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痛苦【合併4k字】

    两人都找到了舞伴,伴隨著音乐的奏乐,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而一边仍在寻找妹妹的克莱恩,刚送走德维尔爵士。德维尔爵士不知怎么的,突然身体抱恙,就临时告辞离开。
    一曲优美的旋律作罢,霍伊男爵迫不及待地发出邀请:
    “喔,美丽的女士。我有一瓶82年的奥尔米尔红酒想与你分享。”
    “喔,这是你们鲁恩的风格么?”
    “怎么?你们因蒂斯是怎样的表达?”
    布朗丝·索伦没说话,直接吻了上去,意味深长地注视著对方。
    负责跟踪克莱恩的特莉丝在舞池边缘撞见了正在跳舞的布朗丝·索伦和赫卡蒂。
    她放弃监视克莱恩,转而躲在一旁冷静思考:
    在哪见过她们……好熟悉的面容……
    嘶!
    镜子里……
    特莉丝在扮演“女巫”的这段时间里,时常会梦见一面镜子,透过镜面会看见更多的镜面。在其他镜子里有著不同的女性,有些她记得,有些却很模糊。
    她立即转身,回去通知加尔文。
    神秘聚会上,加尔文的金镑收入丰厚。
    一份“教唆者”的魔药卖出去450镑,除去之前买辅助材料的一些损耗,净赚420镑。又用另一份同样的魔药换了两份序列9“战士”的魔药。
    加上一份“刺客”魔药竞拍卖了250镑,帮忙做了两份鑑定,赚30镑。
    单是他个人的收益就有730镑左右。
    加上原先存款有400多镑左右,扣减准备这些服化道、鸟喙面具、兜帽披风之类的开销,外加还有两个从兰尔乌斯那搞到的不记名存摺和少许现金,加尔文的个人积蓄已突破1000镑。
    “诸位,时候不早了。还有什么事?”
    “我这里,想卖一把剑。”
    卖剑?
    许多人看向这位高大威猛的男子,他穿著兜帽长袍,身材不逊於加尔文,提著一把带鞘长剑,走到上面。
    “你卖多少钱?”
    “这是一把骑士长剑。”售卖者介绍著並开价,“我想卖15镑,起码最低不少於10镑。”
    “这么贵!”
    “就是啊……太贵了!”
    大家觉得贵,是因为现在黑市上流出的左轮,一把3到4镑,要是猎枪再贵一些。
    热武器的杀伤力比一把骑士长剑更具有杀伤力,还便宜。往往这一类冷兵器已变成了古董,更多是具有收藏价值。
    加尔文今日的金钱收益还是很富裕的,见场面一度尷尬:
    “要不这样……”
    “我先用10镑替你买下,我再拿到我的渠道去卖,卖多了钱再跟你分成。”
    “可以!”加尔文付了钱,对方递出这一把颇有分量的骑士长剑。
    梅丽莎怀里的奶牛猫忽然闻到了什么,弓背跳起来,拔腿就跑。
    门口突然打开,一团模糊的人影走了过来,靠近加尔文窃窃私语。
    加尔文立即宣布:
    “大家请立即离开。”
    “不用再等3分钟吗?”下面的人急忙询问著。
    “不用,各位。现在,马上走!”加尔文加重了口吻。
    z先生此时已出门,兜帽一脱,摇身一变,利用“蔷薇主教”的能力变成了“雪伦夫人”的模样。脱掉兜帽长袍,换成雪伦夫人平日穿著的紫色宫廷长裙。
    他路过一处园,听著一位女士放纵的呻吟。
    那婊子的叫喊绝不是鲁恩女性所能发出的欢快。
    紧接著,酒杯接二连三碎裂。
    走道上,许多端著酒水的红马甲侍者纷纷无力地倒在地上咳嗽,甚至哮喘。
    有的口吐白沫,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一直步入宴会大厅,z先生的“灵视”立即扫描全场,那些绿油油的气体好似毒雾一样蔓延全场。餐桌上原本的美食都变成了黑暗料理,酒杯里荡漾著腐败的液体。
    他赶忙捂住口鼻,走至宴会大厅中央。
    “雪伦,你可算来了。”
    只见宴会舞池的中央,赫卡蒂的金髮大波浪卷流露出因蒂斯的异域风情,奔放、活泼,从不內敛。
    长裙飘然,隨著她的舞姿旋转,扭胯,盪起一阵阵汹涌的曖昧。
    而她的舞伴正是德维尔爵士的小儿子。
    他已经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被摆弄著,颈椎无力支持晕厥的脑袋,脸孔向外翻,七窍流血,呼吸沉重且痛苦。
    比尔的身体一直无法挣脱,双手搂抱著赫卡蒂,双脚像个癲癇病人一样不按节奏地走著舞步。
    赫卡蒂一个转身拉扯,將他耍出去,又转回来。
    “啪啪啪……”
    全场只有z先生假冒的“雪伦夫人”在鼓掌。
    其他的人,晕厥的晕厥,躺地的躺地,都陷入了这场疾病当中。
    他猜到了对方的非凡能力,非常头疼。
    虽说z先生刚晋升到序列5,並且已经放牧了一位“欢愉魔女”的灵魂,掌握到一些非凡能力。可终归他擅长的是血肉魔法。而血肉魔法碰到瘟疫、疾病的法术,明显不占据任何优势。
    撤!
