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道路
第182章 道路
白慎安静地听著，直到艾尔文说完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死吧。”
“明日午后，就在玛利亚之墙下，用断头台全部斩杀，以做效尤。”
“是！”
艾尔文回答，紧接著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他想要询问一番对付巨人的计划怎么样了，但时间尚短，现在再问就显得太急迫了，於是在行了一礼后，他选择退了出去。
艾尔文离开后不久，门被再次轻轻敲响。
“进。”白慎的声音平静。
门被推开，一名调查兵引著一位金髮少女走了进来。
她穿著朴素的衣裙，身形娇小，但脊背挺直，大大的眼睛中交织著难以掩饰的紧张敬畏以及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戒备。
正是赫里斯塔·兰斯，或者说，希丝特莉亚·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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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的士兵恭敬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並轻轻带上了门。
偌大的宫殿內，只剩下白慎与这位流落在外的王血末裔。
赫里斯塔微微低著头，目光快速扫过端坐在上的白慎，又立刻垂下。
她听说过太多关於这位神秘强者的传闻，拯救希甘希纳的巨人，顛覆王政的铁腕统治者，分发粮食的“救世主”，以及推翻了她父亲罗德统治的人。
“赫里斯塔，”白慎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令赫里斯塔听得很清楚，“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希丝特莉亚？”
赫里斯塔身体微微一颤，因为这个名字代表著她一直试图逃避的血统与命运，是她最想遗忘的过往。
她本是罗德和小妾的私生女，继承了艾尔迪亚王族血统，从小没见过父亲，在农村牧场长大，后来母亲被肃清，被迫化名“赫里斯塔·兰斯”，出走外地。
原著中12岁加入104期训练兵团，15岁加入调查兵团，希望自己成为对別人有用的人，因为这种性格甚至被称为女神，在王政篇里被政府拥立为艾尔迪亚国女王，明明有著喜欢的人，却因为政权的纠纷，为了延续血脉与一个没有感情的普通帽子男生了孩子...
她本是个善良的女孩，却有著惨澹的人生，前世原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白慎就有那种吃了屎的难受感觉了。
不过此时，百慎倒是可以做些什么，起码，让她能够坚定的为自己而活是可以的。
此时，赫里斯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镇定些：“百慎大人，您找我，是因为我父亲吗？是他让您抓我回来的？”
她的声音里带著颤抖，显然，对那个未曾见过面的父亲赫里斯塔依旧怀有恐惧。
白慎看著她那副强装镇定却又难掩戒备的样子，不由得轻笑著缓步走近。
这时候，就该他的超凡魅力发挥作用了。
“不，你误会了。”白慎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目光平和地看著她，“找你来的，是我本人，与你那位试图將你当成復兴王权工具的父亲，没有任何关係。”
赫里斯塔惊讶地抬起头。
“那，您找我，是为了什么？”她心中的戒备並未完全放下，但疑惑更深了。
“我知道你，赫里斯塔。”白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两步，仿佛在回忆，“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即便出身泥泞，也保持著內心的善良。”
赫里斯塔瞳孔微缩，白慎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她內心最深处不曾对人言说的挣扎。
她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会了解这些细节。
“不用惊讶。”白慎转过身，目光似乎能穿透宫殿的墙壁，望向远方，“我见过太多被命运裹挟的人，你的父亲罗德，他看到的只有王族的荣耀，却忽略了统治最基本的根基。”
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一种力量，一种能够引动共鸣的感染力：
“赫里斯塔，你认为，统治墙內，带领艾尔迪亚人走向未来的，应该是什么？始祖巨人之力？
还是虚无縹緲的王族头衔？”
赫里斯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亲眼见过家族权利爭夺的血腥，也见过底层民眾的苦难，她低声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受苦。”
“是的，很多人都在受苦。”白慎接过她的话，声音沉重，“贵族们醉生梦死，视平民如草芥，曾经的王政苟且偷安，用谎言和遗忘来麻痹民眾，墙外世界虎视耽，所有人將我们视为恶魔的后裔，压迫与利用无处不在，艾尔迪亚，內忧外患，原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走到赫里斯塔面前，微微俯身，平视著她的眼睛：
“我归来，夺取权力，並非为了成为新的『王”。我要做的，是打破这囚笼，是扫清內部的蛀虫，是让每一个艾尔迪亚人，都能像真正的人一样，有尊严地活著，不必再担心飢饿，不必再恐惧巨人，不必再背负著莫须有的罪孽，我想要的，是艾尔迪亚真正的自由与復兴！”
他的话语敲击在赫里斯塔的心头。
她看著白慎眼中那毫不作偽的坚定与炽热，感受著那想要为同胞爭取未来的信念，心中戒备慢慢被放下。
“而这一切，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可赫里斯塔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双眼中涌现茫然，“百慎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能做什么呢？我甚至连自己是否应该活著都搞不清楚。”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著一种深植於骨髓的自我怀疑。
“我从出生起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仿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被母亲所爱，甚至被父亲视为工具和耻辱的存在。我，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或许我悄无声息地消失，或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死去，才是我这种人最好的归宿..”
