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主动违反校规的林渊

    “我执教这么多年,从未对我的学院如此失望过。”
    麦格教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种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
    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扫过,让他们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格兰芬多,因为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的鲁莽行径,扣掉五十分!”
    五十分!
    哈利和赫敏的心臟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们几乎能听到格兰芬多学院分沙漏里,那些珍贵的红宝石哗啦啦往下掉的声音。赫敏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斯莱特林,因为马尔福先生的夜游,同样扣掉五十分!”
    马尔福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至於惩罚……”麦格教授的目光变得更加严厉,“你们每个人,都要接受关禁闭的惩罚。一次让你们终身难忘的惩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看到来人,哈利、赫敏和马尔福都愣住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居然是林渊。
    他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平静模样,仿佛只是路过进来打个招呼。
    他走到三人旁边,微微向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既不显得慌张,也不显得心虚。
    “瑞恩?”哈利小声惊呼,满心困惑。他怎么也在这里?
    麦格教授看著林渊,眉头皱得更紧了,失望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瑞恩·林先生,我正要找你。我想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费尔奇先生的巡逻记录,以及我办公室这面『夜巡镜』的魔法回放,都清楚地显示,你在午夜时分,独自一人在图书馆和天文塔之间的走廊上散步?”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寂。
    赫敏的嘴巴张成了o形。
    “又一个格兰芬多!”马尔福几乎要笑出声,但碍於麦格教授在场,只能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口型对哈利他们无声地说著,“你们完蛋了!”
    “我……只是想查一些关於古代魔文的资料,看得太入迷,忘记了时间。”林渊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背诵课文。
    “看得太入迷,以至於迷路到了天文塔附近?”麦格教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讥讽。
    林渊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低下了头。
    “我很抱歉,教授。是我的错。”
    他的道歉是如此的乾脆利落,不带任何辩解和情绪,反而让准备好了一大堆训斥之词的麦格教授感到有些无处发力。
    她深深地看了这个总是让她看不透的学生一眼。
    別的学生被抓,要么是恐惧,要么是羞愧,要么是一脸不服。
    而林渊,他只是平静地接受。
    “好吧,”麦格教授嘆了口气,似乎不想再深究,“看来今晚格兰芬多要彻底『名垂青史』了。林渊先生,为你那『过於专注』的求知慾,格兰芬多……再扣二十分!”
    赫敏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几乎要晕过去。
    总共一百二十分!
    格兰芬多在一夜之间,从学院杯的有力竞爭者,直接掉到了地窖里。
    “好了,现在是四个人了。”麦格教授的声音恢復了冰冷,“你们的惩罚,就是今晚十一点,在城堡门厅集合。你们將跟隨海格,进入禁林。”
    “禁林?!”如果说之前马尔福只是脸色惨白,现在他简直像被摄魂怪吻过一样,尖叫道:“您不能这样!那里面有……有各种怪物!我爸爸要是知道……”
    “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因为告密不成反被抓,恐怕会更失望,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冷酷地打断了他,“而你们三位格兰芬多,我希望你们在禁林里好好反思一下,什么叫作集体荣誉感!”
    四人垂头丧气地退出了办公室。
    马尔福一路都在恶毒地诅咒,说要让他的爸爸把他们所有人都开除。
    哈利和赫敏则沉浸在巨大的愧疚中,连走路都抬不起头。
    林渊走在最后。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夜游被抓?
    对於一个神识可以轻易覆盖整座城堡,能提前感知到每一个巡逻者、每一面监控镜的准修士来说,被抓住的可能性,比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还要低。
    他是故意的。
    某些关键的剧情,要在那片森林里上演了。
    与其在外面隔著一层迷雾被动观察,不如亲自买一张前排的vip门票,近距离地看个清楚。
    他確实是跟著哈利和赫敏的踪跡,在天文塔附近活动。
    但他不是被“抓到”的,更像是算好了时间和地点,主动“走”进了费尔奇和那面魔法镜的视野里。
    至於被扣掉的那二十分……
    对於一个心境早已超越了世俗荣辱的人来说,这种小孩子玩泥巴式的分数游戏,甚至无法在他的心湖里激起一丝涟漪。
    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一个能让他走进那片黑暗森林的“入场券”。
    “夜游被罚的格兰芬多学生”,这个身份,再完美不过了。
    夜晚十一点的霍格沃茨门厅,仿佛一个巨大的、被遗忘的石窟。月光透过高高的彩绘玻璃窗,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將四个等待惩罚的孩子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海格提著一盏比人头还大的提灯,肩上扛著那把看起来能射穿城墙的十字弩,脚步沉重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我很不高兴”,显然,为自己喜欢的学生被罚而进入他守护的禁林,这件事让他心里很彆扭。
    “好了,都打起精神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但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一丝关切,“今晚我们得干点正事。別以为是来逛公园的。”
    他们跟在海格身后,穿过空旷的、被夜露打湿的场地,一步步走向那片在夜色中如同史前巨兽般匍匐著的禁林。刚一走近,一股阴冷潮湿、混合著腐叶和未知生物气息的空气就扑面而来。林边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扭曲的枝干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鬼爪,在地上投下狰狞舞动的黑影。
    “海格……”马尔福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我觉得我哮喘犯了……我不能进去……我爸爸说……”
    “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像个被嚇破胆的小猫咪,他才会真把你从家谱里除名!”海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那套陈词滥调,“想当个男子汉就跟紧了!”
