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沉闷的开局,沉默的乌程(求追订,求全订!)

    第696章 沉闷的开局,沉默的乌程(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北门外·晨曦微露黎明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尽,秋日特有的冷冽水汽混杂著铁锈与尘土的气息,凝滯在乌程城北旷阔的平原之上。
    两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如同即將交匯的冰冷洋流,在北门外悄然凝聚、碰撞。
    左侧,是自阳羡平原席捲而来的铁血雄师,
    黄忠的白髮在微风中根根戟张,饱经风霜的面庞刻满鹰战后的疲惫,亦沉淀著洗链后的刚硬。
    玄凤羽卫的金甲大多蒙尘带垢,残留著前日浴血的暗红,骑士们沉默驻马,手中强弓斜指地面,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著前方那座巨大黑影。
    高览的黄弯飞骑虽未全员归建,残存的轻骑依旧保持著锋锐之势,如同棲息待扑的猎鹰。
    太史慈的惊雷羽骑则保持著一贯的灵动,银甲在曦光中反射出点点寒星,鞍旁弓袋长弓半露。
    陈到脸色依旧冷峻,但身畔的白锐士仅存不足五千,重甲残破,那份沉默却愈发显得坚韧如山。
    他们身后,是浩浩荡荡、以山海精锐【大汉铁骑】为核心的步骑混合主力,鎧甲如林,旌旗低垂,散发著无声却沉重的压迫感。
    战马的轻嘶、甲胃的摩擦匯聚成低沉的喻鸣,如同大地甦醒前的低吼。
    右侧,吴县城下携破城之威急行南下的生力军如黑色浪潮般涌至。
    周泰端坐马上,高大身躯宛如半截铁塔,紫金甲上尚有刀劈斧凿的新痕,眼神凶狠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
    他身后,两万紫甲森然的【紫鸞虎责】阵列儼然,重兵破甲刃寒光烁烁,杀意凝聚成肉眼可见的锋锐。
    典韦铁塔般的身躯占据最前,双戟掛在鞍旁,双臂抱胸,结的肌肉下隱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那张粗獷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脾与战意,其身后的【黑焰虎责】个个气息彪悍,目光紧紧追隨主將。
    韩当、蒋钦控弦侧翼,【丹霄河卫】的轻便战袍下,背负的箭囊鼓胀欲裂。
    紧隨其后的,同样是吴县休整后补充齐全的、装备精良的重甲步卒及后续动员的预备精锐部队,士气正炽,宛如初升之日,锐不可当。
    两路大军,一路自血火中百链成钢,杀意虽未高昂,却沉凝如渊,气势內敛似蛰伏巨兽;一路挟新胜之势疾驰而至,锋芒毕露,锐气直衝霄汉。
    此刻,两支山海领最精锐的铁拳,终於在这乌程城下、太湖之滨,完成了决定性的会师!
    旌旗招展,万马齐暗,沉重的肃杀之气瀰漫开来,仿佛连升起的朝阳也被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铁色。
    巨大的山海玄鸟旗被缓缓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成为这片即將化为修罗场的平原上唯一的焦点。
    乌程城头·铜墙铁壁在沉重的城门与如山峦般的城墙之后,乌程城內,气氛却並非想像中的困兽惶恐,而是一种压抑到极点、武装到牙齿的铁血严整。
    北门城楼之上,“严”字帅旗徒有其表地飘荡,而真正掌握著这座巨城中枢的,却是那些身著不同制式鎧甲、气场强横的身影。
    周瑜依旧一袭青衫,羽扇置於案前並未轻摇。
    他凭窗眺望远方地平线上正匯成一片金属海洋的山海军阵,眼中没了往日的温润山水,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与深不见底的忧患。
    晨曦勾勒出他清雋却凝重的侧脸,那沉默本身便是一种无声的压力。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城外那股匯合后更显磅礴、更趋精炼的煞气一一山海军的整合与战意,远超预期。
    在他身侧,王允捻著鬍鬚的手微微颤抖。
    这位鬚髮染霜的老臣,目光扫过城下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潮水,又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曹操和强作镇定的袁术,最终落回周瑜身上,喉头滚动,嘶哑低语:
    “公瑾...此处若失,不说南天將倾,江东门户洞开,他陆鸣以此地为跳板,整合两郡,坐拥太湖之利,兵锋直指长江.....