这番坦诚的剖白，从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女口中说出，带著一种令人心碎的沉重感。
白慎静静地听著，没有打断，也没有流露怜悯，只是目光依旧平和地看著她，这种平静的注视，反而让赫里斯塔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让她愿意继续说下去。
待她说完，空气中瀰漫著沉默。
白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力量。
“赫里斯塔，你错了。”
“你渴望被爱，这並不可耻，这是人最本能的情感，而你选择用帮助这种方式去寻求连接，这本身就证明了你依旧渴望活著。”
白慎向前一步，盯住少女的双眼：
“你认为死亡能证明价值？不，那是最懦弱的逃避。”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
“你的血脉，是你逃避的原因，然而这份力量，同样可以用来守护。”
“当你运用你的力量和你的心，去帮助那些在废墟中哭泣的孩子找回笑容，去安抚那些失去亲人的民眾重燃希望，去成为连接人与人之间那道温暖的桥樑......你会被需要，赫里斯塔，被成千上万的人所需要！不是作为雷斯家的愧，而是作为你自己，作为那个即使身处黑暗，也愿意散发微光的赫里斯塔！”
“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死亡来证明。你的存在本身，你对这个世界释放的每一份善意，都將成为你价值的基石。你將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一个被无数人需要和铭记的人。”
这番话，如同阳光穿透了赫里斯塔心中积鬱多年的阴云。
她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评价她，这样肯定她，甚至为她指出了如此清晰而充满意义的道路。
死亡是终结，是逃避，而活著，去帮助更多的人，然后成为被需要的人！
赫里斯塔证证地看著白慎，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看著他为她勾勒出的那个充满光明的未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滋生，那是一种被认可的悸动，一种找到了自身坐標的踏实感。
眼中的迷茫和空洞如同冰雪消融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亮起的光芒。
赫里斯塔用力地眨了眨眼，似乎想確认这不是梦境。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从未如此对未来充满希望，“我明白了，白慎大人。”她轻轻地说道，隨即语气变得清晰有力，“如果我的存在，我的力量，真的能帮助到大家......如果活著战斗，比无意义的死去更有价值......那么，我愿意尝试！
我愿意为您所说的那个未来，贡献我的力量！”
对此，白慎满意的微微頜首。
华灯初上，原本属於雷伊斯家族的奢华餐厅內，长长的餐桌上摆放著相对简单却营养充足的食物。
赫里斯塔坐在白慎下首，小口地吃著食物，姿態显得有些拘谨。
可她又不时悄悄抬眼，望向主位上沉静用餐的白慎，时不时的就看呆了。
只要回想起白慎那番直击灵魂的话语，將自己从自毁的泥潭中拉出，赋予她全新的意义和希望..：：：.赫里斯塔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脸颊也微微发热。
一种混杂著崇敬，感激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情绪在她心中蔓延。
於是她迅速低下头，掩饰性的用起餐来。
白慎没有注意她，他在与另外世界自己交流，他们对於巨人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只是碍於世界的隔绝，终归如隔岸观火，不能尽全。
果然还是需要见一面尤弥尔啊。
就在晚餐接近尾声时，脚步声从殿外传来，负责守卫的士兵进门稟报：“白慎阁下，自称格里沙·耶格尔的医生求见。”
“让他进来。”白慎放下餐具，嘴角掛上笑意。
正好，进入坐標的拼图这就凑齐了。
很快，格里沙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看起来整理过仪容，显得很精神，看来与家人的坦诚相见后得到的，是支持。
“白慎阁下。”
“看来，你已经处理完家事了。”
格里沙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將能说的，都告诉了卡尔和艾伦。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但，他们还是选择支持我的选择。”他的语气中带著笑意。
