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家乡的意义
第84章 家乡的意义
吴语林的来电是楚安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对于这位，楚安其实还挺亲切的，毕竟是极少数能与另一个时空重合的人物嘛！
可对面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客气。
“楚老师，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额凯奇和您联系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吴导都被气笑了，你在背后捅刀子，搞走了我的男主角，你还尴尬？
“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吧！”楚安倒也坦荡，“吴导，正如凯奇所言，我觉得你不适合拍战争片。”
wtf？？
吴语林心说，他不只针对片子？还说过我的坏话？
强忍怒火，“理由呢？”
理由？
楚安只好把对尼古拉斯凯奇说过的话，给吴大导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毕竟是同胞，楚安解释的更为详尽。
例如，楚安说，“我知道吴导在好莱坞也是十分成功的导演。”
“但好莱坞的商业模式是极为精细的，您的这次转型有些太过冒险。其中不可控的因素也太多了，真的需要慎重。”
再比如，楚安直言，吴语林那种惯用的两人枪顶头的拍摄手法，在史诗级战争片面前太过格格不入等等。
说实话，楚安完全是出于真心，他是真不想吴语林因为《风语者》而断送了好莱坞发展的道路。
很多人以为在好莱坞混的最好的华人导演是李安，其实不是，吴导才是真正融入好莱坞，并取得最高商业成就的华人导演。
从93年进入好莱坞开始，先后执导了《终极标靶》《断箭》《变脸》《至尊黑杰克》，以及《碟中谍2》。
如果没有《风语者》，后续还有《变脸2》和《谍中谍》续作在筹备。
照这个势头再发展下去，他不仅仅是最成功的华人导演，跻身好莱坞一线大导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上，《谍中谍2》之后，他已经是一线导演了。
延续他的高产和成绩，不单单是他自己会再上台阶的问题。
对处于低迷的香港电影也好，还是华人导演、演员出海也罢，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但是，吴导自己太想转型了。
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动作片、警匪片的类型导演，于是就有了那部扑街到姥姥家的《风语者》。
投资1.2亿美元，票房却只有7000万。分到制作方派拉蒙手里，只够一个零头，生生赔了一个亿。
巨额亏损直接导致了派拉蒙从此一蹶不振，以及后来被迪士尼收购。
而对吴导来说，一部片子赔一个亿，谁还敢找你拍戏？
从此告别好莱坞，只能回国发展。
但问题来了，经历过好莱坞的辉煌，吴导心气不一样了啊！他不服气啊！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赤壁》和《太平轮》。
志玲姐的那句：“萌萌.站起来！”
想想都让人感到割裂，甚至起鸡皮疙瘩。
“吴导，我不是撬你的男主角。事实上，我更不希望你执导《风语者》。这不是一次机会，而是一次灾难！”
可惜啊，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是很难听得进去意见的，“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楚老师喽？”
吴语林阴阳怪气，“我想，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得！！
楚安立马闭嘴，“是我孟浪了！吴导加油！吴导肯定大卖！”
楚安立马变脸，我还不劝了呢！
“吴导也不用担心，凯奇就算出演苏曼卿的新片，拍摄周期也不会长。你大可和凯奇谈谈，他应该排得过来档期。”
啪嗒！
吴语林把电话挂了。
楚安耸耸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最终，吴语林还是没放弃《风语者》，并说服了凯奇出演。
而且，就在楚安回家过年的那几天，吴大导接受一家港媒的采访，还呛了楚安两句。
记者挑事，问吴导最不想和哪个内地演员合作。
吴大导立马开炮，“毫无疑问是楚安！”
“他的演技太烂了，编剧水平也很一般。而且人品极差！”
