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奥都一个月只有半个月多的时间在府上,其余都是在外地,但这些日几乎没见他出门过,可他早上明明会去上朝的。
    和宜专门去院子里找他问:“你最近转文官了?感觉你没有以前忙了。”
    奥都见她来找他很惊讶,他站起身抱起狗,“没有,怎么了?”
    “是不是皇上已经不重用你了?你以前可是三天两头不见人的,现在怎么天天在家?”
    他有些懵,“我把事都交给下属去做了,自然是清闲些。”
    “原来是这样。”
    和宜说完就转身要走,身后的人开口叫住她:“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
    “对。”
    奥都有些焦急,“你能不能不要一见我就走?我们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她回过头,“我们两个又说不到一起去,有什么好说的。”
    “你跟我说过吗?你就说和我说不到一起,我们什么时候好好说过一次话?”
    和宜低下眼想了想,“我以前不是有好多次都想跟你好好说话么?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事,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心里不安,“我说,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说。”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问了,而且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莫名其妙的,你发觉你其实很寂寞了?”
    这话瞬间令他变得紧张,奥都口是心非道:“当然没有,我是看你无聊才跟你搭话。”
    和宜看着他笑了,“那你还挺善良的,但是我不无聊,你也别整天在府上待着了,小心保不住官位。”
    “.....”
    待她走了,他才将紧攥着的手松开,奥都发觉他很矫情,只要和宜不按着他心意说话,他就会想哭,就跟被背叛了似的。
    就算和宜再怎么放慢速度,她也迟早是要抄完的,算着日子差不多,奥都便来问她了。
    “抄到哪里了?”
    和宜将一个塞的满满当当的木盒子交给他,“十六册都在里面,还剩下两册没抄。”
    “还是有些慢了,快点抄吧。”
    见他要走,她连忙伸手拉着他,“要多快才叫快?”
    “你一个月不是能抄两册吗?一个月抄完吧。”
    她好声好气问道:“两个月行不行?”
    奥都这次并没有顺着她的台阶下,他皱起眉,“不行,最多一个半月,必须要抄完。”
    “那你帮我抄一册,这样我一个月就能抄完。”
    和宜是在跟他开玩笑,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谁料奥都沉默了一瞬竟然答应了,“好,剩下一册你自己抄。”
    他将十八册拿起,“你抄十七册,我帮你抄十八册。”
    “你为什么要帮我抄?”
    奥都看着她道:“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宫了。”
    和宜不屑地笑了,她一副早已看穿的表情说:“我走了你不是很寂寞吗?”
    “.....你想多了,我自己过得很好。”
    她盯着奥都的脸不说话,直盯得他紧张,她才开口道:“你别口是心非了,我看得出来。”
    他低着眼不敢接话,因为奥都怕自己再多说就露出破绽,他已经想好要远离她,从而不让自己的心受伤。
    “随便你怎么想。”
    和宜笑了一声,“好吧,我不瞎猜你了,你也别生气。”
    .....
    深夜他沐浴完正准备睡觉,就见和宜屋里的烛灯亮着,他将门推开发现她还在抄。
    “怎么还在抄?”
    和宜抬起头看他,“我想把书快点抄完,这样剩下的时日就可以休息了。”
    奥都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舒适清香,她很想紧紧抱着他闻个够蹭个够,这感觉肯定很舒服。
    “你可以一边抄一遍休息,熬着夜抄会把眼睛熬坏。”
    桌上按着的手指修长有力,而且他的关节比较红,上面还分布着明显脉络,他就是用这只右手自慰的吧?
    “和宜?”
    她将视线移在奥都的脸上,他眉头微蹩,好似是诧异她在看什么,为什么不作回答。
    “怎么了?”
    和宜垂下眼,“你为什么要当官?是很缺钱吗?还是你喜欢当官的权利?”
    奥都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问,他放下手中书纸,“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马上就要十九了吧?还打算做这份官职?”
    他理解不了眼前的女子在想什么,但也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事,“未来的事我不清楚,你早点睡吧,别再熬夜抄书了。”
    她看着奥都忽然笑了,“你根本就没有看上去清高,其实你都是装的。”
    “什么意思?”
    和宜的笑容使他紧张,好像她看穿了什么,奥都抿着唇咽了下口水,他下意识就想逃避。
    “想来你也说不出正经话。”
    他丢下这句就走了,但和宜没有再拦他,而是看着他的身影经过窗前停下,就好像知道他一定会站在窗边看她似的。
    和宜忍不住笑,“难道你有话只能站在窗台边说?不敢当面对着我说?”
    “.....”
    他觉得羞愧便赶紧走了,关上门后那紧张也未减轻丝毫,果然男女不能同住屋檐下,日久生情这句话真不是错的。
    他喜欢她,但她喜欢他吗?感觉和宜好像很讨厌他,所以他这样坚持下去是对的吗?和宜会不会更烦他?
    叩叩叩,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奥都诧异地将门拉开,来敲门的人是和宜。
    “怎么了?”
