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肝肠寸断

    老火车救下了孙铁诚,孙铁诚短期难以恢复,且在一旁歇息,老火车一个人和单成军周旋。
    “我说老单,带种过来打,别老站在那里看。”老火车绕着单成军跑,单成军一直盯着老火车,始终没让他走出过视线。
    看着老火车绕了几圈,单成军猛然冲到老火车近前,抡起车轮砸了过去,老火车用逍遥自在之技让上半截身子飞了起来,躲过了车轮子。
    孙铁诚有点担心,老火车速度比当年慢了,单成军的身手可比当年快了不少。
    单成军再往前冲,老火车用了断径开路,从地上支起来一面土墙,把单成军拦住,回身抢了单成军的车轮子。
    老火车识货,看看车轮子道:“这不是货郎的车轮子么,怎么到了你手里?”
    轰隆一声,单成军撞开了土墙,飞过的尘土,在老火车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单成军一步抢在了老火车身前,就这个速度,说他是旅修都有人相信。
    老火车回身一脚踏破万川,踹在了单成军的身上。
    单成军后退几步,活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往前走。
    “不能吧,挨了这么重一脚,你都不喊一声?”老火车要再踹一脚,单成军没给机会,脚步腾挪之间,迅速近身。
    要是近身打起来,老火车必定吃大亏,可他想拉开距离也没那么容易,老火车一动,单成军转身就去找孙铁诚。
    孙铁诚也不想碍事,他尽量躲在单成军看不见的地方。
    可单成军不用看,往前一步和老火车厮杀正酣,往后两步一把抓住了孙铁诚。
    老火车上前把孙铁诚抢下来,回身扔了出去,单成军再度近身,老火车手快,先一步揪住了单成军的头发。
    单成军一甩脑袋,头发被老火车揪下来一大把。
    单成军摸了摸头皮,好像有点心疼。
    “再揪两下就秃了,也省得你以后剃头!”老火车一笑,手里的头发猛然打卷,在老火车手上一绞一勒,差点没把手指头给勒断了。
    老火车甩脱头发,一脸惊讶的看着手上的伤口。
    单成军左手捡起来头发,重新放在自己头上,右手拿着棉花弓子,继续和老火车厮杀。
    老火车连发跬步,与单成军拉开了百步多远的距离,单成军拔起一棵树,连着泥沙带着树枝树叶,一块朝着老火车打了过去。
    武修里确实有这套战术,叫随心所欲,这不是技法,是打法,又称之为捡起来什么用什么,何玉秀特别擅长这个打法。
    目前的单成军几乎没有思考能力,这个朴素的战术很适合他。
    但拿这个来对付老火车,似乎有点儿戏了。
    老火车用跬步轻松躲过泥沙,冲着烟尘之中的单成军笑道:“你这是跟我过招?可真看轻了你爷爷!”
    烟尘稍微消散,老火车没看见单成军,刚才看见的身影,是半截树桩子。
    老火车情知不妙,赶紧闪身,单成军抢先一步,用棉花弓子打中了老火车的后脑勺。
    砰!
    老火车身形稍有摇晃,没有受伤,但这一下把他行者无疆之技给逼出来了。
    趁着技法还有时间,老火车一回头,先用踏破万川踹了单成军一脚。
    单成军胸口见血,但也只是后退几步,依然没有大碍。
    老火车上前又踹了单成军一脚。
    咔吧!
    单成军胸骨裂了,步履踉跄,但没有摔倒。
    老火车又踹了第三脚,这次可不是踏破万川,他用了一别万里,想把单成军送走。
    单成军往后滑行了一段距离,接着往前冲,一别万里推不动他!
    不管推不推得动,技法都用出去了,单成军上前抢下了车轮子,对着老火车胸前打了过来。
    老火车分不清方向,没能躲开,被车轮子打了个正着,胸前被开了好几道血口。
    老火车疼的直咬牙,在熔炉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刚出来没多久,他没完全复原,身子骨比单成军差了太多。
    单成军乘胜追击,拎起棉花弓子,弹在了老火车的腿上。
    老火车右腿受伤,速度更慢了。
    伴峰子贴着地皮迅速跑路,他得赶紧给李伴峰报信去,就算把这两位大哥都给得罪了,李伴峰这时候也必须得出手。
    老火车这边破绽越来越多,身上的伤处越来越多。
    眼看单成军逼近,老火车一跺脚,把一块石头踩在了泥土里,单成军继续往前追,老火车往后退,退出一百步,老火车又往土里踩了一块石头。
    单成军朝着老火车一拳打来,拳头贴着脸颊划过没打中。
    百步纵横做成了!