楚安得到消息，也只能感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呦。
随后有媒体找到楚安，问他怎么看。楚安也是一点没惯着，“怎么看？躺着看呗！”
“不过没关系，我不记仇。等《风语者》扑街，我倒可以给吴导一个剧本，助他东山再起。”
记者心说，你还不记仇？这话鬼才信呢！
楚安在媒体心中，离怼天怼地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些都只是插曲。
腊月二十二，楚安就回宁远了。
小院扔给了林晚星和林晚晨。
由于换掉纪洋的缘故，沈进的拍摄进度耽误不少。
只能过年赶工，据说通告排到了腊月二十九，大年初四就开工，只放四天的假。
对此，楚安也只能对晚星大小姐深表同情了。
本来楚安是没打算这么早回去的，计划是等许淑回京之后，两人爽几天游戏再走。
正好苏曼卿也说，让楚安等着她从圣丹斯回来，有些事还要和楚安商量。
但是，好巧不巧，许淑那边的剧组也要过年加班，要年三十才能回到盛京。
那楚安就没必要等了。
到宁远已是傍晚时分，天空飘着小雪，马沿儿河上开了冰场。从老石桥上看下去，能见到穿的跟皮球似的男男女女在冰面上嬉闹。
那熟悉的场景，一下把楚安从盛京的繁似锦中拉了回来，好像整个人都落了地，踏实了不少。
这让楚安忍不住讪笑，也许这就是家乡的意义。
一旁，赵洋和李春明给楚安拎着行李，嚷嚷着明天晚上河面上有焰火表演，约定哥仨一起来看。
楚安欣然应允，聊起去年哥仨儿在冰城点评姑娘的往事。
走到农机厂南门的时候，楚安瞥了眼门市部那边，【安宁小百货商店】的招牌甚是显眼。
只不过，店门紧闭。
这让楚安很是疑惑，“怎么关门了？”
赵洋，“不道啊。”
李春明则道：“关了两三天了吧？这几天没看到宁姐，就没问。”
他俩都在高三冲刺阶段，高三更是要到腊月二十七才放假，所以也没工夫管楚安家的事儿。
况且，关就关了呗，楚安家也不指望小店赚钱。
来到家门口，楚安用钥匙打开门，就见厨房雾气升腾，楚宁正在厨房里忙活。
听见门口的动静，探头看了一眼，笑的无比灿烂，“等会哈，这就给你下面条。”
赵洋和李春明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到小客厅一看，桌上早就摆满了一大桌子好菜。都不用招呼，洗手的洗手，拿碗筷的拿碗筷。
“宁姐的手艺可比楚叔强太多了！”
没过一会儿，四个人坐定，没什么仪式感，倒了几杯饮料，便开始大快朵颐。
两人更是吃饱就走，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家里就剩姐弟俩，才说几句贴心话。
楚安先问店铺的事儿，“关门了怎么没和我说？”
楚宁习惯的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楚安，“说啥啊？你那么忙，咱家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
楚安，“那到底因为啥关的啊？”
楚宁，“让人举报了，消防不合格！”
楚安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两个字名，“是马国友，还是他小舅子干的？”
楚宁不想多聊，“你管他是谁呢？关了倒清闲。再说，来年我还得复读，正好没人管店。”
楚安，“.”
嘴上虽然这么说，而且也确实不缺那么个店。
但问题是，过日子有时就是争一口气。
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大院生活，邻里之间不能太横，也不能太怂，否则人家认为欺负你是理所当然。
楚安，“是不是邻居说啥了，你才这样的？”
嗨！
楚宁脸色很复杂，倒也不隐瞒。
楚安出息了，楚家从破落户变有钱了。
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想沾点光，楚宁又不想吃哑巴亏，拒绝了不少来借钱求帮忙的。
自然有人得不到好处心里不平衡，以至于楚安不在家这段时间，背后嚼舌头的声音越来越多。
马国友和孙连桥那两个怂人，剧组刚走那段时间还能收敛点。
可时间一长，再加上楚家在大院里风评也不好了，心思也就活分了。
时不时就有点小动作，这次更是把消防队的给整了过来。
楚宁想着不给楚安添麻烦，一个小店而已，关就关了。
“你不是给我钱了嘛。”楚宁计划着，“我打算过了年，就去南城商业街那边看看房子。”
“不行咱们就搬出去得了，可不在这儿和他们折腾了。”
这话说的楚安眉头皱的更深，老姐能说出这话，可见自己走这一个多月，承受了不少。
“姐啊！”楚安放下筷子，“有些时候，不是咱们搬走了就没事儿了。”
楚宁，“咋讲呢？”
楚安，“咱要是就这么搬走了，他们会更得意，回头会变本加厉的编排你，更是不会念你一句好话！”
楚宁，“.”