“很好。”百慎站起身，“那么，是时候开始我们的计划了。赫里斯塔，”他转向有些紧张地站起来的金髮少女，“还有格里沙，你们跟我来。”
白慎带著两人来到宫殿深处一间静室，这里原本是雷伊斯家族进行始祖巨人传承仪式的场所，此刻正好合用。
“放鬆心神，回忆你们血脉深处的那种共鸣感。”白慎开口引导著，“集中精神，”
格里沙闭上双眼，努力调动著寄宿在体內原本不受控制的力量，赫里斯塔则深吸一口气，回想著白慎的话语，同样努力感知著。
白慎伸出双手，分別按在格里沙和赫里斯塔的肩头，同样闭上了眼晴。
嗡一一！
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震盪以三人为中心扩散开来，静室內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仿佛隨时会熄灭这时三人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投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之中。
当那剧烈的空间变换感逐渐平息，三人发现自己已然置身於一个完全超乎想像的空间。
他们成功了！
脚下是无边无际、泛著微光的沙海，沙粒细腻而冰冷，一直蔓延到视野的尽头。
头顶上方，並非天空，而是一片浩瀚无垠、闪烁著无数星光的穹顶，那些星光缓慢地流动、旋转，构成一幅永恆而神秘的图景。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亘古、寂静，非生非死的奇特感觉。这里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绝对的静謐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这里，就是巨人之力的源头，连接所有艾尔迪亚人的一一道路！
“这里是.....：”格里沙震撼地看著四周。
赫里斯塔则感到一种血脉深处的悸动与悲慟，让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
白慎的目光快速扫过这片无尽的沙海，最终定格在远处的一个渺小身影上。
在那仿佛永恆不变的沙丘之间，一个瘦小的。穿著简陋奴隶服饰的女孩，正背对著他们，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用双手捧起沙粒，堆砌著一个又一个沙塑。
她动作麻木而重复，仿佛已经这样做了有千方年之久。
只是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就能感觉到其中承载著难以想像的孤寂。
白慎安静地听著，直到艾尔文说完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死吧。”
“明日午后，就在玛利亚之墙下，用断头台全部斩杀，以做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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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文回答，紧接著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他想要询问一番对付巨人的计划怎么样了，但时间尚短，现在再问就显得太急迫了，於是在行了一礼后，他选择退了出去。
艾尔文离开后不久，门被再次轻轻敲响。
“进。”白慎的声音平静。
门被推开，一名调查兵引著一位金髮少女走了进来。
她穿著朴素的衣裙，身形娇小，但脊背挺直，大大的眼睛中交织著难以掩饰的紧张敬畏以及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戒备。
正是赫里斯塔·兰斯，或者说，希丝特莉亚·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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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宫殿內，只剩下白慎与这位流落在外的王血末裔。
赫里斯塔微微低著头，目光快速扫过端坐在上的白慎，又立刻垂下。
她听说过太多关於这位神秘强者的传闻，拯救希甘希纳的巨人，顛覆王政的铁腕统治者，分发粮食的“救世主”，以及推翻了她父亲罗德统治的人。
“赫里斯塔，”白慎率先开口，声音不高，却令赫里斯塔听得很清楚，“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希丝特莉亚？”
赫里斯塔身体微微一颤，因为这个名字代表著她一直试图逃避的血统与命运，是她最想遗忘的过往。