    她脸上扬着不怀好意的笑,“我来你屋里拿几本书。”
    “.....拿吧。”
    她来拿书不去书柜前,反而走到书桌前拉开了那藏着淫书的抽屉,奥迪见状立马按着她的手合上,“这里没有书,你去拿柜子上的。”
    她佯装纳闷,“我记得是有书的啊?你给藏起来了吗?”
    “没有,你记错了。”
    和宜看着他笑了,“里面放的是什么?不能让我看?”
    “不能。”
    奥都十八年来从没有这样紧张过,他拉着和宜起身走到书柜前,“你要看什么书?拿吧,没有的话我让人去买。”
    和宜看他这副样子很是兴奋,就跟放线钓鱼一样,他越往后退,她就越想往前逼。
    “我就要看你抽屉里的书。”
    奥都移开眼不敢看她,“抽屉里的东西你不能看,别太好奇了。”
    “是吗?可是我上次已经看过了。”
    她似在回想,“打开里面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赤身裸体抱在一起,那是什么啊?难道是本失传的武林秘籍?”
    奥都一听当场就呆滞了,他看着和宜连句话都说不出,见他这个反应和宜更兴奋了。
    “真的是武林秘籍吗?我还以为都是假的,你有没有练过?练了会怎么样?”
    他低着眼扯谎道:“不是,你别问了,等你及笄就知道了。”
    “为什么?你不能给我讲吗?你不是懂得很多吗?”
    他想骗她,可这种事是不能骗的,因为她迟早都要知道,可他又没法跟她讲,因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等你回宫让宫里的嬷嬷给你讲,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给你讲。”
    和宜瞥了眼他的裆部才发现他硬了,她假装不懂,“你下面怎么肿起来了?没事吧?”
    “.....没事,你先回去。”
    她低头看着,“疼吗?我能不能摸一下?”
    奥都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你赶紧出去,快点,”
    待和宜走后他一把脱掉裤子,自己居然又对着她硬了,奥都真觉得羞愧,他现在完全是个下流的小人。
    要向皇上去提亲吗?可和宜看上去并不喜欢他,他们两个成婚了也不会幸福吧?和宜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如果成婚,他每天得有多难受?对着一个连理都不想理自己的老婆。
    奥都想了想还是因为害怕而退缩了,他不断安慰自己,说不定等她回宫后就好了,他就不会再总是想着她了。
    早上,奥都去上朝时经过了和宜的窗边,他下意识朝里看,却发现桌前没人,床上也没有。
    平常这个点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抄书,今天人去哪了?难道这么早她去如厕了么?
    “你在干嘛呢?”
    奥都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身,只见和宜披散着头发站在身后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刚睡醒吗?是不是又通宵抄书了?”
    和宜低下眼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我没抄,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腥味?”
    奥都也皱起眉闻了闻自己,但他什么都没闻到,并且他昨夜沐浴过了,衣服也是刚洗好换上的。
    “什么腥味?我没闻见。”
    和宜佯装思索,“就是一股又生又腥的.....你屋里的味道就是这个,一进你屋里就能闻见。”
    又生又腥.....奥都不禁想到了他的阳精味,难道和宜说的是这个吗?
    还不待他说话她又接着说:“我以前好像也闻见过,是在永琰的屋里,刘格格刚从他屋里出来我就闻见了,不过他屋里的味道有些臭,臭腥臭腥的,很恶心。”
    “.....我屋里的味道很大么?”
    她笑了,“对啊,那是什么味道?好像是从你的渣斗里传出来的。”
    奥都垂下眼看着她的表情,他总觉得和宜是揣着明白故意戏弄他,可他不敢相信,毕竟和宜还未出阁。
    他找借口道:“等我下朝回来就去收拾,我先走了。”
    回来后他连忙进屋里里外外给收拾了遍,连床单被子都换成新的,这样应该不会有腥味了。
    此时和宜在吃晚饭,他也要去前厅吃,奥都在路过她房间时又向里看去,桌上只有食盒,床上也没人,她又去哪了?
    他推开房门只见屋里空荡荡的,连食盒里的饭都没吃,桌上放着刚抄了两行的书纸,墨还未干,看样子是刚出去不久。
    奥都拿着书纸转过身,谁料和宜就站在他背后,她正用一副怀疑的表情看他。
    这么转过来吓得他心狂跳,他抿着唇咽了下口水,“你去哪了?”
    “我就在隔壁的院子里溜达,你在干什么?”
    奥都将书纸放好,“我来看看你的抄书进度。”
    和宜凑近他的身体,她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闻了闻,“没有味道了,不过那腥味是什么?是不是什么东西坏了?”
    他抿着嘴将衣服上的手拿掉,“衣柜发霉了,我已经清理好了。”
    “哦,那就好,那你要多打开窗通通风啊,不然再好的柜子放你那屋里都是会发霉的。”
    奥都移过眼去看她,离近了这么一看才发现和宜的气色不太好,看上去她很憔悴。
    “你昨夜是不是又通宵抄书了?”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我只是睡不着觉。”
    “我去给你开点安神汤吧?”
