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暗花明,晋升一流高手!

    【你瞥见《大慈大悲千叶手》图解,已领悟其掌势变幻之妙。
    你发现其过於繁复,慈悲之意稍显刻意,你化繁为简,取其『千叶』之意象,融於扫地拂尘动作之中,掌影虚实难辨,可用於同时驱赶多处飞虫。】
    【你旁观一位武僧归还《袖里乾坤》秘籍,听其与同伴討论难点,你已洞悉其真力运转与袖劲发力之关键。
    你觉其袖中藏物颇有意思,优化后或能於袖內暗藏更多馒头而丝毫不显臃肿。】
    这些零碎的领悟並未让虚若立刻变成绝顶高手,却让他的“省力哲学”和“摸鱼技巧”不断提升,生活越发便利愜意。
    这日下午,虚云又哭丧著脸来找他。
    “虚若师弟,不好了,慧生师伯说我罗汉拳练了这么久还是没劲道,让我去戒律院领十下戒尺!还要我抄写《金刚经》静心!”
    虚若正倚在廊柱下,研究如何用最微小的气流变化,让一片落叶精准地飘进远处的簸箕里。
    闻言头也没抬:“哦,那就去领唄。疼一下,省得以后老是挨骂,长远来看,是省事的。”
    “可是……疼啊!”
    虚云都快哭了。
    “师兄,《金刚经》咋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眾生相,无寿者相,你就当那戒尺打的是別人,疼的也是別人,这不就省了心疼了?”
    虚若又开始他的歪理邪说,“抄经更好,坐著不动,正好练练你那个溪水流的內息,比傻乎乎打拳省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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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云被他绕得有点晕,但“省事”、“省力”这几个字眼还是听进去了,苦著脸道:“好像……有点道理?可我还是怕疼……”
    “怕疼就对了。”
    虚若终於完成了他的落叶入箕实验,满意地拍拍手,“知道怕,下次练拳就会想著怎么更省力地把力气打出来,而不是光哆嗦了。去吧去吧,长痛不如短痛!”
    虚云似懂非懂。
    但看著虚若那副轻鬆自在的样子,莫名也觉安心了不少,嘟囔著长痛不如短痛,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往戒律院去了。
    虚若摇摇头,重新拿起扫帚,目光却瞥见那个沉默的扫地老僧不知何时又扫到了附近。
    他习惯性地凑过去嘀咕:“老师父,您说有时候挨顿打,是不是就能省好多事,这才是大智慧对吧?”
    老僧依旧沉默,扫地的节奏都未曾变过一下。
    但虚若似乎从他微微佝僂的背影里,看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鬆动。
    他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继续自己的扫地大业。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少室山上的林木黄了又绿,转眼便是一年多过去。
    藏经阁內依旧檀香裊裊,寧静悠远。
    虚若还是那个看似懒洋洋的扫地小和尚,只是身量稍长,眉目间的灵秀愈发內敛,偶尔睁眼时,眸底有温润光华一闪而逝,隨即又被慵懒覆盖。
    这一年多来,他借整理经卷之便,以逆天悟性遍阅阁中所有《楞严经》版本,却始终找不到记忆中那部藏在夹层中的《九阳真经》。
    “怪哉……难道是我记错了?”
    虚若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一脸困惑。
    “达摩祖师是南北朝时人,著经译经多是那时……可这九阳神功至阳至刚,沛然莫御,其理与少林一脉武学固然相通,但细微处的运劲法门,似乎更偏近道家冲虚圆融之意……”
    他歪著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莫非……此功並非达摩所创,而是后世哪位高人假託其名?”
    他忽然想起前世模糊记忆中的另一段传说。
    “是了,是了!那斗酒僧与王重阳斗酒论武,阅《九阴真经》后,融会贯通,才创出了《九阳真经》!”
    虚若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隨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下去。
    “可王重阳是南宋末年的人物……如今才是北宋啊,我去哪儿找那个斗酒僧?难不成要再等上一百多年?”
    他唉声嘆气,只觉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懒筋发作,连扫帚都不想拿了。
    只有气无力地瘫在书架角落,望著满架经书发呆。
    “罢了罢了,没有九阳,日子也得过。省省力气,多睡会儿觉也是好的……”
    他自我宽慰著,手臂无意间一甩,碰落了书架高层一本积满厚厚灰尘的薄册。
    啪的一声轻响,册子落地,扬起一片尘埃。
    虚若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只见那册子封面残破,字跡模糊,但能看到各种梵文与奇怪图形。
    他本不想理会,但逆天悟性却已自发运转:
    【你观摩无名古卷,文字似梵非梵,图形古怪,如人匍匐,如兽舒伸。悟出此乃达摩祖师面壁所悟《洗髓经》残本!】
    【你凭逆天悟性,结合以往所阅佛经至理,补全优化洗髓经法门。
    自此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內力圆融通达,无形无相。
    可隨心而发,无坚不摧;精神澄澈,感知敏锐,诸般武学皆能洞悉本质;更兼祛病除毒,延年益寿。】
    没有磅礴热流,只一股清凉之气自顶门灌入,循脊柱而下,通达四肢百骸。
    所过之处,筋骨微鸣,臟腑轻震,如被甘霖洗涤,舒泰清明。
    自这一刻起,虚若的修为便水到渠成般迈入了一流高手之境,体內真气浩荡,几无穷尽。
    外表看来,他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小沙弥,甚至因洗髓经的返璞归真,更显得人畜无害,懒散得理所当然。
    虚若不禁莞尔,心中感慨万千。
    原以为山穷水尽,谁料却柳暗明,一切尽在这最不经意处,得遇如此机缘。
    早知如此,何必执著於那虚无縹緲的九阳?
    世间妙理,原就在这平常之中。
    ......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虚若慢悠悠地打扫完庭院,又例行公事般晃进藏经阁內部,走向那个他常去整理、也是萧远山最常出现的偏僻角落。
    果然,还没走近,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刻意压抑著的阴鬱气息。
    只见那个高大的黑衣身影,正对著一面墙壁,双掌缓慢推出,掌风隱含风雷之势,却又在將发未发之际显得有些滯涩,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难关。
    虚若打了个哈欠,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地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掸旁边书架上的灰尘,弄得灰尘簌簌落下。
    萧远山收掌回身,看到虚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已没了最初的惊疑和戾气。
    这一年多来,他时常在此“偶遇”这个小和尚,每次自己苦思不得其解时,对方总能“无意间”说出几句看似荒唐、实则直指要害的“歪理”,让他茅塞顿开。
    他早已不再將虚若视为普通小僧,却又完全看不透其深浅,最后只能归结於——此子乃天生佛慧,不通世情,故能直指武学本真。
    “小和尚,”
    萧远山沙哑开口,语气竟带著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请教意味,“这般若掌的『一空到底』,何以总在真气將凝未凝之时,劲力难以为继?”
    虚若正踮著脚,假装努力去够书架顶层的灰尘,闻言头也不回,懒洋洋道:“哦,那个啊……就像挤快用完的油膏,你越使劲它越不出来,还得甩两下。”
    “你这真气也是,別老想著凝,你得先松,像甩鼻涕一样,『咻』一下甩出去,自然就凝实了嘛……”
    萧远山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对这粗鄙不堪却又形象无比的比喻早已习惯。
    他凝神思索甩出去的感觉,尝试將掌心蓄积的力道猛地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