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治愈那曾是我的后半生……

    “你们
    两个真是的,怎么又讲起电影来了,不是说要歇一歇吗?”旁边的陆伟很不满的叫道。
    池影无所谓的说道:“我又不是要拍,我只是说说这种突发奇想,一个创意而已。其实像咱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说起电影来?”
    李师弟也是附和:“就这么随便聊聊,又不是马上要投入工作,做什么具体安排之类的。”
    其实陆伟自己也很感兴趣,他嘴上虽然嫌弃着,但是很快也拉着孙心妍一块儿,一起讨论起这个事情来。
    李师弟现在已经有100万元的项目资金了,如果要拍一个简单点的治愈系电影,紧一紧,也还凑合。
    实在不行的话,再问郑志宏那边再申请一点,相信只要有池影的加入,郑志宏还是很愿意掏钱加大投资量的。100万元人民币这个数量级,现在对他来说不过是小钱而已。
    像这种片子,真要投入拍摄,主要人物肯定不会太多。
    池影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有两个核心人物,一个是在本地生活的少数民族土著,他年纪很轻,一心就想要走出这里。他对外面充满了好奇,所以他总想加快脚步,脱离原生地。
    而另外一个,就是已经从这里走出去的年轻人。他年少离家,在外面打拼多年,身心疲乏,充满痛苦感,所以他想回归到这里,想放慢脚步来重新寻找自我以及安宁,你觉得怎么样?”
    李师弟想了想:“可以,就比如说像刚才那样,有一个在漓江边上生活,会唱山歌的少数民族少女,但是家里的经济环境不好,她就想改变现状,所以想外出打工,寻找更好的生活。同时她也渴望见一见外面丰富多彩,光怪陆离的世界;
    而另一个,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的青年音乐人,他在外面本来发展的很好,但是最近遭遇了一些事情,事业受挫或者爱情失败,恋人离他而去,让他内心饱受创伤,痛苦不堪,所以他就重新回归到这里。
    这两种人物的鲜明对比,就可以完成整个故事的主要情节设定。”
    池影点点头:“其实整个故事主要人物也就这两个年轻人,所以你要找演员很好找,甚至连音乐也可以一块搞好。比如说像青年歌手部分,你可以跟周岩去聊聊,近距离了解一下当下的年轻音乐人的生活状态,而山歌部分我们就可以沿用本地的传统音乐,你说是不是?”
    李师弟觉得确实挺好的创意,“对,确实可以创作出一种新的类型电影……”
    其实前世,像这种片子非常多,就是所谓的治愈性电影。
    比如说像《托斯卡纳的夏天》、《朱丽叶的信》这一类的片子。而且因为这些片子的热映,都带火了拍摄当地的旅游业,所以后面会出现一系列这个片子,各个国家都会拍这种片子。
    但在当下,这种片子还不多见,池影甚至建议道:“你还可以用这种片子宣传一下家乡,比如说‘贵省山水甲天下’,对不对?就作为一种风光片来拍,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创意。你的摄影技术也过硬,完全可以拍得像一些山水画或者是油画一样……”
    李师弟大笑起来:“确实,算是为家乡做贡献了。真要火了,我们家乡旅游局都要感谢我……”
    他们当时在讨论这事的时候,正在坐在漓江的游船上。四个人单独包了一艘船,船上有两个船工。他们在说的时候,边上的船工还听了一耳朵,中间有一个年轻一点的船工还跟他们搭起话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李师弟,“你们是文化人吧,说的好有深度。”
    池影大概听明白了是这个意思,也没搭茬儿,就一笑而过。
    李师弟反而跟他们瞎聊起来,对此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陆伟池影听的些,也很感兴趣,“所谓的‘治愈系电影’,核心的要素是什么?”
