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章 惊不惊喜

    “是吃了可以活好多岁……好多岁的面吗?”
    江绵一边说著,一边拿起筷子挑了一根,“每一根代表一岁,碗里是不是有一百根?”
    站在一旁的张叔眉毛狂抖,这两碗面,也没人数里面的有没有一百根细面啊。
    数一百根细面,给少爷做长寿麵,寓意长命百岁。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妙的主意。
    “不清楚一碗有多少根。”时瑾年慢条斯理吃了一口面,咽下食物,“要不你问问张叔,是他做的。”
    时瑾年对生日从来没有什么期盼。
    小时候有记忆起每次过生日,爷爷都会为他办生日,父亲母亲带著养子时延吉,每次来都是很应付,没有送过生日礼物,更不会祝他生日快乐。
    每次来了都是匆匆就走,爷爷每次都会生气。
    再后来,爷爷过世后,除了沈鬱和宋怀仁他们,再也没有人为他过生日,他的生日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
    而他们的养子,每年都风光过生日。
    以前也无数次的想,是不是自己天生不討喜,父母才会不喜欢他。
    他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为什么父亲会那么爱那个养子,对他厌恶至极。
    母亲爱父亲,因为父亲,母亲也不喜欢他。
    直到那天,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
    那一刻,他所有的执念都有了答案,也明白了爷爷临终前对他的请求。
    弥留之际,爷爷说对父亲愧疚,要他保证儘可能照顾父亲,让他安度晚年。
    父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继承鼎盛国际,到最后,爷爷却转手交给了他,这又何尝不是对父亲的另一种惩罚。
    爷爷自始至终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怕他知道真相后,会忍不住对父亲出手。
    爷爷爱他,却也用亲情禁錮了他,但他不怪爷爷。
    时瑾年心绪翻涌,脸上神色淡淡,低头慢条斯理吃著长寿麵。
    爷爷过世后,每年他生日,张叔会为他做一碗长寿麵。
    后来搬到抱山园,这个习惯也一直延续。
    今年是二十七岁生日,这是张叔为他做的第十一碗长寿麵。
    时瑾年吃的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尝。
    给自家少爷做了十一年长寿麵的张叔,像个做错事的宝宝,“我没数过,不知道是不是一百根,也可能没有一百根。”
    面的分量不大,里面放了煎蛋,鸡丝和鲍鱼还有其他配菜。
    “要不我再去重新煮两碗,这次每碗数一百根。”
    “不用,这样挺好。”时瑾年抬头面看张叔,眼角折著一丝笑意,“绵绵好奇贪玩。”
    “张叔,我没吃过长寿麵,就……很好奇。”
    江绵握著勺子,喝了一口麵汤,呼嚕了一口面,眼睛微微弯起满意的不得了,“张叔,你做的长寿麵好好吃呀!”
    张叔被夸的老脸一红,放出豪言,“张叔还会做其他的面,以后想吃跟张叔说。”
    可怜的孩子,都没吃过长寿麵,张叔又心疼孩子了。
    “谢谢张叔!”江绵满意的继续呼嚕面。
    吃完早饭,跟著时瑾年出门,“哇……哇……好白好白的雪!好亮好亮的雪啊!”
    昨夜下了大雪,积了七八厘米厚的雪,入眼四处皆是雪白。
    江绵蹭蹭蹭脚步突然拐弯,跑到路边覆盖积雪的草坪边上,蹲下身,撅著屁股想要捧雪玩。
    手还没摸到雪呢,时瑾年的声音传来。
    “绵绵,要不你在家玩雪,晚上我再来接你?”
    时瑾年也不是非要带著江绵上班,之前是担心他失去卷卷,一个人在家瞎想难过,既然想玩雪,抱山园有足够大的地方可以玩。
    “不要!我喜欢陪少爷上班!”江绵细白手指刚碰到雪,又倏地收回手,毅然起身,噔噔噔钻进车里。
    不能去少爷公司,怎么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呢!
    时瑾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默默跟著进了车里。
    他的小傻子,真是好黏人。
    中心医院。
    钱芳和江溪守著做完手术,还在昏迷的江枫。
    江枫脸上缠著厚厚纱布,四肢和腹部满是伤痕。
    钱芳守在床边,脸上满是心疼,江溪则是一脸气愤。
    “妈,为什么不报警,就这样算了吗?我哥就这样白挨打吗?”
    “声音小点。”钱芳蹙眉,“对方敢这么做,肯定留有后手,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哪有心思再去报警折腾。”
    “妈,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江溪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看著母亲,“妈,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找他们算帐!”
