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49.摊牌，然后拜师上杉越（中）
第150章 149.摊牌，然后拜师上杉越（中）
“那么现在，南云同学，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身份的吗？”
上杉越道。
儘管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比较平静，但南云雨月仍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更多的意味。
毕竟隱藏了几十年的身份突然被人发现，任谁也会心中警惕。
若不是上杉越很早以前便认识南云雨月，恐怕在意识到身份被发现的那一刻，『黑日』便已经横扫了整座教堂。
以『皇血』开启的言灵—即使上杉越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黑日』，南云雨月自问也很难才能逃脱。
此刻，
教堂中，
上杉越神情严肃的看著两人，他没有开启自己的黄金瞳，但是身上所释放的气势却越来越强，这位曾经蛇岐八家的皇者，又一次完全展露出了自身的威严。
丰川祥子心中越发紧张。
上杉越身上的气势，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无数她曾经在旧古河庭园里见过的日本政界、商界名流，
但他们无论处於哪种位置，身上的气势却完全比不上眼前这位社区牧师半分。
並且，在如今日本这种严肃问题娱乐化的社会环境下，丰川祥子根本想不出来日本有哪一个上位者还能拥有这种威严。
但是现在，这位存在似乎有些不满。
空气里的氛围一时有些凝滯。
按照原本的设想，今晚教堂本应为东京大学的毕业生，举办一场带有天主教礼拜形式的特供版毕业典礼。
教堂顶部现在还悬掛著送別装饰，气氛本该一片轻鬆，可此刻却让人感到压抑。
在上杉越的注视下，南云雨月顿了两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信纸。
这张信纸上面写满了笔走龙蛇般的文字，虽然纸张已经显得有些老旧，但是字跡却非常清晰。
南云雨月把信纸转了一个方向，然后递给了上杉越。
在上杉越伸手接过信纸，低头看去的时间里，他开口解释道：
“不久前，犬山家的经纪公司买下了过去我写的那本轻小说的版权。”
“因为需要签订合同的原因，所以我前往了那座经纪公司的办公大楼。”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合同签完后，大厦却突然遭遇了猛鬼眾的袭击，有失控的混血种突袭了那里。”
“最后，我靠著自己的言灵，成功击杀了入侵的混血种，然后意外发现了在大厦中的一个隱藏隔间。”
“那个隔间里隱藏著很多关於犬山家，还有部分蛇岐八家的档案，最重要的是还有一部分名为《皇纪闻》的捲轴。”
“也正是从那个隱藏隔间里，我看到了这封信。”
他尽力將事情说的详细，以打消上杉越的疑虑。
上杉越目光仍在这封信上，没有抬头：
“那天犬山家的地盘被火箭筒给轰炸了，也是入侵的那个猛鬼眾混血种做的么？”
“不是。”南云雨月摇了摇头，“用火箭筒轰炸大厦的另有其人，我猜测他大概率是猛鬼眾的高级干部，不过我並不知晓其具体身份。”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就能说得通了。”
上杉越嘆息一声。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身份被发现这件事竟然还是由他而起。
从他的视角来看，正是他给犬山贺发了一条简讯，推荐了南云雨月的书，所以南云雨月才会前往犬山家的经纪大楼，才会遇到猛鬼眾的袭击，才会发现犬山贺留下的信。
这一切在冥冥之中，仿佛都犹如天意一般。
上杉越回想起上午他给丰川祥子说过的，有关《圣经》中的话。
难道，这都是主的指引？
他一边继续心绪翻涌，一边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向下面犬山贺的留言。
前面的內容让他回忆起了曾经。那天他怀著汹涌的愤怒，焚烧了家族的神社，抹杀了里面的一切。
做完这一切后，他带著许多神社里供奉的刀剑，然后永远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段记忆已经埋藏在他心中许久，久到只有偶尔在深夜里独自一人喝酒时，
