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陆鸣的王道之谋,眾谋士归心(求订阅,求全订!)

    第612章 陆鸣的王道之谋,眾谋士归心(求订阅,求全订!)
    寒风凛冽,霜色肃杀。
    程昱与廖化立於充州巨野城外新筑的壁垒前,身后三十万山海精锐铁甲森然,兵戈映著残冬的寒光。
    皇甫嵩手持陆鸣亲书的军令,面上掛著矜持的笑意:“仲德、元俭深明大义!充州锁龙坚壁之务,本帅必不负重託。”
    朱偽默然立於一侧,眼底隱现复杂一一短短十日,豫州士族暗输的数百万私兵已填满巨野大营,他这位名义上的“充州总帅“早已被架空,此刻竟连山海军交割的场面话都插不上半句。
    程昱鹰目掠过皇甫嵩身后如林的新旗“潁川陈氏“、“汝南袁氏“等豫州士族私兵旗號,嘴角扯出一道冷弧:“使君既持主公钧令,山海军自当交割。”
    程昱挥袖展开充州布防图,指尖划过济北至东郡的连营壁垒:“九十七座隘口烽燧、三百里粮道驛所,皆已標註。然黄幣狡诈,使君若守不住这“锁龙链”:.:”
    话音未落,廖化募然將腰间环首刀连鞘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令箭翻倒:“本將留八千老卒助尔等守东平国!三月內若失一隘一一他虎目扫过士族將领煞白的脸:“某亲自回来取尔等首级!”
    交割完毕,程昱廖化率军疾驰东阿城,
    东阿城头“陆“字赤旗在朔风中猎响,却遮掩不住城內的热火朝天一一早在皇甫嵩他们逼宫当晚,程昱就收到陆鸣的加急消息,东阿城內早有预案。
    “按甲字案执行!“程昱立於城楼,声如寒铁,剎那间全城震动。
    五万东阿城防军披甲列阵,东阿守將持名册嘶吼:“凡城防军將士即刻编入山海领『东阿营!!守城青壮皆入预备!”
    五万精兵分流加入山海领精锐大军,十数万东阿青壮尽数打散融入后备辐重营。
    廖化身覆玄甲,持塑指向城南:“搬空!半枚铁渣不留!”
    数百辆六轮重车碾过青石街,东阿城的匠坊內三千斤“寒溟铁“、七百张三石强弩、乃至淬火池底的耐火泥皆被刮取装入特製铁箱。
    粮吏挥旗叱喝:“打开所有地窖!”
    地下三十丈的秘库轰然洞开,九百万石被符篆封印的陶瓮分装,百辆四阶驮马大车满载而出。
    程昱亲持名簿立於学宫:“匠师、方士、通《九章》者,携族登车!”
    二千余户人才被虎责“请”上蒙帆牛车,有老儒怒骂“匪行”,瞬间被麻核塞口捆缚扔进车厢但更多的是心甘情愿拖家带口加入山海领的匠师,甚至就连东阿县当地望族也想顺势搭上这班顺风车,举族搬迁到僮县的。
    三日三夜之后,东阿城差点化为空城。
    最后只留下数千名不愿意远走他乡的士兵留守城墙,城內的仓库都被搬空,程昱只给城內每家每户留下一月的口粮。
    豫州譙县大营,中军帅帐紫气蒸腾。陆鸣负手立於“八荒坤舆图“前,忽闻帐外金鼓震天一“报!程军师、廖將军至辕门!
    2
    旌旗如血海翻涌,三十万大军踏地声震得譙水逆流。
    程昱廖化风尘僕僕按剑入营,身后车马辐重豌蜓如龙,
    黄忠抚弓长笑:“好个廖元俭!东阿城怕是被你拆成白地?”
    陈到默然提起两面玄铁重盾,率三千白联精兵接手防务,巨盾砸地成阵,煞气冲霄。
    陆鸣执金樽迎上:“仲德辛苦。”目光扫过程昱袖口暗褐血渍一一那是在济北国剿杀不从士族时溅上的。
    程昱躬身呈上赤鳞兵符:“兗州虽然已无山海寸土,但是..:”
    他抬眼似利剑出鞘:“豫州士族输往皇甫嵩处的私兵盔甲,某顺路扣下三成熔为铁锭!”
