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战场匯总,陆鸣定计(求追订,求全订!)

    第699章 战场匯总,陆鸣定计(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北郊·山海领中军帅帐·暮夜残阳似血,將乌程城巍峨的剪影染成一片狞的暗红,也在地平线上拉长了白日血战后的断壁残垣。
    震天的喊杀早已沉寂,唯有焦糊味、铁锈气与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混杂在太湖的晚风中,沉沉地压进每一名山海士卒的心头。
    中军帅帐內,松明火把跳跃著不安的火光,映照著一张张或疲惫、或凝重、或杀意未消的脸庞巨大的乌程及周边地势的沙盘上,密密麻麻插满了代表敌我態势的小旗,围绕著那座被刻意加重描募的“乌龟壳”,气氛压抑得令人室息。
    陆鸣负手立於沙盘主位,玄色大擎在微弱的灯火下泛著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硬木扶手,
    发出篤篤的轻响。
    他那双锐利如鹰集的眼眸深处,此刻也罕见地浮上了一丝沉重与焦灼。
    一日血战,付出的代价远非预想中的“试探性进攻”那么简单。
    【紫弯虎责】的损伤、【黑焰虎责】的疲惫、数处城墙摇摇欲坠却始终无法破开的憋闷,以及...那几道如定海神针般牢牢钉在关键节点的恐怖身影。
    整整一天的铁血碰撞,已將这座堡垒的与底蕴赤裸裸地摊开。
    帐帘猛地掀开,带进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几名身上带著新添的伤痕、气息冷峻的【冥府卫】暗探无声步入,向陆鸣和旁边的郭嘉躬身行礼,隨即以最简洁的语言和隨身携带的加密图表,迅速匯总了从城內渗透、战场俘虏口供乃至特殊渠道截获的信息碎片。
    “主上,郭参军。城內情势已然清晰..::::
    为首的暗探声音沙哑低沉:
    “守城主帅虽仍掛『严”字旗,然实际调度中枢,已尽为孙坚、曹操、袁术等客將把持。
    今日北墙五处致命节点,悍然抵挡典韦、周泰、韩当將军者,身份已確凿无疑一一袁术魔下大將纪灵、曹操族弟曹纯、曹操魔下悍將夏侯渊,以及孙坚心腹大將程普、祖茂!”
    帐內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这五位足以震动一方的大將名字被一一坐实,那种无形的压力陡然倍增。
    “其魔下精锐一”
    暗探继续道:“除严白虎原有核心部队外,已確认存在曹军【虎豹骑】一部,数量不明但战力强横;
    袁军主力包括精骑、强弩手及大量甲胃精良的【丹阳武卒】;
    孙坚部更是將核心的【丹阳武卒】投入城中,另还有数量不明的精锐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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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城中粮秣堆积如山,箭矢如林,八牛弩、猛火油等守城凶器不计其数。
    综合各方情报,这五名大將及其嫡系,已成城中樑柱,严氏已被彻底架空。”
    结论清晰无比:一日血战已证明,想靠之前迅猛凌厉的攻城节奏,如破吴县般快速凿开乌程城门,纯属妄想!
    这座巨城,已变成一个用无数粮秣、钢铁、甲士和名將意志浇筑成的血肉磨盘。
    破局的关键,已从单纯的城墙,转移到了这五人及其所率的精锐身上!
    破城,就必须先啃碎这五根硬骨头,而这,绝非短时能成之功!
    时间!这个念头如同鬼魅般缠绕在每一个人心头。
    参谋们依据【冥府卫】潜伏哨冒死送回的零星情报、战场俘虏的口供以及前线將领的亲身体验,拼凑出了令人室息的真相。
    “主公,”郭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著病中特有的沙哑,却字字如刀,“白日的血...没白流。乌程这块骨头,比预想的还要硬十倍!”
    他展开几卷密报,火光下墨跡未乾:
    “城內,绝非仅有严白虎那点乌合之眾!
    王允居中协调,孙坚在城头现身非虚,其部【丹阳武卒】至少一万混跡其中!
    更扎眼的是一一曹操的【虎豹骑】!
    袁术的【大汉铁骑】、【百马义从】!
    其核心精锐虽未倾巢,但今日在北墙与我们硬撼的,正是这五员將星和他们所率的亲卫主力!
    黄忠接口,苍老的声音里带著金属般的寒意:
    “纪灵就不说了,汝南袁氏门下猛將,我们的老对手。
    程普、祖茂,皆孙坚魔下悍將,各有所长,配合默契。
    曹纯、夏侯渊,充州虎豹,驍勇剽悍,绝非等閒!
