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8.惊闻军令要撤兵(莱茵尼斯冠名)

    第98章 98.惊闻军令要撤兵(莱茵尼斯冠名)
    双刀王在这城中,如何是好?
    虽然谈不上什么气夺,可是怀都和阿塔海还是有些情绪上的波动。这可是王坚的儿子,他来守城,便是一座草寨,恐怕也將凭空强劲三分吧。
    难怪那反贼姚,敢於抗逆王师,这是得了大將王安节的襄助啊。那么城內肯定进入了数千宋军,加上成千上万的义军,城內外人数相当,常州竟然还是如此大城,恐怕很难攻克啦。
    阿塔海的意思,是不是回信给正在润州调度诸军的伯顏去一封信,讲明常州的情况,请他加派援军前来。或者由他出面,对王安节允以重赏重诺。常州所恃的无非就是双刀王一人而已,若能招来,城必瓦解。
    只是怀都却不这么认为,此前宋军进援襄阳,王安节也是在列的。其所统兵马,混在溃军之中,为元军所大破。现在出城搏战的,无非是其父王坚所遗留的亲將,以及百战余生的几百残兵而已。
    除此之外,南人怎么可能还有强军呢?
    怀都一番话说完,阿塔海也觉得颇有些道理。王安节和其魔下的兵是强兵,
    但是其他宋军都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们已经在襄阳外围见识过好几次了。
    所以別一有事就去请教伯顏,到时候伯顏轻视你我,不如先打一阵试试。双刀王再猛,也只有一个而已,咱们分作三面攻打,围三缺一,总有办法。
    两人议定,昨天下营就开始打造工程器械,今天原本不战,也是为了打造工程器械。要不连坟地的松树都不放过呢,还不就是预备攻城。
    另外抢夺民间的船只,填平七十米到一百米宽的护城河属实太难,不如构建浮桥。这活元军在襄阳常干,早就熟练了。
    只可惜襄阳炮不在,要是襄阳炮在的话,那就直接发炮轰城了。
    但常州城墙区区两丈来高,也用不太上襄阳炮。
    还是来的匆忙了,不论是他们两人,还是伯顏,都认为不过是南蛮子有几个反贼罢了。所以强弩重炮是一个没带,当然要带那玩意儿来,路上恐怕就不是走十来天了。
    攻城!
    两万元军,分作数股,先遣一股精锐,推盾车,举铁盾,堵塞广化桥,防止宋军大部队出城搏战。一则盾车可以遮蔽元军,二则可以充当临时工事,改攻为守。
    这玩意儿城上的小型拋石机换上石弹也打不破,得上更大的,但是更大的就上不了城了,因为城墙顶部就三米来宽,放不下。
    能不能炸?也不太行。
    那怎么办?你不是有八牛弩吗?马雍指了指在张巡身后的张喜,张喜先是茫然,然后就想起来了,好像確实从杭州盗卖了一点国资。后来陆秀夫提点军器所,更是发来好几具。
    八牛弩城上还是放的下的,这玩意儿当年一枪扎死了萧挞凛,品质有保障。
    城上议论之际,城下的元军精选壮士,分乘小船,携带铁索木桩,在成排盾车的掩护下,开始搭建浮桥。
    此时盾车的用处又有体现,元军的弓弩手可以非常镇定的同城上互射。如果城上打击护城河內的元军,则必为盾车后的元军占据火力投射的上风。如果不管护城河內的元军,则元军计谋得逞,浮桥得建。
    张巡不会打仗啊,和姚左右拉著王安节和马雍,怎么办啊?救救啊?
    王安节反倒不急,继续喝令抬八牛弩上城,然后把润州兵招呼到了城上。对著城下三处构建浮桥的地方发號炮。不仅发號炮,还要发火箭,暴雨梨枪。
    火药炸响的声音不绝於耳,可是不论是火门枪还是火箭,都难以造成什么伤害,早期的火器就是这样,听个响而已。
    这叫什么处置方法?
    正要继续问呢,已经挨了好几发火器的城下浮桥处,蔓延起极为浓烈刺鼻,
    且挥散不开的硝烟。此时正值暑夏,晴天无风,那硝烟无风成团,將构建浮桥的元军团团包围在其中。
    有门!
    继续放。
    瞧的兴起,张巡也取来一支號炮,对著城下点放,这玩意儿的长杆大概是为了化解后坐力的,倒也相得益彰,打急了抢圆就给敌军一棒槌。
    城上城下的弓弩响的如同破雷,硝烟中的元军到底是绷不住了,终於有人从团团硝烟中撑船逃出,大口喘息,浮桥构筑的任务显然失败。
    与此同时,数人合绞的几具八牛弩也上好了弦,木槌重击,弩箭或者说就是一根硕大无朋的铁枪直射出去。不仅將城下的盾车穿透,还將盾车后的元军弩手直接穿透,死死的扎在地上。
    那元军弩手一时间还未死,哇哇乱叫,叫声悽厉异常,倒是他身后的长官过来,才给了他一个痛快。
    “再放,再放!”张巡和姚嵩两人和看马戏的小学生似,喜得连连拍手。
    还是没有真正体会到战爭的残酷,彼时彼刻,此时此刻,张巡也不比姚强上多少。
    城下的怀都看著接二连三被穿透的盾车,倒也等閒视之,並不如何焦急。自从知道城里是王安节,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堂堂双刀王在城,要是这点攻势都瓦解不了,岂非浪得虚名。
    得了,鸣金收兵,再议再议。
    另外两头的阿塔海也撤了回来,情况大差不差,王安节守城自然有度,急切间確实打不动。
    那就稟报伯顏吧,打了三天,城墙都没摸上,也算是丟脸了。幸亏城里面的是王安节,那就谈不上丟了,叫做棋逢对手而已。
    两人合计了一番,计较了言辞之后,便开始草擬军文。一则將此间的情况说明给伯顏知晓,此前赵汝鉴和王良臣的情报都不完全准確,在这半个多月內,常州的情形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另一则是请伯顏要么委派专吏,要么再加大军,是抚是剿,需要他这个南征的主帅来做决定,他们一定执行。
    军文写完,尚未吹乾,伯顏的信使却飞马来到了帐外,大声通传入內,有都总管征南大元帅军令。
    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