才会慢慢的咀嚼回忆。
此刻，上杉越看到犬山贺信上的內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天。
就好像他正站在被熊熊烈火包围的神社前，面色狰狞的看著熊熊燃烧的房屋，而那个当时还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正唯唯诺诺的站在他的身旁，手里还拎著助燃的火油。
上杉越只记得自己当时已经完全被怒火充斥了头脑，並不知道犬山贺什么时候藏起来了一部分《皇纪闻》的捲轴，
不过他並不在意这件小事，那些捲轴上面记载的歷史虽然隱秘，但就像犬山贺的信上面所说的那样，是『擦屁股的纸'，保存下来了也就保存下来了吧，只要不给別人乱看就可以。
这封信上杉越看的非常慢，以至於南云雨月说完之后，他仍在缓缓瀏览著下面的內容：
【它被关闭后，想要再重新打开的条件非常苛刻，必须是血统阶位达到『皇』的存在，才能够將它再度开启】
！！i
上杉越已经记不清自己今晚受到了多少次超乎预料的震撼。
他死死盯著犬山贺信上的字跡，完全不敢相信上面所写的內容。
南云雨月看到的东西，竟然原本是放在这种箱子里面的？
身为曾经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上杉越自然知晓家族里存放著那么一批链金箱子。
实际上，最初《皇纪闻》就放在其中，被摆放在家族神社里。
有一天他閒来无事，便把它拿了出来，准备当成歷史故事一样慢慢翻看。
但《皇纪闻》是用古日本语书写，对从小到大在法国长大的上杉越来说，这上面的文字实在是过於晦涩难懂。
於是乎，他便把这些东西隨手扔在了神社的桌子上。
因为他特意叮嘱过那些被家族安排过来的女人，所以那些捲轴一直没有被重新收回到链金箱子中，直到或被大火焚烧，或被犬山贺救出。
这种链金箱子在蛇岐八家內有很多，至少原本的上三家都至少有那么两三个，用於储存歷代家主需要特意保存的东西。
这种链金箱子外五家不是没有，大多数都是那位蛇岐八家歷史上懂炼器的“皇'所赐予的，但总共並没有几个，没想到正好就有那么一个在犬山家手中。
上杉越本以为以现在蛇岐八家的情况，这种箱子应该早就应该因为没有人能打开，而被扫进垃圾堆里了。
却不曾想，如今又出现了能够开启它的混血种。
“诅咒啊—”
上杉越喃喃道。
他的手腕还在克制不住地轻颤，带动信纸抖出细碎的沙沙声，直到纸张边角都被攥得发皱蜷起。
皇血—不应该到他的身上，就算是玩完了吗？
上杉越神色惊愕，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抬起头，看向南云雨月。
南云雨月本以为是上杉越已经看完了上面的內容，正准备听他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上杉越的双瞳中，骤然亮起了炽烈的金芒。
黄金瞳中，有一抹邪异的黑色在瞳孔里流转，从中进发的金芒狂暴至极，恍若君主降临，俯视著他的臣民。
这是上一代『皇』所开启的黄金瞳，它的威势甚至可以让低阶的混血种直接跪伏在地。
丰川祥子本来一直在听著两人的对话，越听越感到震惊。
她的视线扫过上杉越和南云雨月的面孔，在教堂已经变得压抑的氛围里，根本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她完全没有料到上杉越会突然开启黄金瞳，然后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它。
下一刻，一种本能的恐惧在她的心中升起。
这种恐惧犹如食物链下端的生物，在被上端的捕食者所注视。
一时间，丰川祥子差点以为眼前的牧师是一头龙族。
“父亲曾经说过，按照卡塞尔学院的划分，我的血统至少是a级水准。”
“而这位老者释放出来的气息—他的血统，究竟达到了何等高度？”
当上杉越真正展露出他的威压时，丰川祥子这才意识到，过去对这名老者血统的猜测是多么可笑。
她开启『灵视'，激发血统的时间尚短，根本无法与上杉越这种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相比。
在『皇血』的压制下，她心中的震撼程度甚至不亚於在雨夜高架桥上遇见奥丁。
丰川祥子顿时紧张无比。
而这时，南云雨月正视上了上杉越的双眸。
在两人视线相接的那一剎那，南云雨月点燃了自己的黄金瞳。
哗一股有著同等威势的气息从他的身上释放而出。
