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白袍飞將

    李瑜一箭射死了刘成,隨后就提著【裂疆】朝著人群衝杀而去。
    刘成的亲卫,佛翁刘更对著自己的佛兵咆哮道:“弥勒佛祖使了个金蝉脱壳的计谋,他的真身即將降世,这白袍小將乃是魔王转世,你们谁杀了他,那是天大的功德!”
    此话一出,一些被严重洗脑的佛兵一边惨叫,一边拼了命地朝著李瑜衝杀而去。
    李瑜拥有【霸王神力】,又有【裂疆】在手,往往只是轻轻一划就將衝杀上来的佛兵弄死。
    佛兵们见一具具尸体在李瑜面前倒下,心中大骇。
    “大哥,莫非这小將军真是天上的天王转世?”
    高二被李瑜修罗般的武力震慑,骑著马与高大在边缘划水。
    高大躲过一个龙卫军士兵的衝杀:“莫要往前冲,这將军真和魔王转世一般,杀起人来,比他们还邪性!”
    龙卫军本就准备精良,如今见李瑜带头,在沙场上大发神威,也士气大增,纷纷上前拼杀。
    刘成率领的佛兵本就在其死后士气大跌,如今在其死后,士气此消彼长。
    除去一些已经被弥勒教义入脑的佛兵,大多丧去了抵抗之心,朝著祥符成为逃窜而去。
    刘更见眾人士气大跌,连忙敲起大鼓,催促眾人顶上去。
    可就在这时,偷偷溜到大后方的高大使了一把朴刀突然割下了他的脑袋。
    隨后与高二骑著马,提著脑袋跑至李瑜面前,翻身下马,跪下道:“天王大人!此乃刘成族亲!请原谅俺兄弟二人对天王的不敬之罪!”
    李瑜无语,点了点头,让在自己身边贴身拱卫的林进处理这两个二五仔。
    隨后骑著小白朝著逃走的叛军追过去。
    一刻钟过后,最后一个拼死抵抗的叛军被李瑜以摧枯拉朽般的姿態斩於马下。
    这伙兴起於河北,流窜於京畿的足千乱匪被龙卫军左厢第一营副指挥使李瑜將数百之眾以少胜多,终结於祥符城外。
    牛达开此时才走下城门,毫不在意李瑜身上的血腥,勾著李瑜的背,羡慕又有些后怕地感慨道:
    “李瑜老弟今日可是立了大功啊!若不是你,还真是让这伙疯子攻入了祥符城!”
    其实李瑜早想整这笑面虎一把。
    这傢伙表面上亲近李瑜,实则屁股早就歪到袁文绍那边了。
    时不时和袁文绍合起伙来给自己使个绊子。
    他今日甚至有让叛军攻入城门,借叛军之手除掉此人的想法。
    可到底还是放下了这个主意——自然不是突然心软,而是若真让叛军攻入城门,原本应该算作大功一件,也只会是將功补过。
    他不动声色地將牛达开的手拿开:“也不知道袁副指挥跑哪去了?若是他在此地,定不会让这伙贼人差点攻破城门。”
    牛达开听见李瑜发问,本就不爽的情绪彻底被激起,再也不怕得罪忠勤伯爵府,骂道:
    “袁文绍这小儿志大才疏,硬是从自己这里偷偷调走几百精兵去追击乱军,此时却人也看不到了!”
    牛达开话里话外將自己的责任摘清,想將责任全部推给袁文绍。
    李瑜点头,不管牛达开怎么说,因为不服从帅令,让乱匪差点攻破城门。
    这罪责,无论牛达开怎么推脱,这两人都得受罚。
    交谈过后,林进带著李瑜去军营洗净鎧甲上的血跡。
    饶是李瑜心理承受素质强大,面对刚才血腥的场面,面对自己鎧甲上的血污,此时也面色发青。
    林进观察著李瑜的反应,心中暗道:“先前看大人那修罗般的模样,我还真道是天上哪颗魔星降世,如今总算知道——到底和自己一般是个有血有肉的常人。”
    李瑜哪里知道身边的林进心里竟然真的在考虑想自己是不是天上的魔星降世。
    林进吩咐士卒端上一盆水来,供李瑜將身上洗净。
    若是不出意外,当祥符大捷的消息,李瑜是要率部回汴京受赏的。
    当然,主要目的是要將已经死去的刘成的尸体带回去。
    刘成称王,可不是一个死字就能了却其罪孽的,五马分尸,悬头立於城门,都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这是大周为了震慑有反心的百姓。
    李瑜泡在浴桶里,制服乱匪们的画面在他眼里一遍遍浮现。
    他前世虽然在名利场上取得了一些成就,可到底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
    哪里见过被类似弥勒教这种裹挟,不要命般攻杀的叛军们。
    他紧了紧拳头,但隨即又放开。
    他到底不是个伤春悲秋的热血少年。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的更好罢了。
    一直到了午时之后,袁文绍才带著他们这一营的主力回来。
    而此时,牛达开也收到率部回城的諭令。
    只见他阴沉著脸,牛达开问他,袁文绍也不说。
    只是望向坐在白马身上的李瑜的神色十分嫉妒,似乎此时风光的应该是他才对。
    林进在袁文绍入营之后,附耳嘲笑道:“方才跟著袁家小子出征的金三郎告诉我,原是这伙叛军在驻扎的沼泽灌了水,阻了袁文绍进军,又恰恰点了密林中的沼气。”
    讲到这里,他一拍大腿,幸灾乐祸道:
    “好容易走出来,这袁文绍打定主意这伙叛兵会逃窜,可偏生这伙叛军竟直接绕了路,一路往祥符杀来—。”
    “这可真是疯子骗了傻子——包老头的糊饼,傻子当御膳。”
    待袁文绍带回的几百人休整完毕。
    李瑜即刻率著部队朝著汴京走去。
    牛达开主动將主位让给了李瑜。
    別说他的位子这回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就算保住了,以李瑜这次功劳,怕是官位不会再低於自己。
    袁文绍神色懨懨,骑著马躲在后面,心神不寧。
    他本以为凭藉他的能力,定能不依靠伯爵府走出自己的路来,可若是这件事没处理好,恐还会牵连了伯爵府。
    被俘虏的一些投降的叛军们被押著走在后面。
    高大高二作为叛军中首两位投诚的二五仔,下场倒是好些。
    但也被收去了鎧甲马匹,恐怕以后要么被发配边军,要么被编入哪家皇庄的佃户。
    打了胜仗,按大周的尿性自然要游街示眾。
    大街上,一些百姓听说官军打了胜仗,连忙出来看热闹。
    “听说连祥符城都差点被攻破了,被这小將以一挡百,硬生生將贼寇全部歼灭了!”
    “这白袍小將可真是年轻——莫不是武曲星降世来了!”
    有仕女在阁楼上向李瑜投去手帕鲜,芳心暗许。
    有穿著生员袍的秀才摇头幌脑,当场作了一首打油诗:
    血雨腥风黯汴梁,弥勒狂眾噬城隍。
    金汁沸落浑无惧,符甲泥涂愈作猖。
    鼓震魔音催血肉,旗翻妖雾掩天光。
    忽闻霹雳穿云至,白袍飞將破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