    届时,他进可图谋丹阳、会稽,退可扼守咽喉,徐扬荆豫,皆在其兵锋笼罩之下。
    再无人能扼其咽喉,亦难寻时机復今日这阻敌之阵势...孙文台或可远避暂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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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未尽之意,眾人皆明:孙坚或许还能带著他的核心力量后撤,但刚投效的青州士族急需土地財富,绝不可能同意孙坚放弃扩张、將主力消耗在对抗山海领的无底洞里拼血本。
    一旦乌程失守,整个南方合力抵御陆鸣的战略构架,將彻底崩塌!
    主座位置坐著的曹操,玄甲未卸,倚靠在冰冷的城墙雉之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石面。
    他的表情如同深潭般平静,但那双望向城外的锐目深处,却藏著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的阴势与权衡。
    袁术站在稍后一些,华丽的锦袍与这肃杀军阵格格不入,眼神闪烁不定,手中著一块玉佩,
    指节捏得发白。
    他目光时不时扫过城下,又飞快收回,那份极力维持的“从容”下,是难以完全掩饰的焦虑。
    程普、祖茂等孙坚帐下宿將按刀而立,眼神如鹰集般盯著城外敌军调动。
    而在他们身后,在严白虎嫡系士兵畏惧的目光中,来自曹操的精锐一一夏侯渊、曹纯,如同磨礪千年的寒铁立於袁术身侧的纪灵,以及眾多披甲悍將,如磐石般分散驻守在城门、瓮城、各段城墙要衝之处。
    严白虎与其弟严舆此刻虽名义上仍是城主,却被彻底架空在角落,神色仓惶,眼神涣散,无人再向他们投去徵询的目光,甚至连他们的亲卫也被“妥善安排”至次要区域。
    他们像两个被钉在祭坛上的泥塑木偶,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让城头的“严”字旗號勉强维持著最后一点虚偽的体面。
    曹操与袁术的留下,名义上固为“督战”、“协防”,实则是这架空操作的最终保障一一他们根本不信任这对兄弟,绝不允许乌程再有第二个“阳羡之逃”!
    城头之下,瓮城之后,巨大的乌程城內,五百万严氏压箱底的精锐部队早已占据了每一条街巷,堵塞了每一个可能的破口。
    人嘶马啸之声虽然嘈杂,却掩盖不住一种被强制压制的恐惧。在这庞大人潮的核心区域,则是一支支散发著截然不同、却更加强悍气息的军团:
    孙坚部曲之中,一万名【丹阳武卒】肃然而立,他们身著精良的黑色皮甲,外罩暗红色的战袍,手持利於近身搏杀的大刀短矛与坚韧的藤牌,身形精悍,眼神中透著山越之地特有的剽悍与冷酷。
    他们是孙坚立足江东的本钱,此刻被周瑜作为核心防御力量之一投入这最后的壁垒。
    曹操魔下一万五千名【虎豹骑】静默无声,人马皆覆重甲,只露出两道寒光。他们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静静地蓄势。
    沉重的兵刃散发著令人心悸的煞气,这是沛国曹氏和夏侯氏两家砸锅卖铁带出来的命根子,此刻被强行分割出来投入此战,更多的还是歷练曹操和他魔下的大將。
    每匹战马都显得格外高大健硕,马鎧上的撞角闪烁著冰冷的光泽。
    袁术摩下的组合军团显露出袁氏底蕴的驳杂。
    一万名【大汉铁骑】甲胃鲜明,长塑如林,保持著中央军团的威武气势;一万名【白马义从】
    轻装弓骑则在机动区域待命,背负长弓箭袋;另一万名【丹阳武卒】夹杂其中,显示出袁术在丹阳方向同样投入巨大。
    城墙上下,物资堆积如山,宛如一座座钢铁与粮食筑起的堡垒。
    最引人注目的是紧靠城墙內侧一字排开的整整一百架【八牛弩车】。
    这些庞然大物粗如人腰的黑弩臂需要数名壮汉合力才能绞开,粗长的弩矢或称之为弩枪,寒光凛冽,其射程与威力足以洞穿最坚固的盾牌甚至薄一点的城墙。
    这是曹操能支援出的极限底牌之一。
    城墙关键垛口后方,一桶桶密封好的深黑色陶罐被妥善安置-
    一一一万罐猛火油。
    这是孙坚从青州系或自家秘密渠道弄来的大杀器,一旦倾泻点燃,將是攻城方的噩梦。
    一百万支打造精良的各式箭矢堆积成小山,羽翎雪白,箭头闪烁著淬火的寒芒,这些都是以袁术的名义慷慨“支援”乌程。
    足够支撑数月高强度防御。
    二十万套崭新或半新的铁甲、皮甲、镶铁复合甲堆积在后勤仓库中,隨时用於补充守军损耗。
    袁术此刻为了守住这东南半壁门户,也是掏出了血本。
    一千万石粮食堆积在城中数个大型粮仓,这是袁术承诺的“后勤无忧”的基石。
    按乌程城中军民总口数约七百余万计算,其中含五百余万严军、十万核心精锐及后勤民夫、原本居民,即使每日消耗巨大,也足以支撑近一年时间!
