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邓布利多教授,吃我一记钻心剜骨

    “哦,梅林的鬍子啊!你终於醒了,孩子!”
    一个带著浓重关切的柔和声音,將林渊从內视的狂喜中拉回了现实。
    是庞弗雷夫人。
    这位总是精神抖擞的校医,此刻看起来却有些憔悴,眼眶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显然,林渊昏迷的这几天,她没少操心。
    “快,把这瓶补血剂喝了。还有这个,是斯內普教授连夜熬製的灵魂安抚药剂,虽然味道难闻得像巨怪的袜子,但效果肯定是整个魔法界最好的!”她手脚麻利地將一堆瓶瓶罐罐摆在林渊的床头柜上。
    林渊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补充能量。
    他微笑著对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谢谢您,夫人。给您添麻烦了。”
    “哦,孩子,说什么麻烦!你可是……”庞弗雷夫人说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只是用一种混杂著敬畏、同情和一丝好奇的复杂眼神看著他,“总之,好好休息。邓布利多校长交代过,你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说完,便匆匆地转身,离开了病房,脚步甚至有些慌乱。
    林渊知道,她是去通知校长了。
    他平静地靠在床头,没有去碰那些药剂。
    他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开始用最基础的吐纳之法,调理著体內那颗刚刚种下的道基。
    他需要儘快恢復一些体力。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將要面对的,是和这个世界上最强大也是最聪明的白巫师,进行的一场无法迴避的对话。
    ……
    不出十分钟。
    医疗翼那扇沉重的橡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著那身绣著星辰与月亮的深蓝色长袍,银白色的长髮和鬍鬚打理得一丝不苟。
    但他脸上的神情,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没有了那种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温和微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凝重的平静。
    他那双半月形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眸,像两片不起波澜的深海,静静地注视著病床上的林渊。
    他走到林渊的床边,挥了挥魔杖。
    “唰——”
    一层半透明闪烁著微光的银色屏障,如同一个倒扣的碗,瞬间將整个病房笼罩。
    林渊的灵识能清晰地感知到,这道屏障上,交织著至少十七种不同的魔法——静音、防窥、混淆、空间锁定……
    甚至还有一丝他暂时无法解析的时间法则波动。
    “一个完美的『聊天室』。”林渊在心中给出了评价,“看来,今天的谈话,不会太轻鬆。”
    “感觉怎么样,瑞恩?”邓布利多拉过一张椅子在林渊的床边坐下,声音温和,却带著一种不容迴避的穿透力。
    “前所未有的好,校长先生。”林渊睁开眼睛,迎向邓布利多的目光,语气平静地回答。
    这是实话。
    虽然身体虚弱,但他的“道”,已经踏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邓布利多显然没把这句话当真,他只是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柠檬雪宝递了过去。
    “来一颗?它能让人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林渊摇了摇头:“谢谢,我不喜欢甜食。”
    “真可惜。”邓布利多把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么,我们来聊聊那天晚上的事吧。”
    他的语气很隨意,像是在谈论天气。
    但林渊知道,这是试探。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在面对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猎物时,最谨慎的试探。
    林渊没有选择继续用那个拙劣的藉口,他知道,在邓布利多面前,任何谎言都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笑。
    “我想您真正想问的,是那天晚上在禁林时候的事情吧?”
    邓布利多的眼睛亮了一瞬,闪过一丝讚许。
    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那么,真实情况是?”
    “真实情况是,”林渊看著邓布利多,一字一顿地说,“我用我的身体,硬接了一发来自伏地魔的索命咒。並且,我还活著。”
    邓布利多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的动作,停顿了半秒。
    “是的,你还活著。”他缓缓点头,镜片后的蓝眼睛里,那片深海开始掀起波澜,“这是我执掌霍格沃茨以来,见过的第二个奇蹟。第一个,是哈利·波特。他的奇蹟,源於他母亲莉莉的爱,那是一种古老而强大的血缘守护魔法。那么,瑞恩,你的奇蹟,又源於什么?”
    终於,核心问题来了。
    林渊沉默了。
    他该如何向一个纯粹的“魔法侧”存在,解释来自“修真侧”的力量体系?
    说“灵气”?他会理解成“魔力”。
    说“神魂”?他会理解成“灵魂”或“精神力”。
    说“道心”?他或许会认为是一种坚定的“信念”。
    这些词汇,在这个世界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定义。
    用这个世界的语言,去描述那个世界的东西,註定会產生巨大的认知偏差。
    就像你无法向一个从未见过红色的人,描述夕阳的壮丽。
    “看来,这很难用语言来解释。”邓布利多看出了他的为难,善解人意地说道。
    “是的,校长先生。”林渊坦然承认,“我们的力量体系,其底层逻辑存在著根本性的不同。用您所熟知的任何一个魔法词汇来解释,都会造成误解。”
    “那么……”邓布利多沉吟了片刻,那双睿智的眼睛里,闪烁著一种属於顶级学者在面对未知领域时的好奇与渴望,“你愿意向我......展示一下吗?”
    林渊看著他。
    他知道,这是邓布利多给出的最大的诚意。
    他没有选择用强大的魔法去强行窥探,没有用摄神取念去入侵他的思想。
    他选择了一种最平等,也最尊重的方式——请求。
    “当然。”林渊点了点头。
    他从床上坐直身体,掀开被子,赤著脚,走到了病房中央的地板上。
    他体內的道基之种,正在缓慢地恢復著他的体力,虽然还远远不够支撑一场战斗,但进行一次小小的“演示”,却已足够。
    “请您做好防御,校长先生。”林渊看著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
    邓布利多微笑著,却没有抽出魔杖。
    他只是坐在那里,但一股温和而磅礴的魔力,已经如同一道无形的潮汐,在他周身环绕。
    他自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已知的魔咒,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伤害到他。
    林渊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击,將会彻底顛覆眼前这位最伟大白巫师的认知。
    他缓缓举起右手,將那根属於他自己的冬青木魔杖,对准了邓布利多。
    然后,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得如同湖面的声音,念出了那个足以让整个魔法界都为之战慄的咒语。
    “钻心剜骨(cruci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