她小小的身体。
    他恍若在春台上俯瞰她。
    整个人有种深不可测的威压。
    片刻后,他沉郁地笑了,薄唇微弯:“那天我在山寺里不闻世俗,是你来撩拨我,让我下来的。”
    “现在呢。”
    “你很理智,招惹完,耍着玩儿。”
    裴京聿瞥了这个女人一眼。
    姜嘉茉一言不发地垂着头。
    她似乎真心认定。
    他性格恶劣,会对她和孩子造成威胁。
    裴京聿只觉得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攫住了。
    他闭上眼。
    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心肺都被搅碎的酸涩。
    裴京聿冷冽地询问:“这么有骨气,真不要我陪?”
    他的小狗为他发抖,被他抚慰,爽成这样。
    招惹完他,就不要他了。
    行。
    她这个女人就是只喜欢他的身体、色相,不喜欢他这个人。
    裴京聿只感觉,他被她亵渎了一个彻底。
    一霎被她扔进冰天雪地里冻着,一霎又抛进烈火里炙烤。
    他皮开肉绽地端立在那儿。
    他随意拿起外套,搭在肩上:“嗯,那就分房睡吧。”
    裴京聿薄唇弧度弯起,讥诮道:“反正我也不想整宿安抚你。”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