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俩 好

    程跃带来了剧本和分镜,《第一次》。
    复印几份后,没有喊两个女孩,大家在会议室先看,先討论。
    他们看著,程跃负责分茶倒水,突然听到老韩在问:“楼下两个女孩,,一人一个?”
    语调寻常。
    程跃很自然的回道:“这两个是林翩翩的,她总共三个。至於秦望舒,会有另外两首歌。”
    韩三坪没再言语。
    曾念评思考著,猜测著:“《童话》里女主病故了,然后是秦望舒?我觉得挺好。”
    有件事得提前说,程跃问道:“曾导,这两部mv里都有吻戏,我的意思是错位拍摄,可行吗?”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立马投来。
    “为什么?”没有部分人的別样心思,曾念评是理解不了。
    程跃羞涩说道:“我第一次……”
    “噗!”
    正在喝水吃瓜的刘小松直接喷了一口:“小跃,咱老老实实写歌唱歌成不?我觉得演戏不適合你!”
    程跃不满说道:“我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不是!我真的是第一次!”
    “莫耍宝!”大家都在笑,老韩皱眉问道,“女孩不同意?”
    没有正面回答,程跃问向高成笙:“高哥,你给她讲《童话》的时候,提过有吻戏吗?”
    事实上程跃知道答案,因为丫头来了。
    果不其然,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程跃说:“我也没有,所以她同意与否,犹未可知。这不重要,现在是我不愿意。”
    受家庭影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丫头是个很“迂腐”的女孩,別说吻戏了,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会抗拒。
    她会想很多,这一点,或许才是她昨晚犹豫的主要原因。
    如果说之前还带著点別样的心思,现在,程跃退缩了……
    “你不愿意?”
    老韩皱眉不止:“理由,真正的理由!”
    “真的是第一次!”程跃觉得自己已足够诚恳,“你可以直接问我家人,我真的没有谈过朋友。”
    刘小松压根不信:“你写那么多歌,唱得……”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废话,直接说道:“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说没有女朋友?”
    程跃白他一眼,讥讽说道:“昨天有人问我同样的话,是个比你小几十岁的学生!我告诉他:愚者才需要亲身经歷,智者从歷史中、从报刊杂誌上、从影视作品中汲取营养,就够了。黑哥,你是愚者还是智者?”
    好像开了群嘲?
    一言既出,换来几道不善的目光,韩三坪却没看他,陷入了沉思。
    程跃微不可查的瞥他一眼,心想,这句话算是我给自己在打补丁,不管你信或不信。
    感谢李凯愁同学,让我想起了这句话……
    旁人无语之际,张合平笑著说:“任何事都有第一次,你挑的女主,可以试试嘛,青春不留遗憾。”
    老张也学坏了……
    程跃坚持说道:“以后的事不提,初吻,我不愿留给荧幕。”
    程跃知道,有点冒昧了。
    “算了,隨你!”儘管知道张合平是在玩笑,更不会对程跃產生看法,韩三坪还是主动说道,“念评,你琢磨一下镜头处理。”
    曾念评应是。张合平同时在笑,在摇头:“三坪,你太护小跃了,不好。”
    韩三坪嘿笑一声,没有辩白。
    於是,就这样了。
    张合平笑脸没变:“小跃,劳烦你动动腿,去把你的女主喊来?”
    老实说,不太愿意。昨晚的阵仗已经够大了,再加上这两位……
    嘴里说“好”,程跃起身离开会议室。
    程跃愈发篤定,一切都怪张局。张局自己不知自重,所以才会在他心中,由“张局”,降格成为“老张”。
    两位女孩到来后,场间诸位,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们压根没提程跃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只是由老张开口,亲切地勉励一番、提出几点期望、说好明天过来的时间……然后就让她们带著《第一次》的剧本走了。
    老张心里有谱,正式开机前,他们不定还得在这里耽搁几天。
    现有的两个剧本中,曾念评的意见是先拍《第一次》,大家都同意。
    时间尚早,张合平看到一旁堆放的饭盒,说道:“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请你们喝酒。”
    转头看向程跃:“小跃,听说你酒量很好?”
    程跃笑著说:“还行吧。”
    脸一板,说道:“酒量好也不能经常喝!”
    然后就施施然走了。与之同行的,还有韩三坪和高成笙。
    程跃翻了个白眼,看向剩下两人:“要不,咱去喝点?”
    一说俩好!
    ……
    沙丁鱼罐里,两位女孩晕乎乎的,仍不忘互相虚抱,保护对方,以及手包里那摞厚厚的a4纸。
    听到、见到的一切,对两人的衝击,“震撼”两字已不足形容。
    她们,甚至从未拥有过这么厚的a4纸。
    到得学校门口,夜幕已缓缓降临。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走向了对面的公园。
    水波在眼前缓缓荡漾,凉风送来了水雾,拂面而过,像是在呢喃——
    秋意渐浓。
    “我现在很热!”
    秦望舒突然转身,抓住对方的手:“烧心那种热,非常后悔那种热!你能理解吗?”
    林翩翩听懂了,但她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理解,所以轻轻摇头,眸光如水波瀲灩。
    可是很快,她就抽开了手,掩口轻笑,因为秦望舒根本没等她的回应,已经开始吟诵:“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她说,“望舒,別逗了行吗?”
    “不行!”
    秦望舒狠狠转头,丝毫不顾形象,对著湖面大喊:“刘永凯——你是笨蛋——”
    两位散步的老人恰好经过,嚇了一跳,怒目望来,看到女孩们后,表情微滯,隨后宽容地笑笑,摇著头离开了。
    灯光里,林翩翩面若桃,恨不得找条地缝藏身。
    秦望舒家在东北,父亲是做砂石生意的,为人四海,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她的名字甚至是从道观请的。
    至於刘永凯,是她父亲把兄弟的儿子,两人青梅竹马,家里人也推波助澜,两年前就確定了关係。
    这些事,林翩翩是知道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在学校都是“异类”,这才分外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