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张良的怀疑

    你知道陛下逼迫的有多紧吗?
    自从知道青霉素是医学上面而且对人很有功效之后,就根本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要求他们儘快把青霉素搞出来。
    一点方向都没有让他们拿头来搞啊!!
    “……”
    说不准陛下还真是想要他们的头。
    唯一难搞的是——
    “怎么要发霉的食物?简直是不知柴米油盐贵!”
    吃喝嫖赌,作为非常出名的四大不良嗜好,吃能排在第一位还是有原因的。
    “怕什么?反正浪费的是陛下的食物,又不是我们的。相反,但凡民间的一些医者比我等先做出来……”
    “你猜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在眾多资源的加持下,他们居然还能带给民间的那些医者……那陛下还不得直接把人给踢出生物圈??
    想到这里,一群人齐齐抖了一下。
    秦始皇的压迫感还是在的。就算有太子在其中周旋缓和,也还是压迫感十足。
    这不,不用帝王多提醒,一群医者自发开始加班加点。
    始皇陛下虽然脾气不太好,可是有好处人家是真给。而且还不用担心换了个帝王皇家就不认了——下一任帝王也是个赏罚分明的主。
    天幕——
    【青霉素的研究进程暂且不论,灾区之中,偏有一女子异军突起。
    借著跟隨在老夫人柴敬身边的机会,救灾安民、调度粮草,竟攒下不少实实在在的功劳。
    消息传到嬴炎耳中时,他正对著地图推演战局。
    “吕雉?”嬴炎闻言指尖一顿,敲在桌面上,“哪个吕字?哪个雉字?”
    下属恭敬回道:“回主君,是吕尚的吕,野雉的雉。”
    嬴炎倏地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瞧瞧现在这事儿闹的——他把吕雉男人的一条胳膊给废了,这女子转头却在他麾下立了功,还办得漂漂亮亮?
    “该赏就赏,按律办事,不必特地请示。”嬴炎语气平淡,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此人丈夫乃楚军將领。將她调给老夫人用,阿母自然知道该如何安置。”
    吕雉確有能力,但毕竟年轻。论起资歷心性和掌控手段,在他母亲手底下翻不出什么浪。
    一直侍立在侧的屠蕒眼巴巴地望著嬴炎——这段时间是他全权负责主君的安危。
    他忍了又忍,还是瓮声瓮气地开口:“主君,地龙翻身的灾情是不是过去了?那边的人……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柴敬老夫人的號召力就在於此:她亲自去了灾区,其他將领的女眷碍於情面也不好不去。至少做做样子是要去的。
    屠家向来老实,屠蕒的老娘、妻子、姊妹,一家女眷全都上了前线。
    屠睢一把年纪了倒没什么,可屠蕒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难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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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炎瞥了他一眼,瞬间瞭然。
    这世间从没有主君不近女色,下属就必须清心寡欲的道理。
    至少屠蕒这小子盼的是妻子归来,而不是隨便找个人凑合——虽然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这军营里压根没什么女子能入他的眼。
    这里是战场!又不是什么寡妇村!
    嬴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憋不住就去城里寻个馆子。但记住,非战斗减员乃大罪,到时候別怪本君找你爹追责。”
    这世道活不下去的女子太多,秦楼楚馆至少能让她们有条活路。因此这类场所各地皆存,屡禁不止。
    在彻底解决百姓温饱之前,对这些灰色地带,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妓院要赚钱,女子要活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来了都没用。
    当然,若能天下太平、仓廩充实,那自是另一番光景了。
    屠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意思是万一我真死於马上风,您不光不同情,还要找我爹算帐?
    丝毫不管他老人家刚经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
    屠睢在一旁尷尬地咳嗽两声,小声嘀咕:“属下……属下有分寸的。”
    很好,这一页算是揭过去了。
    正当嬴炎准备处理下一项军务时,亲兵送上一封密信。他第一眼扫过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反覆確认了信上的印鑑无误后——嬴炎脸上终於绽开一抹真切的笑意。
    张良,被逮住了!
    嬴炎早先亲手写下的那份名单,底下的人早已倒背如流。战爭伊始时,张良仗著多年藏匿的经验,行事极为谨慎。
    然而露面次数一多,终究是鬆懈了。
    反倒是对四海通而言,对张良此人的熟悉度与日俱增。每个分部的头目都眼馋主君许下的重赏。
    押送囚车的士卒们至今想起来仍觉心惊:“那书生看著文弱,却比泥鰍还滑手!”
    在陈留变卖玉佩时故意失手打碎,碎片拼起来竟是韩王室图腾;在睢阳混入流民队伍,半夜竟用米汤在破布上绘製地图……
    “若非主君给的画像精细入微……”押送官心有余悸地写道,“这廝差点又一次从粪车底下钻出去溜了!”
    听到此处,嬴炎不由轻笑出声。
    谁能想到,留侯张良、未来的谋圣,最终竟栽在这些小人物手上?
    嬴炎並未急著召见张良。
    这等心思玲瓏、智计百出的人物,急於相见反而落了下乘。
    吩咐將张良严密看押,不审不问,饮食不缺,却亦隔绝一切外界信息,更严禁任何人与之交谈。
    “先磨一磨他的性子。”嬴炎对屠睢吩咐道,“让他一个人在寂静里,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想想那些未能成功的谋划。想得越多,他才会越不安。”
    屠睢领命而去,心中对主君的手段又添几分敬畏。
    与此同时,嬴炎加大了对灾区重建的力度,对吕雉的奖赏也如期而至——不是金银帛帛,而是几卷难得的农桑水利典籍,以及一句透过柴敬老夫人传达的评语:
    “知行皆备,唯欠深耕。”
    吕雉接到赏赐和话语时,正挽著袖子与农妇一同清理水渠。
    愣了片刻,对著嬴炎的方向深深一揖,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隨即又恢復了平静,只將那书卷收得更紧了些。
    ……
    暗牢之中,滴水之声清晰可辨。
    张良一袭素袍,坐於乾草之上,神色平静,唯有眼底深处的一抹焦躁,泄露了他並非真的无动於衷。
    他预设过无数种被捕后的情形:严刑拷打、威逼利诱、甚至嬴炎亲自前来招降……
    他准备了满腹的说辞与机变,自信无论何种情况,至少能周旋一番,或可寻得一线生机。
    唯独没想过,是这般彻底的“无视”。
    没有审讯,没有斥骂,连送饭的狱卒都像个哑巴,眼神从不与他接触。
    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外面的战局如何了?韩国怎样了?他的谋划可还有人继续?嬴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有这些信息,他被完全剥夺。
    这种未知,这种寂静,比任何酷刑都更能侵蚀人的心智。
    他引以为傲的智谋,在绝对的、沉默的权力面前,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著力点。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被捕是否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对方根本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