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妾身有身孕了!

    “夫人英明!这次裴云箏个贱人死定了!”
    绿柳拍完裴若雪的马屁,又往脚边瞅了一眼,犯难地皱起眉头,“可是,我们要把这个小野种带回侯府吗?万一有人走漏风声,裴云箏找过来,咱们岂不功亏一簣?”
    绿柳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裴若雪。
    陆庭洲个怂货胆小如鼠,根本靠不住。
    她既然想彻底弄垮裴云箏,就不能让他知晓此事,免得被他拖了后腿。
    裴若雪在城北有一处私產,可以先將裴小辞关在那里。
    裴云箏把小野种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找不到儿子肯定会发疯。
    明日她拿小野种当诱饵,不怕裴云箏不上鉤。
    想到这里,裴若雪掀开帘子,对车夫报了个地址。
    当然,为了不暴露她那处宅子的位置,她让车夫去了离宅子不太远的文房四宝一条街。
    等到了那条街,裴若雪下车付车钱,而绿柳则將昏迷的裴小辞紧紧搂在怀里。
    “走!咱们从这边走!”
    裴若雪绕过几间铺子,来到她的私宅,让绿柳把裴小辞丟进屋子里。
    “找个机灵的僕妇过来盯著小野种,咱们挑几样文房四宝再回侯府。”
    裴若雪的这个计划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千万遍,因此执行起来格外容易。
    绿柳的舅舅跟舅妈就住在附近,她直接让她舅妈周氏来宅子里。
    当然,裴若雪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並没有告诉周氏裴小辞的真实身份。
    只是说这个孩子是她亲戚家的,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
    这边安顿好之后,裴若雪去文房四宝店里买了一个端砚,几支狼毫笔和几条墨,便跟绿柳打道回府了。
    她刚进侯府大门,就发现陆庭洲他们一家人都坐在正厅里。
    就连柳瀟瀟这个妾室也在。
    裴若雪觉得自己即將干成一件大事,心情格外好,並没有留意到厅中异样的氛围。
    她走过去,將自己买的几样东西摆到陆庭洲面前,“夫君,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这些都是宝墨坊里的精品,你肯定喜欢!”
    然而,她话音未落,陆庭洲便抬起衣袖狠狠一挥。
    嘭!
    她买的墨条和砚台当场被摔裂。
    裴若雪脸上的笑容一僵,气愤地抬头瞪向他,“陆庭洲,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给你买文房四宝,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打烂?你知不知道这几样了我多少银子?”
    虽说她上为了掩人耳目才买的这些东西,但是买的並不便宜。
    “银子银子,你还有脸提银子?”
    陆庭洲的母亲朱氏当即从桌子前跳起来,“裴若雪,你这个败家的祸害!枉我跟庭洲那么信任你,让你当家!你却把我们永寧侯府的田地铺子全都变卖了!你安得什么心啊?”
    裴若雪先前怂恿自己母亲许氏卖庄子卖铺子的时候,自己早就偷偷把陆家几处田庄和铺子都卖掉了。
    但是她卖了有一段时间了,陆庭洲他们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此事,怎么今日突然查问起来了?
    裴若雪一肚子疑问,却只能挤出笑脸,“母亲,我从五年前嫁进侯府起,我便一心一意操持侯府。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为了侯府……”
    啪!
    朱氏把手中几个帐本重重甩在她脸上,“你变卖我们侯府的財產,怎么还有脸说是为了侯府好?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头养閒汉子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故意把我们侯府的產业低价卖出去,就是想私吞我们的家產!”
    裴若雪低头,看著砸落在脚边的帐本,脸色当场变了。
    怎么回事?
    她这些帐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她娘被裴云箏设计,暴露了帐本,她回来后,为了不重蹈覆辙,已经把帐本全部转移了。
    陆庭洲他们为什么能翻到这些帐本?
    “夫君,我没有!你是知道的,这些铺子地段不好,留在手里不仅不赚钱,而且还要每个月往里头填不少银钱支付伙计和掌柜的工钱。我卖了也是不想咱府里再白白损失银钱!而且我要是留著这些铺子,咱们侯府早就喝西北风了!”
    “你放屁!”朱氏指著她的鼻子,气得破口大骂,“要不是我今日出府閒逛,我都不知道咱们家的几间铺子全部易主了!如今铺子里改卖胭脂水粉,生意简直不要太红火!你还在这里说什么生意不好,每个月亏钱,我看你就是存心要败了咱们侯府的家业!”
    朱氏跟几个老姐妹约了去逛街,原本带她们去铺子里,是想炫耀一番,结果店里的伙计说他们东家早就换人了,根本不姓陆,害她在老姐妹面前丟了好大的脸。
    她一回来,就去帐房查看裴若雪掌家后的帐本流水,发现每个月都入不敷出。
    而陆庭洲独自从国公府回来后,朱氏就把帐本拿给儿子看。
    陆庭洲没想到裴若雪这几年陆续卖了不少家中產业,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此时,他见裴若雪还敢嘴硬,厉声道,“母亲教训你的哪句话不对?你竟然还敢顶嘴?”
    裴若雪回来前的好心情被他们几句话搞没了。
    她冷笑一声,以嘲讽的眼神瞪著陆庭洲母子,“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我带著嫁妆嫁进侯府,你以为你们能穿得起这么好的料子?还有你陆庭洲,你捫心自问,你纳了这么多房妾室,她们的吃喝拉撒是谁在管?还不都是我?你娘这些年没拿侯府的银钱贴补她娘家的弟弟,要是没有我,你们陆家上下確实都得喝西北风!”
    她这话戳到了朱氏的痛处。
    朱氏立刻跳起来,“裴若雪,你现在真是反了天了!你抹黑我就罢了,我这个当长辈的,为了家宅和睦,不想跟你这个小辈斤斤计较。但是你竟然还敢编排庭洲纳妾的事?你怎么不反省一下,要不是你这些年一直生不出孩子,庭洲他至於纳妾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裴若雪看著朱氏颐指气使的嘴脸,真想扑上去撕烂她的臭嘴。
    裴若雪本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见朱氏倒打一耙,哪里还忍得住?
    “生不出来孩子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吗?退一万步讲,陆庭洲就没有问题吗?他要是没有问题,为什么后院那些妾室一个也没有怀上?”
    此话一出,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庭洲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难看到了极点。
    生不出孩子也是他心里痛。
    现在被裴若雪当著所有人的面戳破,他胸腔里羞耻和愤怒顺著血液一下子衝上天灵盖。
    柳瀟瀟眼珠往裴若雪身上一扫,柔柔弱弱地开口,“之前没能替夫君怀上一儿半女,是妾身无能,跟夫君没有关係。不过,夫君和婆母,今日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柳瀟瀟说到这里,抬手轻轻扶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妾身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