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剑履上殿

    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现在,他的根本簇拥是养济院,以及那些被大秦歷代先君培养出来的忠於大秦的臣子。
    至於陈平萧何这一类,暂时是属於可用不可全信的类型——之前他太忙了,根本可没有功夫和他们交心。
    所以,至少在他没有真正把他们的死穴掌握在手里之前不可全信。
    父皇的担心其实有点多余——他们对他多是利益,他对他们又能有多少真挚的情义?
    要是真的看不明白,那还当什么储君?还不如和岁岁一样当个游医去云游天下去。
    说起岁岁……他这一世能不能生下岁岁?对权力一点没有嚮往,乖乖的小女儿。
    <科举啊!那可是科举!换算到现在就是高考,天杀的!敢把手伸到科举!他们的九族是批发的吗!!>
    <秦怀帝的表现让他们以为秦怀帝是个好说话的唄,要不然谁敢那么不要命?>
    <秦怀帝不是都把王家给连根拔起了吗?这还算好说话???>
    王翦:“……”
    闭嘴哈!老夫已经自闭了。
    <可能是因为后来秦怀帝没有把其他世家也连根拔起吧,杀鸡儆猴只能管一阵子,管不了一辈子。>
    <有道理,熊孩子尚且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更何况熊大人。>
    <熊大人?哈哈哈哈!你別说,还真是。一群放任自己家族人肆意妄为的熊大人。>
    <这一点就很无解,一个家族里面只要不是族长掌控力高而且族长三观正的,绝大多数都是没用的比有用的多。>
    <別那么说,这个家族的人数扩大少不了这些人。>
    观影——
    【被急急忙忙叫过来的太医姓杨,是个白鬍子老头。
    杨太医诊完脉,回:“陛下这是累的,身子亏空的厉害,再加上被一个刺激,这才昏迷不醒。情况有些凶险……再这样烧下去,身子迟早会烧出其他更多的毛病。”
    卫箬皱眉问:“那陛下何时能醒来?”
    杨太医老老实实回答:“说不准。”
    卫箬目光一凝,眼神压迫感一下就上来了。
    杨太医:“……”
    医闹很可怕,尤其是皇家人医闹,类似治不好他/她就让你们太医院陪葬之类的。
    杨太医谨慎道:“半个月。”
    卫箬:完了!
    进宫来问情况的嬴昭华:完了!
    秦怀帝这一病,群龙无首——
    圣心难测时,诸事皆悬停。
    各部衙门虽仍在运转,但那些需要乾纲独断的重大决策、尤其是涉及清洗世家的雷霆手段,全都卡在了半空,无人敢做,也无人能做。
    已经明摆著撕破脸,就等著朝廷找到什么消息然后揭竿而起的世家狂喜。
    这下……可以露出獠牙了。
    姓嬴的!
    敢那么放肆的对待王家,真以为他们会屈服不成?!!
    王家……王翦老祖宗那是跟著始皇帝扫灭六国、一统天下的功臣!没有王家先祖的汗马功劳,哪来他们嬴氏坐稳这江山?!
    可他们是怎么做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寻个由头,便让王家百年煊赫,烟消云散!连一丝血脉香火都险些不存!
    简直!简直是……哼!
    密议声从几处最深的宅邸中隱隱传出,迅速凝结成一股躁动不安的暗流。
    “何止王家?科举舞弊案,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矛头指向的,岂止那几个蠢货考官?他是想借著这股风,把我们都连根拔起!”
    “嬴氏刻薄寡恩,非止一日。如今老皇帝病重,正是天赐良机!若不趁此有所作为,难道真要等到刀斧加颈,闔族沦为阶下囚、刀下鬼不成?”
    战爭,彻底打响。
    首先发难的,並非预想中某一支孤军,而是一张早已编织好的巨网。
    几乎在同一时刻,关中三辅之地、河东、河內乃至部分关东郡县,烽烟骤起!
    打著“清君侧,诛佞臣,復王仇”旗號的叛军,如同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试图控制了多处要隘、粮仓和武库。
    其核心力量,正是那些世家大族蓄养多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私兵部曲。
    如今,这些原本该是地方治安补充或家族护卫的力量,公然披上了甲冑,举起了反旗。
    檄文雪片般飞向四方,內容大同小异,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篇——
    (ps:这个我贴到作者有话说了,想看的就去看,不想看的跳过吧。
    反正主题就是陛下如此昏庸,一定是有佞臣作祟,我们要拯救陛下之类的。
    我就不发出来水文了。)
    將王氏的覆灭作为情感爆点,將科举案描绘成皇帝刻意打压异己的阴谋,將自己的反叛粉饰成捍卫大秦正道和士族尊严的不得已之举。
    咸阳城內,流言四起。
    有人说叛军已破潼关,有人说某某大臣家中藏匿叛军使者,更有传言指某位皇子与叛军暗通款曲。
    物价飞涨,人心浮动,山雨欲来、黑云压城的窒息感笼罩全城。
    从始至终,不过二十日前后,是的,秦怀帝那老登还没醒。
    (ps:二十几天经过收到消息,组织情报,掀起叛军之类的,现在是世家在试图和当地武装力量夺权的阶段……
    可能还是太快了,不太严谨。
    但是我一共就打算让老登睡两个月,所以这节奏快一点的话大家就当做是剧情需要好了。)
    嬴昭华就是在这个时候才现身朝堂的。
    永寧公主刚去瞧了她臥病在床的父皇,询问了太医关於秦怀帝的病情。
    大概心里有了数,提著剑来了。
    剑履上殿
    嬴昭华踏进紫宸殿时,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更准確地说,是落在她手中那柄尚未归鞘的长剑上。
    剑身雪亮,映著阳光的温度,却泛著冰冷的寒光。
    “永寧公主!”一名御史台的官员失声喝道,“此乃朝堂重地,殿下怎可持剑而入?此乃大不敬——”
    嬴昭华脚步未停,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径直穿过两列朝臣,走向丹陛之下。
    “大不敬?”她终於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扫过殿中眾人,“那么勾结叛军、围攻潼关、劫掠官仓、屠戮朝廷命官,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