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甘、屈辱与愤怒!

    见状,门外的下人都不觉往屋里瞧。石霞眉头一蹙,就要去关门。
    周云若抬手阻止她,目光看向綰綰。
    沉声道:“不用关门,叫大家都看著,省得以为我欺负她。”
    这些僕从里有不少都是长公主的人,听此,又都低下头去。
    又听周云若道:“你二人再说一次,奉谁的令送她走?”
    两名男子俯身道:“回夫人,小的们是奉大人之令。”
    周云若转而对綰綰肃声道:“听明白了吗?从你为妾的那日便该知道,妾乃男子的私属物。去留皆由他说的算。”
    “梁律疏议更是有言,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他如今给你银子房契,让你余生无忧,已是仁至义尽,你再哭闹,便是你的不对。”
    闻言,綰綰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你以为我愿意为妾吗?可出身就是如此,我做不了自己的主。来京之前我就想好了,若对方磋磨我,我就一死了之,可我遇见的是大人,我是真心爱慕他。”
    说著,三两步上前,朝周云若跪了下来。
    脸上带著决绝之意,坚持道:“夫人,我所求不多,只要大人不赶我走,我愿意在府里为奴为婢。”
    周云若方才看过那锦盒里的银票数量,一万两有余,还有一张蓉城的房契,这些足够她使奴唤婢富足一生。
    可她不要,她寧愿为奴也要留在府里,她当真所求不多吗?
    又想起王嬤嬤的话,周云若看她的眼神不觉沉了几分,她要的是苏御,是自己的夫君。
    周云若盯著她的泪眸,低声道:“你求的,从来不是安身立命之所,而是他的心。”
    每一个字都如重锤,敲击在綰綰已近崩溃的心防上。
    周云若又將地上的锦盒,托起来放进綰綰的怀里,继续道:“他让你走,便是心中没有你。他再好,只他不爱你这一点,你做再多都没有用。
    “与其在这里蹉跎岁月,离开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拿上这些银子,去过余生安稳的日子。”
    綰綰的唇微微颤抖,她呜咽了几声还想爭辩,却突然被那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地架起胳膊。
    她身体微微挣扎。目光紧紧锁住周云若,那双眼中既有不甘,又有绝望,仿佛要將这一刻刻入骨髓。
    待长公主得到消息,綰綰已被送出了府。
    她身边的郑常侍上前一步,躬身轻声道:“殿下,可要把人追回来?”
    长公主眉头紧锁,面色不佳。片刻后,她出声:“不必了,一个妾室而已,不值得本宫费心。”
    自上次綰綰爬床不成,她就知道綰綰是个不成事的,如今送走她又是御儿的意思。
    綰綰成为弃子,已成定局。即便是將她追回也是无用。
    事情分轻重缓急,周云若肚中怀了孩子,不容有一丝的闪失。即便是要另寻妾室,也要在等等。
    ——
    马车出了城门,綰綰哭得撕心裂肺,她此生大抵是见不到大人了!
    她满心怨懟,將这一切归咎於周云若身上。从周云若进门后,大人的目光就再没为她停留过。
    綰綰知道自己是个替身,打从在周府门前见她那次就知道了!她羡慕夫人能得到他的爱,慢慢地,羡慕就变为嫉妒。
    再到书房外,听到那样的声音,她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恨夫人。
    有时候也会告诫自己,大人不爱自己,不是夫人的错。可每到夜深人静时,心底里的恨意就会无限疯长。
    世上为什么要有两个相似的人,若是没有她,大人兴许就会爱上自己。
    脑海里闪过曾经美好的画面,大人会温柔地看著自己,也会靠近自己,执手教自己作画。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是特別的,以为可以永远拥有这份温柔。然而,现实如利刃,將美好一一割裂。
    那执刀的人就是夫人!便是自己卑微地给她下跪,她也不给自己留一丝的退路。
    此刻,车轮滚滚,綰綰蜷缩在摇晃的马车一角,泪水无声滑落。
    马车遽然一停,綰綰的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撞上车壁。她惊恐地抬起头,望向车帘。
    只见一只大手猛地撩开车帘,一张陌生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綰綰心中一紧,缩在马车的角落里,神色惊惧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男子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过綰綰的脸颊,綰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嚇得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恐。
    男子的手指沿著她的轮廓缓缓滑动,最终停留在她的下巴处,轻轻抬起,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这张脸生得比瀟湘馆的魁娘子还美,赚银子的同时还能睡美人,这活接得好!
    此刻,看到那男子露出淫邪的目光,綰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挥舞著拳头,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睡你,哈哈·····”
    月光如银,车下横趟著两名男子的尸体。
    车內,他毫不留情地撕碎綰綰的衣衫,將她压倒在马车的软垫上,任由她的哭声在狭小的空间內迴荡。
    事毕,男子的手掌贴著她裸露的肌肤,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竟是个没开苞的。”
    綰綰初经人事,却被他粗暴地折腾了许久,她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痕跡。
    此刻,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在冰冷的马车中颤抖。
    她声音嘶哑:“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子笑了笑:“你得罪了谁,心里没数吗?”
    綰綰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无数张面孔,最终定格在周云若的面容上,可她又不愿相信,她是这样恶毒的人。
    男子的笑声在车厢內迴荡,带著一丝嘲讽。他轻轻拍了拍綰綰的脸颊,就像是在拍打一个玩物:“好好的姑娘非得给人做妾,成了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惜啦!”
    说著,男子就抽出一把匕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让我將你先奸后杀,可我破了你的处子之身,这会有点下不去手。”
    綰綰心头猛地一颤,盯著他手中的匕首,顷刻间,心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將她理智吞噬殆尽。
    她咬紧牙关,嘴唇几乎要被自己咬出血来。那恨意中夹杂著不甘、屈辱与愤怒。
    “让你来的人,是否与我生得很像?”
    男子闻言,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隨即嗤笑出声。
    他凑近綰綰耳边:“像?確实有七分相似,但那又如何?你不过是她眼中的一粒尘埃,轻轻一拂便不復存在。”
    綰綰睁开眼,对上他戏謔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用尽全身力气,將男子紧紧缠住,声音中带著一丝哭腔的媚意:“求你怜惜我,別杀我。”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隨即被欲望所替代。他低吼一声,將綰綰重新压倒在软垫上,车內顿时响起男子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