    单成军不知变通,追着老火车一路打了过去,老火车就在百步之间和他周旋。
    待百步纵横失效,老火车拉远了距离,单成军故技重施,立刻走向了孙铁诚。
    孙铁诚摸了摸身上的血肉,喃喃低语:“横竖都是假的,就当一件衣裳穿上吧。”
    他骗了自己。
    行动能力恢复了两三成,孙铁诚想上去和单成军厮杀,老火车一把将他推开:“还打什么,回愚人城守着去吧!”
    孙铁诚看了老火车一眼:“你走吧,愚人城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从地上捡起一堆柴火棍,布置起了法阵。
    愚修法阵确实强悍,可老火车觉得愚修的东西对眼前的单成军应该没用处。
    孙铁诚在乱草堆里布置了乱花迷眼阵,老火车转眼一看,这人已经没了踪影。
    阵法做成了,孙铁诚蹲在法阵当中,想要伏击单成军。
    单成军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感知到了孙铁诚,先把棉花弓子扔出去,挡住老火车,回身到了乱草从,直接把孙铁诚拎了出来,轰隆一声摔在了地上。
    地上摔出来了个坑,孙铁诚在坑里躺着。
    单成军一脚踩上去,老火车抢先一步,把孙铁诚从坑里刨了出来,扔在了一边。
    孙铁诚这回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单成军冲过来,要送孙铁诚上路,老火车开启一意孤行,上前硬拼。
    砰!
    老火车吃了一车轮子,单成军挨了一脚。
    老火车栽倒在地,单成军稳稳站着。
    孙铁诚一咬牙,他知道老火车扛不住了。
    “快跑吧,你个老废物,”孙铁诚喊道,“没有你碍事,我早就把他收拾了!”
    老火车爬了起来,他没跑,只冲着单成军招了招手:“你来!”
    单成军冲了上来,老火车也往上冲。
    两人迎面再战,眼看又要接招,一大片黑影从身后抱住了单成军。
    和单成军相比,每个黑影的力气都不算太大,但架不住数量太多,单成军挣脱不开,老火车狂甩右臂,从肩膀头到手指尖,甩成了一个火车轮子,结结实实锤在了单成军的胸口。
    噗通!
    单成军这回扛不住了,挂着满身黑影,终于倒在了地上。
    “给我剁!”李伴峰一声令下,带着一群影子,抄家伙对着单成军开剁。
    伴峰丙砍脖子,伴峰戊砍手,伴峰寅挖眼睛,伴峰丑拿着凿子开脑壳,眨眼之间,单成军血肉模糊。
    伴峰寅挖了单成军一颗眼珠,正打算当着单成军的面把眼珠捏爆,眼珠突然脱手,砰的一声撞在了李伴峰的眼睛上。
    李伴峰眼睛流血了,单成军的眼珠反弹了回去,精准落回到了眼眶里。
    “还能这么打?”李伴峰捂着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单成军四肢并用,连捶带踹,打飞了李伴峰和一群影子。
    李伴峰没飞多远,带着一群影子再跑回来,重新摁住了单成军,单成军还在挣扎,李伴峰用了狂修技,五马分尸。
    这次技法用的狠毒,老火车之前打裂了单成军的胸骨,李伴峰借着裂痕往两边撕扯。
    鲜血喷涌之间,单成军的胸口裂开了,透过裂缝,能清晰的看到内脏。
    影子顺着技法的力道奋力撕扯,可单成军的伤口没有继续扩大。
    “都没吃饭么?再加把劲!”
    单成军胸前的伤口变大了一些,一条游蛇突然跳了出来,紧紧缠住了李伴峰的脖子。
    他身体里怎么会有蛇?
