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姜嘉茉被那个人用尽各种手腕疼爱狠了。
    她一早上都脱力,在床上晕着睡意。
    黄栗来找她,在沙发上看枯燥的马术杂志,简直若坐针毡。
    她心不在焉的,总关心姜嘉茉的情况。
    黄栗来回在房间踱步:“我和阿寅在外面陪你,有什么想吃的记得说。”
    陈景寅又
    拿出那叠发黄的报纸开始研究。
    他咬着面包,用笔勾勾画画的,叮嘱道:“你订好机票了吗。”
    黄栗端着找客房服务,送来鲜牛奶:“放心吧,我什么都收拾好啦。”
    待牛奶加热好。
    黄栗来到卧室:“嘉嘉,把牛奶喝了。你坐起来,喝点热的。”
    从顶上散落下来的蚊帐,影幢幢地勾勒出一个窈窕绰约的人影。
    姜嘉茉黑发散下来,语气很轻地:“嗯,辛苦你操心了。”
    她窸窸窣窣的磨蹭着。
    半晌,她才伸手,从床头案几上端走牛奶。
    黄栗这才注意到。
    纱帐里探出的皓白手腕上全是吻痕。
    姜嘉茉软绵绵地倚在枕上,纤细的双腿横陈裸.露。
    她弱不胜衣地拢着裙子,滟滟的美,脖颈有一圈青紫的掐痕,简直让人心颤。
    看见黄栗的眼神。
    姜嘉茉害羞地掩住。
    她言不由衷,捂着眼睛解释道:“……蚊子咬的,所以才把蚊帐放下来。”
    黄栗笑着敷衍,说:“……是是是。”
    她腹诽道,蚊子还能弄出掐痕来。
    她太漂亮了,苍白孱弱的身体却足够昳丽秾艳。
    还渴肤离不了男人。
    怎么看都像是妖精变的,能把男人钓到失魂落魄。
    这才是裴京聿临走前,非要把纱帐放下来的原因吧。
    不愿意她被别人觊觎。
    黄栗在一旁调看行程,等姜嘉茉自己穿衣服。
    她语气温柔,规劝道:“嘉嘉,你身体太差了。”
    “导演他们在横店等你,录完《只影向谁去》的宣发视频回来。”
    “你每天都要跟着秦媛他们几位护理师,做孕期瑜伽操。”
    “等八九个月了孕晚期,耻骨,尾骨都会疼,你骨架小,哪里招架得住。”
    姜嘉茉垂着睫毛点头。
    她红着脸,痴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在腿上的吻痕处抹保湿。
    一副被裴京聿勾走了魂魄的样子。
    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发着光。
    置顶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裴京聿给她准备了早餐后的叮嘱。
    她含羞带怯地回他:“知道了,哥哥。”
    “好想你。”
    对方回复道:“想吃小狗的水,吞掉。”
    这条姜嘉茉没讲话了。
    他短短一句话。
    她想起昨天不堪的情.事,躺在床上脸红一整天。
    黄栗突然恶向胆边生。
    她手掌在桌沿边隔着,抬手拿起姜嘉茉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操作。
    顶上是裴京聿的对话框。
    黄栗:“你难道不知道她体质弱吗。她没力气动,不爱做瑜伽,你就要陪着她鼓励她。”
    黄栗:“你还在外面搞事业呢。你老婆才是你最大的事业!回来守着她才是正经事。”
    黄栗:“她宠着你,你自己还要再克制一点知道吗,孩子七八个月很容易早产……”
    姜嘉茉选了一条挡痕迹的挂脖长裙。
    剩下的留给化妆和造型师,用遮瑕掩住。
    姜嘉茉观察到黄栗在用手机聊天。
    她慌忙支棱起来:“他好忙的,不要提要求了。”
    她歪着头红了脸,用瓷白的手臂抱着膝盖:“……你赶快在那人看到之前撤回掉。”
    黄栗怕她抢,抬高了手机:“你不是离不开他吗,就要讲出来。”
    她提醒道:“你还想不想他抱着你,涂抹妊娠油了!”
    “孕后期他就应该伺候着胎教,教授宝宝学点知识,赢在起跑线。”
    她的一句话,让十级迷恋那人的姜嘉茉,陷入深思。
    姜嘉茉妙目宛如流波,潋滟地亮起来:“那你看看,他有回复吗?”
    她忐忑又期待:“……谢谢你呀,阿栗。”
    黄栗正不安,忽然掌下传来震动:“他没回消息,但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她把手机递给姜嘉茉。
    姜嘉茉坐起来,心底忽然开满春樱,簌簌散落花瓣。
    她紧张地捏着电话,小声说:“喂,老公。”
    电话另一头。
    裴京聿勾着笑。
    他没什么良心,轻佻诘问道:“行啊,现在谁都看到了,我想吃小狗的水儿?”
