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岗村寧次的疯狂
北平，铁狮子胡同，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部。
深夜。
整座司令部灯火通明，但却安静得令人窒息。来来往往的参谋军官们，哪怕是皮靴踩在地板上，都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那个此时正坐在作战室里的“魔王”。
岗村寧次大將，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在他的面前，摆著一份刚刚从太原发来的、还带著血腥味的加急电报。
那是筱崎彻的亲笔泣血之作。
“……太原城外，决战溃败。我出击之两万五千精锐，遭苏勇独立第一旅设伏，於汾河谷地及十里舖一线……全军覆没。”
“……臣筱崎彻，身负重伤，苟活於世，唯死以谢天皇。然太原危如累卵，若我也死，谁来守城？故忍辱含羞，乞求方面军……战术指导。”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岗村寧次的心头。
两万五千人。
加上之前正太线、同蒲线损失的兵力。
短短半个月，他在山西，在这个小小的晋西北，竟然折损了近五万皇军精锐！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相当於他在正面战场上，和一个甚至两个中央军的主力军团进行了一场大型会战的损失！
而对手是谁？
苏勇。
一个土八路的旅长。
“呵……”
岗村寧次忽然笑了一声。那声音乾涩、沙哑，像是一只老乌鸦在夜啼。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小心翼翼地上前，“筱崎彻中將虽然战败，但他毕竟守住了太原城。现在的问题是，苏勇的主力虽然撤退了，但他隨时可能捲土重来。我们……是不是该从华中或者其他战区，抽调兵力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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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援？”
岗村寧次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参谋长仿佛看到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觉得，这是增援的问题吗？”
岗村寧次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华北地图前。他的手指，颤抖著，却死死地按在了“晋西北”这块红色的区域上。
“这个苏勇……他已经不是『匪』了。”
岗村寧次的声音冰冷刺骨：“他拥有成建制的坦克集群，拥有能打下飞机的防空火炮，拥有能一夜之间炸平一座城的恐怖炸药，还拥有……比我们更精锐的单兵素质。”
“他是一颗毒瘤！一颗长在帝国华北腹心、如果不切除就会要了帝国性命的恶性毒瘤！”
“常规的『治安战』、『囚笼战』，对他已经无效了。”
岗村寧次猛地转身，眼中燃烧著疯狂的火焰：
“传我命令！”
“第一！电告大本营！暂停对重方面的『五號作战计划』（ ！暂停对中条山的扫荡准备！我要把所有的机动兵力，全部抽调回来！”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大惊失色，“这……这可是战略级的调整！大本营会……”
“出了事我负责！！”岗村寧次咆哮道，“如果不消灭苏勇，我们连华北都保不住，还谈什么进军四川？！”
“第二！”
岗村寧次走到电话机旁，亲自抓起了通往航空兵团的专线。
“命令！第三飞行师团！全员集结！”
“命令！驻扎在石家庄、北平、济南的所有轰炸机大队，全部转场至太原、大同机场！”
“我要在三天之內，集结三百架……不！五百架飞机！”
“我要把晋西北的天空，遮住！我要把苏勇的华岩村，炸回石器时代！！”
“第三！”
岗村寧次的目光，投向了遥远的东北方向，那是关东军的驻地。
“以我的名义，向关东军梅津美治郎司令官（註：此处借用歷史人物，非之前被炸死的师团长）借兵！”
“我要借……他们手里那张从未亮过相的『王牌』！”
“战车第一师团！”
“我要那一千辆战车！我要那些能扛住t-34炮火的新型坦克！”
岗村寧次的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將那个精美的砚台砸得粉碎。
“告诉筱崎彻！让他给我死守太原！”
“这一次，我不再玩什么『囚笼』，也不玩什么『计谋』！”
“我要用绝对的钢铁！绝对的炸药！绝对的数量！”
“把苏勇……连同他的独立第一旅……还有那片该死的大山……”
“……彻底碾成粉末！！！”
……
晋西北，回撤的路上。
虽然刚刚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仗，虽然战士们的背包里塞满了缴获的罐头和子弹，但行军的队伍中，却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气氛。
因为，所有的老兵都感觉到了——天，变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但这阴霾不是乌云，而是……
“嗡——嗡——嗡——”