    海格点亮提灯,昏黄的光线只能照亮周围几英尺的范围,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黑暗。他用严肃的口吻告诉了他们今晚的任务:禁林里有某种东西,在袭击独角兽。他们已经发现了一具尸体,而就在今天下午,又发现了一些银色的血跡。这说明,有另一只独角兽受了重伤,正在被追捕。
    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只可怜的生物,並且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残忍。
    听到“血跡”和“被追捕”,马尔福的脸已经白得像他那铂金色的头髮了。赫敏也紧张地抓住了哈利的手臂。
    为了提高效率,海格决定兵分两路。
    “哈利、赫敏,你们俩跟我走这边,”海格指了指左边一条稍微宽阔点的小径,“你们两个,马尔福和林渊,还有牙牙,走右边那条路。看到什么立刻发射红色火。”
    “什么?!凭什么我要跟他一组!”马尔福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刺耳。他厌恶地指著一脸淡然的林渊,“他……他就是个怪人!一个书呆子!还有这只笨狗!”他踢了一脚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猎犬牙牙。
    海格瞪了他一眼:“这是最合理的安排。林渊虽然话不多,但看起来比你冷静多了。正好能管住你这个咋咋呼呼的胆小鬼。有意见吗?有意见你就自己一个人走另外一条路。”
    马尔福看了一眼右边那条更加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小径,又看了看旁边虽然沉默但好歹是个人形的林渊,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於是,两支小队,一盏提灯,就此分道扬鑣,各自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森林中。
    马尔福提著灯,走在前面,牙牙夹著尾巴紧跟在他脚边。林渊则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他甚至没有去看路,只是凭著感觉在行走。
    森林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风吹过树冠发出的“呜呜”声,像是女人的哭泣;脚下踩断枯枝的“咔嚓”声,像是某种生物的骨骼被嚼碎;远处不知名夜鸟的啼叫,更是让马尔福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绷紧到极限。
    “喂!你这个闷葫芦!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走了大概一刻钟,马尔福终於忍受不了这种死寂的压抑气氛,回头衝著林渊低吼道。
    林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为什么要害怕?”他反问道,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清晰得有些诡异,“这些树木,这些藤蔓,这些在泥土里沉睡的生灵,它们都在呼吸,都在生长。它们是这片森林的主人,我们只是访客。只要你保持敬意,它们就不会伤害你。”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反倒是你,你的恐惧和尖叫,像一块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头,会惊扰到所有东西。”
    马尔福被他这套神神叨叨的理论噎得说不出话来。但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说,周围那些可怕的声音,似乎真的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它们不再是怪物的低语,而更像是……森林的呼吸。
    就在这时,林渊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目光锁定在前方不远处一棵巨大的、需要四五人才能合抱的古老橡树的阴影里。
    “出来吧,”他平静地说,仿佛在叫一个躲猫猫的朋友,“你们的气息,像月光下的篝火一样明显。”
    马尔福嚇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提灯都差点掉在地上,他压著嗓子尖叫:“谁?谁在那里?是狼人吗?”
    隨著一阵沉重而又韵律十足的马蹄声,两道雄壮的身影从橡树的阴影后走了出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令人敬畏的轮廓。
    他们的上半身是人类的躯干,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面容坚毅而古老;下半身则是油光水滑的马身,四蹄有力,站姿优雅而充满警惕。他们是这片森林真正的守护者——半人马。
    为首的那个黑髮黑须,眼神阴鬱而倨傲,全身上下都散发著“生人勿近”的气场。他身后的另一个则截然不同,他有一头柔顺的、如同月光编织而成的金色长髮,一双蓝色的眼睛,深邃得如同蕴藏著一整片星空。
    “巫师,”黑髮的半人马,贝恩,用一种充满了戒备与高傲的语气开口,声音低沉如雷,“你们践踏了不该踏入的领地。今晚的星辰预示著不详,森林对你们这些闯入者充满敌意。”
    马尔福一看到他们不是想像中的怪物,胆子立刻又大了起来。他挺起胸膛,用他那惯有的腔调说:“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奉命办事!是海格让我们来的!你们这些……马,看到受伤的独角兽了吗?”
    贝恩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仿佛跟马尔福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然而,那位名叫费伦泽的金髮半人马,他的目光却完全没有停留在咋咋呼呼的马尔福身上。他的视线,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磁石所吸引,越过了马尔福,牢牢地锁定在了他身后那个自始至终都如同一尊雕像般安静的格兰芬多男孩身上。
    费伦泽的蓝色眼眸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