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意料之外的结果

    由於战前特殊时期,本次下忍考试放宽了参加资格,足足横跨了四个年级。
    参与的小鬼眾多,因此考核內容一切从简,只要理论课成绩达標,且实战课能施展出考官隨机抽查的忍术,体术对战中撑过考官三招,即可判定合格,正式成为下忍。
    即便是这样,此次下忍考核也整整持续了一天。
    夕阳熔金,霞光如绵。
    独属於黄昏的日暮,將整片天穹染成灿烂的赤金色,霞光一点点漫过教学楼,给玻璃幕墙贴上蜜色纸,又钻进鸡爪槭光禿禿的枝干间,在地上织出摇晃的光网。
    “叮铃铃铃……”
    一阵清脆响亮的铃声,预示著考核彻底结束,隨著铃声结束,忍者学校的骚动声宛如涨潮般缓缓漫出了校门。
    “哈哈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要一名忍者啦!”
    “好厉害,欸?你也通过了?”
    “侥倖侥倖,我抽到的是最简单的变身术,体术对战的老师也相对宽鬆。”
    “微微,那个不是阿斯玛吗?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吗,这是落选了?”
    “什么!阿斯玛竟然落选了,身为火影大人之子,这种难度的考试应该手到擒来啊?”
    “嘘,当时我在现场,他理论课、忍术课的分数都是满分,体术考核却对上了旗木卡卡西,一招就跪了……”
    “卡卡西,英雄之子啊,那没事了。”
    伴隨著喧闹声,大批大批的学生鱼贯而出。
    这群最高年纪不过12岁的小鬼们,此刻嘰嘰喳喳涌出校门,沐浴在金黄的夕阳中。
    由於考核学生过多,因此木叶高层早早就为本次下忍名额设了限制,就算你三科全过,通过了考核,可只要名次不够,同样无法成为下忍,只能等待明年再考。
    但凡考试涉及到了排名,那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仰天大笑者,也有愁眉苦脸者,那些情绪不高的人,基本都保持沉默,而露出笑脸的人,头上无一例外都戴著闪闪发亮的银色护额。
    不少人盯著他们的护额,眼中闪过或羡慕或不甘的情绪,银色的金属片反射暮光,照亮了一张张蔫了吧唧的小脸。
    而带土,就是这些沉默者的一员。
    他佝僂著背,全然没了早晨的意气风发,像极了被霜打的茄子。
    让他淘汰的並非理论课,正相反,他的理论课是三项科目中最高的,这全要仰仗琳整整两个月的悉心辅导。
    他本以为,挡在自己考核之路的最后一关,会是卡卡西那个混蛋。
    但现实却是,他在忍术考核中没有抽到苦练许久的火遁,反而是……最不擅长的影分身之术。
    当时,身为考官的卡卡西盯著带土分出的影分身——那个像氢气球般臃肿摇晃的人形生物,沉默好一阵,旋即毫不犹豫地打了个叉。
    忍术考核成绩不合格,原地淘汰。
    “可恶啊。”带土发出败犬的怒吼,很是不甘。
    他没想到自己连走到卡卡西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带土……”琳轻轻拽了下带土的衣角,杏眸中透出几分担忧,“你不要怪卡卡西,他其实也是为你好……”
    带土顿住脚步,脸上闪过片刻的愕然,扭头看向她,“琳,你觉得我在生卡卡西的气?”
    他摇了摇头,颇为郑重的说:“我知道,凭藉那种蹩脚的影分身,到了战场上基本就是白给,或许还会牵连同伴,换成我,也不会让只有这种程度的傢伙通过。”
    琳张了张小嘴,犹豫道:“那你……”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带土露出悵然的笑,“是我小瞧了影分身这个术,本以为凭藉宇智波的火遁就可以正面碾压一切,但在战术上,影分身的泛用性和实战用途要比火遁重要太多……”
    琳眨了眨眼,“这是《论三身术在实战中的意义》第三章第六节的內容,带土,你……”
    “是啊,我背下来了,却嗤之以鼻。”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或许这就是我失败的原因吧。”
    “带土,不要气馁,我相信你明年肯定会通过的。”琳握紧小拳头,为他加油打气。
    带土看著琳额头那枚闪闪发亮的护额,目光复杂。
    身为学霸+医疗班特等生,琳的考试相对宽鬆,因此很轻鬆就通过了下忍考核。
    因为纲手公主的提议,医疗忍者在木叶的待遇今非昔比,另一方面,战事將启,医疗忍者在战场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琳甚至根本不需要进行忍术和体术的考核,只要医疗忍术熟稔、理论课成绩达標,即可通过考核。
    带土呆呆地看著琳的护额,夕阳西下,透过那枚镜面般光滑的金属片,他看到了一双晦暗颓丧的眼眸。
    正在他愣神之际,身侧忽然传出一声干劲十足的呼喊。
    “父亲!我通过啦哈哈哈哈!从现在开始我也是和你一样是下忍了喔!”
    “做得好,儿子!你的青春我认可了!”
    带土下意识扭头,却见一道两道绿色的身影激动地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像神经病一样疯狂转圈圈。
    但是……这两个神经病的腰上都悬著木叶护额,好刺眼啊……
    “好险好险,我的理论课就差一分堪堪及格啊父亲!”阿凯心有余悸道,“差一点就失败了。”
    “儿子,你记住,生活没有输贏,高兴就好!”迈特戴竖起大拇指,“因为,青春是不可以后悔的!”
    “我的青春没有后悔,父亲!”
    “呜呜呜不愧是凯啊!”
    “父亲!”
    “凯!”
    父子二人再度相拥而泣。
    “真是羡慕他们的精神状態啊。”带土收回目光,重新落向琳的护额,再度被那双衰仔的眼眸牵住心神。
    “不,这不是我,我带土將来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怎么可以露出失败者的眼神!”带土微微咬牙,“那位大叔说得对,生活没有输贏,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会放弃!”
    他忽然大喊道:“我一定要成为宇智波的第一位火影!!!”
    除了琳之外,周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纷纷投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迈特戴听到动静,立刻笑著朝带土竖起大拇指,24颗牙齿闪出的光亮比护额还耀眼。
    “那位大叔心態真好呢,听说都做了二十几年的下忍了。”周遭传出窃窃私语声。
    “是啊,感觉脑子不是很正常。”
    “切,那他儿子一定走了狗屎运,父亲这么弱,儿子竟然能通过考试?”
    “快离远点,我怕我的智商受到影响……”
    “喂,你们!”带土心中腾然升起一抹怒意,恶狠狠地瞪向眾人。
    这位大叔虽然举止怪异,但说的话却很鼓舞人心,他不允许这样善良的人平白遭受侮辱。
    身侧忽然飘出卡卡西不咸不淡的声音:
    “如果有人在背后议论你,那只能说明你活的比他们精彩许多。”
    “什么?”带土怔怔地看著突然出现的卡卡西。
    “这句话正是戴大叔说的。”卡卡西朝迈特父子扬了扬下巴,“纵然千夫所指,但你看他们有在乎一点吗?”
    他酷酷地抱著双手,“强者恆强,外在是一方面,而內心的强大也同样重要。”
    带土和琳微微张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卡卡西,你这混蛋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吗……”
    卡卡西翻了个白眼,“这句话是我父亲说的,他是想告诉我,戴大叔是一个很强的人,这种强者气质甚至与他齐平,区区下忍决定不了他的身份。”
    他扭过头,看向带土的眼睛,“同样,这句话也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