一种令人心悸的、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蜂鸣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一开始很轻，像是蚊子的叫声。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直到最后……变成了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雷鸣！
“停车！！”
苏勇猛地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他脸色铁青，举起望远镜看向东方。
只见在那灰濛濛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片黑点。
黑点迅速扩大，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
那不是云。
那是飞机。
数不清的飞机！
九七式重爆、九九式双发轻爆、九六式攻击机……还有那如同蝗虫般护航的零式战斗机！
它们遮天蔽日，浩浩荡荡，带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著晋西北这片群山……压了过来！
“我的个乖乖……”李云龙骑在马上，手里的马鞭都掉了，“这……这是多少飞机？鬼子这是把全中国的飞机都调来了吗？！”
“三百架……不止。”
丁伟推了推眼镜，他的脸色比纸还白，“这是一次战略级的大轰炸。岗村寧次……这是疯了。”
“防空！全军防空！！”
周天翼嘶吼著，指挥著部队疏散隱蔽。
然而，这支庞大的机群並没有在公路上投弹。它们像是一群有著明確目標的死神，无视了地面上零散的部队，径直飞向了……
……华岩村的方向！
“糟了！！”孔捷大叫一声，“老家！鬼子是要炸咱们的老家！！”
苏勇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之前的战斗，无论是平安县城还是太原城下，他都是在“斗智”。
但现在，岗村寧次不跟他玩脑子了。
鬼子要跟他玩命了。
“杨志华！”苏勇猛地回头。
“到！”
“你的炮兵团，能不能跑得过飞机？”
“跑不过！”杨志华咬著牙，“但我能把它们打下来！”
“好！”
苏勇指著前方，“全速前进！回防华岩村！！”
“告诉弟兄们！”
苏勇的声音，在这漫天的引擎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坚定：
“鬼子想把我们炸回石器时代？”
“做梦！”
“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还有一门炮！”
“这晋西北的天……就塌不下来！！”
“全军……急行军！！”
“回防！！”
“杀——！！！”
五万大军，顶著头顶那如同乌云盖顶般的机群，在苍茫的黄土高原上，开始了一场与死神赛跑的狂奔。
而那片黑云，已经先一步，笼罩在了华岩村的上空。
真正的“遮天蔽日”……
……降临了。
深夜。
整座司令部灯火通明，但却安静得令人窒息。来来往往的参谋军官们，哪怕是皮靴踩在地板上，都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那个此时正坐在作战室里的“魔王”。
岗村寧次大將，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在他的面前，摆著一份刚刚从太原发来的、还带著血腥味的加急电报。
那是筱崎彻的亲笔泣血之作。
“……太原城外，决战溃败。我出击之两万五千精锐，遭苏勇独立第一旅设伏，於汾河谷地及十里舖一线……全军覆没。”
“……臣筱崎彻，身负重伤，苟活於世，唯死以谢天皇。然太原危如累卵，若我也死，谁来守城？故忍辱含羞，乞求方面军……战术指导。”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岗村寧次的心头。
两万五千人。
加上之前正太线、同蒲线损失的兵力。
短短半个月，他在山西，在这个小小的晋西北，竟然折损了近五万皇军精锐！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相当於他在正面战场上，和一个甚至两个中央军的主力军团进行了一场大型会战的损失！
而对手是谁？
苏勇。
一个土八路的旅长。
“呵……”
岗村寧次忽然笑了一声。那声音乾涩、沙哑，像是一只老乌鸦在夜啼。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小心翼翼地上前，“筱崎彻中將虽然战败，但他毕竟守住了太原城。现在的问题是，苏勇的主力虽然撤退了，但他隨时可能捲土重来。我们……是不是该从华中或者其他战区，抽调兵力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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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援？”
岗村寧次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参谋长仿佛看到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觉得，这是增援的问题吗？”
岗村寧次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华北地图前。他的手指，颤抖著，却死死地按在了“晋西北”这块红色的区域上。
“这个苏勇……他已经不是『匪』了。”
