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聚

    待陆锋出门时,东方天空已微微泛起光亮。
    到城门时,出城队伍,已排了三十余人。
    陆锋未带斗笠,打扮甚是寻常,在人群中除了丑些,毫不起眼。
    没等多久,城门便开,陆锋往码头行去。
    没过多久,便在码头寻到一枚暗记,便依照暗记指示,在码头中部,寻到一条单桅福船。
    船上正有一中年汉子,抱著膝盖,在船头远远望著。
    那汉子见小鼻子小眼模样陆锋后,却是面露惊喜,对著陆锋连连招手。
    原来,任盈盈將自己易容成中年汉子模样。
    陆锋心中暗暗发笑,拉动缆绳,將泊在江中的船,拉近,轻轻一跃上了船。
    “你怎將自己打扮成这般模样?我猴呢?我马呢?”
    任盈盈白了一眼陆锋,她本盼著陆锋能道声平安,然后说说城中事情。
    谁知陆锋刚见面就问他的猴儿和马。
    “马被养在底仓,猴儿应是睡了。
    城中状况如何?与我说说。”
    任盈盈说著话,將陆锋往船舱中引去。
    船上味道並不好闻,船舱中,瀰漫著陈年的鱼腥味,混杂著填补木缝沥青味道。
    任盈盈经几日环境恶劣客栈住宿后,似乎对脏乱差有了免疫。
    就见她直接坐到有些油腻的条凳上,给陆锋倒了一碗茶水。
    陆锋將茶水饮下,便將从城中探听的所有消息,一一道出。
    任盈盈越听越气,当得知林震南被砍中胸膛死去,更是气的手指微颤。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假扮她日月神教圣姑身份,更是將黑锅扣到她头上。
    陆锋说完,见任盈盈还在气头,便识趣的闭嘴,不敢说什么怪话。
    任盈盈在开口时,却並未说福州城里的事情,而是讲起她小时候:
    “那年我九...二十九岁,那是我爹爹失踪前一年中秋,到现在已近十二年了。”
    任盈盈差点將九岁误说出口,忙在后面几句,加重了音量,又偷偷观陆锋面色。
    见陆锋面色如常,便继续往下说:
    “那年五月初五,我、我爹爹还有教中诸位长老聚餐。
    那时我便觉得教中氛围怪异,曾经桌上人数最多时,算上我和我爹爹,有十五人。
    然后便是十四人,然后便是十三人,到了那年,便只剩十二人。
    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江湖,就去问我爹爹:
    这聚餐,为何会每年都少一个人?
    我爹爹却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喝酒。
    但我却注意到,当时还是长老的东方不败,似有不自然。
    第二年,我爹爹便失踪了。
    今日回想起来,应是我那句无心之言,惹得东方不败对我爹爹,起了恶念。”
    此刻,任盈盈已经明白,她的圣姑身份,只是东方不败为了安抚日月神教中老人的一种手段。
    她认为,东方不败十年经营,已將教中地位稳固,所以,她圣姑的身份,便无所谓起来。
    陆锋听后,却比任盈盈更明白事情原委。
    东方不败曾经確有异心,將任我行赶下台来,但又顾及往日情分,没有痛下杀手。
    向问天更是继续做光明左使,同时给了任盈盈一个圣姑超脱的身份。
    那时,东风不败更想要的是继承日月神教教主后,修炼《葵宝典》的机会。
    但修习《葵宝典》后,没了鸡儿,掉了鬍子,东方不败修成天下第一后,想法却是变了。
    他开始寻觅爱情了。
    但他的男情人,却是个偏爱权力的小人。
    福州此番有人假冒圣姑,定是杨莲亭授意。
    毕竟杨莲亭和任盈盈可没什么感情,手段便显得激烈。
    但陆锋同样明白,就算东方不败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在东方不败心中,他的莲弟,说什么,便是什么。
    二人同时嘆了一口气。
    闽江因上游流速甚大,江面顏色是宛如黄河的土黄色。
    风宛如林平之说的那样,是个大风天。
    一阵风过,將船吹得摇晃起来。
    陆锋將茶碗端起,把残茶饮尽:
    “我去躺一会,等会向问天回来你再喊我。”
    任盈盈闻言点点头,继续顶著那副中年汉子的脸发呆。
    陆锋没躺一个时辰,就被任盈盈唤起,却是向问天回来了。
    向问天跳上船第一件事,便对任盈盈道:
    “这幅脸是没法用了,快给我换一张!”
    任盈盈好奇问道:
    “发生什么了?”
    向问天將脸上胶泥尽数搓下:
    “白天时候,我便寻到那院子,远远望了一会,发现江西青旗旗主秦伟邦,正骑马出门。
    我本以为他是主事之人,又没带几个隨从,便想跟上去將其擒下,却见桑三娘也在。
    便留了心眼,继续藏著。
    过了晌午,秦伟邦一脸丧气骑马而回,嘴里嘀咕著林震南逃了一类的话,而桑三娘,却將他唤做长老。
    定是这死,顶了死去郝长老的司职!”
    陆锋听向问天这般说,忙將林家三口之事又说了一遍。
    向问天听后道:
    “原来秦伟邦一脸晦气是因为这般。
    我因靠的太近偷听,却引了桑三娘这骚娘们杀意,直接以重掌偷袭我。
    我又不能去使【吸功入地小法】这般功夫来挡,便硬受了她这一掌。
    咳咳,不过她也不好过,胸脯也被我印了一掌!
    又趁乱打了几个围过来的蠢货,便趁乱逃了。”
    “可有绿竹翁消息?”
    “他应是逃了,还带走了十几个人,现在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任盈盈听得绿竹翁成功逃走消息,心中安定大半,向陆锋、向问天二人问起:
    “逃了便好,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陆锋想也未想:
    “桑三娘应是假扮你之人,她同样也是长老对吧?
    想办法將她和秦伟邦制住,【三尸脑神丹】一吃,万事大吉。”
    向问天听陆锋这般说,觉得陆锋方法虽简单粗暴,但是却是最有效的,同样难度也极大。
    任盈盈实在耐不住陆锋无脑计划,反驳道: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餵人【三尸脑神丹】么?这次怎又提出?
    桑三娘、秦伟邦武功修为虽不高深,但身边却起码有百十人相伴。
    你打算凭藉你我他三人,便从人群中將其生擒?”
    陆锋双手一摊:
    “那你俩还不说说桑三娘、秦伟邦都擅长什么功夫?
    教眾武艺又如何?可有什么撒手鐧?
    又都有什么弱点可供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