    z先生二话不说,化作一团阴影跑了……
    最早发现异常情况的並不是特莉丝。
    而是在宴会上的克莱恩。
    当他开启“灵视”查看后立即发现了状况,在选择“继续寻找梅丽莎”和“举报给队长”之间,他无奈只好选择举报。按照最理想的预期,能摇来更多支援的同时也能儘快找到妹妹。
    可这一切爆发得太快……
    他没来得及在某处秘密园欣赏小污片就快步翻墙出去。
    另一边,加尔文举行秘密聚会的偏厅並没有一开始遭到“瘟疫”的侵蚀。
    可宴会大厅那边的混乱迅速波及过来。
    毕竟这玩意会传染的!
    他拉著“死神”谢尔敏就往外面跑,绕过后厨带上“怪物”阿德米索尔。
    这俩活宝被加尔文扔到后院空旷的地方,赶紧去找马车。
    加尔文又听到了老板的叫唤!
    妈耶……
    乌洛琉斯在赛琳娜肚子里……
    自然要去保护赛琳娜。
    加尔文头上戴著鸟嘴面具,撞开两个混乱的人群,凭著高挑的身材迅速发现了三小只。
    她们三人头一次见到这种混乱的场面,面具仍在一旁,躲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加尔文两个大跨步衝过去:
    “快!”
    原本一个拉著一个在跑。
    加尔文嫌弃三小只动作太慢了。
    “哎呀,你们……”
    “啊!”
    “啊……救命!”
    三小只发出尖叫,被加尔文一个大铺盖捲起来,捆在一起,打包带走。
    他就这么扛著三个女孩的体重,急冲冲狂奔到院子外面的马车,找了一辆最外围的马车,把她们塞进去。
    三小只这才发现已经被卷在马车里,七零八落爬起来。
    梅丽莎急了:
    “等等!你能不能救救我哥哥!我哥哥叫克莱恩·莫雷蒂,他还在里面!”
    毕竟克莱恩曾在他们秘密聚会的时候打断了一下,冒出个头被她们认出来。
    梅丽莎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加尔文懒得搭理:
    “哼,放心,女士。你哥哥克莱恩,不是一般人……”
    啊?
    不是一般人……
    那他,是非凡者?
    女性天生第六感距离標准答案很近。
    加尔文的意思是按照原剧情,哪怕克莱恩被因斯·赞格威尔杀了,都能从墓地里爬出来的那种復活主角。
    梅丽莎很自然朝著非凡者的方向解读。
    伊莉莎白喔了一声:“怪不得,他……他好专业……”
    这是从克莱恩上次在赛琳娜玩魔镜占卜时的一系列操作联想的,包括自己还去了一趟占卜家俱乐部找克莱恩玩梦境占卜。虽然这个保密,那个不让说,可闺蜜之间分享这些哪算得上秘密。
    “你知道?”梅丽莎瞳孔睁大看著伊莉莎白。
    脑海中思绪沸腾,合著是克莱恩把梅丽莎带进神秘学的世界。
    加上克莱恩从6月底之后,各种拒绝大学推荐,反而找了一个什么安保公司当歷史顾问,就很奇怪。而且,周薪也变得好起来,生活条件也得到改善……
    克莱恩是……
    梅丽莎打了个冷颤,她不敢想。
    加尔文无法顾及太多,从外围遥看內里,虽然灯火通明。可在“灵视”的视野下,已经紫气瀰漫。他驾驶马车,鞭子一扬,开始极速撤退。
    一直跑了几里路程,后面一团阴影迅速爬上后备箱,在緋红的月色下迅速绕到前排。
    两人迅速简短交流:
    “几人?”
    “二。”
    “能力?”
