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中央权威的彻底瓦解:凉州羌乱(求订阅,求全订!)

    第647章 中央权威的彻底瓦解:凉州羌乱(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新年的第一声钟鸣,在洛阳南宫德阳殿的金瓦玉阶间迴响,宣示的並非万象更新,而是一道撕裂帝国法统根基的裂帛之音一一“废史立牧”!
    州牧之印落下洛阳南宫的那一刻,汉帝国庞大而脆弱的统治骨架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汉灵帝刘宏寄望於裂权予宗亲以求苟延残喘的“废史立牧”之策,甫出宫门便化作一把双刃之七,反噬其主的刀锋远比想像中更快更狠。
    帝国的心臟洛阳,在黄幣肆虐后本就仅剩的纸面威严,被这政策引发的滔天巨浪冲得粉碎。
    兗州、益州、荆州,这三片焦土之地首当其衝,上演了一场关於权力失控与中央式微的末世图景。
    兵锋阴影下的室息平静充州如同一潭死水。
    朝廷詔书明令刘岱为充州牧,然而这块烫手的印璽根本无法烫穿笼罩在充州上空的铁幕。
    原因无他,两支虎狼之师如两座沉重大山压在其边境一一皇甫嵩、朱偽的“朝廷平叛军”,以及董卓那同样以“奉詔討贼”为名的铁蹄。
    董卓使者李儒已在洛阳密会十常侍,弹劾皇甫嵩、朱偽拥兵不前甚至割据,其独霸充青的野心昭然若揭。
    山海领程昱交割巨野防务时,便忧虑“战时总揽权”的未来,如今州牧制確立,更彻底暴露了所谓朝廷掌控不过是虚妄的泡影一一真正的权力握在兵权在手的军阀董卓与山海领手中。
    充州的本土豪强与野心家们?在这赤裸裸的军事威压下,无不若寒蝉。
    他们知道,此刻任何冒头都无异於以卵击石,刘岱的空头州牧,不过是洛阳给这片修罗场贴上一张目欺欺人的封条:
    这片平静,是高压下的室息,是暴风雨前短暂的死寂,其根源不在朝廷威严,而在於刀锋已然架在了所有人的脖颈之上。
    它无声地宣告:帝国对地方的控制,已彻底沦落为依靠军阀间的恐怖平衡来维繫。
    迟滯洛阳的宗亲野望益州牧刘焉,这位制度的首倡者,拿到了全套州牧文书后,並未如洛阳期待的那般星夜兼程赴任,以雷霆手段平息汉中张鲁的割据。
    恰恰相反,他滯留在繁华的帝都洛阳,將“走门路”、“攀关係”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他缠著朝廷、绕著权贵,核心目的只有一个:索要一支精锐的中央军队。
    这赤裸裸的姿態,撕开了帝国看似华丽的遮羞布。
    黄幣之乱已將朝廷精锐消耗殆尽,地方残破、流民四起、粮秣匱乏,刘宏与何进连维持眼前乱局都捉襟见肘,哪还有余力调拨精兵给一位远赴险地的州牧?
    刘焉的盘桓与索取,是对洛阳窘迫財力军力的无声嘲讽,更是对州牧政策自身荒谬性的证明一朝廷无力赋予新州牧足以履行其巨大职责的力量。
    他滯留洛阳的身影,映照出中央权威枯竭的真相:连这寄託最后希望的宗亲都信不过朝廷的文书,只信自己手中握著的刀兵。
    益州之危非但未能因州牧而解,反而在刘焉的拖延中,让帝国的虚弱暴露得更加彻底,
    真正將州牧政策钉上耻辱柱的,是荆襄大地的剧变。
    荆州士族的反应实在令人咂舌,士族与黄幣联袂上演扇了朝廷一个响亮的耳光。
    荆州的反应可谓是州牧政策崩坏的惊天爆响。
    当刘表受封荆州牧的消息传回,这座汉南重镇非但没有迎来效忠的使者,反而瞬间引爆了积蓄已久的火药桶。
    蛰伏许久的南阳黄幣渠帅张曼成,这位本该是州牧首要肃清的目標,竟在短短数日间聚起百万大军,挥师南下兵临帝国南方的军政中心一一襄阳城!
    更为骇人的是,围城竟不过两日,盘踞囊阳多年的荆州核心士族集团,便“无比果断”地放弃了这座象徵权力与財富的巨城,举家如退潮般南迁。
    张曼成兵不血刃占领襄阳,坐镇其中,旋即便如席捲一切的颶风,而他所谓的尽起三百万大军,规模之大更是骇人听闻,而且还兵分三路扑向南郡。
    南郡大小城池如秋叶般纷纷“闻风而降”,短短时日內,整个荆州的核心区域竟易主黄巾!
    张曼成坐拥裹阳重镇,號令三百万之眾,其声威如日中天,隱隱已有当年“大贤良师”张角席捲天下的气象,整个帝国为之震怖!
    而本该风风光光回乡执掌权柄的州牧刘表呢?