但相较於上杉越黄金瞳中所散发出的暴虐，南云雨月瞳孔间更多是一种犹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深邃。
两股气息碰撞在一起，让教堂里蜡烛的烛光都颤了一颤。
一秒、两秒、三秒—
上杉越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强。
从黄金瞳释放出来的气息来看，儘管南云雨月相较於他还有一定距离，但是从其所展现出来的血统阶位来看，分明跟他在同等层次。
皇血！
真的是皇血！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直在防范皇血继续流传下去的上杉越，当確认这个世界上再度出现了跟他一样的皇血传承者时，心里率先浮现出来的，竟然是一种释然与解脱。
他熄灭了黄金瞳，將那封信还给了南云雨月。
他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內收敛起来，又恢復了那个和善社区牧师的样子。
上杉越一声长嘆。
“唉。”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他认识南云雨月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是一个传承了皇血的混血种。
南云雨月也熄灭了黄金童。
教堂里，原本紧张压抑的氛围顿时削弱了不少，变得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皇血—而这个女孩子，也是一个高阶混血种。
上杉越沉吟了许久。
刚才南云雨月和他讲述在尼伯龙根遇见奥丁一事时，也顺便透露了出来，这个女孩子的父亲，曾经想把她送到卡塞尔学院里去。
卡塞尔学院—
在他的那个时代，蛇岐八家不光对地下世界有著绝对掌控力，更是势力范围渗透到整个日本的方方面面。
所有有潜力的混血种，从小到大都是在家族里培养，根本没有想过去卡塞尔学院留学。
直到二战过后，蛇岐八家受到了沉重打击，不得不正视过去他们瞧不起的欧洲混血种势力。
抱著学成归来，重振家族的想法，蛇岐八家才开始每年都会派人去卡塞尔学院交流。
不过—这项决策还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卡塞尔学院组建日本分部的影响，只不过蛇岐八家一直不愿意承认这略显屈辱的一点罢了。
上杉越作为上一代的『皇』，儘管他承认昂热的实力，但也不愿意『皇血』和丰川川祥子这样的高阶混血种流入卡塞尔学院的手中。
“你们的困难確实很棘手。”
上杉越道。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南云雨月。
“南云同学，我想了很久，觉得有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你可以先听一下，
然后再做决定。”
“简单来说，那就是由我给犬山贺写一封亲笔信，告诉他你是『皇血的传承者。”
“根据千年不曾改变过的家规，大家长必须是皇血的传人。”
“而现在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呵呵，他肯定身上没有皇血，所以正统的位置分明在你的身上。”
“等你掌控了整个家族，自然可以去处置那些逆臣—而龙王级別的存在，
如果有整个蛇岐八家的全力支持，总有一天，你的实力可以去应对『印记』。”
“毕竟你还这么年轻，对於言灵的开发还比较粗浅，”
“如果有蛇岐八家千年来的培养经验灌溉，即使是『戒律'这样的辅助型言灵，在实战中，也能爆发出远超其他高阶混血种的战力。”
他停顿了两秒，继续道：
“当然，你完全不用担心某些人的问题，如果你实在顾虑的话，我会亲自到源氏重工，给那些小辈们上上课。”
“你应该知道蛇岐八家在日本的地位，蛇岐八家的大家长，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影皇'，整个日本几乎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他地位比肩的存在。”
“你会过上过去根本想像不到的奢侈生活，整个日本的资源將会优先供给於你，那种日子用纸醉金迷来形容都有些惨澹，用皇帝来形容还差不多。”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小说登上所有日本学生的必读书目，出在高考里当阅读理解也不是不行。”