    等等,这不是蛇,这是肠子!
    肠子为什么能从胸口出来?
    单成军的肠子也能打?
    李伴峰和伴峰寅一起扯断了肠子,手套趁机给收了。
    “当家的,有本事让他把心也喷出来,来什么我收什么!”
    单成军想要起身,李伴峰用了相见恨晚之技,逼着单成军和他角力。
    没想到单成军不吃疯修技,挣脱出一只手,拎起车轮子,把一大片影子砍成了两截。
    铁轮砍在了李伴峰身上,李伴峰情急之下用不出来行者无疆,用宅心人厚之技扛了一击。
    宅心人厚比行者无疆可差了太远,轮子砍在肋骨上,李伴峰的肋下被开了条口子。
    唐刀发现了战机:“主公,你的肠子能不能打,能打我就掏出来!”
    单成军拿着棉花弓子又打了过来,李伴峰先用唐刀招架,招架过后,唐刀软了,单成军又来,李伴峰和伴峰戊换了位置,伴峰戊挨了这一下,身躯也瘫软了。
    李伴峰这边拼命,老火车那边看准机会,双掌一扣,往两边一分:“给我开!”
    他依然瞄准了单成军的胸口,想用断径开路把单成军彻底撕开。
    单成军身躯一拧,在技法之中找到一条缝隙,钻出来了。
    “往哪跑!”老火车双手往上一抬,地面土浪翻滚,层层土墙把单成军围在了中间。
    单成军破开一道土墙,老火车再补一道。
    其他影子趁此机会冲上去接着和单成军厮杀,没想到单成军有了应对的经验,从头到脚,身子来回反折,折的看不出人形,让影子无处下手。
    伴峰丙着急,上前硬要揪住单成军。
    单成军的身躯像弹簧一样,突然展开,刚猛的力道之下,土墙纷纷破碎,飞溅的砂石把伴峰丙和伴峰丁一并撕个稀碎。
    不能和单成军比身手,这么打太吃亏。
    李伴峰发动疯修技,还想逼着单成军回来角力,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疯修技为什么对单成军没用?
    伴峰子在耳畔道:“他这招叫死心断念,这人没心智了,愚修不管用,疯修估计也不行。”
    说话之间,单成军越战越勇,左手车轮时转时停,变化不断,右手棉花弓子叮咚作响,攻势不减,近身的影子被他杀得七零八落。
    “不是说没心智了么?怎么越打手段越多?”
    伴峰子也看不出门道,想要偷袭,又找不到机会。
    伴峰乙躲在远处,始终没被单成军伤到,他看清了局面,把怀里的炸药交给了李伴峰:“他不疯,咱们疯!”
    李伴峰抱住炸药,用了疯癫跋扈,趁着单成军走向孙铁诚,李伴峰把炸药扔到了单成军脚下。
    轰隆!
    虽说五米开外,但李伴峰没有失手。
    两斤炸药在单成军脚底下炸了,周围地界都跟着震颤。
    烟尘四起,李伴峰站稳了身躯,正要上前厮杀,却发现单成军身影消失了。
    他去哪了?
    “逃了,老徐跟我说过,死心断念之技有后手,单成军伤到一定程度,就会动用脱身的手段。”老火车坐在地上,捂着胸前的伤处,艰难喘息。
    孙铁诚躺在地上,依旧站不起来。
    两人看向了李伴峰,异口同声说道:“不是不让你来么?”
    李伴峰被车轮打伤了,疼的喘不上气:“谁愿意来了?单成军打到正经村了,我还能看着不管?”
    这话没毛病,正经村是李七的地盘。
    老火车和孙铁诚依旧看着李伴峰,李伴峰摆摆手道:“你们接着打吧,爱怎么就怎么打,真当我愿意管你们!”
    说完,李伴峰转身走了。
    其他影子长出了完整的身躯,跟着李伴峰一块走,伴峰乙看李伴峰脚步踉跄,想上去扶李伴峰一把,被李伴峰推开了。
    单成军出手是真的猛。
    李伴峰快站不住了……
    那也不能让别人扶着,横竖还能走得动,有什么事,等回了随身居再处置。
    等走到远处,李伴峰掏钥匙回家,刚进了屋子,就倒在了地上。
    唱机吓了一跳:“相公,谁把你给伤了?”
