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这是病到变态的喜爱。……

    又是巧合么?
    当时她给那个郎中的也是一锭银钱,沈景湛书房当中同样是一锭银钱。
    一样的荷包坠珠链子以及一样的银钱。
    这种巧合又来了,先前,她和沈景湛偶遇,一切都是巧合。
    祝吟鸾用膳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陷入沉思。
    她脑中蹦出一个心惊肉跳的想法,沈景湛所喜欢的姑娘不会是她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祝吟鸾瞬间又摒弃了。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是沈景湛所喜欢的姑娘呢?
    她根本就不认识沈景湛啊。
    在她出嫁之前,她压根就不认识沈景湛,两人完全没有过交集,第一次碰面,是在京城的那条道巷,和沈景湛的马车发生了碰撞。
    也不算是碰撞,就是沈景湛的马车坏了而已,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交集了。
    哪里还有交集啊?
    可是......真的有太多的巧合了。
    祝吟鸾垂眸看着碗中的甜芋,明芽夹过来的,已经被她戳得有些许稀烂,祝吟鸾看着看着,又想到了最紧要的,重合的一桩事情。
    当初沈景湛说,他喜悦的姑娘已经嫁人了。
    嫁出去的那一年,也正巧是她嫁出去的那一年。
    祝吟鸾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真的太多了。
    难不成.......
    不。
    她很快又甩开了脑中的想法,觉得这件事情说不通。
    之所以这样认为,说不定就是因为昨日夜里她和沈景湛耳鬓厮磨了。
    他温柔缱绻地照拂,爱怜她,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伺候她,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定是这样的。
    床榻之上的亲密总是会让人产生错觉,床榻上下并不一样,两者如何能够混为一谈呢?
    可是,话虽如此,沈景湛除却一开始在床榻之上不一样,其余都是一样的啊。
    他下了床榻,人还要更温和朗润一些,只是在与她亲密的时候,凶狠了太多,她吃不消。
    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了。
    旁边的明芽在催促,祝吟鸾动了一下银筷,却也没有太快的速度。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异常已经发觉了很多,但是追根溯源,她还是想不明白,还是不愿意相信。
    因为这要怎么去相信,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相信。
    她的前半生基本全都待在闺中,根本就没有跟沈景湛见过面。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祝吟鸾思来想去,还是不肯相信,归根结底,她就是觉得沈景湛喜悦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她。
    甚至喜欢到,偷藏她的荷包坠珠链子以及她给郎中的银钱?
    太荒谬了。
    事实的真相若真是如此,那沈景湛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想象。
    说出去,谁会相信。
    绕回荷包坠珠链子,祝吟鸾又想到了一些细节。
    说到这个荷包坠珠链子......
    当初也是跟沈景湛有交集的。
    那会是在卫如琢二妹的家宴之上,当时她不想听席间的人议论,离开席面去了后.庭院,在池子里见到挣扎的红鲤,便捡了一根枯枝想要将它给拨弄回去。
    当时那红鲤太肥太.大了,她太专注,险些掉到池子里面去,就当她以为自己要在席宴之上出囧的同时,沈景湛捞住了她。
    再然后......
    那是她认为的,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沈景湛见面,当时他不仅仅是救了她,还解救了那只大肥
    鲤。
    后面,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一直到离开,有小丫鬟给她送荷包坠珠链子,说是掉了。
    若说沈景湛在那个时候偷偷掉包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即便是真的,祝吟鸾也觉得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到可怕。
    又不是很值钱的物件,还是用过的,沈景湛为何要拿她的荷包坠珠链子?
    甚至还收藏起来?藏得那么好。
    祝吟鸾已经觉得不是喜爱,而是病态....变态。
    这是病到变态的喜爱。
    没有理由的。
    倘若那些东西是她的,她只觉得后背都窜起凉意,觉得恐惧。
    “小姐?!”明芽晃了晃祝吟鸾的手臂。
    “怎、怎么了?”祝吟鸾猛然抬头。
    “你真的没有不舒坦么?”明芽看她失神不说,脸色居然也开始变得恐惧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怕祝吟鸾出事,明芽只能拔高了声音。
    “我没事...”祝吟鸾快速平复心绪。
    “那个..就是太累了。”祝吟鸾道没有歇息够。
    她放下碗筷表示不想吃了。
    “小姐是同情大小姐么?”明芽劝她多用些,她前两日就没怎么用饭。
    祝吟鸾想的不是这件事情,但是不好跟她言说,便只能够点头,“嗯,我是同情长姐。”
    郭老王爷是什么人,都年过半百了,年岁甚至和父亲差不多,长姐嫁过去,那日子几乎是一眼看到头的。
    抛开恩恩怨怨,是非善恶不说。
    父亲和嫡母怎么就狠得下心?
