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青白劫

    任盈盈、向问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往破庙正殿望了望,嘆了一口气。
    向问天似想说什么,嘴唇开合几下,对任盈盈憋出一句:
    “这人是你招来的,还是你来管!”
    任盈盈將手伸到斗笠下面,揉了揉隱隱发胀的太阳穴:
    “桃谷六仙,內力浑厚,合力施为,可敌一流高手!
    但是...”
    话没说完,这说话声似乎被桃谷六仙听到,纷纷从正殿蹦跳过来。
    六人十二只眼,眼巴巴的望著任盈盈,满眼希翼,似是盼著任盈盈再说些什么好话,將他们好好夸夸。
    可任盈盈哪里有什么好话来说,被六人盯著,只觉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却说不出什么。
    陆锋深知桃谷六仙性格,今日见得真人,发现与想像中虽有些出入,似是更顛了一些,更丑了一些。
    六人挺著胸膛,等著任盈盈继续夸讚,可任盈盈却不说话,六人眼眸逐渐暗淡。
    陆锋此时,插了嘴来,可话却不是对桃谷六仙说的,而是对任盈盈说:
    “桃谷六仙真如你说的这么般好?那杭州这个大秘密,確可与他们来说!”
    任盈盈听后,太阳穴突突跳的更厉害,心道陆锋不知轻重,怎么能將任我行秘密隨意来说!
    桃谷六仙来了兴致,也不纠结於任盈盈是不是继续夸讚他们,反而对秘密產生了浓厚兴致,纷纷来道:
    “说说,说说,是什么秘密?”
    “快说,快说,我桃仙最喜欢秘密了!”
    “什么叫桃仙最喜欢秘密?应是我桃枝仙最喜欢秘密才是!”
    六人吵吵闹闹,引得缩在破庙角落的田伯光都將耳朵竖起,他一路走来,更是好奇几人为何去杭州!
    陆锋高喝一声:
    “都闭嘴!听我来说!
    你们一人一句,嘴巴这么浅,若是说给你们听,你们把秘密传出去了怎么办?”
    桃谷六仙闻言,闹將起来:
    “怎么可能?我不会说,桃根仙嘴巴才浅,桃根仙不说,就没人知道!”
    “就是就是,说给我们听,不告诉桃根仙不就好了?”
    “放屁放屁,我桃根仙嘴巴才紧,是你们几个到处狗放屁,败坏我名声!”
    就听陆锋又言:
    “莫吵!
    嘿嘿,我自是信你们不会到处乱说,你们凑过来,我细细与你们讲。
    但事先说好,我讲话时,你们要是插嘴一句话,这秘密,我可就不会再提啦!”
    桃谷六仙闻言,忙將手牢牢捂在嘴巴上,不再言语。
    六人十二只眼,却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望向陆锋。
    陆锋清了清喉咙道:
    “这事情可要从峨嵋山说起咯!
    我问问你们,你们可信得这世上有仙人,有妖怪?”
    桃谷六仙三人点头,三人摇头,也不吭声。
    陆锋问过问题,却也不去管桃谷六仙信是不信,继续往下说去:
    “传闻千年前,峨嵋山上有一条青蛇。一条白蛇。
    有一日,这白蛇被捕蛇人捉了,被一小牧童所救...”
    陆锋话没讲完,就见桃仙似要问什么,可刚把手从嘴巴上拿下来准备问话,就另有几只脏手,將桃仙嘴巴捂住,不让他发出任何声响。
    任盈盈本以为,陆锋要讲任我行被关在西湖地牢之事。
    可没想到,陆锋先是扯到峨嵋,后又扯到蛇妖,却也来了兴致,她想听听,陆锋会讲出怎么一番故事。
    陆锋见桃谷六仙兴致被他提起,便继续讲道:
    “那小牧童唤作许仙,將白蛇救下,便度过了平淡一生,化作一捧枯骨。
    那白蛇逃过大难,確得了机缘,与那青蛇修行千年,脱去妖身,变成人形,更是化作两位妖嬈美女,就见:
    白蛇温婉心似水,青蛇颯爽气如虹!
    双蛇相伴,自峨嵋起,游歷人间。”
    说罢,便將向问天腰间酒葫芦掏来,喝了一口。
    此时,连向问天的兴致也被陆锋引来,接过陆锋递迴来的酒葫芦,咕嚕咕嚕,喝了好大一口。
    酒香四溢,馋的桃谷六仙口水都要流下来。
    陆锋继续道:
    “这双蛇,同修同渡人间路。
    却没想到,一去杭州,一念情劫万场空!”
    陆锋停顿数息,吊足了桃谷六仙兴致,继续道:
    “却是二人自西湖游玩,在船上遇到千年前救他的牧童,转世成了一位读书人,名字恰也唤做许仙。
    你们可知,若是千年修得同船渡,这机会多么难得?
    这可比我在这破庙,遇到你们六位,难多啦!”
    桃谷六仙纷纷来点头,捂著嘴“哼唧哼唧”似是在说“就是就是”。
    陆锋趁热打铁:
    “白蛇想报恩,恰时天飘著濛濛细雨,便化名白素贞,撑著油纸伞,给许仙遮风避雨,攀谈起来。
    这许仙白衣飘飘,白素贞也白衣飘飘,在西湖一汪碧水上,自是...”
