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盛家近况

    第117章 盛家近况
    巳时正刻,盛絃与王若弗已经端坐在厅中,时不时抬头向外张望。
    王若弗不禁问道:“官人,为何不出去迎一下,好歹比在这里於坐著好啊。”
    盛炫脸微微红了一下,无奈道:“哪里有岳父岳母去门口迎自己的女儿女婿的,这不合礼节。”
    在李瑜的帮忙运作下,盛炫的官品已经升到了正五品,在礼部谋了一个差遣。
    其实他心里已经特別依赖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婿,但还是放不开面子,生怕李瑜因此轻视了盛家。
    终於,在二人的焦急等待中,总算听见僕役稟报李瑜夫妇二人总算到了盛家。
    李瑜还未至厅,盛扭扭捏捏一番,还是决定站在厅门口迎他。
    只见李瑜单手將李钧揽在怀中,另一只手牵著华兰。
    李钧看见了外祖和外祖母,让李瑜將自己放下,隨后一本正经行礼:“外祖父、外祖母安好。祝外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举动看得盛絃和王若弗两人都十分喜爱,王若弗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快让外祖母看看有没有长高一点。”
    李瑜也没有失了礼数,照常和盛炫行了翁婿之礼。
    盛炫对李瑜这举动十分满意,將同僚说的李瑜如今官位过高、恐轻慢盛家的离间之言拋到一边,一口一个贤婿將李瑜迎进门。
    李瑜来到盛家,刚刚下课的齐衡以及顾廷燁临行之前自然需要过来打声招呼。
    顾廷燁考中举人很令顾侯意外,专门派人送礼到景寧侯府感谢李瑜介绍其入学。
    李瑜与顾廷燁向来关係不错,如今也不是李瑜的主场,顾廷燁向盛絃道了声喜便径直回府去了。
    而齐衡则令李瑜和盛絃二人有些意外。
    齐衡被平寧郡主教导得很知礼数,往日行礼,动作乃至脸上的表情都做得一丝不苟。
    现在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李瑜盛絃对视一眼,也没有选择多问。
    接下来,李瑜又和盛家的这些儿女打过招呼,这才开始了今日的宴席。
    如今盛家已经初现繁荣之象。
    盛家的三个几子,除开年纪较小的长栋,长柏长枫都已经中了举人。
    而且长柏中进士的机率又极大,长枫亦是年少中举,被许多人看好。
    这在任何一个家族都十分罕见,没有一个人见到盛絃不是夸其教子有方的。
    这令盛絃十分自得。
    盛家的几个姑娘,最大的墨兰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且个个都遗传了盛炫的相貌,生的都是亭亭玉立。
    若是不出意外,盛家的崛起已经是必然之势。
    用过饭,盛炫照例是要李瑜和长柏长枫一道在书房话一些时政的。
    “姐夫写的那本《练兵实纪》可是要付诸刊印了,我可期待的紧。”
    盛长柏早就看过李瑜写的这本兵书,对这本兵书颇为喜欢。
    他不同於寻常士子將心思全放在经义典籍上,对各类所谓杂书都涉猎甚广,而这也没有耽误他的学业。
    “应是如此,前日我已经完稿交给曾相公,曾相公对此书颇为看好。只是——
    李瑜顿了顿:“官家得知此事,让我明日入宫,应是想亲自看看。”
    盛炫听罢,感慨道:“贤婿真真是圣眷正隆,只是————也不知圣上今日龙体安否?”
    盛炫只是普通朝官,无权和诸位阁臣一般到御书房亲眼见到官家,到现在已经几个月未曾见到官家。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官家身体状况如何,若是身体健康,再怎么样也不会连续几个月不上朝的。
    李瑜並未仔细回答,官家的身体状態,虽然朝臣都知道已经到了发岌可危的地步,但到底还属於机密,只是模糊道:“官家福运深厚,我等亦是无法揣测。”
    盛长枫听到这话,下意识想问官家还能不能主持这一届殿试,但见到父亲警告的目光,將快要说出来的话吞了回去。
    盛炫看向李瑜的目光颇为复杂,令两个儿子先行告退,道:“还未恭喜贤婿高升枢密副使。”
    如今自家女婿官品已经远超自己。
    盛炫不会仗著自己年龄辈分大来指点李瑜,这是自取其辱了。
    李瑜抿了口茶,无意在这个话题上深究:“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是福是祸,亦在两可之间。
    “如今张相退位,也未扶持一人上位,其中应有隱情,我如今不能同以前一般依靠张相,当真是如履薄冰。”
    此次张浚丁忧离朝,並未让其嫡系周世谦、沈正心等人逐步接替他的位置。
    反而將派系中人全部打散,只是在临走之前,逐步让李瑜开始掌权。
    连李瑜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或许是和曾公亮还是某位阁老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过,李瑜现在是真的如履薄冰了,从他当官以来,就一直背靠大树好乘凉。
    如今他也成了一棵大树,凡事都需要小心谨慎。
    盛絃见到李瑜这幅姿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已经到了正五品,岳父王老太师的人脉几乎等於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要由他反哺他人。
    他又不愿意掺和进几个阁老之间的爭斗,能依靠的只有李瑜。
    他深深地嘆了口气:“如今朝堂风云变幻,阁老连续换了几位,我一时不知当如何自处,贤婿如今高居枢密,確实当如履薄冰————”
    李瑜安慰道:“泰山大人也无需掛怀,只需不要掺和立储之事,日后朝局稳定,自是不用忧心的。”
    盛炫心念一动,知晓李瑜肯定比自己知道更多內情。
    虽说他从来不让盛家掺和立储之事,但也想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他压低声音:“彰蔚,依你的看法,邕王、兗王,二王之中,將是哪位王爷上位?”
    “放心,盛家绝不会捲入此事,只是,提前知道,也好过不经意间得罪了那家?”
    盛炫压根没將曾经被赵禎当成皇子抚养的赵宗全考虑进去,这也是如同盛一般的普通朝官的普遍想法。
    在他们看来,官家要选储君,肯定是选关係最亲近的,这位养子只是为了鞭策二位王爷罢了。
    李瑜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向窗外摇曳的竹影:“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泰山大人只需记得括囊,无咎无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