    钱芳被吵的头疼,已经连续七八天没休息好,语气严厉了些,“你別再闹事,公司都要破產了,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公司帮忙。”
    江溪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难以置信母亲居然知道凶手,却不报警为哥哥报仇。
    这个家里,她说什么都没人听,江溪抓起包,气愤的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钱芳头疼的揉捏太阳穴,脸上是不再掩饰的疲惫与不甘。
    失眠加上噩梦,儿子失踪的这七八天,几乎没怎么合眼。
    她找人查了,连江枫是从哪里被带出来都查不到,那辆扔下江枫的无牌照麵包车更是像凭空消失一样。
    现在就连是谁送儿子到医院来的,也查不到。
    儿子为什么会被打,钱芳大概能猜得到。
    江绵在江家被儿子女儿欺负了那么多年,最大的可能就时瑾年想为江绵报仇。
    要是当年就掐死江绵,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想借时瑾年手弄死江绵,不但没成功,反而弄巧成拙。
    不,当初应该让江绵和那十个婴儿一起烧死,都是她一念之差,当时只想著报復陆林,偷走她的孩子,让她痛不欲生。
    那些婴儿的惨哭声,在熊熊燃起的大火里,格外瘮人。
    无数个午夜梦醒,都是大汗淋漓。
    都是江绵和陆林害死了那些婴儿,跟她没关係。
    当年没有掐死江绵,是她不敢,她要是敢,也不会留江绵长大。
    她害怕江绵死后,会像那些被烧死的婴儿一样,成为她的噩梦。
    钱芳收起遥远思绪,看著床上满是绷带的儿子,心疼的无以復加。
    她没有任何证据,什么也不做了,只希望儿子能儘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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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贪吃.绵在鼎盛,跟著小吴度过有吃有喝的一天,临近下班,被时瑾年拉著直奔京都会会所。
    少爷说今晚他可以多吃蛋糕!好开心呀!
    沈清辞定了一个超大包间,没有布置,时瑾年不喜欢那些里胡哨,带了一个蛋糕过来。
    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一旁的桌子上放了好几个蛋糕,江绵瞳孔颤了颤,茶色眸子慢慢睁大。
    这就是少爷说的晚上可以多吃的蛋糕吗?
    太多了吧!
    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少年圆润的大眼睛止不住往桌子上瞄,“少爷,为什么有这么多漂亮的蛋糕啊!”
    时瑾年眼中带著淡笑,手指宠溺捏了捏江绵软乎乎脸颊肉,语调也明显愉悦,“绵绵喜欢吃蛋糕,所以……每个人都送了一个过来。”
    江绵没有具体出生日期,甚至连长寿麵都没听过,不用想也知道,在江家没过过生日。
    时瑾年早已对生日提不起兴趣,往年也就是这样,聚在一起吃顿饭,喝点酒。
    今年有江绵在,多了点乐趣。
    小傻子没有家人,今天十二月二十八,就当也是他的生日吧,他们两个人一起过生日。
    “开心吗,绵绵?”时瑾年柔声问。
    “开心……呀!”
    江绵已经控制不住原地跺脚脚,接著激动抱住时瑾年一下,又鬆开,踩著欢快的小碎步移到蛋糕面前。
    “少爷……好开心啊!这么多蛋糕……每个都想吃……肚子没那么大……吃不完怎么办,会坏掉吗?”
    江绵左看右看,每个都超级精美,看著就好吃。
    顾临风看到江绵就会不自觉想夹起嗓子,声音更温柔,“绵绵,那个桃子的是我送的,一会儿多吃点哟!”
    江绵的身世在座的都知道,看江绵的反应,时瑾年没有提前告诉江绵,今天是他生日。
    在场的都是老熟人,时瑾年意思那么明显,其他人不会扫兴。
    外面尔虞我诈见多了,难得见到江绵这样单纯直白又坦诚的大朋友,还那么有趣。
    大家都拿江绵当弟弟,所以都乐意守护这份单纯美好。
    “江绵绵,沈哥给你切一块沈哥带的蛋糕。”沈清辞已经打开了他带来的蛋糕。
    江绵已经凑了过来,茶色的眸子闪著兴奋期待的光,接著兴奋的光变得卡顿。
    “哇……好……好特別啊!”江绵夸不好,没觉得很好看,也没觉得很好吃。
    怎么特別呢?
    形状是裹著白色奶油镶著金边的圆形蛋糕胚,上面放著一个金灿灿的聚宝盆,聚宝盆周围散著金幣和金条。
    江绵捏起一枚金幣,“这也可以吃吗?”
    “这是巧克力做的,可以吃的。”沈清辞又拿了一块金条塞进江绵手里,“来来来,大家都要吃,吃了发財!”
    江绵嚼嚼嚼,居然很好吃!
    食不可貌相啊!
    气氛正浓,包厢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材匀称,清秀白净,打扮时尚的男生径直走向时瑾年。
    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走进来的男生——贺州元。
    贺州元抬眸温柔笑著看时瑾年,他已经一年没见瑾年哥哥,还是那么帅,那么迷人。
    男生眼里只有时瑾年,没跟其他人说话,直直看向时瑾年,语调兴奋中带了几分撒娇,“瑾年哥哥,祝你生日快乐!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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