    五人如同五根铁楔,死死钉在关键节点,互为角,生生顶住了我紫弯、黑焰、燕赵三路锋矢!”
    周泰猛地一拍案几,眼中血丝密布:
    “若非这五个贼撕!某家早踏平了那左翼箭楼!
    他们的精锐亲兵,比那严白虎的烂兵强出何止百倍!
    装备、战力、意志,皆是我等劲敌!”
    蒋钦沉稳补充:
    “更麻烦的是物资。
    袁术不惜血本,粮草据说堆满数十仓,足可支撑一年!
    城墙內侧还藏有大量猛火油、八牛弩,那曹纯带的虎豹骑今日只露了冰山一角,却已显出强横战力。
    孙坚的丹阳武卒更是巷战绞肉的狠角色...想凭强攻速破,难!难如登天!”
    太史慈捂著嘴低咳几声,眼中锐光未减:
    “城內守军建制完备,號令统一,调度有序,绝非严白虎所能为。
    恐怕孙坚魔下第一谋士周瑜...必在其中!他的眼睛,恐怕正盯著我们每一点破绽。”
    帐內气氛更加沉重。
    所有人都明白了,困守孤城的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严白虎兄弟,而是一只披著严氏虎皮的,
    由孙坚爪牙、袁术部曲、曹操精骑以及王允暗棋缝合而成的战爭怪物!
    这只怪物依託著武装到牙齿的堡垒和近乎无限的补给,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死死拖住山海领南下的铁蹄!
    时间,仿佛化作了无形的绞索,勒在每个人的脖颈上。
    高览眼中喷火,霍然出列,抱拳躬身,声如闷雷:“有这几条恶犬守著,確实难啃!但主上,
    明日末將请为先锋,定要撕开一道口子!”
    他身上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末將(某家)同去!必斩纪灵(曹纯)狗头!”韩当、典韦两人几乎同时踏前一步出列。
    典韦那沉默如山的威势骤然爆发,重鎧上刀痕累累,双眸却燃烧著择人而噬的战意:
    “末將亲率两万【黑焰虎賁】,再给末將五万重步兵,末將立军令状!破不开缺口,甘当军法!”
    他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用自己和魔下最精锐亲兵的命去硬趟出一条血路。
    韩当紧隨其后,鬚髮戟张:“末將韩当!愿率本部燕赵健儿並一军敢死!攻那纪灵!他今日已露疲態,末將以命搏命,定斩其於阵前!”
    帐內温度骤降。
    典韦军令状的狠绝,透著惨烈的气息。
    “胡闹!”
    陆鸣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诸將,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那几近沸腾的搏命之气:
    “诸將乃我军柱石,岂可轻言身死?!
    乌程坚城,非一日能下,亦非靠几员猛將以命相搏便可速决!此等想法,休得再提!”
    他的话语清晰地传达了两个意思:一,拒绝无谓的“兑子”,魔下大將的价值远非消耗品;
    二,他深知破局的关键不在强攻一点。
    安抚下几员请战的猛將,沉重的现实並未消散。
    陆鸣目光扫过黄忠、周泰、太史慈:“汉升、幼平、子义,汝等智勇兼备,可有良策?”
    黄忠鬚髮戟张,眼神锐利如鹰,他抚摸著腰间的玄凤惊日弓,沉声道:
    “主上,郭参军。此城强攻难破,或可分兵三路,伴攻东西两门,迫其分兵调度,北门或露破绽。
    彼等远道客军,虽精锐,配合必有间隙。”
    太史慈一身银甲染尘,接口道:
    “黄將军所言极是。
    另可择精锐敢死之土,於深夜伴作偷城,可令【冥府卫】引路,精挑擅攀岩悍卒,趁夜色攀墙偷袭!
    不论成败,但求扰敌不休,疲其精神,损其士气。
    数番之后,精锐亦有懈怠之时。”
    周泰身上战意未消,眼中寒光一闪狼狼道:
    “不若集中【玄凤羽卫】、【惊雷羽骑】、【丹霄河卫】箭阵,辅以所有重型器械,专攻一门一点!
    配合诸位將军的强突!一次不成,便两次、三次!
    以绝对箭雨和力量压垮一点!只要一点突破,大军便可鱼贯而入!
    便是损些人马,也在所不惜!”