    和宜拉上他的手,“不用了,我失眠不会太久,而且是药三分毒,我还是自己调回来吧。”
    奥都看着她总觉得奇怪,他用另一只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这才摸出她起热了,她的额头比他的手还要烫。
    “你起热了,我去叫郎中。”
    .....
    和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起热,她也没感觉到冷,就是打不起精神,浑身有些酸痛而已,她还以为这是没睡好觉。
    奥都又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现在还难受吗?”
    屋内的烛光明明不算很亮,但在此刻却格外刺眼,她感觉很累,可是也没什么困意。
    “不难受,我也没有感觉我起热了。”
    看她那眼睛都快抬不起来了,奥都深深叹息,“你今天早点睡吧,困得眼都快睁不开了。”
    “我不是困,是屋里的烛灯太亮了。”
    他转过身剪灭了其中两盏,屋内的光亮瞬间暗下来不少,他转过头看着她说:“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我不想让你走,我想让你陪着我。”
    和宜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波澜,但奥都却平白无故看出了几分脆弱,当他低下眼再看去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出了。
    “你快睡吧,生病了就早点休息。”
    这句话让她很生气,“不用你操心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奥都蹙起眉好好对她说:“你的眼都睁不开了,快睡吧。”说完他才关上门走了。
    和宜并没有听他的话,过了一会,她悄悄扒开了奥都的窗偷看他,屋里烛灯亮着,但他人却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在沐浴。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见他确实在这里便扒着门边向内偷看,池中的奥都赤裸着上身,正在池子中洗自己的身体。
    他有着一身发达却不过度的腱子肉,手臂上突起的血管脉络即使站在门边也看得清晰,和宜不由得心生激动,她正准备往前走一步就被奥都给发现了。
    “谁!”
    她连忙缩回头躲在门边,然而她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衣角却被他看到了,奥都用巾帕裹着自己的下半身,他屏着息踱步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门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
    和宜咽了下口水,她仅是看见奥都的上半身,就已经联想到他们在床上缠绵的样子了。
    “我就是出来走动走动,看这里灯还亮着,我就来看看。”
    这句话显然是骗他,他不相信和宜在这住了这么久不知道这是浴室,且她像没见过似的光明正大乱看他,同时她表情又很惊慌,或许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所以惊讶?
    “别看了,快点回去睡吧。”
    她笑了,每当她扬起笑容,奥都的心里就会有一股类似于不安的情愫在流动,这使得他很紧张。
    “你冷不冷?”
    和宜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紧紧抱着腰了。
    “你快松手!”
    她抱得紧紧的,任凭他怎么推都不肯撒手,奥都不得不用了力推她的肩。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和宜有点生气了,她蹙起眉,“我只知道我想抱你,别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想抱我我不同意,所以你现在回去睡觉。”
    她又笑了,“反正我已经摸到你的身体了,管你同不同意。”
    “.....”
    奥都总觉得自己是被她占便宜了似的,但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只是下意识就把她推开了。
    “那你还不快回去?”
    她上下又扫了他一眼,“回去就回去,我已经摸到你了。”
    “唉。”
    看来他必须要跟和宜保持距离,万不能再用之前的行为方式去对待她了。
    书马上就要抄完了,和宜不想回去那么快,她便放下笔停抄了几日,打算能赖几天赖几天。
    来的时候还觉得住在别人家尴尬,现在真恨不得把这里变成她家,反正她在这住得很惬意。
    她起热时没有抄书,成日在屋里睡大觉奥都也没说她,不过这都过去几天了,就算是一块红铁也该降下温了,和宜怎么还没有开始抄书?
    本想着尽量不跟她接触的,没办法,奥都只好去找她了,然而他进屋的时候和宜还在睡大觉,这都下午了。
    “和宜?别睡了,赶紧起来抄你的书。”
    这样叫没叫醒,他很无奈,总不能上手摇她吧?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
    和宜是抱着枕头睡的,其实她不说话的样子很漂亮,他从第一次见就知道了,只是一张口说话就显得傻。
    和宜忽然睁开眼笑了,“你在偷看我?”
    奥都很紧张,他连忙抿了下唇,“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抄书,你已经好几天没抄了。”
    她坐起身,“你怎么知道我没抄?难道你又站在窗台边偷窥?”
    “我得监督你的抄书进度。”
    她看了奥都一会,然后又伸出手紧紧抱他,他推了几次都推不开,无奈也只好让她抱着了。
    “你是真的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你揣着明白在装糊涂?”
    和宜窃喜道:“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现在。”
    “.....把手松开吧。”
    她也见好就收,和宜松开手看着他,“你不推开我,是不是说明我以后都可以抱你了?”
    “当然不行,你不能得寸进尺。”
    她想了想然后笑了,“但是我都已经抱过你了,再抱几百次又有什么区别?“
    “.....”
    这不现实的感觉令奥都的心恐慌,他不安地抓了下手,“今天必须开始抄书,我会监督你的。”
    话音刚落他就逃也似地走了,和宜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回头,像做了虚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