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415.到镇之后心內安

    第415章 415.到镇之后心內安
    半道上又遇见了歷史转折中的孙虎臣,因为张巡所部的主力回返扬州,原本出阵真州、泰州和瓜洲的孙虎臣部二万眾,奉命回镇临安。
    瞧见张巡的车架仪仗,担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孙虎臣,那是毫不犹豫的即拜。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毫无滯涩。
    瞎,没必要,咱俩同殿为臣,
    张巡连忙把孙虎臣给扶了起来,孙虎臣还说要的要的。直言张巡是国家宗帅,他们都是附驥於尾的兵將,见面自然要行礼,
    聊了两句,孙虎臣瞧见外头的仪仗上,还写著张巡是崇庆军节度使,有些好奇。难道朝廷没有给张巡加授一镇,或者加开府仪同三司?
    按照张巡这功劳,怎么著也得一个三镇节度使,外加开国郡公啊,
    “老兄有所不知,走的匆忙,尚未受封。”张巡笑了笑,这种事也瞒不住,孙虎臣一回临安,
    立刻会知晓的。
    “什么!”孙虎臣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有点无法理解。
    这年头还有敢不封赏张巡,把张巡从临安赶出来的人?绝对不可能。真要是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带宋早雄起了。
    “只是听闻清口、淮安有警,先回镇而已。”张巡摆摆手,示意你小子別多想,没什么大事发生。
    “恩?职自泰州来,並未听闻有警啊·——”张巡的借扣敷衍別人也就罢了,却瞒不住刚从淮南回来的孙虎臣。
    论打仗,孙虎臣的水平实在一般。可论及在临安的政治情由,他颇有几分天赋,能够把贾似道哄得服服帖帖,以至於担任殿帅。
    在丁家洲出战之前,清楚的意识到宋军难以战胜,直接自导自演坠马戏剧,试图把腿摔断,避免出征。
    脑子大概都用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了,所以容易多想。
    “老兄在临安,总以约束行伍为要。”张巡毫无证据,所以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孙虎臣。
    只要两万兵捏在手里,不论最后谁贏,都有他孙虎臣一口热饭吃。没事別急著跳下场去搞三搞四的,我都看不清楚,湟论是你老兄了。
    作壁上观,有时候並非坏事。
    “明白!”也不知道孙虎臣是真明白,假明白,反正喊得挺大声,就差拍著胸脯和张巡保证了。
    瞧著他那二万人,张巡摇摇头。其骨干是贾似道拨给他的五千侍卫军兵,后来先是镇泰州,又跟著张巡打阿术,被朝廷收隶为殿前兵之后,暴力扩充到二万人。战斗力其实很存疑,招募了许多一般的坊郭之民入伍。
    实际能上阵的估计只有其中半数,就这半数里敢於肉搏的,顶多也就三五千人,剩下的能够在阵前放放箭,就算很不错了。
    不过临安兵的情形,基本也就这样了。谁叫他强行抓丁扩充的,当初连身高不满四尺的半大孩子都抓进营里,心里就应该有数。
    另外两镇,一镇马墅一万人是殿前都指挥使,一镇麻士龙一万人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三镇加起来四万兵。湖州的谢光孙有五千,苏州的仇子真有六千。在临安附近,朝廷“实控”的人马就这么多。
    这才太平了几天啊,为什么会有人闹不明白,想在临安搞事呢?
    有时候真的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別,比人和猪的差別还要大。
    及至回返常州,张巡直接瞩咐堂兄张颁,当初守城所募集的四乡保甲弓手,一定要四时操练不輟。钱粮张巡来出,务必要保证乡兵弓手们在必要时可以立刻拉出来守城。
    听得张顾一愣一愣的,还问是不是北方又有警讯了。张巡只说没有,但是咱们老张家自己得多做些准备。话说得张顾面色微微一变,但是张巡既然这么要求了,那他就这么做。
    作为晋陵张氏的一员,张巡又不是说要造反,只是维繫和稳固老张家的权势罢了,有什么好犹豫的?真要是造反,老张家这一门宗亲,大概率也会上张巡的船。
    就算不上也没事,司马昭弒杀曹髦时,闻听曹髦出宫討伐司马昭消息的太傅司马孚立刻赶来宫中,要为曹髦驾车。
    曹髦起兵一事,成了,司马孚那就是带忠臣,继续保有司马家的血脉。败了?那就败了唄,司马昭也不可能把司马孚给杀了。
    当然啦,张巡现在算哪根葱啊,怎么可能会有司马昭那么大的能量。这都是后话中的后话了,
    篡位什么的,对张巡而言和开玩笑没啥区別。
    安抚完了张颁和常州的乡党,张巡这才全速回返扬州。
    一俟入镇,万姓相迎,士绅將吏无不出城三十里,自瓜洲至扬子桥,內外百姓夹道丛列。从淮南各处星夜兼程赶来的將官们纷纷向张巡行礼,祝贺张巡在四川大胜韃虏,张大国威。
    即便是张巡的亲兄张逞,表兄李让,此时也对张巡执礼甚恭,专门设下酒案在城外拜见张巡。
    还是到了扬州中军大营里面爽,全都是我的人,一呼百应、云集景从。城內外的屯民百姓甚至捧出饼和酒来,赠给张巡以及诸军將士。
    无他,张巡治下太平尔。
    老百姓虽然愚昧,但好赖还是分得清的。张巡能够给他们带来安定祥和的生產生活环境,那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爽啊,真爽啊,人在扬州才觉得浑身通泰,连骨头架子似乎都打开了,呼吸也觉得通畅清新了不少。
    有这么一份基业在,即便是將来有什么变故,张巡也能够进退从容。
    “离镇二载,镇內可有什么大事?”张巡端坐在淮南安抚制置大使的帅座上,气度不显而明,
    左右如眾星拱月。
    “並无难为措办事项。”明明正任的安抚大使是张逞,可他仍旧坐到了下座,並且在张巡问话时,站起来回復。
    “无事便是好事。”一切太平无事自然好,淮南现在也算是张巡的基业,十分上心。
    “淮安军降人一事?”留守高邮军的张世杰瞧见张逞坐下,主动站起来询问。
    “不急。”有张巡本人在,淮南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