楚安，“所以，即便要搬走，也得出了这口恶气再走！”
楚宁好好琢磨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想咋出气？姐听你的。”
还没等楚安开口，楼道里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姐弟俩眉头同时皱起，心说，谁消息这么灵通？刚到家就找上门来了？
楚宁放下碗筷去开门，“谁呀？”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怔住了，如同石化。
只见门外站了个高大粗犷的中年男人，穿着件崭新的皮夹克，带貂皮领子那种，皮鞋锃亮，都能照出人影儿。
楚安见老姐没动静，也跟出去看。一见门外的身影，也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
“没钱！走吧！”哐当就把门关上了。
中年男人也愣了，没钱？走吧？
登时眼珠子一瞪，“小兔崽子！！拿你爹当要饭的呢！？”
门外站着的，正是大名鼎鼎、失踪好几个月，楚安和楚宁那个不省心的爹——楚建军同志！！
“你给我把门开开！！皮紧了是吧！？”
楚安哗啦一下拉开门，“谁？”
一脸倔强，“我爹？我爹丢了啊！”
“滚一边子去吧！”楚建军瞪了楚安一眼，拖着大包小包，蛮横地挤进屋儿。
大剌剌进到小客厅，姐俩儿就在身后跟着。
四下打量，“这家让剧组整的大变样啊！”
楚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楚宁这时已经眼泪在眼圈儿打转了。
突然爆发，“姓楚的！！你跑哪儿去了啊！你咋不给家里个信呢！？”
“我们多担心你知道不？”
楚安，“别算我！我才没担心呢！”
楚建军一边脱皮夹克，一边心虚回应，“你哭啥我这不也”
好吧，用楚建军的话说，“这个家没我的时候，你俩一个开店，一个当演员的。”
“我这个当爹的要是这么就回来了，多没面子？不得混出点名堂？”
楚安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
“说实话！”这种不靠谱的理由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楚建军一垮，“好吧，出国了。”
楚宁，“？？？？”
楚安一脸见鬼，“出国？出哪门子国？”
楚建军，“去老毛子那边了。”
真没看出来，他爹还有这本事，试探性问道：“当倒爷去了？”
苏联解体之后，毛子那边可以说什么都缺，国内两分钱一片的【扑热息痛】，倒到那边能卖到一块钱，百倍的利润。
而回来的时候，那边二手的皮草和垃圾一个价，拿回国内又是几百上千的，甚至上万的高价。
所以，从九十年代起，俄罗斯倒爷在北方尤为盛行。
去的时候缠一身药片儿，背一大包轻工业品，回来则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衣皮草。
进入2000年，虽然没有当年那么赚了，但也不失一条发家门路。
他还真不知道亲爹有这本事。
可让楚安没想到的是，楚建军摇了摇头，“倒什么爷！？正儿八经去考察的。”
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坐那儿就吃，不管姐俩怎么问，人家就是不说，像是在保守天大的秘密一般。
最后被问烦了，“真不能说！万一你俩没个把门的，传出去了，会耽误人家的大事儿！”
楚安，“.”
