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傅总这是怀疑我了?

    不光赌桌旁边的人惊呆了,楼上贵宾室里的人也都愣住了。
    最近两年,没人敢在银湖会所出老千。而且每个人进入赌场之前,都会接受严密的检查,不可能存在作弊的情况。
    银湖会所的检查人员没查出来这李胖子有作弊手段,沈愉是怎么知道的?
    其余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傅临渊,毕竟沈愉是他带进来的。
    却见傅临渊正盯著大屏幕,姿態依然是散漫矜贵的,神情却多了几分认真。
    有人不禁道:“我就觉得那李胖子不对劲,简直是逢赌必贏,看来还真是作弊了!”
    “但是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她后边贏了那么多局,她是不是也作弊了?”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而傅临渊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了沈愉下去之前,自信又篤定地和自己说的那句“我不会输”。
    怪不得那么自信,看来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啊。
    他让人將刚才给沈愉拿瓜子果盘的那名侍应生叫了上来。
    “她第四次和你要了什么?”傅临渊问。
    一直看著屏幕的眾人这才意识到,是啊,沈愉第四次叫侍应生的时候,李胖子他们也因为烦了没有多问,大家都没听到沈愉要了什么。
    “她要了一个电动剃鬚刀。”侍应生说。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沈愉要这个做什么。
    傅临渊沉吟片刻,岑薄的唇慢慢勾起一个弧度,抬眸看向屏幕里正在和李胖子对峙的沈愉,慢条斯理地感嘆了一句:“原来如此啊。”
    旁边人立刻问:“傅爷,怎么回事?”
    楼下赌桌边,已经形成了胶著的態势。李胖子大声嚷嚷著沈愉冤枉自己,而沈愉直接抓住李胖子的领口用力一扯,將上边的第一颗扣子拽了下来。
    李胖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立刻去抢沈愉手中的扣子,却被她灵活躲过。
    “干嘛动手啊?”旁边有人嚷嚷。
    沈愉將扣子放在赌桌上,用骰蛊用力一砸,扣子立刻裂开。只见外观平平无奇的一颗小扣子,里边却露出了复杂的电子原件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惊疑问道。
    “这是一个微型透视器。”沈愉回答,同时问李胖子,“你眼里的东西,是你自己摘了,还是我给你弄出来?”
    李胖子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在沈愉將那颗扣子拽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暴露了。
    但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在赌场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看出来,这个女人怎么一下子就知道了?
    胖子惊悚不定地瞪著沈愉,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色心,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怕。
    关键是这个女人竟然还在笑,笑得让他毛骨悚然。
    “我……我自己摘!”李胖子事到如今也不敢再狡辩,顿时將眼睛里的两个东西取了出来。
    是两片薄膜,和隱形眼镜没什么区別。但是大家都能猜到,这东西肯定和那个透视器是关联著的。
    李胖子很快就被银湖会所的人带走了。
    在沈愉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叫嚷道:“你说李胖子作了弊,你呢?你后边贏了那么多局,谁知道你是怎么贏的?”
    “就是,你那么了解李胖子那个透视器,是不是你自己也用了?”
    “反正我不相信你这么会赌!”
    喜欢混跡这些地方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自负又自大,输了也只会说自己运气不好,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这种女人明摆著就是瓶,看看就完事,哪有什么本事?
    沈愉淡淡扫了这些人一眼,眉梢一扬:“不服啊?”
    她隨手拿起一个骰蛊,行云流水地摇了摇,啪的一声扣在了桌子上:“一二三四的顺子,见过没?”
    揭开,四颗骰子,还真的分別是一二三四点。
    她再次摇了起来:“六六六六的吉利数字,想看吗?”
    揭开,四个六。
    “我还能两个骰蛊一起摇,多摇几个六。”她左手也拿了个骰蛊,两个骰蛊揭开后,还真的全是六。
    赌桌边鸦雀无声,不知道是被她这说摇什么就摇什么的本事惊呆了,还是被她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看愣了。
    沈愉將摇完的骰蛊放在桌子上,拿起自己还没嗑完的瓜子,扫了一眼桌边那群刚才还很不服气的人,勾起眼尾:“都服了吗?”
    没人再吭声。
    沈愉转头就走,瀟洒极了。
    有人將她留下的两个骰蛊揭开,见每颗骰子向上的都是一点,这些点排列成了两个字母——sb。
    虽然被骂了,却没人再敢质疑沈愉。偌大的赌场鸦雀无声,不知道这是哪里蹦出来的赌神,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这明显是高手,起初那几把,明显是在扮猪吃老虎。
    沈愉出了大厅,刚进电梯里,双腿一软,整个人靠在了电梯壁上。
    她的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有种不健康的惨白,细细一看,脖颈脸颊出了一层汗。
    侍应生立刻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沈愉摇了摇头。
    她不太舒服。今天早上起来,就像是感冒了,再加上刚才还喝了整整一瓶酒,现在脑袋有些昏沉。
    刚才赌的时候,她看似轻鬆隨意,实际她全神贯注。点数並不是那么好听的,她有些用脑过度了。
    从高度紧张的状態鬆懈下来,那种不適感更重了。
    沈愉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到最开始的那个贵宾室,一进去,里边无数双眼睛齐唰唰地望著她。
    一群刚才对她根本不屑一顾的阔少们,现在看著她的眼神要多炙热有多炙热。
    沈愉坦然接受著这些崇拜的目光,坐进了傅临渊旁边的沙发里。
    “怎么样,傅总。”她扬起一抹笑来,“没让您失望吧?”
    傅临渊侧首,只见她笑容明媚,眼神纯澈又明湛,和刚才大屏幕里看到的那个坐在赌桌上以自己为赌注的风情万种的美人截然不同。
    但是无论是方才的风情万种,还是现在的明媚纯洁,都不衝突,反而构成一个很有意思的鲜活个体。
    让人不由得想要更深地去探究她。
    “还可以。”傅临渊说。
    沈愉伸出手:“三成。”
    傅临渊扫了一眼她狡黠的双眼,勾了勾唇角:“少不了你的。”
    沈愉鬆了口气。
    今天贏得不少,拿到钱后,她可以去找杨宏富谈判,应该可以见到妈妈。
    虽然傅临渊承诺会帮她,但是她还是迫切想要见到妈妈,知道她安好,让她儘快做手术。
    “说说吧。”傅临渊忽然开口。
    沈愉轻轻眨了眨眼,佯装不解:“傅总让我说什么?”
    傅临渊扫向她,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就说刚才。”
    沈愉望著他清寒的面色,没有被他冷冽的气息震慑到,反而笑了:“傅总这是怀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