她本是罗德和小妾的私生女，继承了艾尔迪亚王族血统，从小没见过父亲，在农村牧场长大，后来母亲被肃清，被迫化名“赫里斯塔·兰斯”，出走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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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个善良的女孩，却有著惨澹的人生，前世原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白慎就有那种吃了屎的难受感觉了。
不过此时，百慎倒是可以做些什么，起码，让她能够坚定的为自己而活是可以的。
此时，赫里斯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镇定些：“百慎大人，您找我，是因为我父亲吗？是他让您抓我回来的？”
她的声音里带著颤抖，显然，对那个未曾见过面的父亲赫里斯塔依旧怀有恐惧。
白慎看著她那副强装镇定却又难掩戒备的样子，不由得轻笑著缓步走近。
这时候，就该他的超凡魅力发挥作用了。
“不，你误会了。”白慎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目光平和地看著她，“找你来的，是我本人，与你那位试图將你当成復兴王权工具的父亲，没有任何关係。”
赫里斯塔惊讶地抬起头。
“那，您找我，是为了什么？”她心中的戒备並未完全放下，但疑惑更深了。
“我知道你，赫里斯塔。”白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两步，仿佛在回忆，“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即便出身泥泞，也保持著內心的善良。”
赫里斯塔瞳孔微缩，白慎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她內心最深处不曾对人言说的挣扎。
她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会了解这些细节。
“不用惊讶。”白慎转过身，目光似乎能穿透宫殿的墙壁，望向远方，“我见过太多被命运裹挟的人，你的父亲罗德，他看到的只有王族的荣耀，却忽略了统治最基本的根基。”
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一种力量，一种能够引动共鸣的感染力：
“赫里斯塔，你认为，统治墙內，带领艾尔迪亚人走向未来的，应该是什么？始祖巨人之力？
还是虚无縹緲的王族头衔？”
赫里斯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亲眼见过家族权利爭夺的血腥，也见过底层民眾的苦难，她低声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受苦。”
“是的，很多人都在受苦。”白慎接过她的话，声音沉重，“贵族们醉生梦死，视平民如草芥，曾经的王政苟且偷安，用谎言和遗忘来麻痹民眾，墙外世界虎视耽，所有人將我们视为恶魔的后裔，压迫与利用无处不在，艾尔迪亚，內忧外患，原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走到赫里斯塔面前，微微俯身，平视著她的眼睛：
“我归来，夺取权力，並非为了成为新的『王”。我要做的，是打破这囚笼，是扫清內部的蛀虫，是让每一个艾尔迪亚人，都能像真正的人一样，有尊严地活著，不必再担心飢饿，不必再恐惧巨人，不必再背负著莫须有的罪孽，我想要的，是艾尔迪亚真正的自由与復兴！”
他的话语敲击在赫里斯塔的心头。
她看著白慎眼中那毫不作偽的坚定与炽热，感受著那想要为同胞爭取未来的信念，心中戒备慢慢被放下。
“而这一切，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可赫里斯塔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双眼中涌现茫然，“百慎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能做什么呢？我甚至连自己是否应该活著都搞不清楚。”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著一种深植於骨髓的自我怀疑。
“我从出生起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仿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被母亲所爱，甚至被父亲视为工具和耻辱的存在。我，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或许我悄无声息地消失，或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死去，才是我这种人最好的归宿..”