    姜嘉茉望着走到窗边的黄栗,脸色酡红:“是你先讲浑话的。”
    她颤着睫毛:“你要是守规矩,没人知道你私下里像个涩情狂。”
    “黄栗不是外人。”
    她剔透的一双白脚踩在地上,想往浴室挪。
    姜嘉茉眼梢动着:“……你可以当做没看见,我超独立的,不想过度要求你。”
    电话那头,裴京聿闷笑了几声,暧昧又轻佻地传来听筒这边来,把她浑身都骇得酥麻。
    他说:“说谎。”
    裴京聿和她对峙,淡淡的:“这哪儿是过度要求。”
    他是滋润春樱的湖泊:“不独立的是我,觉得这几句挺对的。”
    姜嘉茉心跳停了一拍,甜蜜道:“……那你好好在家里等我。”
    她想起早上给他整理衣领。
    那人衣料锋锐,揽她腰时劲瘦的腕从衬衣下探出来,勾勒几道禁欲性感的褶。
    他弯出笑,凸起的喉结滚了下:“好乖,重了一点。”
    裴京聿眼中藏着整个世界,恨不得把她侵吞进去,再也割舍不掉:“还不够,想亲自喂你。”
    黄栗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正中他下怀。
    姜嘉茉的一票否决权,根本没用。
    电话那头。
    裴京聿尾音勾着,潮热又松垮低声笑起来:“等不了,我飞去金华找你。”
    他有点偏执又满是独占的强调道:“要不别去宣传,我直接包下来请全国免费看。”
    姜嘉茉脆弱的神经,像被他随意调动的弦。
    她细声驳斥:“……你不可以乱浪费钱了,要囤着买奶粉呢。”
    裙下隐约的润,提醒她那人嚣张的作恶。
    她红着脸:“上映前后,点映采访和全国巡宣我都没办法去,现在至少要去陪他们录几个宣发视频。”
    他桀骜恣肆天生贵气,容不得忤逆,也没人敢驳斥,只心甘情愿为她一退再退。
    裴京聿混着笑,撩拨她:“赚这么多钱做什么,这小破孩子这么难养?”
    姜嘉茉眼瞳柔软又亮,鬼迷心窍地说:“我会买一颗心,在婚礼上送给你。”
    裴京聿垂眸看着腕骨旁她咬的印儿:“这么久,谁能等?”
    他克制低哑地,调弄春潮,道:“先让我偷走你身体里的那颗。”
    -
    在机场喧杂纷乱的大厅里。
    姜嘉茉竟然意外地收到了袁渊的消息。
    这个不好招惹的男人,居然清楚地知道他的预产期。
    袁渊:“你家大小王都是天蝎座,够折腾你的啊。”
    姜嘉茉笑着敲字:“怎么,袁先生还有研究星盘的逸趣?”
    袁渊:“大家都这样,常看风水命数,紫微星斗。”
    “正常,想要趋吉避凶。”
    姜嘉茉思索了一会儿,回复他。
    “可是那个人会告诉我,随机粒子在无结构的高熵宇宙虚空穿梭,这束粒子会偶然自发调节成低熵组态,和构成大脑的粒子组态匹配。按照波尔兹曼大脑的遍历理论,每种涨落最终都会发生。”
    “裴京聿的意思是,相爱和命运,一切都是一种必然。”
    袁渊:“他从小数学物理学疯了,这种人的话,你也当做真理?”
    “所以,你爱上他,也是一种必然吗。”
    姜嘉茉:“我从不拿既定事实当问句。”
    袁渊:“我蛮欣赏你的。”
    “说句僭越的话,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我也很欣赏你身上的母性。”
    姜嘉茉:“他们又要说我,呼吸都在勾引男人了。”
    她想了想:“承蒙错爱。”
    “我想对那个人来说,我就是我,母性之类的都是附庸。”
    袁渊:“你在他面前不是黏糊糊的吗,在我这儿就这么伶牙俐齿?”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俩棋逢对手。”
    姜嘉茉笑了笑,“我放水让
    你赢的,袁先生。我和他玩牌从未输过,心甘情愿想要赚他一生。”
    “赌桌我只上他的,概率他来调试,我不过是个亡命奔走的赌徒。”
    袁渊:“这么果决?我俩朋友都没得做?”
    姜嘉茉:“朋友,自然是不亦悦乎。”
    袁渊:“说起这个,那樽永生花密封罩,裴京聿特别在意,已经从我这里调走监控录像了。”
    “你怀着孕,更要注意周遭的情况,稍有磕碰都不是小事。”
    “……我只能说,能混进我的工作人员,进行偷梁换柱的,绝非善茬。”
    袁渊强调道:“万事小心,你和他周围都有很多威胁。”
    姜嘉茉抬眼,望了望副驾驶座的陈景寅。
    她不动声色,思忖道:“……怪不得他会同意陈景寅入职。”
    “原来我的新助理,是他安插进来保护我的。”
    她的恋人还有太多秘密,隐藏在冰山下的海水里。
    袁渊:“你不是想选一匹小马吗。”
    “我会选一头最好的,和你们孩子同生日月的,送你。”
    “作为庆生贺礼。”
    姜嘉茉略微沉吟,“……可是我没什么能送你的。”
    袁渊:“那就别放水,用真实水平赢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