    帐外火把陡然爆燃,映亮陆鸣唇角弧度:“大善!此铁当铸为斩黄巾之刃!”
    此刻郭嘉掀帘而入,拋来一坛烈酒:“程公榨乾东阿,却忘了最紧要的一”
    他踢开脚边檀木箱,哗啦啦滚出数枚官印:“东阿县令至小吏之印!哈哈,空壳城池?咱连壳都嚼碎了吞!”
    风雪漫捲譙县,四十万铁甲和十数万青壮饮下洗尘酒。
    火光照亮陆鸣眼底寒星一一东阿灰炽中,一粒新种已埋入豫州沃土。
    譙县山海领平叛大营,中军帅帐內侧厅,
    给程昱和廖化安排的接风洗尘宴烛火通明,將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
    长案上罗列著不算奢华但极为丰盛的酒肉,驱散了连日行军和权力交割带来的疲惫。
    程昱和廖化风尘僕僕地从充州前线返回,带著移交皇甫嵩和朱偽后剩余的四十余万山海精锐,
    並完成了对东阿城近乎“掘地三尺”的搬迁。
    所有精锐土兵、囤积的战略物资,以及依附於山海领或被程昱发掘圈定的工匠、文吏、乃至有潜力的寒门子弟,全部被打包塞进了浩浩荡荡的迁移队伍,最终安全抵达了这豫州核心的譙县大营。
    陆鸣率先向程昱和廖化敬酒,紧接著面色红润的黄忠、沉稳中带著一丝兴奋的黄敘、以及气质愈发凝练的蒋钦和新加入便崭露头角的陈到、典韦轮番向著两位大功臣敬酒。
    谋士席上,郭嘉倚著凭几,指尖无意识地转动著酒杯,戏志才目光沉静如渊,沮授则摊开了几份文瀆,似乎在对比著什么。
    洗尘宴的氛围热烈却不放纵,將领们谈论著豫州剿匪的进展、陈到在校场上惊艷的枪盾之威,
    以及对黄幣主力张角动向的警惕。
    待酒过三巡,食案渐空,喧囂稍歇时,程昱放下手中玉箸,锐利如鹰集的目光越过氮氬的酒气,直接落到了首席上的陆鸣身上。
    “主公,”程昱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穿透力,让席间的低声交谈瞬间安静下来,“昱有一事,如在喉,不吐不快。我等自充州撤回,皇甫义真接掌『锁龙坚壁”与充州军务,看似是迫於时势与朝廷之命,然我等深挖东阿根基,尽迁其力入豫,此乃断臂求生之果断。昱所忧者,乃在於豫、幽二州『战时总揽军政”之权!”
    他特意加重了“战时”二字,目光扫过郭嘉、戏志才和沮授,寻求共鸣。
    “程公大才!”
    戏志才接口,眉头微:“此权乃皇甫嵩联合豫州门阀,以『总揽前线战局,统一指挥”之名,强加於主公头上的一顶荆棘冠冕。
    名头虽响,却受制於『战时”二字。
    一旦黄幣乱平,朝廷只需一纸詔书,便可收回这节制两州军务、钱粮赋税、官员任免之权!
    届时,我等耗费无数心血,在前线与张角搏命,损兵折將,耗尽钱粮,打下的基业,转眼间便要拱手让於那些坐享其成的洛阳公卿和地方士族?
    山海领岂非为他人做嫁衣?
    更恐到时,朝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沮授放下手中文牘,沉稳补充:“志才兄和程公所言,亦是授所虑也。
    皇甫嵩此计,名为推举主公於高位,实则將主公架於烈火之上。
    张角主力在冀青,实力恐怖,『黄天蔽日大阵”已显威能。
    主公领了这『两州总揽”之职,便是首当其衝,要直面张角锋芒。
    胜,功归朝廷与皇甫嵩调度有方;败,则山河破碎,山海精锐折损殆尽,罪责全在主公。
    更兼豫州士族表面顺从,实则已將精锐私兵如百川归海般暗中输往充州皇甫嵩处,留给我们的,不过空壳与徵调杂役之权。
    此等名实不符之权,代价何其高昂?利益何其縹緲?”