怎么越说越玄乎呢？
吓的楚安也不和他犟嘴了，“爹，咱家有钱了，要不.您别折腾了，给我找个后妈，养老吧。”
楚宁也道：“爸，我有点怕。”
楚建军一笑，“怕啥？放心吧，不是啥坏事。”
又想了想，“过了年，过了年你们就知道了。”
“咱农机厂要变天了。”
。
(本章完)
吴语林的来电是楚安万万没想到的。
而且，对于这位，楚安其实还挺亲切的，毕竟是极少数能与另一个时空重合的人物嘛！
可对面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不客气。
“楚老师，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额凯奇和您联系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吴导都被气笑了，你在背后捅刀子，搞走了我的男主角，你还尴尬？
“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吧！”楚安倒也坦荡，“吴导，正如凯奇所言，我觉得你不适合拍战争片。”
wtf？？
吴语林心说，他不只针对片子？还说过我的坏话？
强忍怒火，“理由呢？”
理由？
楚安只好把对尼古拉斯凯奇说过的话，给吴大导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毕竟是同胞，楚安解释的更为详尽。
例如，楚安说，“我知道吴导在好莱坞也是十分成功的导演。”
“但好莱坞的商业模式是极为精细的，您的这次转型有些太过冒险。其中不可控的因素也太多了，真的需要慎重。”
再比如，楚安直言，吴语林那种惯用的两人枪顶头的拍摄手法，在史诗级战争片面前太过格格不入等等。
说实话，楚安完全是出于真心，他是真不想吴语林因为《风语者》而断送了好莱坞发展的道路。
很多人以为在好莱坞混的最好的华人导演是李安，其实不是，吴导才是真正融入好莱坞，并取得最高商业成就的华人导演。
从93年进入好莱坞开始，先后执导了《终极标靶》《断箭》《变脸》《至尊黑杰克》，以及《碟中谍2》。
如果没有《风语者》，后续还有《变脸2》和《谍中谍》续作在筹备。
照这个势头再发展下去，他不仅仅是最成功的华人导演，跻身好莱坞一线大导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事实上，《谍中谍2》之后，他已经是一线导演了。
延续他的高产和成绩，不单单是他自己会再上台阶的问题。
对处于低迷的香港电影也好，还是华人导演、演员出海也罢，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但是，吴导自己太想转型了。
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动作片、警匪片的类型导演，于是就有了那部扑街到姥姥家的《风语者》。
投资1.2亿美元，票房却只有7000万。分到制作方派拉蒙手里，只够一个零头，生生赔了一个亿。
巨额亏损直接导致了派拉蒙从此一蹶不振，以及后来被迪士尼收购。
而对吴导来说，一部片子赔一个亿，谁还敢找你拍戏？
从此告别好莱坞，只能回国发展。
但问题来了，经历过好莱坞的辉煌，吴导心气不一样了啊！他不服气啊！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赤壁》和《太平轮》。
志玲姐的那句：“萌萌.站起来！”
想想都让人感到割裂，甚至起鸡皮疙瘩。
“吴导，我不是撬你的男主角。事实上，我更不希望你执导《风语者》。这不是一次机会，而是一次灾难！”
可惜啊，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是很难听得进去意见的，“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楚老师喽？”
吴语林阴阳怪气，“我想，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得！！
楚安立马闭嘴，“是我孟浪了！吴导加油！吴导肯定大卖！”
楚安立马变脸，我还不劝了呢！
“吴导也不用担心，凯奇就算出演苏曼卿的新片，拍摄周期也不会长。你大可和凯奇谈谈，他应该排得过来档期。”
啪嗒！
吴语林把电话挂了。
楚安耸耸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最终，吴语林还是没放弃《风语者》，并说服了凯奇出演。
而且，就在楚安回家过年的那几天，吴大导接受一家港媒的采访，还呛了楚安两句。
记者挑事，问吴导最不想和哪个内地演员合作。
吴大导立马开炮，“毫无疑问是楚安！”
“他的演技太烂了，编剧水平也很一般。而且人品极差！”