    他手中那费尽千辛万苦从朝廷討来的二十万大军,此刻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甚至未曾踏入荆州一步,其任命便已化为一张废纸。
    这场襄阳一日而陷、南郡望风而降的闹剧,其內情莫说刘表,便是洛阳南宫里的袞袞诸公也心知肚明。
    这是荆州本土士族与张曼成之间上演的一出配合绝妙的“双簧戏”!
    荆州的士族以放弃脸面为代价,换取对空降州牧刘表的彻底抵制和保全自身实力的南撤;张曼成则藉机一举跃升为割据一方的巨头。
    两股本就暗中勾结的势力,为了对抗朝廷强行插入的州牧力量,竟达成了奇诡而高效的共谋,
    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摆在了明面上。
    荆州世家的这一步棋,无疑是將了垂死朝廷致命的一军,重重地给了汉灵帝及其臣属一记响亮的大逼斗。
    它用最残酷、最戏剧性的方式,宣告了朝廷权威在地方的彻底破產。
    朝廷要员们此刻连充益之局都焦头烂额,面对一个坐拥囊阳、统合荆裹至少部分资源、拥兵三百万之巨的黄巾魁首,何处去寻一兵一卒与之抗衡?
    州牧政策,这个仓促间被寄予厚望的“强心针”,推出仅数日,便因其引发的剧烈反噬而沦为天下笑柄。
    汉灵帝刘宏强撑著在德阳殿做出的决断,此刻让他顏面扫地,朝廷大臣们的羞愤与恐慌在死寂的殿宇中瀰漫。
    就在帝国君臣被荆州这记耳光抽得头晕目眩、顏面扫地,函待寻回最后一丝遮羞布时,西北边刺破云霄的烽火与金城郡治允吾城头的喊杀声,彻底击碎了任何喘息的可能。
    狼烟,滚滚升腾!
    来自帝国西北最贫瘠也最凶悍的土地一一凉州!
    北地郡、安定郡的羌胡首先举事,吼声如狼;金城郡、陇西郡抱罕、河关等地的羌人如遇火种,瞬间燎原!
    原湟中义从胡的悍卒北宫伯玉、李文侯被推为將军,叛旗猎猎,直插云霄!
    训练有素的叛军势如破竹,悍然攻克金城郡治允吾!
    短短数日,凉州大地应者如蚁附擅,烽火遍地,连接成一片燃烧的炼狱。
    告急文书八百里加急飞送洛阳,朝堂之上本已羞恼至赤红的面孔,瞬间转为一片死白!
    凉州反了!这个拱卫司隶、隔绝羌胡的西陆重镇失陷了!
    洛阳的北大、西门户彻底洞开!
    朝廷尚在消化州牧闹剧带来的无尽耻辱,荆州乱局带来的巨大政治地震余波未平,西北最致命、最凶险的军事叛乱已如惊涛拍岸!
    汉灵帝刘宏再次紧急召集群臣。
    朝堂之上,爭吵、恐惧、推诱瀰漫其间。
    十常侍阴鬱如鬼火,何进面沉似水心中盘算,那些反对州牧的老臣嘴唇哆嗦却已失声。
    州牧政策的笑话与凉州屠城的狼烟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帝国崩裂的最强音。此刻的洛阳,再无顏面可言,唯有灭顶之灾的彻骨寒意!
    这突如其来的西北烽烟,彻底將洛阳朝廷推入了绝境。
    凉州羌乱非比寻常,凉州精兵素为汉廷倚重。凉州失控,意味著帝国西北门户大开,羌胡铁骑隨时可能东窥三辅,威胁帝畿!
    然而此刻的朝廷,內有州牧闹剧威信扫地,外有荆囊剧变、充州虎狼、益州悬置,地方残破、
    財赋枯竭、军队匱乏,哪还有一丝余力去扑灭凉州这场滔天大火?
    汉灵帝刘宏在州牧崩坏与荆州打脸的余痛中,连喘息都来不及,便不得不再次紧急召开朝会,
    面对更加凶险、更无解的凉州危局。
    德阳殿群臣议事的喧囂掩盖不住帝国心臟深处的绝望:曾经覆盖寰宇的大汉,此刻正像一个行至悬崖边上的巨人,沉重的脚步声里响起的,是基座碎裂的哀鸣。
    州牧之印的烙铁非但未能弥合裂缝,反倒在烫焦皮肉的痛楚中,將帝国推向了更彻底的解体深渊。
    当刘焉的金印在张鲁的米道神符前黯然失色,当刘岱的州牧符节在皇甫嵩与董卓的刀枪箭林中形同虚设,当刘表的马车在南迁世家的尘土中迷途,当裹阳城头更换的黄天旗嘲笑般与洛阳城遥相对时一一州牧政策的雄心已成遍地的狼藉。
    帝国法度在荆楚大地上那记响亮的耳光中支离破碎。
    而凉州羌胡那燎原的烽火,裹挟著金城允吾的血腥焦臭,最终化作压垮这具庞大帝国腐骸的最后一炬焚焰。
    在何进擦紧的玄铁剑格与十常侍袖中颤抖的密信间,四百年的汉室龙气,已然在失序的群魔乱舞图上,泪开了浓黑的不散死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