    这数字本身便如同一剂强心针,是城內守军心中“熬下去”的最大底气。
    袁术在粮草上的“豪掷”,正是要锁死这座堡垒,困死山海大军。
    城墙之上,无论周瑜、王允、曹操、袁术,抑或那些统兵大將,所有人面上都维持著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心满满”。
    周瑜冷静地分析著城防细节,王允反覆强调著坚守的大义与未来的曙光,曹操沉稳地下达著调动命令,袁术则高昂著头颅,展示著他“门阀嫡公子”的慷慨与威严。
    严白虎兄弟在角落里唯唯诺诺地附和著。
    然而,在那些平静的眼眸之下,在敲击城墙的停顿间隙,在紧握玉佩的瞬间.::::.那些难以言说的真实情绪如同暗流般涌动。
    曹操端起一杯凉茶,指尖冰凉。
    他的目光掠过城外那支军容鼎盛、刚完成会师整合的山海精锐大军。
    阳羡平原那惊天逆转、八万铁骑灰飞烟灭的景象,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头。
    城內兵甲堆积如山,士卒眾多,但真正能决定胜负走向、能硬撼黄忠玄凤羽卫、典韦黑焰虎责这类顶阶专属兵种的力量...除去虎豹骑,还有多少?
    他留下督战,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能选,他更愿带著他的虎豹骑退回充州厉兵秣马,待秋粮入库,拥兵十万之时再来爭雄!
    现在.:.不过是硬著头皮在扛!
    袁术的心跳比他表现出的要快得多。
    每一次想起八万骑兵被摧枯拉朽般吞掉,想起陈留郡的那一场惨败,想起沛县城外那场失败的埋伏,他的心底就泛起一股寒意。
    眼前物资粮草固然如山,但那陆鸣,岂是寻常之辈?
    以其展现的战场嗅觉和深不可测的后勤底蕴,焉知没有更强横手段?
    若非为了维繫“汝南-寿春-丹阳”这条脆弱通道不被拦腰斩断,若非豫充士族共推的压力..:
    他袁公路何至於亲蹈险地,陷於此等泥潭?
    这份“豪气干云”的打气,也是在打给他自已看。
    周瑜望著远方翻涌的军旗,心中计算著每一个变数。
    他竭尽全力布下了这座铁桶金城,堵上了所有能想到的漏洞,將外部威胁暂时抚平,压制严白虎,並匯聚了当下所能匯聚的最强力量与物资。
    这是阻挡山海洪流最后的、也是唯一可能奏效的堤坝。
    他只能贏,也必须贏!
    那山野间初露锋芒的白新军,那静默列阵浑身充满煞气的重甲铁骑,那山海军中令人不安的氛围,都让这位江左美周郎的羽扇,沉重得无法举起。
    城头上,旌旗飘扬,刀枪林立,滚木石堆积如山。
    城下,山海军阵的號角声,穿透稀薄的晨雾,带著冰冷刺骨的杀伐之意,第一次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守军的耳中。
    乌程这座武装到牙齿的巨城,与城下那两股匯流而成的百战精锐,如同两只被宿命驱赶到一处的洪荒巨兽,在太湖北岸,在这深秋的晨曦中,即將展开最后的、最激烈的碰撞。
    胜败在此一举,关乎南国格局,更牵动整个帝国未来的走向。无人可以置身事外,无人敢不全力以赴。
    决战的气息,已浓烈得令人室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