    郭嘉笑一声,將手中转动的酒杯“啪”地顿在案上:“奉孝最厌这等虚偽算计!
    皇甫老儿和王允那帮虫,打得好算盘。
    丟个烫手的虚名给我主,换走我们十万能征善战的老兵和充州根基。
    豫州无战事,幽州又深处冀州背后,就算我军大败程志远,张角定然也不可能让我们在幽州站稳脚跟,必定优先攻打我幽州分部!
    待我山海领在幽州前线与张角拼得两败俱伤,他们正好在后面接收胜利果实,或弹劾我主作战不利。
    主公此番让步,確令我等费解。
    难不成...主公真被那『节制两州”的空头名號晃花了眼?”
    郭嘉的话中带刺,却是直指核心疑虑。
    面对心腹谋士们集中火力的质疑,尤其是郭嘉那毫不掩饰的锋锐之词,陆鸣並未动怒。
    他缓缓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在摇曳的烛火中扫过每一张写满忧心或困惑的脸。
    他的沉默带著一种奇异的沉静力量,让原本略显焦躁的气氛平復下来。
    “仲德、奉孝、志才、公与,汝等所虑,句句在理。”陆鸣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篤定,“皇甫嵩之计,乃驱虎吞狼,借刀杀人,更是欲以空名虚权,断我山海筋骨之策。其用心之险恶,我岂能不知?”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势无形散开:“然尔等只看到了『战时权柄』的暂时,看到了朝廷收回的可能,看到了士族的暗中肘。
    可曾看清这煌煌大汉,经此黄巾浩劫之后,其统治的根基,已被蛀蚀到了何种地步?”
    此言一出,几位谋士眼神皆是一凝。陆鸣不等他们回答,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仿佛描绘著天下的版图:
    “寿张之战,潁川之祸,渔阳公孙伯之败,鄴城、临淄相继沦陷!
    此皆非疥癣之疾,而是动摇社稷根本的重创!
    尔等可知就在数日前,洛阳未央宫前,青铜辟邪瑞兽为惨白天雷所劈,龙气崩碎哀鸣,陛下於德阳殿口喷鲜血,瞬间衰朽!洛阳城中已经大乱,陛下的那份告諭也不知用了什么代价,恐怕这个时候洛阳皇城已经戒严数日了!”
    席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连最沉稳的泪授也面露骇然。
    龙气崩碎,天子遭反噬,这是帝国根基动摇的天兆!远超他们的想像!
    陆鸣声音愈发有力:“此乃黄幣之乱带来的剧变!
    大汉数百年江山,其威严、其统治力、其对地方郡县如臂使指的掌控,经此大疫般的战乱,已然被撕开了无法弥补的巨大裂痕!
    汉廷威望扫地,权威如同累卵!地方士族各怀鬼胎,皇甫嵩等人亦不过是借势图存。
    朝廷?他们此刻想的,恐怕已非如何牢牢掌控地方,而是...如何能平息大乱,苟延残喘!”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程昱:“仲德可还记得,陛下於龙气反噬后仓促颁发的詔令?“赦免除谋反外之罪”,『不论出身,凡立功者皆授武官,功高者裂土封侯”?
    此等自毁长城、饮止渴之举,无异於將选官用人、笼络豪强之权,提前下放到了地方!
    將来朝廷已无力、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將权柄牢牢在掌心!”
    “所以,”
    陆鸣斩钉截铁地道:“所谓的『战时”二字,界限会变得极其模糊!乱起难平,乱平后亦难復
    朝廷的衰朽已非人力可速挽,它对地方的钳制力將隨著这场蔓延数州的大战持续消耗、持续削弱!
    皇甫嵩想要事后收回本帅手中的权利?
    到时洛阳公卿还有多少余威能压製得了手握重兵、实控一地的前线统帅?”
    他没有说出“州牧”二字,但字字句句都在指向这个趋势。
    他看向谋士们眼中逐渐亮起的光芒,继续道:“我们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不只是那隨时可能被收回的空名!
    而是在这段权力交接的真空期,在最激烈的前线战场上,唯一合法掌控两州资源的『大义名分!”
    他的手指重重敲击桌案:“这『名分”就是我们此刻行动的根本!
    用这“名分”,在战时,我们能名正言顺地徵调钱粮、委任官员、整合辖区內一切人力物力资源!