“怎么样？这个选择，你是否愿意？”
上杉越语气认真。
“那么现在，南云同学，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身份的吗？”
上杉越道。
儘管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比较平静，但南云雨月仍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更多的意味。
毕竟隱藏了几十年的身份突然被人发现，任谁也会心中警惕。
若不是上杉越很早以前便认识南云雨月，恐怕在意识到身份被发现的那一刻，『黑日』便已经横扫了整座教堂。
以『皇血』开启的言灵—即使上杉越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黑日』，南云雨月自问也很难才能逃脱。
此刻，
教堂中，
上杉越神情严肃的看著两人，他没有开启自己的黄金瞳，但是身上所释放的气势却越来越强，这位曾经蛇岐八家的皇者，又一次完全展露出了自身的威严。
丰川祥子心中越发紧张。
上杉越身上的气势，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无数她曾经在旧古河庭园里见过的日本政界、商界名流，
但他们无论处於哪种位置，身上的气势却完全比不上眼前这位社区牧师半分。
並且，在如今日本这种严肃问题娱乐化的社会环境下，丰川祥子根本想不出来日本有哪一个上位者还能拥有这种威严。
但是现在，这位存在似乎有些不满。
空气里的氛围一时有些凝滯。
按照原本的设想，今晚教堂本应为东京大学的毕业生，举办一场带有天主教礼拜形式的特供版毕业典礼。
教堂顶部现在还悬掛著送別装饰，气氛本该一片轻鬆，可此刻却让人感到压抑。
在上杉越的注视下，南云雨月顿了两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信纸。
这张信纸上面写满了笔走龙蛇般的文字，虽然纸张已经显得有些老旧，但是字跡却非常清晰。
南云雨月把信纸转了一个方向，然后递给了上杉越。
在上杉越伸手接过信纸，低头看去的时间里，他开口解释道：
“不久前，犬山家的经纪公司买下了过去我写的那本轻小说的版权。”
“因为需要签订合同的原因，所以我前往了那座经纪公司的办公大楼。”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合同签完后，大厦却突然遭遇了猛鬼眾的袭击，有失控的混血种突袭了那里。”
“最后，我靠著自己的言灵，成功击杀了入侵的混血种，然后意外发现了在大厦中的一个隱藏隔间。”
“那个隔间里隱藏著很多关於犬山家，还有部分蛇岐八家的档案，最重要的是还有一部分名为《皇纪闻》的捲轴。”
“也正是从那个隱藏隔间里，我看到了这封信。”
他尽力將事情说的详细，以打消上杉越的疑虑。
上杉越目光仍在这封信上，没有抬头：
“那天犬山家的地盘被火箭筒给轰炸了，也是入侵的那个猛鬼眾混血种做的么？”
“不是。”南云雨月摇了摇头，“用火箭筒轰炸大厦的另有其人，我猜测他大概率是猛鬼眾的高级干部，不过我並不知晓其具体身份。”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就能说得通了。”
上杉越嘆息一声。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身份被发现这件事竟然还是由他而起。
从他的视角来看，正是他给犬山贺发了一条简讯，推荐了南云雨月的书，所以南云雨月才会前往犬山家的经纪大楼，才会遇到猛鬼眾的袭击，才会发现犬山贺留下的信。
这一切在冥冥之中，仿佛都犹如天意一般。
上杉越回想起上午他给丰川祥子说过的，有关《圣经》中的话。
难道，这都是主的指引？
他一边继续心绪翻涌，一边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向下面犬山贺的留言。
前面的內容让他回忆起了曾经。那天他怀著汹涌的愤怒，焚烧了家族的神社，抹杀了里面的一切。
做完这一切后，他带著许多神社里供奉的刀剑，然后永远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段记忆已经埋藏在他心中许久，久到只有偶尔在深夜里独自一人喝酒时，
才会慢慢的咀嚼回忆。
此刻，上杉越看到犬山贺信上的內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天。
