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圈套

    第二天一早,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诸葛霖揉著宿醉后发痛的眼睛,缓缓地坐起身。他环顾了一下这个陌生的酒店房间,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然后,他看见了睡在旁边另一张床上的黎言清。
    “臥槽!”
    他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紧接著,便是一脚,朝著黎言清踹了过去!
    正睡得安稳的黎言清被这一下直接踹醒,他吃痛地喊了一声:“干啥啊?!”
    “哎哟臥槽!”诸葛霖指著他,一脸惊恐,“你……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说著,他还赶忙拉开自己的衣领,往自己身上四处摸了摸,像是在检查有没有少了什么零件。
    黎言清被他这番操作搞得莫名其妙,皱著眉问道:“我是啥样的人啊?”
    “你……你你……”诸葛霖指著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黎言清看著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没好气地说道:“放心,诸葛兄,我没那癖好。你昨晚不胜酒力,喝断片儿了,是我把你背过来休息的。”
    诸葛霖听了,脸上的惊恐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尷尬。
    他也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確实是喝多了。
    就在这时,黎言清又慢悠悠地开了口。
    “嗷,对了,诸葛兄,”他说道,“你昨晚还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去抓那个唐帮用呢。”
    “嗯?”诸葛霖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黑了下来,“我有说吗?”
    “你当然说了!”黎言清也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学著他之前的语气,“你不会不承认吧?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啊。”
    诸葛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心里清楚,帮黎言清调查这件事,就已经属於是灰色操作了。现在,还要他亲自去抓人,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能以部门的名义,那万一出了事,就是他个人行为,以自己的名义,风险太大,到时候万一上面领导怪罪下来……
    他越想,脸色越难看。
    看著他那副便秘似的表情,黎言清也不催,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最终,诸葛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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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挺起胸膛,强行挽尊道:“我齐鲁大地的男儿,说一不二!”
    黎言清见状,內心早已笑开了。
    他之所以请诸葛霖吃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本来,他是打算在酒桌上,一边喝,一边慢慢套话,让他答应下来。
    哪知道,诸葛霖这么不胜酒力。
    不过目前看来,虽然过程有些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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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退了房,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酒店外的街边。
    黎言清闭上眼,再次感应了一下位置。
    “他动了,”他睁开眼,对一旁的诸葛霖说道,“看样子,是出了门。”
    “离我们多远?”
    “大概,一二十公里的样子。”
    黎言清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又说道:“诸葛兄,待会儿我们找到他之后,不要立马报警。”
    诸葛霖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著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走吧。”
    两人不再多言,立刻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朝著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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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拦下计程车,一路朝著主城中区疾驰而去。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片老城区的入口。
    这里地势复杂,道路狭窄,到处都是望不到头的石梯和巨大的高低落差。一栋栋老旧的居民楼,如同积木般,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就算是土生土长的主城人,也很容易在这里迷路。
    黎言清闭著眼,仔细地感应著。
    “就在这附近,”他皱著眉说道,“但是……气场很乱,具体位置,不好找。”
    这里的地形,严重干扰了他的感知。他只能確定唐帮用就在这片区域,但具体是哪一栋楼,哪一间房,却始终无法锁定。
    两人在这片如同迷宫般的老城里,绕了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诸葛霖抹了把汗,说道,“黎兄弟,咱们分头问问吧。”
    於是,两人便开始向周围的居民打听。
    “嬢嬢,问哈你哦,勒附近,有没有哪个姓唐的木匠哦?”
    “师傅,你晓得勒哪里住了个做木工的?”
    不过,这法子,效果也並不理想。老城区里的人,大多警惕性都很高,见他们是生面孔,要么摆手说不知道,要么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就在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正在路边晒太阳的老头,叫住了他们。
    “誒,两个娃儿,”他眯著眼,问道,“你们找木匠,做啥子嘛?”
    黎言清连忙走上前,递了根烟过去,笑著说道:“老人家,我们屋头有点家具坏了,想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帮忙修一下。”
    那老头接过烟,別在耳朵上,想了想,说道:“姓唐的木匠啊……我好像是找过一个。手艺嘛,一般般,不过人倒是长得凶神恶煞的。”
    有了这条线索,两人又顺著老头指的方向,继续打听。
    在问了不少人之后,他们终於確认了唐帮用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栋筒子楼的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两人来到那间屋子的门外,还没靠近,便同时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看出了这扇门的蹊蹺。
    门上,被人用一种特殊的墨汁,画上了一道扭曲的符文,还在门楣上,倒著贴了一张小小的符纸。
    “障眼法,”诸葛霖低声说道,“水平很低。”
    两人没有急著去破门,而是先破术。
    诸葛霖从怀里摸出一面小小的铜镜,对著那门照了一下。黎言清则並起剑指,凌空画了一道符。
    门上那道扭曲的符文,瞬间像是活了过来,挣扎了几下,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这种老小区的木製门,本就不怎么结实。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抬起脚,朝著那扇门,狠狠地踹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门板应声而破。
    只听见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闷闷的惊呼,像是嘴被堵住,还有两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叫骂声。
    听到门被踹破,两个只穿著裤衩的男人,骂骂咧咧地从里屋冲了出来,衣服都没穿整齐。
    他们一见到门口的黎言清和诸葛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黎言清和诸葛霖,便已一人一个,冲了上去三拳两脚,便將那两人乾脆利落地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