楚安得到消息，也只能感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呦。
随后有媒体找到楚安，问他怎么看。楚安也是一点没惯着，“怎么看？躺着看呗！”
“不过没关系，我不记仇。等《风语者》扑街，我倒可以给吴导一个剧本，助他东山再起。”
记者心说，你还不记仇？这话鬼才信呢！
楚安在媒体心中，离怼天怼地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些都只是插曲。
腊月二十二，楚安就回宁远了。
小院扔给了林晚星和林晚晨。
由于换掉纪洋的缘故，沈进的拍摄进度耽误不少。
只能过年赶工，据说通告排到了腊月二十九，大年初四就开工，只放四天的假。
对此，楚安也只能对晚星大小姐深表同情了。
本来楚安是没打算这么早回去的，计划是等许淑回京之后，两人爽几天游戏再走。
正好苏曼卿也说，让楚安等着她从圣丹斯回来，有些事还要和楚安商量。
但是，好巧不巧，许淑那边的剧组也要过年加班，要年三十才能回到盛京。
那楚安就没必要等了。
到宁远已是傍晚时分，天空飘着小雪，马沿儿河上开了冰场。从老石桥上看下去，能见到穿的跟皮球似的男男女女在冰面上嬉闹。
那熟悉的场景，一下把楚安从盛京的繁似锦中拉了回来，好像整个人都落了地，踏实了不少。
这让楚安忍不住讪笑，也许这就是家乡的意义。
一旁，赵洋和李春明给楚安拎着行李，嚷嚷着明天晚上河面上有焰火表演，约定哥仨一起来看。
楚安欣然应允，聊起去年哥仨儿在冰城点评姑娘的往事。
走到农机厂南门的时候，楚安瞥了眼门市部那边，【安宁小百货商店】的招牌甚是显眼。
只不过，店门紧闭。
这让楚安很是疑惑，“怎么关门了？”
赵洋，“不道啊。”
李春明则道：“关了两三天了吧？这几天没看到宁姐，就没问。”
他俩都在高三冲刺阶段，高三更是要到腊月二十七才放假，所以也没工夫管楚安家的事儿。
况且，关就关了呗，楚安家也不指望小店赚钱。
来到家门口，楚安用钥匙打开门，就见厨房雾气升腾，楚宁正在厨房里忙活。
听见门口的动静，探头看了一眼，笑的无比灿烂，“等会哈，这就给你下面条。”
赵洋和李春明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到小客厅一看，桌上早就摆满了一大桌子好菜。都不用招呼，洗手的洗手，拿碗筷的拿碗筷。
“宁姐的手艺可比楚叔强太多了！”
没过一会儿，四个人坐定，没什么仪式感，倒了几杯饮料，便开始大快朵颐。
两人更是吃饱就走，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家里就剩姐弟俩，才说几句贴心话。
楚安先问店铺的事儿，“关门了怎么没和我说？”
楚宁习惯的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给楚安，“说啥啊？你那么忙，咱家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
楚安，“那到底因为啥关的啊？”
楚宁，“让人举报了，消防不合格！”
楚安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两个字名，“是马国友，还是他小舅子干的？”
楚宁不想多聊，“你管他是谁呢？关了倒清闲。再说，来年我还得复读，正好没人管店。”
楚安，“.”
嘴上虽然这么说，而且也确实不缺那么个店。
但问题是，过日子有时就是争一口气。
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大院生活，邻里之间不能太横，也不能太怂，否则人家认为欺负你是理所当然。
楚安，“是不是邻居说啥了，你才这样的？”
嗨！
楚宁脸色很复杂，倒也不隐瞒。
楚安出息了，楚家从破落户变有钱了。
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想沾点光，楚宁又不想吃哑巴亏，拒绝了不少来借钱求帮忙的。
自然有人得不到好处心里不平衡，以至于楚安不在家这段时间，背后嚼舌头的声音越来越多。
马国友和孙连桥那两个怂人，剧组刚走那段时间还能收敛点。
可时间一长，再加上楚家在大院里风评也不好了，心思也就活分了。
时不时就有点小动作，这次更是把消防队的给整了过来。
楚宁想着不给楚安添麻烦，一个小店而已，关就关了。
“你不是给我钱了嘛。”楚宁计划着，“我打算过了年，就去南城商业街那边看看房子。”
“不行咱们就搬出去得了，可不在这儿和他们折腾了。”
这话说的楚安眉头皱的更深，老姐能说出这话，可见自己走这一个多月，承受了不少。
“姐啊！”楚安放下筷子，“有些时候，不是咱们搬走了就没事儿了。”
楚宁，“咋讲呢？”
楚安，“咱要是就这么搬走了，他们会更得意，回头会变本加厉的编排你，更是不会念你一句好话！”
楚宁，“.”