    李伴峰咬牙道:“单成军这个狗贼!”
    洪莹一惊:“你遇到他了?怎么不叫我们出去!他人在哪呢?我这就弄死他!”
    李伴峰摆摆手道:“他跑了,不知道怎么跑的。”
    赵骁婉心疼坏了,赶紧给李伴峰治伤。
    李伴峰躺在床上,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叹息:“不让你救他,你非要救他,差点惹出了大事。”
    这是随身居在说话,只有李伴峰能听见。
    老爷子,这话不公道吧?
    这事儿不能怪老火车,单成军自己找上门来的。
    这话是李伴峰心里说的,老爷子也听不见。
    但单成军的战力,确实把李伴峰吓了一跳。
    “武修有技法了。”
    娘子一惊:“什么技法?”
    “死心断念之技,一开始跟活死人一样,没什么心智,而后越打武艺越精湛。”
    “没心智?”唱机喷吐着蒸汽,把喇叭口转向了洪莹,“没心智的人,还真就不好对付。”
    ……
    老火车坐在地上,喃喃低语:“老七刚才用的不像是影修技,影修技的影子和他那个用法不一样。”
    孙铁诚还在乱草从里躺着,他转眼看了看老火车,喊了一声:“怎么不是影修技?影修都是那个用法,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老了,眼睛花了,什么都看不明白了。”
    老火车没理会孙铁诚,还在想着技法的事情,他觉得单成军身上的裂口,来的也奇怪。
    “我对影修很熟悉,影修真不是这么打的!”老火车想不清楚。
    孙铁诚担心这事儿绕不过去,又喊一声:“十八轮,没死吧,没死该咱们打了。”
    老火车回头看了孙铁诚一眼:“你都这模样了还打什么打?我来找你不是打仗的,我是来跟你把之前的事儿说清楚,那件事不该货郎自己扛着。”
    孙铁诚想坐起来,试了两次没成功:“谁该扛着我心里有数,你那份肯定少不了,我看你刚才没出全力吧?”
    老火车轻蔑一笑:“多大个事情值得我出全力?”
    “是不想出,还是出不了?”孙铁诚语气之中带着讥讽,“你身子是不是不全?”
    “扯淡!”老火车站了起来,“你看我哪块不全?”
    孙铁诚道:“我刚才可没看见你用工修的手段,哪怕能用出一两招,也不至于打得这么寒碜。”
    “你不寒碜?”老火车走到孙铁诚近前,“我还能站着,你站起来一个我看看?”
    孙铁诚摇摇头:“不用站,我躺着照样弄死你,你动手吧,咱们看谁先死!”
    老火车坐回到了地上:“我刚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当初那件事情有证人,你们家小玉……”
    “别说小玉的事儿!”孙铁诚生气了,“勾了我们家阿依还不算完,你还惦记上小玉了?”
    “谁勾引你们家阿依了?”
    “你不勾引她,她会天天想着嫁给你个糟老头子?”
    老火车嗤笑一声:“那是这丫头自己不懂事,她才几个岁数,给我当孙女,我都嫌她小!”
    孙铁诚大怒:“放屁!谁给你当孙女!”
    两个人越吵越急,忽听远处传来了唢呐声。
    阿依挑开了轿帘子:“就是这,刚才就这地方炸了!”
    老火车闻声色变,撒腿就跑。
    孙铁诚喊道:“你先别走,你把我带上……”
    老火车已经走没影了。
    孙铁诚和阿依很多年没见了,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不多时,阿依走了过来,她一点不局促,蹲在旁边看了看孙铁诚,就像在大街上拉来一个人,随便问了一句:“看见我媳妇儿了么?”
    孙铁诚转了转眼珠:“往东边跑了。”
    “东边?”阿依往东边看了一眼,转脸又看向了孙铁诚,“那你躺这做什么?”
    孙铁诚道:“我躺这歇会。”
    “你好好歇着吧!”阿依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接着追老火车。
    看着阿依走远了,孙铁诚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阿依又回来了,拍了拍孙铁诚的脸:“你是被人打了吧?是不是动不了了?”