    用这『名分”,我们能深入掌控豫州腹地,如臂使指!
    东阿之力尽入譙县,便是扎根豫州的第一步!”
    “至於战后?朝廷若强,或可收回部分权力。
    但经此战火涂炭,地方上还能保持多少忠於洛阳、有足够威望和能力的官吏体系?
    被黄幣扫荡、被我们整合过的士族力量还剩几何?
    当秩序崩塌、百废待兴之时,百姓、乃至大部分残留的地方势力,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秩序重建者!
    需要的是能给予他们安全和稳定的旗帜!”
    陆鸣的声音带著强大的感染力:“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皇甫嵩送来的,是一柄双刃剑,但也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舞台!
    只要我们在对抗张角的正面战场上,打出赫赫声威,打出山海无敌的雄姿,打出保境安民的实绩!
    让豫州、乃至半个幽州的军民看到,是谁挡住了黄幣的铁蹄,是谁守护了他们的家园,是谁能带来秩序和希望!
    用实打实的战功和无上的声望將这虚名彻底夯实!”
    他环视眾人,眼神无比坚定:“乱世烽烟,实力为尊,人心向背更是根本!
    届时,民意在我,功绩在我,大军在我!
    所谓战后收权?朝廷想收,也得问问前线浴血的將士答不答应,问问地方受我等庇护的黎庶答不答应!
    即便朝廷强行收回名义,山海在这两州的影响力、打下的根基、握紧的军权和民心,岂是他们一道文书便能轻易抹去的?”
    陆鸣的最后一句如同重锤,敲碎了谋士们心中最后的疑虑:
    “虚名?我们不要虚名!
    我们要的是这豫州,乃至未来幽州半壁的真正掌控之实!
    以这虚名大义为甲胃刀枪,用张角这块磨刀石磨礪我山海锋芒,以战功和声望浇铸根基!
    皇甫嵩算计我为他前驱,我却要藉此风浪,助我山海领一一直上青云!”
    长久的寂静。
    烛火啪作响,映照著谋士们脸上的表情从担忧、不解,变为震撼、明悟,最终化为深深的钦佩与炽热的斗志。
    程昱长长舒了一口气,眉宇间最后一丝阴霾彻底消散,取而代之是锐利的精光和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他举杯,郑重无比地对陆鸣深施一礼:“主公烛照万里,洞悉天下大势之变,运筹於深谋远虑之间。
    昱.:.短视矣!今日方知主公让步之深远,意在鯨吞之根基!
    昱心服口服,再无半点疑虑!今后,唯主公马首是瞻,鞠躬尽,死而后已!”
    戏志才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以虚名引实祸,转实祸为实权!借大势消解朝廷权威,以人心铸就不败根基...主公之谋,乃是王道之谋!志才拜服!”
    沮授抚掌讚嘆:“公与受教!主公所谋者,非一城一地之得失,乃是一域之长治!把握朝廷衰微之趋势,利用战时非常之权,谋取战后不可逆转之影响。此策...深谱王道也!”
    郭嘉更是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之前的尖锐化作毫不掩饰的激赏:“哈哈哈!好!好一个『借风浪直上青云』!奉孝就知道主公必有深意!这才痛快!有主公主掌乾坤,何惧那张角小儿与朝廷囊虫?来来来,这酒,敬主公洞察天机,志在天下!”
    廖化、黄忠等武將虽未言语,但眼中也爆发出狂热与敬畏的光芒。
    主公所谋之深远,所图之宏伟,令他们心驰神往。
    “诸君!”陆鸣微笑著举杯回敬,“前路凶险,张角是真正的劲敌。但这机遇,千载难逢!愿我等同心戮力,在豫州,在幽州,在这黄巾烽火的主战场一一打出一个山海领的时代!”
    “愿隨主公!共创时代!”
    酒杯碰撞的声音激昂响起,洗尘宴的氛围至此达到了顶点,所有人的疑虑被彻底扫除,只剩下对未来的绝对信心和对陆鸣那份深谋远虑的由衷敬服山海领这艘巨舰,在陆鸣的掌舵下,已调整好最凌厉的姿態,劈开惊涛骇浪,坚定地驶向那充满荆棘也充满无限可能的权力深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