楚安，“所以，即便要搬走，也得出了这口恶气再走！”
楚宁好好琢磨了一下，似乎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想咋出气？姐听你的。”
还没等楚安开口，楼道里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姐弟俩眉头同时皱起，心说，谁消息这么灵通？刚到家就找上门来了？
楚宁放下碗筷去开门，“谁呀？”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怔住了，如同石化。
只见门外站了个高大粗犷的中年男人，穿着件崭新的皮夹克，带貂皮领子那种，皮鞋锃亮，都能照出人影儿。
楚安见老姐没动静，也跟出去看。一见门外的身影，也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
“没钱！走吧！”哐当就把门关上了。
中年男人也愣了，没钱？走吧？
登时眼珠子一瞪，“小兔崽子！！拿你爹当要饭的呢！？”
门外站着的，正是大名鼎鼎、失踪好几个月，楚安和楚宁那个不省心的爹——楚建军同志！！
“你给我把门开开！！皮紧了是吧！？”
楚安哗啦一下拉开门，“谁？”
一脸倔强，“我爹？我爹丢了啊！”
“滚一边子去吧！”楚建军瞪了楚安一眼，拖着大包小包，蛮横地挤进屋儿。
大剌剌进到小客厅，姐俩儿就在身后跟着。
四下打量，“这家让剧组整的大变样啊！”
楚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楚宁这时已经眼泪在眼圈儿打转了。
突然爆发，“姓楚的！！你跑哪儿去了啊！你咋不给家里个信呢！？”
“我们多担心你知道不？”
楚安，“别算我！我才没担心呢！”
楚建军一边脱皮夹克，一边心虚回应，“你哭啥我这不也”
好吧，用楚建军的话说，“这个家没我的时候，你俩一个开店，一个当演员的。”
“我这个当爹的要是这么就回来了，多没面子？不得混出点名堂？”
楚安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
“说实话！”这种不靠谱的理由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楚建军一垮，“好吧，出国了。”
楚宁，“？？？？”
楚安一脸见鬼，“出国？出哪门子国？”
楚建军，“去老毛子那边了。”
真没看出来，他爹还有这本事，试探性问道：“当倒爷去了？”
苏联解体之后，毛子那边可以说什么都缺，国内两分钱一片的【扑热息痛】，倒到那边能卖到一块钱，百倍的利润。
而回来的时候，那边二手的皮草和垃圾一个价，拿回国内又是几百上千的，甚至上万的高价。
所以，从九十年代起，俄罗斯倒爷在北方尤为盛行。
去的时候缠一身药片儿，背一大包轻工业品，回来则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衣皮草。
进入2000年，虽然没有当年那么赚了，但也不失一条发家门路。
他还真不知道亲爹有这本事。
可让楚安没想到的是，楚建军摇了摇头，“倒什么爷！？正儿八经去考察的。”
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坐那儿就吃，不管姐俩怎么问，人家就是不说，像是在保守天大的秘密一般。
最后被问烦了，“真不能说！万一你俩没个把门的，传出去了，会耽误人家的大事儿！”
楚安，“.”
怎么越说越玄乎呢？
吓的楚安也不和他犟嘴了，“爹，咱家有钱了，要不.您别折腾了，给我找个后妈，养老吧。”
楚宁也道：“爸，我有点怕。”
楚建军一笑，“怕啥？放心吧，不是啥坏事。”
又想了想，“过了年，过了年你们就知道了。”
“咱农机厂要变天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