    “核心的要素,我想想……”
    池影思考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前世是什么时候特别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的,然后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所谓核心的故事链条,其实就是‘破碎’,然后想脱离现有的环境。
    你比如说,在外闯荡的青年,想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而在这里生活的土著少数民族少女又想离开这里。这里虽然很美丽,但经济环境不好。
    这种对外面的向往,和对家乡的向往,同样都是一种‘破碎’后的直观反应。因为他们都对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不满,想逃离这里。
    ‘逃离’,然后是‘尝试’,再往后就是‘接纳失控’,重新建立‘自我’。
    我觉得如果真要讲这个故事的话,核心人物应该是那位想回归的青年。”
    池影瞥了一眼李师弟,见李师弟没有在意,所以也就没有太刻意回避了。这个故事其实跟李师弟目前的内心还是比较契合的,而跟她自己同样也很契合。
    李师弟是因为受到了感情的创伤,而池影则是因为在现实世界太疲乏了。
    她倒不是回归,她只是想放慢生活节奏,找到一种心灵的安静。
    整个故事后面又要重新在“不确定”中找到“笃定”,于平凡中尽力回归,因为人的内心,还是要有归属,才能继续向前。
    “其实像我们现在生活越来越紧张,在大城市里生活疲乏了以后,我们也想寻求一种内心的慰藉,所以这个电影的精髓在于不要‘回避’,就是不回避伤痛,但始终指向光的方向,给人以希望。
    我们并不是鼓吹,换个地方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专注构建于自己的内在家园。
    就像这里漓江的山山水水,其实几百年几千年前都是这样,但是为什么又有人渴望脱离它们呢?难道它们不美吗?
    它们当然美,但是它们满足不了某些人当下的一些需求。可是当这些人在外面满足了自己的需求,亦或是没有满足需求,他们选择到回归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们需要重新建立自我,他要有一种归属感。
    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但是有的时候就需要一些简单的故事,来抚平大家的心,这种故事最主要的就是内心的归属和心声,对不对?”
    “对,就是于破碎中重建,构筑心灵家园……”李师弟一下子就get到了池影的意思。
    “拍这种电影,肯定是要与观众有情感上的共鸣。
    首先就要是真实,你比如说这两个人物,在我们生活中都是非常常见的,所以非常现实,或许就是你,就是我,亦或是我们身边的人,这样才能与观众建立起共情;
    然后是不回避伤痛,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伤痛,无论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所以它的核心在于提供一种情感上的慰藉和精神上的修复。
    我们如果要拍这样一个片子,就需要让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感受到温暖、希望、平静和释然,然后重获面对生活困境的勇气和力量。
    我们不回避生活的艰难和悲伤,但是最终指向的是疗愈、成长和光明,这样才能打动人心,所以希望和光明的内核才是最重要的。
    电影角色在经历困境后,通常会要有内在的成长,比如说学会接纳,学会原谅,学会放下,学会珍惜,然后再找到自我价值,这种转变才是治愈感的重要来源。
    它让观众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也许最后的结局并不完美,因为我们需要的是接受现实,找到与伤痛和解的方法,重获继续前行的力量。结局可以是开放式的,但是基调必须是积极的,充满希望的……”
    几个人越聊越起劲,像孙妍妍听着听着都入迷了。
    这都是池影自己最真实的经历和感受。
    前世池影在生活最不如意的时候,疯狂找一些治愈性的电影来看。其实这就是一种主动寻求精神安慰,通过这些治愈性的电影才能克服自己心中的伤痛。
    所以即使后来没有办法获得事业上的成功,远离了自己热爱的电影,脱离了这个圈子,池影仍然能够实现自我慰藉,能够自我疗伤,重新开始创作。
    池影现在会有那么多成熟的剧本,不是没有由来的。很多剧本是好多年才创造完成的,而且前世丰富生活阅历也为这些剧本架构增加了很多思想内涵。
    人,有的时候确实需要有一种这种治愈性的娱乐方式来抚慰自己,寻求重新开始的力量。
    池影想了一想又说道,“像这种电影,肯定要关注日常情节,通过精美的摄影,舒缓的节奏,这些镜头语言和故事情节来引导观众,发现平常小生活中的小确幸和小美好。比如说一杯热茶、一缕阳光、一顿饭、一次散步,这种的很平淡的一些事情,但是却突然之间却能给你一种幸福感和满足感,虽然不大,却能让你真实感受到。”
    池影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点饿了,“师弟,问问这边的老乡,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米线?到桂省来,不吃米线就白瞎了
    。不过我们不要去那种名声在外的,专门给外地人吃的店,我们找一个那种本地人常去的。那种小馆子,就是所谓的‘苍蝇馆子’,说不定反而还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李师弟也深以为,然后他就跟船工用方言聊了一下。
    “这边还真有一个不错的小馆子,他给我们指了方向,等一下我们一块去一下。“
    下了船,他们几个人就按照船工指的方向,还一路问当地人,才找到了那个小馆子。
    虽然外表看起来不起眼,而且又很偏僻,他们费老大力气才找到。
    但是去的时候,正好是饭点,里面全部都是人,他们在那里吃了一碗地道的桂省米线,非常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