就好像他正站在被熊熊烈火包围的神社前，面色狰狞的看著熊熊燃烧的房屋，而那个当时还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正唯唯诺诺的站在他的身旁，手里还拎著助燃的火油。
上杉越只记得自己当时已经完全被怒火充斥了头脑，並不知道犬山贺什么时候藏起来了一部分《皇纪闻》的捲轴，
不过他並不在意这件小事，那些捲轴上面记载的歷史虽然隱秘，但就像犬山贺的信上面所说的那样，是『擦屁股的纸'，保存下来了也就保存下来了吧，只要不给別人乱看就可以。
这封信上杉越看的非常慢，以至於南云雨月说完之后，他仍在缓缓瀏览著下面的內容：
【它被关闭后，想要再重新打开的条件非常苛刻，必须是血统阶位达到『皇』的存在，才能够將它再度开启】
！！i
上杉越已经记不清自己今晚受到了多少次超乎预料的震撼。
他死死盯著犬山贺信上的字跡，完全不敢相信上面所写的內容。
南云雨月看到的东西，竟然原本是放在这种箱子里面的？
身为曾经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上杉越自然知晓家族里存放著那么一批链金箱子。
实际上，最初《皇纪闻》就放在其中，被摆放在家族神社里。
有一天他閒来无事，便把它拿了出来，准备当成歷史故事一样慢慢翻看。
但《皇纪闻》是用古日本语书写，对从小到大在法国长大的上杉越来说，这上面的文字实在是过於晦涩难懂。
於是乎，他便把这些东西隨手扔在了神社的桌子上。
因为他特意叮嘱过那些被家族安排过来的女人，所以那些捲轴一直没有被重新收回到链金箱子中，直到或被大火焚烧，或被犬山贺救出。
这种链金箱子在蛇岐八家內有很多，至少原本的上三家都至少有那么两三个，用於储存歷代家主需要特意保存的东西。
这种链金箱子外五家不是没有，大多数都是那位蛇岐八家歷史上懂炼器的“皇'所赐予的，但总共並没有几个，没想到正好就有那么一个在犬山家手中。
上杉越本以为以现在蛇岐八家的情况，这种箱子应该早就应该因为没有人能打开，而被扫进垃圾堆里了。
却不曾想，如今又出现了能够开启它的混血种。
“诅咒啊—”
上杉越喃喃道。
他的手腕还在克制不住地轻颤，带动信纸抖出细碎的沙沙声，直到纸张边角都被攥得发皱蜷起。
皇血—不应该到他的身上，就算是玩完了吗？
上杉越神色惊愕，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抬起头，看向南云雨月。
南云雨月本以为是上杉越已经看完了上面的內容，正准备听他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上杉越的双瞳中，骤然亮起了炽烈的金芒。
黄金瞳中，有一抹邪异的黑色在瞳孔里流转，从中进发的金芒狂暴至极，恍若君主降临，俯视著他的臣民。
这是上一代『皇』所开启的黄金瞳，它的威势甚至可以让低阶的混血种直接跪伏在地。
丰川祥子本来一直在听著两人的对话，越听越感到震惊。
她的视线扫过上杉越和南云雨月的面孔，在教堂已经变得压抑的氛围里，根本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她完全没有料到上杉越会突然开启黄金瞳，然后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它。
下一刻，一种本能的恐惧在她的心中升起。
这种恐惧犹如食物链下端的生物，在被上端的捕食者所注视。
一时间，丰川祥子差点以为眼前的牧师是一头龙族。
“父亲曾经说过，按照卡塞尔学院的划分，我的血统至少是a级水准。”
“而这位老者释放出来的气息—他的血统，究竟达到了何等高度？”
当上杉越真正展露出他的威压时，丰川祥子这才意识到，过去对这名老者血统的猜测是多么可笑。
她开启『灵视'，激发血统的时间尚短，根本无法与上杉越这种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相比。
在『皇血』的压制下，她心中的震撼程度甚至不亚於在雨夜高架桥上遇见奥丁。
丰川祥子顿时紧张无比。
而这时，南云雨月正视上了上杉越的双眸。
在两人视线相接的那一剎那，南云雨月点燃了自己的黄金瞳。
哗一股有著同等威势的气息从他的身上释放而出。
但相较於上杉越黄金瞳中所散发出的暴虐，南云雨月瞳孔间更多是一种犹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深邃。
两股气息碰撞在一起，让教堂里蜡烛的烛光都颤了一颤。
