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章 不要受害者有罪论

    卷卷窜到尽情拥吻的两人脚边,坐在地上,仰著脑袋,悠哉的甩著毛茸茸的尾巴,好奇盯著看。
    陆林一脸姨母笑,小儿子刚才都心不在焉,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年轻人谈恋爱,就该这样热烈,赤诚。
    沈靖川表情不怎么好看,甚至很难看,在他家里,这么无所顾忌亲他弟弟?
    也不收敛著点。
    顾临风耳尖悄悄红了,手指侷促的捻了又捻,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鬱。
    沈鬱的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他知道大哥不爽自己兄弟,这一看,是真不爽。
    大哥脸色黑的有点儿嚇人,沈鬱心里默默替兄弟捏了把汗。
    以前,你秀就秀吧!现在不一样了,绵绵是他们亲弟弟。
    在哥哥们面前这么旁若无人,啃自己弟弟。
    沈鬱觉得,时瑾年確实需要被教训一顿。
    这次不是时瑾年要秀,实在是,他也没想到刚刚没有一个人的楼梯口,突然间聚了这么多人。
    他只是太想亲老婆了。
    沈靖川正要迈步,上去教训一下,某个不分场合亲他弟弟的傢伙。
    就听到一声尖叫。
    “啊……”沈清辞拿了两杯奶茶,站在沈鬱和顾临风身后,“你们怎么能这么啃!?大家都看著呢!!”
    沈清辞突然出现,成功嚇到江绵,倏地钻进时瑾年怀里,两只手拉住西服捂住自己的脸。
    少年小声哼唧,害羞的在时瑾年怀里直跺脚脚。
    时瑾年的心都要化了,怎么这么可爱,今晚一定要带回抱山园,狠狠欺负。
    “刚才这里没有人。”时瑾年回头睨了一眼看热闹的三人,大手在少年脊背轻轻安抚。
    然后看向陆林与沈靖川,礼貌又不要脸的开口,“妈,大哥,我们回来了。”
    时瑾年叫的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尷尬或是不好意思。
    江绵认亲的那一刻,他就清楚知道,他的绵绵不是十九岁。
    才十八岁,要是他不脸皮厚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成为江绵合法老公。
    沈靖川微抿著唇,冷眼看时瑾年,似乎被对方不要脸的程度无语到。
    陆林倒是很快適应,时瑾年主动进入儿婿身份角色,除了第一次直接喊妈,有些吃惊外。
    现在么,听著很顺耳。
    绵绵喜欢,她就喜欢。
    “累著了吧。”陆林上前,走到两人跟前,摸了摸小儿子圆润的后脑勺,“绵绵,不用害羞,谈恋爱这些都很正常。”
    陆林说著目光越过时瑾年,看向他们身后的沈鬱和顾临风,意有所指道,”以后你也会看到你二哥接吻的,不用害羞。”
    这句话,没让沈鬱脸红,却让顾临风脸红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偏过头,同时,心里泛起淡淡寂落。
    听到母亲这么说,江绵顿时忘记害羞,小脸从时瑾年怀里露了出来。
    少年眨著眼睛,脸颊还泛著粉,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埋在时瑾年胸前闷的。
    “妈妈,二哥和谁接吻?”江绵问的是陆林,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瞄了顾临风一眼。
    那天顾哥是不是在取悦二哥呀!
    沈鬱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目光像是有它自己的想法,看了顾临风一眼,可惜对方没看他。
    “这个啊,等你二哥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陆林是过来人,看得出来顾临风喜欢二儿子,就是不知道二儿子喜欢不喜欢人家。
    沈清辞过来塞了一杯奶茶给江绵,“绵绵,別管这些了,我们下去吃蛋糕!”
    被蛋糕吸引注意力,江绵自然跟著沈清辞下楼。
    卷卷迈著小短腿跟在后面,哼唧哼唧,想让小主人等他。
    看著两人下去,时瑾年跟沈靖川说了下午的情况。
    沈靖川虽然没给好脸色,但是正事不耽误,他已经联繫人,继续卫星追查,也派了人去西山。
    陆林知道张叔也是当年803医院的受害者,同意了晚上让时瑾年带江绵回抱山园。
    眼下还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若是当年的受害者家属,都能联合起来,最好能让钱芳判重罪。
    张叔昨天只知道江绵是沈家的四少爷,还不知道803医院大火事件的始末。
    看到江绵抱著卷卷进门,笑呵呵上去接脱下的外套。
    “谢谢你,张叔。”江绵將卷卷抱紧了一些,似乎有些紧张,“张叔,我和少爷有话跟你讲。”
    见江绵这么认真,张叔看向时瑾年,见自家少爷点头,三人便去了一楼茶室。
    江绵抱著卷卷,认真听时瑾年將陆林和钱芳年轻时的过节,及803医院的大火详细说了一遍。
    张叔听完,没说话,垂著眼,默默为时瑾年和江绵茶盏添茶。
    倒茶水的潺潺声,茶盏与茶桌台面轻轻触碰声,將沉闷的气氛摩擦的更加透不过来气似的。
    时瑾年知道,这件事每提一次,张叔就会难过一次。
    虽然过去了十八年,遗憾一直都在,只不过岁月的流逝,淡化了许多。
    他默默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天的茶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回甘清香。
    “张叔,对不起。”江绵抱著小狗,茶色的大眼睛里泛著泪意,满是愧疚。
    “都怪我,要是当年那个坏女人没有偷走我,也不会引发火灾,你的孩子也不会死的,你也有一个幸福的家。”
    张叔正在消化突如其来的真相,闻言愣了一下,隨即十分严肃又认真的说,“江绵,你没有任何错,你也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钱芳那个女人所为。
    “你受了十八年的苦,你和陆总,还有沈家都是受害者。”
    “刚来抱山园的时候,你瘦的跟猴似的。”
    黑髮里夹杂著白髮的男人,眼里也泛著湿意,“哪个正常人家养出来的孩子,能那么瘦。”
    “咱们不能受害者有罪论,都是钱芳心里扭曲变態,才会做出种泯灭良心的事情。”
    “我就是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张叔沉沉一声嘆息,“没有一丁点觉得是你的错,错都在钱芳。”
    “绵绵,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时瑾年蹙著眉,心疼江绵怎么会这么想。
    太善良了,真是小傻子。
    “沈家和你都是无辜的,都是钱芳心里扭曲,蓄意报復,才害了那么多人。”
    时瑾年的大手重重揉了揉少年发顶,像是要將他脑子里荒唐的想法,揉出去一样。
    江绵懵懵的点头,心里觉得对不住张叔,这件事是因为沈家和钱芳而起,张叔完全是无辜的。
    但他相信少爷,少爷说的对,都是那个坏女人心理扭曲!变態!
    张叔也跟著纠正,“江绵,少爷说的是对的,咱们都是受害者,千万不能有刚才那种想法,咱们要去谴责坏人!”
    警察署效率很高,下午就去搜查了江家。
    三个人说话间,沈靖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才警察署长过来匯报,他们去江家搜查,江家地下室已经被翻新,里面堆满杂物,没有人生活过得痕跡。”
    沈靖川嗓音难得透著一丝压抑的薄怒,“那个女人,心思倒是深沉,这些都算计到了。”
    时瑾年握著手机,默了默说,“有没有搜到其他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