    陈到虽沉默寡言,此刻也艰难开口,声音因伤略显沙哑,却带著磐石般的坚定:
    『守城之道,贵在坚守,不然物资再多,终有耗尽之时,兵卒再勇,久战必疲。
    唯需时日-缓慢消耗,待其气衰,再寻雷霆之机。”
    他伤疲交加,魔下【白锐士】一战损失过半,最能体会“慢磨”之苦与必然。
    眾將之言,各有所长,或调动、或疲敌、或集中精锐寻找突破口、或持重消耗。
    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將能想到的切实策略。
    然而,每一策的核心都绕不开“时间”二字一一调动分兵需要时间製造机会並等待破绽;疲敌需要反覆骚扰,见效缓慢;集中精锐突袭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同样需要等待时机;消耗战更是以月甚至季为单位的漫长煎熬!
    一时间,各种建设性意见在帐內交织碰撞。有以势压人,有以巧破拙,有疲兵惑敌,有情报决胜。
    但每一条,似乎都需要时间、需要付出代价、需要运气。
    而这些时间,恰恰是山海领最耗不起的奢侈品!
    陆鸣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焦虑,但更多的是在综合权衡利弊。
    郭嘉罕见地没有去碰腰间的酒葫芦,苍白的指尖在沙盘边缘轻轻敲击,目光在代表幽州的方位和象徵广陵谈判的印记上反覆巡,
    “奉孝!”
    陆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著决断:
    “诸將之策,皆有其理。分兵牵制,当行!
    小股精锐扰敌疲敌,可行!
    寻觅破绽,雷霆一击,更是破城关键之钥,需时刻准备!”
    他肯定了大家的思路,但隨即话锋一转:“但是,眼下最大的『难处”,並非即刻要破城,而是我军.
    等不起幽州可能的变故,亦赌不起广陵陈氏在程昱谈判桌上得知我军久困乌程后,再生事端!
    他的目光扫过帐內每一位將领,仿佛在给他们注入一丝定心丸:
    “所幸,急,但未至火烧眉头!
    阳羡惨胜为我等贏得了一隙喘息,严白虎已是瓮中之,乌程虽硬,然其势已衰!
    孙曹袁等客军,亦不可能在此死耗到底!我军尚有半月左右的时间裕度!”
    他站起身来,走到帐中央,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
    “压力虽有,却也並非迫在眉睫!
    程仲德在广陵主持大局,非弱者,足以稳住下邳陈氏及广陵局面。
    至於幽州...有沮授、戏志才、田畴三人主持大局,幽州冰封的大地还未解冻,北境並非旦夕可危。”
    “而这乌程....
    陆鸣的手指从沙盘“乌程”位置缓缓移开,落在后方象徵著生力军的位置,语气陡然变得沉稳而充满力量:
    “对我等来说,是块难啃的骨头,但对於刚从广陵前线抽调而来,正在营后集结磨合的那一百万新军一一它就是最好的试金石与练兵场!此乃天赐良机!”
    帐內诸將精神为之一振。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定下了破局前的过渡战略:
    “传令!明日起,暂缓主攻节奏。
    依託我眾將亲卫为骨干,將百万新军拆解编组,由黄忠、太史慈、周泰、蒋钦、高览、韩当、
    典韦...诸將轮番统帅!”
    “令!各部每日轮番出战,或伴攻牵制,或小规模接战,或强压城头疲敌耗器!
    將乌程这座坚城,化作我百万新卒的练兵场!
    以实战之血火,淬链其筋骨,使其以战代练,加速成军!”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统帅意志:
    “同时,各部主將务必用心观察!
    在这看似僵持的攻防角力中,细察守军轮转规律、物资消耗速度、乃至那五位大將及其嫡系人马的状態!
    一丝一毫的破绽,都可能是我们未来雷霆一击的契机!”
    帐內眾將初时微证,旋即眼中都亮了起来。
    郭嘉嘴角也难得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一一主上此举,一石数鸟!
    既解决了燃眉之急一一练兵、维持压力、寻找破绽。
    又避免了魔下猛將无谓的消耗,更將时间压力巧妙地转化为了对己方有利的“练兵窗口期”。
    “主上英明!”眾將齐齐抱拳,沉闷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
    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乌程依旧如芒在背,但有了明確的方略和这个“半月之限”,大家心中那股急於搏命的躁动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序推进、伺机而动的沉稳与期待。
    帐外的夜色更浓了,乌程城巨大的黑影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而山海军营中的灯火,则在练兵的命令下,开始进行新的、充满韧性的调度准备。
    一场风暴被暂时按捺下来,化作了针对庞大战爭机器的精密淬链计划。
    帅帐內的气氛依旧凝重,却少了几分焦躁,多了一份蓄势待发的韧性与冷静。
    乌程城的轮廓在火光中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而包围它的山海军团,正准备用百万新募士卒的生命作为磨刀石,准备在最血腥的实战中,磨礪出一支更加强大的利刃,同时也等待著给予这“铁桶”最终一击的最佳契机。
    时间,开始在另一种形式的较量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