    陆锋滔滔不绝,讲二人喜结连理,讲二人悬壶济世。
    讲到天蒙蒙亮,终於讲到法海给许仙一杯雄黄酒,叫许仙在五月初五,给白素贞饮下。
    桃谷六仙听的如痴如醉,正想想听,许仙究竟给白素贞饮没饮雄黄酒时,陆锋却清了清嗓子:
    “天亮了,我该启程上路啦,这故事,得先停停啦!”
    桃谷六仙被陆锋吊的兴致正高,一听陆锋这话,便急了起来:
    “这故事怎这般长!”
    “雄黄酒究竟喝没喝?”
    “蠢货!许仙和白素贞那般恩爱,怎会骗她喝酒?”
    “你才蠢货!法海这般无耻,许仙又这般懦弱,依我看,白素贞要被偷偷餵酒啦!”
    “话说喝了雄黄酒,就会变蛇么?”
    “这蛇有多大?”
    陆锋不管桃谷六仙嘰嘰喳喳,来到破庙正殿打点行装。
    同时给任盈盈、向问天递了个莫要多数话,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眼色。
    桃谷六仙在偏殿,吵得打了起来,直到见陆锋四人准备翻身上马,这才幡然醒悟。
    若是想知道后事,得先求著陆锋!
    便將庙门一堵:
    “你若不讲完,確是不能出这破庙!”
    “就是就是!”
    “快说快说!”
    陆锋这时却一声怒吼:
    “你们六人怎这般糊涂!
    若是我没法及时赶去杭州,这法海可要水漫金山啦!”
    桃谷六仙一听,纷纷来问:
    “什么是水漫金山?”
    “蠢货,金山好似就在杭州?”
    “耶耶耶,这水没金山,究竟是多大的水?要死多少人?”
    “啊呀啊呀,怪不得今年雨水这般多,却是法海惹得祸!”
    陆锋清了清嗓子:
    “事態紧急,我们得先走,你们若是想听个究竟,这有四匹马借给你们来骑。
    到了下个坊市,我再买几匹马!
    看你们几人,应是有良心的好人,这拯救世界的任务,姑且算你们一份罢!”
    桃谷六仙听陆锋这般说,却也不再闹將,除了谁骑马,谁跟著地上跑之事有些分歧,倒也不再闹腾。
    陆锋四人,留下马,便没管六人闹腾,先行上了路。
    待桃谷六仙跟上时,还在嘰嘰喳喳討论陆锋刚刚讲的故事。
    陆锋耐不住耳朵嗡嗡,对六人道:
    “此等大事,可莫要说与人听,现在,都不许说跟赶路无关的话!
    我们这是去拯救世界,你们都严肃点!”
    桃谷六仙闻言,纷纷住嘴,將脸色装的严肃,可这六人奇形怪状,装作严肃,却有许说不出的滑稽。
    马背上,田伯光见这六人对陆锋居然如此言听计从,心中极为疑惑。
    昨夜,他在破庙正殿,只能听到偏殿里只言片语不成体统。
    田伯光整理听到的只言片语,陆锋、任盈盈、向问天,似乎要去杭州,掺和峨嵋派和少林派的烂事。
    望著奇形怪状的桃谷六仙对陆锋言听计从,田伯光觉得以后的日子,似要灰暗起来。
    他又开始懊恼,一懊恼便起怨念,一起怨念...田伯光忙將怨念压下,生怕变成杀意。
    他深知陆锋对杀意,是多么敏感。
    可想杀意,便会有杀意,就见陆锋猛的回头,田伯光急忙挤出一副諂媚模样。
    可就是这般,確没逃过陆锋正反两记耳光!
    “你他娘的最好连怨念都別他娘的给老子有再他娘的被老子感觉到你身上不自在你看我下次怎么他娘的折腾你!”
    陆锋一段喊妈量极高的呵斥,说的又急又快,连半分断句都没有。
    田伯光欲哭无泪。
    向问天斜眼瞥陆锋收拾菜鸡一般,收拾田伯光;又想起素以无法管教、无法领导的桃谷六仙,对他也开始言听计从,心中再次评估其陆锋来:
    “这小子虽是个雏儿,武艺却也是高强,可未真正经歷过生死廝杀。
    若是我捨命与他攻,估计是他死,我勉强能捡回一条命。
    可他却是有颗玲瓏心,挺好一个苗子,怎就被岳不群这般埋没?
    嘿嘿,得想办法让他真正变成自己人才是!”
    想罢,向问天怪眼不由自主的向任盈盈望去,眼神中儘是八卦之色:
    “盈盈却也是怪异,整日蒙著面,就算不蒙面,却也是易容来见陆锋。
    要我说,早早把斗笠上这纱去了,还不把这小雏儿迷的再也脱不开身?
    糊涂,真是糊涂...”
    任盈盈感受到向问天注视,侧头望著向问天:
    “你这般看我作甚?”
    向问天乾咳一声:
    “你整日带著面纱,不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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