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年前的那个女人?

    跟紫苏聊完,裴云箏心里对宇文拓的怀疑倒是打消了几分。
    她垂眸凝视著手心里的两枚如意珠,陷入沉思。
    宇文拓虽然在南疆战场待了几年,但是跟他朝夕相处的近一个月里,她发现这个男人身上並没有狠戾的杀气。
    而他被皇帝派去江南调查贪墨案的这段时间,曾遭遇过多次刺杀。
    所以她猜测,宇文拓去鬼市的目的跟她一样,他们都在寻找凶手。
    他们目標一致,或许她可以想办法接近宇文拓。
    敢杀当朝王爷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恐怕不是她能撼动的。
    若是借宇文拓的势力,必定能事半功倍。
    只是怎么接近他,是个难题。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在想出办法之前,她先解决裴若雪跟许氏这对麻烦精母女。
    …………
    晚上,裴青柏本是要去谭淑韵的院子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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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谭淑韵从搬去庄子上住便看清楚了他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嘴脸,直接以自己风寒未愈为由,將他拒之门外。
    裴青柏在她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转了一圈,最终去了许氏那里。
    “老爷,妾身伺候你沐浴更衣。”
    许氏本就是靠一张脸勾搭上的裴青柏,嫁给裴青柏后,格外注重养护自己的脸,虽然年近四十,但是依然嫵媚,风韵犹存。
    她屏退了送热水进来的丫鬟,主动上前给裴青柏宽衣解带,“老爷,今日我已经狠狠教训过雪儿,她实在是不懂事,在宴会上做出那般没有分寸的事。”
    裴青柏淡淡『嗯』了一声,抬起手臂让她脱外袍,“还好此事没有闹大,雪儿如今是侯府的主母,你让她以后不要总往娘家跑,安心把侯府打理好才是正事。”
    许氏一噎,知晓裴青柏是因为今天的事厌弃上了裴若雪。
    “雪儿是著了別人的道,被骗上台的!老爷,后来那个小女娃找到没有?她存心混进咱们国公府,在夫人的寿宴上捣乱,恐怕背后有高人指点。”
    裴青柏回道,“那个孩子不是女娃,他是箏儿的儿子。”
    “什么?”
    许氏明知裴小辞的身份,却故意捂住嘴巴装出吃惊的表情,“那个大闹寿宴的孩子居然是大小姐的儿子?可是,大小姐为何让他在寿宴上闹事,难道是想逼国公府当眾认下她儿子?”
    “箏儿应该没那个意思,她已经领著孩子离府了。”
    “老爷,不是我以恶意揣测大小姐,她若真不想给国公府惹麻烦,何必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把孩子带来国公府?凌王殿下都特意来给夫人贺寿,不正是想拉拢老爷的意思吗?”
    裴青柏一愣,不由自主地顺著她的话往下想。
    许氏没等他想明白,突然长长嘆了一口气,“唉!可惜那孩子在台上一闹,把凌王殿下闹走了!也不知道凌王殿下会不会因为此事,迁怒整个国公府。”
    “不至於。”
    “老爷,凌王殿下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显然是对未婚生子这种丑事格外厌恶。万一以后大小姐再利用孩子整別的么蛾子,最后连累的不还是咱们国公府的名声?”
    裴青柏眼皮一跳,“照你这个说法,我该把她送回江南乡下去?”
    “大小姐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送去那么远的乡下受苦受累,你跟夫人岂不心疼?”
    “那你说怎么办?”
    “大小姐再有几个月就满二十岁了吧?这个年纪也算是老姑娘了,依妾身愚见,咱们得儘快给她找个婆家。到时候不仅有人照顾她,孩子也能多个爹爹疼爱。而且,只要她嫁出去,那个孩子哪怕惹出塌天大祸,跟咱们国公府也没有多大关係了。”
    裴青柏被许氏说得心头一动,“是我疏忽了,竟忘了箏儿早过了该议亲的年纪。只是她年纪不小,身边还带著个身世不明的孩子,有哪个勛贵子弟愿意娶她?”
    “老爷,以箏儿的条件,想嫁勛贵世家很难,但是下嫁一个普通门户不难。他们母子有咱们国公府撑腰,將来婆家也不敢怠慢他们。”
    裴青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话在理,我好好想想,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婆家。”
    “妾身会帮著打听,替老爷跟夫人分忧。”
    裴青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懂我的心。”
    许氏顺势抱住裴青柏壮实的腰,“老爷,您如今正值壮年,妾身还想再努努力,替您生个儿子。”
    她目標很明確,先解决裴云箏这个烫手山芋,再除掉谭淑韵这块绊脚石。
    之后她再替裴青柏生个儿子,整个国公府將来不就是她了?
    裴青柏不知她心中盘算,但没有儿子確实是他的心病。
    听许氏这么说,他澡也不洗了,抱起许氏快步朝大床走去。
    …………
    夜已深,万籟俱寂。
    凌王府书房,还亮著光。
    宇文拓处理完公务,转身將书架上精致的雕檀木盒取下来。
    他盯著盒子看了许久,才缓缓打开盖子。
    下一刻,他的视线便落在木盒中放著的那只翡翠耳环上。
    这只耳环是五年前跟他有过一夜情缘的女人落下的。
    当时,他遭人暗算,酒水里被下了药。
    药很猛。
    若非遇到那位姑娘,他在五年前就废了。
    他平白夺了姑娘的清白,总该找到人,给她一个说法。
    说来奇怪,那夜过后,那位姑娘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他寻了这么久,依然毫无进展。
    “寒山。”
    守在门外的寒山一个哈欠还没打完,赶紧衝进书房,“王爷。”
    “先前你说打探到这只耳环的出处了?是哪里?”
    之前寒山说查出一些眉目,但那个时候宇文拓正一心调查贪墨案,便將找人的事搁置了。
    “回王爷,在江南渝州,属下无意间看到有位大娘戴著类似款式的翡翠坠子,就问了一嘴,听说这种翡翠耳环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所以属下大胆猜测,这只耳环的主人会不会年事已高入土为安了?”
    “不会!”
    宇文拓毫不迟疑地否决了寒山的推测。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那晚的姑娘肌肤光滑细嫩,声音也……
    总之,她的年纪肯定不大!
    男人斜了寒山一眼,语气不善,“找不到是你无能,不要詆毁人家姑娘。”
    寒·无能·山,“属下继续找!一定把人找到!”
    归云村的寡妇没找到,还以为王爷消停了,没想到又让他继续找五年前那位姑娘。
    外头谣传他家王爷爱慕已故太子妃,可寒山知道,宇文拓骨子里是个克制守礼的人。
    他可能喜欢上夺走他贞操的翡翠耳环姑娘,可能喜欢上归云村救他性命的守寡女大夫,却绝不会对他的皇嫂动歪心思。
    “再找不到,罚俸。”
    罚俸罚俸,扣在我身,心上最痛!
    王爷也太狠了,他寧愿领十军棍也不要扣月俸啊!
    寒山苦著脸,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