    “没有,我好着呢。”孙铁诚把脸扭到了一边。
    阿依绕着孙铁诚转了个圈,又蹲在孙铁诚面前:“要不这样,你跟我拜个把子,我当姐姐,你当弟弟,我就把你送回愚人城去!”
    “你放肆!”孙铁诚怒道,“还让我当弟弟!”
    阿依赶紧改口:“要不你当大哥也行!”
    “大哥我也不当!”
    阿依叹口气道:“既然不识抬举,我可不管你了!”
    人都走远了,孙铁诚还动不了。
    伴峰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把孙铁诚背了起来:“兄长,我送你回城。”
    从身形上能认得出来,这是李七的影子。
    走在回城的路上,孙铁诚低声说道:“这确实不是影修技,倒像是宅修技。”
    伴峰子道:“兄长不要说笑,宅旅不能兼修。”
    “是这个道理,不能兼修!”孙铁诚重复了好几遍,还特地叮嘱伴峰子,“千万提醒老七,不管谁问起来,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那也是影修技!”
    伴峰子连连点头:“就听师兄的,就是影修技!”
    回到城里,孙铁诚还得急忙布防:“阿鬼,把家伙都拿出来,单成军还可能摸过来。”
    归见愁把鬼仆安排妥当,又安排两个医修亡魂,给孙铁诚治伤。
    看着孙铁诚稍有好转,归见愁道:“要不我出去和单成军拼一场吧。”
    孙铁诚一笑:“你不怕死么?”
    “谁能不怕死呢?”归见愁连连摇头,“我把这条命拼出去,就当给你报仇了,咱们当年的过节一笔勾销。”
    孙铁诚道:“怕死了你可以走,报仇的事儿轮不到你。”
    ……
    遍体鳞伤的单成军,抱着车轮子,正在血牙山的山洞里休息。
    血牙怪拿来了伤药,小心的给单成军擦拭:“官人,怎么伤成了这样?”
    “是呀,怎么伤成了这样?是他们三个一起打我?”单成军也没想明白。
    血牙怪问道:“都是哪三个人?”
    单成军道:“我去找孙铁诚,被他打了是应该的,老火车怎么出来了,他为什么能和孙铁诚联手?他是不是也为了红莲来的?
    还有那个李七,他也在场,他修为到什么程度了……”
    单成军试图回忆之前的战斗,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官人,先歇息片刻。”看着单成军身上的伤口,血牙怪越发心疼。
    她上药的时候不敢用力,可一阵剧痛还是打断了单成军的思路。
    单成军眼神不太好使,总感觉有一只眼睛看不清楚东西。
    他摸了摸伤口的断茬儿,实在想不明白对方用的什么兵刃。
    这不像是刀砍的,倒像是撕扯出来的。
    “官人,这死心断念之技,以后还是不要用了吧!”
    单成军连连摇头:“确实不能轻易再用,这也太害人了!”
    歇息片刻,单成军又想起了红莲的事情:“愚人城应该就在那地方,是不是还能再和孙铁诚商量一下?我记得和他把道理讲清楚了,应该没有仇了。”
    血牙怪一愣:“商量一下就没仇了?”
    单成军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我觉得事情都说开了!”
    血牙怪想了想道:“那官人也和货郎商量商量?”
    “跟他可没得商量,”单成军连连摇头,“你一说货郎,我觉得我还是先不去找红莲了,这事儿闹大了,真可能把他给招来。”
    血牙怪娇嗔一声:“官人,有我在,你还要什么红莲,我修为精进一些,什么好丹药炼不出来,
    这颗丹药能治伤的,官人先吃了吧。”
    血牙怪含着一枚丹药,喂给了单成军,单成军尝了尝滋味,觉得药性不错,就吞了下去。
    等了片刻,单成军揉揉肚子,感觉不对劲:“你刚给我吃的丹药,没有毒吧?”
    血牙怪道:“是丹药都有点丹毒,吃了这个丹药,肠子可能会有点绞痛。”
    “肠子绞痛……”单成军认真的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的肠子好像不见了。”
    ps:单成军的肠子,应该能炼个好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