岗村寧次的声音冰冷刺骨：“他拥有成建制的坦克集群，拥有能打下飞机的防空火炮，拥有能一夜之间炸平一座城的恐怖炸药，还拥有……比我们更精锐的单兵素质。”
“他是一颗毒瘤！一颗长在帝国华北腹心、如果不切除就会要了帝国性命的恶性毒瘤！”
“常规的『治安战』、『囚笼战』，对他已经无效了。”
岗村寧次猛地转身，眼中燃烧著疯狂的火焰：
“传我命令！”
“第一！电告大本营！暂停对重方面的『五號作战计划』（ ！暂停对中条山的扫荡准备！我要把所有的机动兵力，全部抽调回来！”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大惊失色，“这……这可是战略级的调整！大本营会……”
“出了事我负责！！”岗村寧次咆哮道，“如果不消灭苏勇，我们连华北都保不住，还谈什么进军四川？！”
“第二！”
岗村寧次走到电话机旁，亲自抓起了通往航空兵团的专线。
“命令！第三飞行师团！全员集结！”
“命令！驻扎在石家庄、北平、济南的所有轰炸机大队，全部转场至太原、大同机场！”
“我要在三天之內，集结三百架……不！五百架飞机！”
“我要把晋西北的天空，遮住！我要把苏勇的华岩村，炸回石器时代！！”
“第三！”
岗村寧次的目光，投向了遥远的东北方向，那是关东军的驻地。
“以我的名义，向关东军梅津美治郎司令官（註：此处借用歷史人物，非之前被炸死的师团长）借兵！”
“我要借……他们手里那张从未亮过相的『王牌』！”
“战车第一师团！”
“我要那一千辆战车！我要那些能扛住t-34炮火的新型坦克！”
岗村寧次的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將那个精美的砚台砸得粉碎。
“告诉筱崎彻！让他给我死守太原！”
“这一次，我不再玩什么『囚笼』，也不玩什么『计谋』！”
“我要用绝对的钢铁！绝对的炸药！绝对的数量！”
“把苏勇……连同他的独立第一旅……还有那片该死的大山……”
“……彻底碾成粉末！！！”
……
晋西北，回撤的路上。
虽然刚刚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仗，虽然战士们的背包里塞满了缴获的罐头和子弹，但行军的队伍中，却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气氛。
因为，所有的老兵都感觉到了——天，变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但这阴霾不是乌云，而是……
“嗡——嗡——嗡——”
一种令人心悸的、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蜂鸣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一开始很轻，像是蚊子的叫声。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直到最后……变成了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雷鸣！
“停车！！”
苏勇猛地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他脸色铁青，举起望远镜看向东方。
只见在那灰濛濛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片黑点。
黑点迅速扩大，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
那不是云。
那是飞机。
数不清的飞机！
九七式重爆、九九式双发轻爆、九六式攻击机……还有那如同蝗虫般护航的零式战斗机！
它们遮天蔽日，浩浩荡荡，带著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著晋西北这片群山……压了过来！
“我的个乖乖……”李云龙骑在马上，手里的马鞭都掉了，“这……这是多少飞机？鬼子这是把全中国的飞机都调来了吗？！”
“三百架……不止。”
丁伟推了推眼镜，他的脸色比纸还白，“这是一次战略级的大轰炸。岗村寧次……这是疯了。”
“防空！全军防空！！”
周天翼嘶吼著，指挥著部队疏散隱蔽。
然而，这支庞大的机群並没有在公路上投弹。它们像是一群有著明確目標的死神，无视了地面上零散的部队，径直飞向了……
……华岩村的方向！
“糟了！！”孔捷大叫一声，“老家！鬼子是要炸咱们的老家！！”
苏勇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之前的战斗，无论是平安县城还是太原城下，他都是在“斗智”。
但现在，岗村寧次不跟他玩脑子了。
鬼子要跟他玩命了。
“杨志华！”苏勇猛地回头。
“到！”
“你的炮兵团，能不能跑得过飞机？”
“跑不过！”杨志华咬著牙，“但我能把它们打下来！”
“好！”
苏勇指著前方，“全速前进！回防华岩村！！”
“告诉弟兄们！”
苏勇的声音，在这漫天的引擎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坚定：
“鬼子想把我们炸回石器时代？”
“做梦！”
“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还有一门炮！”
“这晋西北的天……就塌不下来！！”
“全军……急行军！！”
“回防！！”
“杀——！！！”
五万大军，顶著头顶那如同乌云盖顶般的机群，在苍茫的黄土高原上，开始了一场与死神赛跑的狂奔。
而那片黑云，已经先一步，笼罩在了华岩村的上空。
真正的“遮天蔽日”……
……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