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雷闪现遗血

    陆锋还在思量时,劳德诺带领一眾嵩山派弟子,推门而入。
    他面露苦涩:
    “六师弟,可否將你的剑给嵩山派这几位查验一番?”
    陆锋闻言,心知是事发了。
    他並未惊慌,他是用杖剑杀死高克新,而非隨身佩剑。
    他心知佩剑乃江湖人性命,不可轻易交出。
    於是便面露愤怒:
    “剑?我为何要將剑交出给嵩山派?”
    劳德诺脸色更苦,低声劝慰:
    “嵩山派在洛阳城死了一位十三太保,正满城搜捕疑犯。
    仙鹤手陆柏,在处理此事,早晨寻到我,连我的剑都查验,还好生一通盘问。”
    陆锋听后,心道劳德诺这话多半真假皆有,查验可能真的查验,但盘问怎可能?
    多半是勾兑!
    此刻装著面露苦涩,便是为嵩山派办事而已!
    他决定,跟著劳德诺剧本接著演下去,他脸上愤怒夹杂了一丝不甘:
    “嵩山派怎能如此霸道?都是五岳剑派同门,居然如此这般不信任!”
    陆锋这番指著和尚骂禿子的话,听的劳德诺麵皮微红。
    劳德诺只能继续好言劝慰:
    “谁说不是呢?將剑给他们查验一番,也好免去你我嫌疑。”
    陆锋装作犹豫,依旧不將剑交出,此时,嵩山弟子皆將手握在剑柄上。
    陆锋觉得火候到了,將佩剑从腰间解下,扔到桌子上:
    “查,快点查,然后咱俩离开这洛阳城!”
    劳德诺从进屋便细细打量陆锋神態,见陆锋这般模样,便消了心中疑虑。
    他將剑递给身后嵩山弟子,面色依旧苦涩:
    “走?这几日別想走啦,没抓到疑犯,你我均离不得这洛阳城。”
    陆锋闻言,心中暗骂,此时他也明白,娄子捅的有点大。
    但他认为,首尾都打扫乾净,又无人看见,定能逃过这一劫。
    当嵩山弟子將剑交还给陆锋后,陆锋又放下狠话:
    “我定將此事,写信告知师父!”
    劳德诺闻言点头:
    “我已將这事告知师父了,嵩山派的確欺人过甚,不接待同门便罢了,还將你我当做疑犯!”
    陆锋听后,心中暗赞劳德诺演技精湛,他当著嵩山派弟子面骂道:
    “就是就是,简直不为人子!”
    劳德诺身后几位嵩山弟子听闻,就要拔剑,却被劳德诺一把拉住。
    他指著嵩山弟子鼻子呵斥:
    “剑都让你们查了,还要怎地?”
    嵩山派弟子嘿嘿一笑,瞪了一眼陆锋,也没说什么狠话,便转身离去。
    当嵩山派弟子走远后,劳德诺嘆息一声:
    “五岳剑派,数华山派最为势弱,嵩山派最为强势。
    华山派、嵩山派虽说有同门之谊,但你也看了,哪家同门会是这般?”
    劳德诺此番言语,却是实话,高克新之死,他从未怀疑过陆锋。
    这般言语,是为日后將陆锋拉入嵩山派做准备。
    华山派唯一能打的,便是岳不群,虽说江湖排名第八,但这是虚数而已。
    劳德诺对华山派心知肚明,他认为,华山派若还是如此,早晚会被嵩山派吞併。
    將陆锋渡入嵩山派,是送陆锋机缘哩!
    陆锋听后,並未言语,两人於桌前对坐。
    陆锋给劳德诺斟了一杯茶,给嵩山派王牌老秘谍润润喉。
    他看劳德诺这般演戏,心中早就乐开了,他饮了一口茶,心中暗笑:
    “劳德诺这演技,不去演无间道,甚是可惜。”
    劳德诺见陆锋为他倒茶,认为此番话定可令陆锋有感,日后也方便他继续诉说,嵩山派诸般好处。
    他饮了一口茶,心中暗思:
    “若是將陆锋这任督二脉拉入嵩山派,华山派二代弟子,便也是彻底废了。”
    他又想起令狐冲,心中更是嗤笑:
    “一个每日只会饮酒,嬉皮笑脸,武艺稀鬆的大师兄,若是能当华山派掌门,嵩山派定会大兴!”
    二人心怀鬼胎,往肚子里面猛灌茶水,在客栈大堂,一坐便是一下午。
    原因无他,二人房间在二楼,房顶不隔热,此刻宛如蒸箱。
    而大堂有过堂风,凉快!
    陆锋望著大门,每每有嵩山弟子经过,便狠狠瞪著。
    劳德诺见陆锋模样,十分有趣,他认为陆锋年少,心高气傲,剑被人莫名其妙看了去,定然心中不忿。
    而陆锋,则在心中默默计数:
    “三十五人,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应有三十五人,嵩山派真是人多势大!
    仅仅巡查这片区域的门人,就比华山派门人数量多!”
    太阳西去,地面水汽被蒸发上天,隨著温度降低,雨再次落下。
    天空猛的一闪,一息未至,一声闷雷在客栈上响起,因距离近,极为响亮。
    陆锋心想,这雨水应很快能將屋顶热量带走,他准备回房躺一会,便对劳德诺道:
    “二师兄,我上楼去啦。”
    劳德诺枯坐一下午,也觉无聊:
    “同去,同去。”
    二人隨即起身,陆锋在前,劳德诺在后。
    当行至楼梯时,电光又是一闪,劳德诺忽然眼光一凝!
    闪电照亮昏暗的楼梯,劳德诺发现,陆锋靴子后,有一处暗红!
    这好似血跡!
    劳德诺准备再看一眼,可楼梯黑暗,那处暗红面积又不大,竟难以见得。
    但那抹暗红,实在扎眼!
    劳德诺心臟狂跳:
    “该不会是陆大有乾的吧?”
    他仔细回忆,自出行后种种,发现以前这每日与令狐冲嬉笑玩闹的陆大有,此时竟有些看不透。
    特別是昨日,陆锋有一段时间,並不在劳德诺视线內!
    他决定寻个机会,再看一看陆锋靴沿!
    陆锋並未察觉到身后劳德诺异样,在前慢慢行著。
    他心中此刻正想劳德诺所说,为华山派去信一事是真是假。
    行至楼梯拐角,陆锋已经决定,信先写一封,但要写的有技巧。
    可他並不知靴子上沾染的血跡,以露出马脚。
    人,好杀。
    杀了之后,如何处理,是一门学问。
    陆锋初入江湖,吃了不毁尸灭跡的亏。
    当二人重回小厅,心中皆思绪良多。
    劳德诺並未立刻回房,而是坐在厅中椅上;陆锋思索著如何写信,径直走入房中。
    一道闪电划过,劳德诺將哪怕细小血跡看得真切。
    一息后,雷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