这番坦诚的剖白，从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女口中说出，带著一种令人心碎的沉重感。
白慎静静地听著，没有打断，也没有流露怜悯，只是目光依旧平和地看著她，这种平静的注视，反而让赫里斯塔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让她愿意继续说下去。
待她说完，空气中瀰漫著沉默。
白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股力量。
“赫里斯塔，你错了。”
“你渴望被爱，这並不可耻，这是人最本能的情感，而你选择用帮助这种方式去寻求连接，这本身就证明了你依旧渴望活著。”
白慎向前一步，盯住少女的双眼：
“你认为死亡能证明价值？不，那是最懦弱的逃避。”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么，我可以告诉你，”
“你的血脉，是你逃避的原因，然而这份力量，同样可以用来守护。”
“当你运用你的力量和你的心，去帮助那些在废墟中哭泣的孩子找回笑容，去安抚那些失去亲人的民眾重燃希望，去成为连接人与人之间那道温暖的桥樑......你会被需要，赫里斯塔，被成千上万的人所需要！不是作为雷斯家的愧，而是作为你自己，作为那个即使身处黑暗，也愿意散发微光的赫里斯塔！”
“你的价值，不需要通过死亡来证明。你的存在本身，你对这个世界释放的每一份善意，都將成为你价值的基石。你將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一个被无数人需要和铭记的人。”
这番话，如同阳光穿透了赫里斯塔心中积鬱多年的阴云。
她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评价她，这样肯定她，甚至为她指出了如此清晰而充满意义的道路。
死亡是终结，是逃避，而活著，去帮助更多的人，然后成为被需要的人！
赫里斯塔证证地看著白慎，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看著他为她勾勒出的那个充满光明的未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滋生，那是一种被认可的悸动，一种找到了自身坐標的踏实感。
眼中的迷茫和空洞如同冰雪消融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亮起的光芒。
赫里斯塔用力地眨了眨眼，似乎想確认这不是梦境。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从未如此对未来充满希望，“我明白了，白慎大人。”她轻轻地说道，隨即语气变得清晰有力，“如果我的存在，我的力量，真的能帮助到大家......如果活著战斗，比无意义的死去更有价值......那么，我愿意尝试！
我愿意为您所说的那个未来，贡献我的力量！”
对此，白慎满意的微微頜首。
华灯初上，原本属於雷伊斯家族的奢华餐厅內，长长的餐桌上摆放著相对简单却营养充足的食物。
赫里斯塔坐在白慎下首，小口地吃著食物，姿態显得有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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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迅速低下头，掩饰性的用起餐来。
白慎没有注意她，他在与另外世界自己交流，他们对於巨人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只是碍於世界的隔绝，终归如隔岸观火，不能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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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整理过仪容，显得很精神，看来与家人的坦诚相见后得到的，是支持。
“白慎阁下。”
“看来，你已经处理完家事了。”
格里沙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將能说的，都告诉了卡尔和艾伦。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但，他们还是选择支持我的选择。”他的语气中带著笑意。
“很好。”百慎站起身，“那么，是时候开始我们的计划了。赫里斯塔，”他转向有些紧张地站起来的金髮少女，“还有格里沙，你们跟我来。”
白慎带著两人来到宫殿深处一间静室，这里原本是雷伊斯家族进行始祖巨人传承仪式的场所，此刻正好合用。
“放鬆心神，回忆你们血脉深处的那种共鸣感。”白慎开口引导著，“集中精神，”
格里沙闭上双眼，努力调动著寄宿在体內原本不受控制的力量，赫里斯塔则深吸一口气，回想著白慎的话语，同样努力感知著。
白慎伸出双手，分別按在格里沙和赫里斯塔的肩头，同样闭上了眼晴。
嗡一一！
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震盪以三人为中心扩散开来，静室內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仿佛隨时会熄灭这时三人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投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之中。
当那剧烈的空间变换感逐渐平息，三人发现自己已然置身於一个完全超乎想像的空间。
他们成功了！
脚下是无边无际、泛著微光的沙海，沙粒细腻而冰冷，一直蔓延到视野的尽头。
头顶上方，並非天空，而是一片浩瀚无垠、闪烁著无数星光的穹顶，那些星光缓慢地流动、旋转，构成一幅永恆而神秘的图景。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亘古、寂静，非生非死的奇特感觉。这里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绝对的静謐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这里，就是巨人之力的源头，连接所有艾尔迪亚人的一一道路！
“这里是.....：”格里沙震撼地看著四周。
赫里斯塔则感到一种血脉深处的悸动与悲慟，让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
白慎的目光快速扫过这片无尽的沙海，最终定格在远处的一个渺小身影上。
在那仿佛永恆不变的沙丘之间，一个瘦小的。穿著简陋奴隶服饰的女孩，正背对著他们，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用双手捧起沙粒，堆砌著一个又一个沙塑。
她动作麻木而重复，仿佛已经这样做了有千方年之久。
只是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就能感觉到其中承载著难以想像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