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爱情是世上最廉价的东西!

    裴青柏趁府中下人都在场,又一脸严肃地告诫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大小姐如今是准凌王妃,你们以后谁敢对她不敬,在外人面前乱嚼舌根,不问缘由,直接乱棍打死!”
    “是!”
    下人散去后,裴老夫人依然不敢相信裴云箏成了凌王妃。
    她抬头看向裴青柏,“青柏,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箏丫头为何入了皇上的眼,竟然將她赐婚给了凌王?”
    裴云箏这副德行,原本只能从后门被抬出府给人当妾,怎么就一跃成了凌王妃?
    裴青柏回道,“圣意岂是我们能猜到的?既然是皇上赐婚,我们便好好筹办婚事,箏儿的嫁妆也该著手安排了。听说皇上为凌王殿下挑了几个好日子,只等合过箏儿跟凌王殿下的生辰八字,钦天监便会定下他们的婚期。”
    “凌王知道箏丫头的情况吗?”
    裴云箏毕竟是个生过孩子的残败柳,裴老夫人有些不放心,“她若嫁给凌王,不会给咱们国公府带来什么祸事吧?”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箏儿当了凌王妃,对於咱们国公府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裴青柏早就在心里合计过了,哪怕宇文拓这辈子腿都治不好,当凌王妃也比去侯府当妾强一百倍。
    想想也对,裴云箏好歹是堂堂国公府嫡女,去给侯府做妾,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裴老夫人纵然见不得裴云箏小人得志,可圣旨下来,一切已成定局。
    她再看向裴云箏的时候,脸色比之前缓和不少,“赐婚一事不可马虎,在婚期定下来之前,箏丫头便留在国公府好好学规矩吧。別等嫁进凌王府闯出祸事再想学规矩,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裴云箏应声,“孙女必定牢记祖母的教诲,谨言慎行,不会丟了国公府的脸面。”
    “上了年纪,精神確实大不如前了。闹腾了这么久,一把老骨头累得慌。李妈妈,扶我回去休息。”
    裴老夫人离开前,又看了裴云箏一眼,“对了,你赶紧把那个孩子送走,要么送去侯府记在你妹妹名下,要么送出京城,別让他坏了你跟凌王的这门好亲事。”
    裴云箏点头,“祖母放心,孙女会安置好小辞。”
    裴老夫人倒也没有再多说,被李妈妈扶著回她的院子休息去了。
    而裴云箏跟著谭淑韵去了梧桐院。
    谭淑韵从柜子里搬出一个木盒,摆到裴云箏面前,“箏儿,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为娘便祝福你。娘能给你的不多,这些是娘给你攒下的嫁妆,你拿好。”
    裴云箏笑著道,“娘,女儿不缺银钱。”
    “娘当然知道你有钱,可这箱子里装著的是娘的心意。女人嘛,傍身的钱越多,才越有底气。娘希望你嫁人后所成皆所愿,所愿皆成真。”
    “谢谢娘。”
    “你父亲对皇上的赐婚很满意,觉得你攀上了凌王府的高枝。可是宇文拓的腿……”
    谭淑韵说到这里,並没有继续说下去,“箏儿,你当真一点儿也不介怀?若是你想反悔,为娘就是拼尽全力也会替你周璇。”
    “娘,嫁进凌王府是女儿所求,女儿甘之如飴。”
    別说宇文拓只是假残废,就算真残废,他们之间只有合作关係,於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凌王妃的头衔。
    活了两世,她早就看透了,爱情是世上最廉价的东西。
    …………
    皇宫,后宫。
    庄嬪住的玉芙殿。
    七皇子宇文搏过来请安。
    他是靖元帝最小的儿子,也是庄嬪唯一的孩子。
    庄嬪拉著他坐在榻前閒聊,“昨晚凌王在牛首山遇上刺客,坠马伤了腿,听说他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这才短短一日的功夫,宇文拓受伤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后宫。
    宇文搏闻言,眉头不由拧紧,“儿臣也听说了此事。”
    虽然他已经十五岁了,但是由於他长了一张娃娃脸,在庄嬪眼里,他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庄嬪看著自家儿子,庆幸道,“幸好你这次染了风寒,没有去参加春猎。如今太子病重,所有人都盯著太子的位置。母妃不求你將来一飞冲天,只希望你能平安无虞地度过此生。”
    她没有强大的母族势力做支撑,刚入宫的时候,位分很低。
    因为后来替靖元靖生下宇文搏,这才破格晋升为嬪位。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太大的野心,对於自己如今在后宫的地位也很满足。
    宇文搏垂下眼睫,敛去眸底的神色,“母妃,儿臣想出宫去看看五哥。从前五哥进宫总会给儿臣带吃的,如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儿臣想去看看他。”
    宇文拓有了自己的府邸后,为了避嫌,很少来后宫。
    但是,这並不影响宇文搏对他的喜欢。
    庄嬪想了想,摇头道,“不妥,凌王是被刺客所伤,没准那些刺客还埋伏在凌王府周围,伺机对他下手。你若出府遭遇危险,你让母妃怎么办?”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无法容忍他有任何意外。
    宇文搏回道,“母妃,儿臣出宫会多带几名护卫,刺客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在大庭广眾之下对儿臣动手。”
    庄嬪还是没有鬆口,“今日你父皇给你五哥赐婚了,你可以等你五哥成婚再去。”
    “母妃,成婚那日去五哥府上的人肯定很多,到时候儿臣再去看他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这话是何意?”
    “以五哥的实力,儿臣不相信他只是遭遇几个刺客就废了一条腿,儿臣怀疑其中另有隱情,想当面去问问五哥。”
    “嘘!”庄嬪听听著儿子大胆的言论,脸色顿时变了几变,“这种话可千万別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明眼人都能猜出来,肯定是某位蠢蠢欲动的皇子想借著春猎剷除宇文拓这个心腹大患。
    毕竟,宇文拓能文能武,是几位皇子中最出色的。
    靖元帝若是考虑重新立储,他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母妃,玉芙殿里都是您的心腹,您不必如此谨慎。”
    “你这孩子懂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母妃宫斗这么多年,能一步步从九品采女爬到今日的嬪位,靠的就是谨言慎行!”
    “知道了,儿臣一定谨记母妃教诲,出宫后绝不乱说话。”
    宇文搏说完,將手边的茶水一口喝光,“儿臣先告退,得空再来看您。”
    “誒!你这孩子怎么不听人劝呢?”
    庄嬪看著宇文搏走远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罢了,凌王从前在宫里待你確实不错,你要去探病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