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自作自受

    <柴乐乐:你管我?死亡微笑.jpg>
    <话说也確实是这样,我其实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认为诸子百家就是什么都有教的。直到后来读的书多了,意识到——
    诸子百家一开始可能確实是抱著救世利民的心思,孔子墨子老子之类的;可是伴隨著攀附在这思想上面的水蛭越来越多,时间终究会把这理想消磨掉。>
    <可是我记得大秦的时候思想还比较纯粹吧?>
    <纯粹的理想和爱一样,都是非常奢侈的,只有在绝对的物质条件下才能有机率孕育出来。>
    诸子百家们:感觉被侮辱了。
    儒家有弟子摸著脑袋嘆气,他这样其实已经算是非常无礼了。
    “我有什么办法?这世上最求高官厚禄有什么错?就算是孔子他老人家,当年也不是周游列国希望有国君能够接受他的思想治国?”
    话刚刚出口,就被他的至交好友一把捂住嘴。
    好友低声喝道:“你疯了!!说孔子坏话?还想不想在儒家混了?”
    崇古,是儒家的通病。一旦悖离了孔子的思想,那就是明摆著的自逐出儒家。
    上一辈当中,威望如荀子,也只敢一口咬死他的思想是孔子思想的另一种解读。
    至於到底是不是?
    ——大家都有眼睛。
    没看之前的百家大议大家默认一样的把荀子的部分思想剥离於孔子之外吗?
    当然没有人敢詆毁荀子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荀子的弟子李斯还没死,真想干什么,捏死一些小卒还是问题不大的。
    就仕途上而言:他都光脚了!还怕穿鞋的?
    二来不管是当即陛下还是如今的这位太子,似乎对荀子的思想都很感兴趣。
    因为这一点,眾人虽然把荀子的一些思想和孔子剥离了,但愣是没敢把荀子从儒家剥离。
    万一想要转方向,儒家內部转至少还能少一些骂名不是?
    好!
    最后绕回来。
    荀子都没有把握做到的事,他们两个小卒算什么?
    “怕什么?孔子的语录当中,可没有他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才周游列国的这句话。没有的话,一律按照自己的理解。”
    好友还想说什么,却被直接打断。
    “已经確认好了的思想框架和模板,你要是敢乱翻译,別怪我大义灭亲。”
    二人话说的隱蔽,故而没多少人知道。
    儒家,在叔孙通的影响下,终究是从內部混乱起来。
    他们需要一场“混乱”来重新制定儒家的方程。
    ……
    儒家的一系列变化,都在黑冰台的注视下,至少是在咸阳城这个范围之內的儒家在监控之下。
    消息落到嬴政手里的时候他还一个人在寢殿里笑话了许久。
    当然,这是之前的嬴政。现在,他正在调侃一样的说:“十九,朕也想瞧一瞧你生嚼黄连的样子。”
    柴敬此时被禁足了,现如今这高台上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倒也自在。
    嬴炎:“……”
    其实我也想看看父皇你绕柱走的样子。
    但他没敢说——十九公子还是需要顾念父皇的脸面的。
    看不到绕柱走这件事,要怪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
    他垂著眼,声音闷闷的:“父皇,黄连苦。”
    哼!还是在为之前他维护阿娘而生闷气。小气父皇!小气吧啦!
    嬴政非常心情愉悦:“成!那朕不要你嚼黄连,你还是给朕生个孙子吧。”
    嬴政不是没有其他孙子。
    相反,他的其他孙子很多——不是一般的多。
    只是十九作为未来皇帝,他的后人和其他人如何能比?
    至於未来说什么,他的孙子辈可能活不过十九这件事……
    嗨!左右他当时都不在了,还愁这个干什么?
    他嬴政绝对不会说是因为见到了柴乐乐而心痒痒了。
    果然也是到了喜欢奶娃娃的年纪了,年轻的时候对孩子可是看都不看一眼,只保证他们吃好喝好就成了。
    莫非……朕真的老了?怀疑.jpg
    嬴炎苦瓜脸:“那我还是生嚼黄连吧。”
    俗话说的好:自作自受。
    天幕上的他作,天幕下的他受。
    ?
    怎么感觉怪怪的?
    算了,不管了。
    很快有机灵的侍者端上了黄连。
    他是顶头上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机灵,只会害了你!!!
    人家父子之间的事!你搞这齣干什么?
    嬴炎瞥了这人一眼,算是记住脸了。
    人是挺机灵的,就是机灵的方向不对。
    天幕上的张行之並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主君在陪他一起嚼黄连,一脸痛苦面具的被小孩盯著看。
    天幕——
    【张行之试图和柴乐乐商量:“反正现在主君也看不到,索性你就放我一马唄?”
    柴乐乐摇头:“不行。”
    为了转移这要命的苦感和眼前这小监工的注意力,张行之呲牙咧嘴地问道:
    “乐乐,你知道闻儿吗?他是你表兄的外甥,算起来,你们还没见过吧?”
    柴乐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谁?闻儿”
    “对呀,”张行之见计策奏效,连忙忍著舌根的余苦,继续道:“他叫李闻,是你表兄姊妹家的孩子,年纪应该比你还小一点。性子嘛……嗯,挺安静的一个孩子,不像你这么……”
    他本想说“活泼好动”,但看到柴乐乐那双清澈的眼睛,临时改口,“……不像你这么有主意。”
    柴乐乐是较真,这种较真在小孩儿身上莫名有种喜感。其实和活泼好动搭不上什么关係。
    柴乐乐眨眨眼,消化著这个信息。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捏著的另一颗准备“奖励”给张行之的,又想了想那个素未谋面的、安静的“闻儿”。
    “那他……”柴乐乐小声问,带著点不易察觉的、对自己地位的微微担忧,“他也会给表兄送,餵吗?”
    张行之:“这个嘛……听说闻儿公子身体更弱些,常年需要静养,怕是没精力像我们乐乐这样跑来跑去地照顾人。而且,你表兄最疼的,肯定还是我们乐乐啊。”
    最后这句话精准地安抚了柴乐乐。
    一高兴,把那颗原本给张行之的自己剥开吃了。
    “那我以后也要分给闻儿吃!告诉他,表兄有我就够了!他……他好好养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