    但眼下她自己都有了困局,两边顾及不上。
    她在想荷包和银钱的事。
    到底是不是她的?
    明芽知道她心慈手软,劝她,“您可不要心软,这件事情跟您本身就没有任何的关系,大小姐那是咎由自取,当初她攀高枝把不要的姻缘丢弃给您。”
    “骆家几年爬不上去,她又立马回来跟卫家的人套近乎,一门心思挤兑您,让您在卫家过得举步维艰,又被...又被扫地出门,走投无路,求告无门。”
    “如今的下场也是她应该得到的,您千万不能去.插.手,若是您去了,牵扯到沈家,更是麻烦呢。”
    “不光是大小姐,还有那个卫如琢,当初那样对您,如今囚禁在刑牢当中,也是他自作自受,您是他的发妻,他飞黄腾达便苛责摒弃您,得到这个下场,也是他的报应,与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关系......
    祝吟鸾的脑子忽然窜出一种可能,祝家和卫家,骆家,这三家的跌落和晋升,会不会跟沈景湛有关系啊?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会这样想,但这个念头就这么冒出来了。
    而且,再往深处想想,凭着沈景湛的权势地位,他完完全全可以做到。
    她是不是太过于恶意揣测沈景湛了。
    这些事情跟她有关系,跟沈景湛有什么关系呢?
    沈景湛跟她的相遇十分巧合,私藏的东西她也有,但是不足以说明就是她的啊。
    距离她从沈景湛的书房发觉那些东西再恢复原样离开,已经有几日了,她恢复得小心翼翼,沈景湛应当完全没有发觉。
    或许他发觉了?隐藏得比较好,而她根本就不知情呢?
    祝吟鸾觉得思绪很乱。
    先是卫家,然后到祝家,卫如琢被卫家舍弃,锒铛入狱生死未卜,现如今轮到长姐了,长姐虽然没有入狱,但...也是被舍弃,她若是嫁了,便是生不如死。
    事情发展成这样,真的是轮回报应吗?
    她怎么觉得不是?
    卫如琢和长姐,算是欺负她最狠的人,除却这两人,还有她曾经的婆母庞氏......
    说到庞氏,祝吟鸾倒是不得而知,她连忙问明芽对方如何了?
    明芽支支吾吾,起初还不想说,祝吟鸾让她快些讲,可她居然说庞氏快死了。
    “快死了?”祝吟鸾大惊失色。
    “怎么会?”庞氏虽然有一些老毛病,但也不怎么碍事。
    她最严重的是她的头疼病,多是因为过分.操劳导致的,自从她嫁到卫家以后,从庞氏的手里接过摇摇欲坠的卫家。
    庞氏起初还会过问几句,后面见她管得差不都了,就彻底撒手不管。
    不管这些事情以后,加上她时常帮着庞氏调理,揉捏,找药,庞氏的身子骨养得好了不少,现如今才过去不到一年吧?庞氏居然就要死了?
    上次听到庞氏的消息,是卫家的老大人带着私生子回京,她中风瘫痪。
    “是因为中风的缘故么?”祝吟鸾在明芽的催促下,端起补汤,一口口慢吞吞喝着。
    “是,后来又因为卫如琢入狱,觉得没了指望,所以才一病不起,奴婢听出府采买的老妈妈们说,卫家现如今是卫家老大人带回来的女子掌家管事呢。”
    “那女子掌家管事?”庞氏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且不说那女子是什么心思,庞氏若是死了,那女子必然受益啊,她有儿子女儿,还有卫家老大人的宠爱傍身,庞氏一死,必然成为正室。
    庞氏病了之后,或许那女子也没有让人费心去治吧。
    庞氏就这么一个儿子,卫如琢被舍弃,庞氏就像是被人掐断了命脉。
    祝吟鸾顿了一下,问卫清丝和卫明烟。
    卫明烟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不希望她出事。
    曾经她被卫家扫地出门,也曾想过去找卫明烟帮忙,但是卫明烟在养胎,不宜四处操劳,怕卫明烟动了胎气,便没有去劳动她。
    离开卫家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往来了。
    纵然如此,她依然还是感激卫明烟的,因为她在卫家特别难熬的那几年,她带给她不少欢声笑语,也曾在人前维护过她很多次。
    “卫家出事,卫家两个姑娘的夫家也被查了呢。”
    “被查了?”祝吟鸾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情。
    明芽晓得祝吟鸾跟卫明烟交好,让她放心,卫明烟倒是没什么事情,她的夫家底细干净,督查司的人没查出什么问题。
    反倒是卫清丝那边出了问题,她的夫家被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