    “疾病,欢愉。”
    z先生说完上面两个单词,迅速补充一句,“还有,他们迅速识破我的偽装。太快了,好似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的!”
    加尔文压低声音,让迎面的风声呼啸盖过自己的音量:
    “也许是镜子巫术。”
    “在魔女序列7开始,她们的灵魂会全部记录在某面魔镜里……”
    “雪伦的死亡,预示著镜子里会少一个灵体。所以,你一眼就被识破了!”
    z先生听著不由讚许地点头,喃喃道:
    “怪不得。”
    咚咚咚——
    这时候,他们驾驶的箱庭马车的车厢內,朝著前排在拍打。
    加尔文回头质问:
    “怎么回事?”
    里面传来谢尔敏的声音:“渡鸦,『怪物』没上车!”
    啊?
    其实,谢尔敏和阿德米索尔先找到这辆马车。
    后续,加尔文捆著三小只就直接扔进来了,车厢很挤。
    阿德米索尔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下去?”
    就在谢尔敏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怪物”主动下了车。
    而这时候,加尔文顾著上马车夫的位置去驱使马匹,哪还顾及得了后排。
    “吁!”
    加尔文立即拉停马车,停靠在一旁,让z先生来驾驶。
    他自己套著兜帽长袍,直接一路狂奔回去。
    边跑边检查装备,背后一把骑士长剑,左轮一把,子弹12发,寒冰符咒23个,左右“指虎”,治疗药剂2瓶,解毒药剂1瓶。
    ……
    夜晚的奥尔斯纳街,霍伊男爵的庄园內,緋红之月高高悬掛。
    布朗丝·索伦走在雪伦夫人的单独房屋內,不需要任何打招呼,直接进入臥室。
    一打开门,她微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嗯,味道淡了些……”
    布朗丝更喜欢浓郁的味道,直接推门而入。
    厚厚的地毯,天鹅绒製成的被套,摆放著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的台子,闪烁著不同光华的珠宝首饰,半开半掩的衣帽间。
    这房间经过僕人的收拾,异常整洁,似乎都像是没人来居住、使用。
    房间內有一副未完工的油画立在画架上,上面是裸露著身躯的雪伦夫人,她褐发如瀑。
    “浪蹄子,还自己画自己呢?”
    房间一角有一个铁灰色的保险柜,一米高,十分厚重。
    布朗丝手指抚摸在密码旋钮上,蜘蛛丝渗入其中,不知不觉,咯咯咯发出转动的声音。
    噔的一下,密码被暴力破解了。
    操纵蜘蛛丝对於序列6的“欢愉魔女”,简直不要太轻鬆。
    “哼!”
    看到保险柜里面普通的陈放,她冷哼一声,伸出手向內里掏,扒拉出一堆什么油膏、薰香、草药粉末等物品,最后摸到一件物品,掏出来,欣喜若狂!
    这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白骨雕像。
    雕像头髮如瀑布洒至后脚跟,根根清晰,粗壮如同毒蛇。头髮上还有眼睛,它们或闭或睁,密密麻麻。
    “哈哈!果然让我找到了!”布朗丝邪魅大笑。
    突然,啵的一下,心臟突出一把冰刃。
    偷袭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女巫”特莉丝。
    哐当——
    她的全身如同镜子一般碎裂。
    “婊子养的!”布朗丝从臥室梳妆檯上的镜子里走了出来,怒目而视。
    隱身状態下的特莉丝一把抢过那座巴掌大小的白骨雕像。她实际上来找过两次,都没能找到保险柜里面的暗格,所以这次乾脆跟在这个女人身后,一路尾隨进来。
    布朗丝无法再侦测到特莉丝的存在。
    那座原初魔女的白骨雕像反占卜、反侦察,完美配合潜行。
    咚——
    门瞬间被关闭!
    特莉丝没有选择战斗,拿到想要的东西,第一时间逃跑。
    布朗丝手上弹射蛛丝,气冲冲追出去。
    ……
    加尔文又摸回霍伊男爵的庄园,那些带有保鏢性质的侍者跑得七零八落,外围的马车基本上全跑了。
    眼下里面静悄悄的。
    “喵……”
    “利奥!”加尔文蹲下,抚摸著奶牛猫,“你没事就好。”
    利奥贱贱一笑:“嘿嘿,我早闻著味道不对。”
    “阿啾……”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
    加尔文叮嘱道:
    “赶紧远离这里,那里面的『瘟疫』人都承受不了!”
    “知道了小弟。”
    加尔文脸上一黑。
    在猫咪的认知中,被舔毛的是小弟。
    “对了,见到『怪物』了吗?阿德米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