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中邪了

    “这……这不合適吧?”沈清辞睁大眼睛,弓著腰站在车门边。
    他年哥是什么人,怎么会紆尊降贵抱著江绵坐腿上?
    江绵不是他家伺候狗子的佣人吗?
    “你有意见?”时瑾年很自然的搂著怀里少年的腰。
    “没没!”沈清辞抓紧上车,坐了上来。
    汽车继续行驶,江绵缓慢的转动了下眼睛,才意识到他正坐在时瑾年腿上,被他搂在怀里。
    时瑾年身上冷清的木质香味,包裹著他,很好闻,怀抱很暖和。
    “谢……谢谢少爷。”江绵挺直腰板,还有些拘束。
    “要是困了就睡会。”时瑾年声音温柔,抬手轻轻压著他的脑袋靠在肩膀上。
    “好,好的。”
    靠在时瑾年温暖的胸膛,呼吸间都是时瑾年身上好闻的味道,江绵的心里渐渐放鬆下来,软软的靠在男人肩头。
    少爷真好,帮他出气,划清和江家关係,还好心让出腿让他坐。
    江绵扭了扭屁股,伸出小手搂住了时瑾年的腰。
    腿上比座椅舒服。
    时瑾年的怀抱大概很有安全感,江绵半闔著眼,身体完全放鬆下来,整个人像只小猫软软的靠著。
    时瑾年硬邦邦的没动,垂著眼皮看著怀里一点没有防备的人。
    上一个大胆做他腿上这么扭的人,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小傻子是自己抱上来的,还什么都不懂,时瑾年默默嘆了口气。
    沈清辞从坐上后排就看的目瞪口呆,欲言又止。
    江绵喜欢他年哥,这个他知道。
    这么看,他年哥好像也许可能差不多,也喜欢江绵?
    这两个人这么亲密的就坐一团了?背地里谁知道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不对不对!
    时瑾年不可能喜欢上江绵,倒不是他对江绵又有偏见。
    虽然江绵漂亮可爱又单纯,真的有点儿蠢萌,但是沈清辞很喜欢这样的人。
    时瑾年不同,天之骄子,天上的太阳,瞩目耀眼,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比江绵强。
    这么些年,唯一他觉得最有可能得到时瑾年多看两眼的,就只有贺州元。
    別人,连他年哥的衣角都挨不上。
    时瑾年只是把江绵当成玩物吧,那会他还说江绵是他的狗呢!
    沈清辞看著江绵的眼神更加同情,心里沉沉的,不舒服。
    时瑾年抬手挡在江绵的耳边,大掌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看向沈清辞,声音里透著几分不耐。
    “再不交代,就去乔扬车上。”
    “交代,交代!”
    沈清辞乖乖收回目光,声情並茂说起昨晚他做的梦。
    另一边。
    时瑾年带了四辆车过来,又扬长而去,留下江家四口站在风中吸汽车尾气。
    江枫一把拽出堵在嘴里的布,对著路边啐了几口嘴里的血水,转头朝江临明发脾气。
    “爸,你们为什么要把江绵送给时瑾年?江绵只会坏我好事!”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冷,江枫气急败坏,抱著手臂试图阻挡吹进腰上的冷风。
    江临明指著儿子,也是气的不轻,“你干的好事,不去勾引时瑾年,跑去打江绵做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
    “我看时瑾年对你也没什么意思,別再去招惹他。”
    江临明看的明白,时瑾年根本没有江枫说的那样对江枫有意思,要不然怎么会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还不如江绵顶用,可惜。
    “爸,你懂什么?!”江枫胸膛剧烈起伏,“今天还不是江绵又坏我好事,要是没有江绵,现在坐在时瑾年车里的就是我!”
    江溪脸颊火辣辣的疼,红著眼眶躲在母亲身旁看著父亲和哥哥爭吵。
    钱芳则是冷眼看著父子,又时不时的看手机。
    “以后別去为难江绵!”江临明见说不通儿子,便不再揪著问题,“江绵就算是时瑾年的狗,那也只能他欺负,別人碰不得,欺负他就是欺负时瑾年!懂么?”
    江枫抱著手臂,一脸不服,“那个蠢货算个屁,以为给时瑾年当狗,就能耀武扬威了,在我面前他只有下跪的份!”
    哼!等时瑾年迷上他,江绵算个屁!
    到时候,不弄死那个碍眼的蠢货,他就不姓江!
    “逆子!你要气死你老子!”江临明气得手抖,指著儿子,恨不能再给他两耳刮子。
    “还嫌人丟的不够吗?”钱芳实在看不过去,一家人迎著冷风在马路牙子上吵个什么劲。
    哪个豪门世家能干出这么丟人的事来,小门户出来的就是难登大雅!
    正好管家来接的车子到了,钱芳带著女儿,踩著高跟,先上了车。
    时家寿宴,儿子女儿被人押著出了时家。
    她已经能预料到,那些贵妇塑料姐妹,明天要怎么埋汰她。
    -
    江绵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脸颊凉凉麻麻的,努力睁开一半眼睛,好像看了宋医生。
    懵懂的眸子慢慢睁大了一些,又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啊,真的是宋医生!
    “瓷娃娃,又见面了。”宋怀仁一面给江绵拿著签擦药,一边像哄小朋友似的打招呼。
    “我……我叫江绵,不叫……瓷……瓷……娃娃。”江绵一本正经解释。
    宋怀仁被逗笑,隨著他的话,“好好,你是江绵。”
    江绵才睡醒,脑子还没清醒,稍微动了动屁股,这才看清不是在抱山园,是他们说的吃饭的地方。
    包厢里装修的跟皇帝的勤政殿似的,明黄色系,椅子上的图案都是带著龙纹。
    服务员带著旗头,穿著清宫服饰,正在上菜。
    江绵被一桌子精美菜餚吸引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正在剥螃蟹的时瑾年。
    沈清辞和乔扬也在,正在小声说著什么,听到江绵说话,桌上的三个人齐齐看向江绵。
    “醒了?涂完药来吃饭。”时瑾年撩起眼皮,饶有兴趣的目光在少年懵懵的脸上掠过。
    虽然懵,但眼睛一刻没离开过桌子上的菜。
    擦完药,江绵缓了缓,直奔著时瑾年过来。
    “坐在这。”时瑾年眼睛看向身旁的座位。
    江绵乖乖坐下,拿起湿毛巾擦乾净手,等著时瑾年给他夹菜。
    “这个季节螃蟹正肥美,尝尝看。”时瑾年把刚剥好的螃蟹肉推到江绵面前。
    沈清辞像中邪似的看向时瑾年,“年哥!?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