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识海藏珠,冰蚕异变!(八更)

    第63章 识海藏珠,冰蚕异变!(八更)
    虚若见枯荣大师进入深定,也不再打扰,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牟尼堂。
    走在迴廊下,夜风拂面,带著山间的微凉。
    他心中仍在回味著优化后的枯荣禪功。
    只觉精神前所未有的明澈灵动,对自身內息、乃至周围环境的感知都敏锐了数分,仿佛拭去了一层蒙蔽已久的尘埃。
    这种灵台清明的状態颇为玄妙,让他下意识地沉浸心神,尝试向內更深地“看去”。
    意识如同沉入静謐的深海,越过奔流的內力江河,穿过交织的经脉网络,向著那冥冥之中、意识诞生的识海源头探寻。
    起初一片混沌朦朧,唯有自身思绪如流光般闪烁不定。
    但隨著他凝聚精神,那混沌深处,似乎隱隱浮现出某种—界限?
    並非实体,更像是一种感知的壁垒,意识触及此处,便如溪流匯入深潭,难以再进分毫。
    虚若心念微动,催动方才领悟的枯荣禪功心法,精神力量在寂灭与生机轮转间,变得愈发凝练坚韧,再次向看那壁垒之后“望去”。
    这一次,壁垒似乎变得稀薄了些许!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壁垒之后,那仿佛是无尽幽暗的深处,悬浮著一物!
    那似乎是一枚圆球。
    其形浑圆,轮廓模糊,仿佛隔著重磨砂的琉璃窥视,完全无法分辨其色泽与质地。
    它静静地悬浮在意识的最深处,仿佛亘古存在,又似虚幻泡影,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苍茫,甚至带著一丝————熟悉的感觉。
    虚若心中惊疑,试图看得更清晰些,將精神力量催至极限。
    然而,就在他意识聚焦於那模糊圆球的剎那。
    “嗡!”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仿佛整个识海都被无形的重锤敲击,眼前阵阵发黑,极致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廊柱。
    那模糊的圆球影像也隨之消散,再也无法感知。
    前方的壁垒依旧稳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精神过度消耗產生的幻觉。
    “呼.呼.”
    虚若喘了几口气,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心中骇然。
    “那是什么东西,竟然只是试图看清,就几乎耗尽了我的心神——”
    他回想起那模糊的轮廓和那股奇特的感应,眉头紧锁。
    “看来,我这尚未开闢的识海里还真藏著点秘密,说不定便是与我那逆天悟性有关。
    不过只凭藉现在的这点精神修为,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
    他暗自思,这次机缘巧合凭藉枯荣禪功触及界限,已是侥倖。
    若想真正探究那圆球的奥秘,恐怕需要专门修炼精深的精神秘法,或者等待自身境界有更大的突破才行。
    “罢了,强求不得,徒耗精神!”
    虚若很快便放下了执看,他一向懒得为难自己。
    “以后有机会,留意一下精神类的功法秘术吧。现在嘛—还是先把六脉神剑的图谱抄完是正经!”
    他將这意外的发现暂且压下,甩了甩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慢悠悠地朝著暂居的静室去。
    又是接连数日时间过去。
    虚若在天龙寺內,一边撰写六脉神剑图谱,一边观摩寺內收藏的武学。
    偶尔,他也会揣上神木王鼎,跑到寺后无人山涧边,一边激发小鼎异香吸引些寻常毒虫研究,一边对著流水练习新悟的六脉剑气,美其名日“劳逸结合”。
    日子过得倒也清閒自在。
    这一日,虚若在牟尼堂中流连半日,腹中略有飢谨之感,便起身返回静室用斋。
    用罢斋饭,正是他每日以內力温养冰蚕的时辰。
    他收敛心神,取出神木王鼎和玉盒。
    然而这几日,他却敏锐地察觉到冰蚕似乎有些躁动不安,在玉盒中扭动的频率增加了些许,周身散发的寒气也忽强忽弱。
    “小傢伙,怎么了?”
    虚若指尖凝聚一缕精纯的阳和之气,缓缓渡入冰蚕体內。
    冰蚕贪婪地吸收著,反馈回的寒气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若有所思,又拿起神木王鼎,內力微吐,激发其木质本源香气。
    那香气散开,冰蚕的躁动似乎平息了片刻,但很快又故態復萌,甚至试图向玉盒外爬去。
    “这是缺乏毒物的滋养了?”
    虚若想起那本无名医经中关於天地异虫的零星记载,心中隱隱有了猜测。
    这冰蚕乃天下至寒异种,或许其成长或蜕变,並非单靠温养,还需吸纳特定的奇毒之物?
    神木王鼎的异香能吸引毒虫,或许正说明了这点。
    他收起玉盒和小鼎,心下盘算。
    看来,得找机会去寻些合適的毒物了。
    只是这天龙寺乃佛门清净地,显然不是做这个的地方。
    另外一边。
    山下小镇的客栈里,鳩摩智已经等了足足有十几天。
    他每日在客房內打坐调息、参悟武学之理,偶尔下楼用斋,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门口,期盼著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可一天天过去,虚若依旧香无音信。
    “这小和尚,莫非被天龙寺內的那帮禿驴扣下了,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鳩摩智越想越觉烦躁,胸中那口因剑谱被毁而著的闷气,似乎又隱隱发作。
    他自负身为吐蕃国师,能屈尊降贵等这十几日已是极限。
    想到慕容博留下的那几十门少林绝技还在姑苏燕子坞等著他,心头便是一片灼热。
    “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一日,鳩摩智终於下定了决心。
    他唤来一名心腹番僧,將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过去,沉声吩咐:“你持此信上天龙寺,將其交给虚若小师父。告诉他,贫僧有要事先行一步,前往姑苏燕子坞拜访故人。他若有意,可来姑苏与贫僧匯合!”
    想了想,又摸出几锭银子:“这些盘缠也一併给他。记住,务必亲手交到小师父手中“是,明王!”
    番僧躬身领命。
    鳩摩智不再犹豫,带著其余七名番僧,结算了房钱,径直出了客栈,朝著姑苏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