一秒、两秒、三秒—
上杉越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强。
从黄金瞳释放出来的气息来看，儘管南云雨月相较於他还有一定距离，但是从其所展现出来的血统阶位来看，分明跟他在同等层次。
皇血！
真的是皇血！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直在防范皇血继续流传下去的上杉越，当確认这个世界上再度出现了跟他一样的皇血传承者时，心里率先浮现出来的，竟然是一种释然与解脱。
他熄灭了黄金瞳，將那封信还给了南云雨月。
他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內收敛起来，又恢復了那个和善社区牧师的样子。
上杉越一声长嘆。
“唉。”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他认识南云雨月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是一个传承了皇血的混血种。
南云雨月也熄灭了黄金童。
教堂里，原本紧张压抑的氛围顿时削弱了不少，变得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皇血—而这个女孩子，也是一个高阶混血种。
上杉越沉吟了许久。
刚才南云雨月和他讲述在尼伯龙根遇见奥丁一事时，也顺便透露了出来，这个女孩子的父亲，曾经想把她送到卡塞尔学院里去。
卡塞尔学院—
在他的那个时代，蛇岐八家不光对地下世界有著绝对掌控力，更是势力范围渗透到整个日本的方方面面。
所有有潜力的混血种，从小到大都是在家族里培养，根本没有想过去卡塞尔学院留学。
直到二战过后，蛇岐八家受到了沉重打击，不得不正视过去他们瞧不起的欧洲混血种势力。
抱著学成归来，重振家族的想法，蛇岐八家才开始每年都会派人去卡塞尔学院交流。
不过—这项决策还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卡塞尔学院组建日本分部的影响，只不过蛇岐八家一直不愿意承认这略显屈辱的一点罢了。
上杉越作为上一代的『皇』，儘管他承认昂热的实力，但也不愿意『皇血』和丰川川祥子这样的高阶混血种流入卡塞尔学院的手中。
“你们的困难確实很棘手。”
上杉越道。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南云雨月。
“南云同学，我想了很久，觉得有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你可以先听一下，
然后再做决定。”
“简单来说，那就是由我给犬山贺写一封亲笔信，告诉他你是『皇血的传承者。”
“根据千年不曾改变过的家规，大家长必须是皇血的传人。”
“而现在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呵呵，他肯定身上没有皇血，所以正统的位置分明在你的身上。”
“等你掌控了整个家族，自然可以去处置那些逆臣—而龙王级別的存在，
如果有整个蛇岐八家的全力支持，总有一天，你的实力可以去应对『印记』。”
“毕竟你还这么年轻，对於言灵的开发还比较粗浅，”
“如果有蛇岐八家千年来的培养经验灌溉，即使是『戒律'这样的辅助型言灵，在实战中，也能爆发出远超其他高阶混血种的战力。”
他停顿了两秒，继续道：
“当然，你完全不用担心某些人的问题，如果你实在顾虑的话，我会亲自到源氏重工，给那些小辈们上上课。”
“你应该知道蛇岐八家在日本的地位，蛇岐八家的大家长，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影皇'，整个日本几乎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他地位比肩的存在。”
“你会过上过去根本想像不到的奢侈生活，整个日本的资源將会优先供给於你，那种日子用纸醉金迷来形容都有些惨澹，用皇帝来形容还差不多。”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小说登上所有日本学生的必读书目，出在高考里当阅读理解也不是不行。”
“怎么样？这个选择，你是否愿意？”
上杉越语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