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完美的正当防卫

    “嘶——”
    冰冷的寒气如同实质的烟雾,从蜜蚁爱愉粗暴掀开的包包口瀰漫而出,瞬间驱散了夏夜小巷的闷热潮湿!
    林云只觉得被蜜蚁抓著的手臂皮肤骤然接触到这股低温,激得汗毛倒竖!
    该说不愧是学园都市吗?!
    那个巴掌大小、看起来只是个时尚配件的名牌小挎包,內部结构简直匪夷所思!
    它不仅是个小型冷藏库,其內置的製冷系统运行起来竟然静音无声!电量供应更是黑科技级別!想像一下在炎炎夏日隨身携带一个静音冰柜……这简直是“夏季被害者”梦寐以求的幸福!
    林云內心疯狂吐槽:学园都市的科技树是不是点歪了?这玩意量產绝对能垄断全球冷饮市场!
    震惊之下,林云反应慢了半拍。
    蜜蚁爱愉的手已经从这“微型冷藏库”深处掏出了一台……手机?
    等等!手机电池在低温下不是会快速衰减甚至报废吗?
    林云瞬间意识到——这个包不仅仅是冷藏库!它內部必然有复杂的恆温分区结构!手机存放的区域肯定维持在適宜的温度!这技术力……简直是对物理规律的嘲讽!
    同时,林云也终於想起了关於蜜蚁能力的设定:
    她和食蜂操祈一样,需要外部器械辅助发动能力。但两者的差异巨大!
    食蜂操祈的遥控器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道具和自我约束的象徵,即使没有它,食蜂也能发动能力,只是可能失控。
    那遥控器本身毫无技术含量,路边电器店都能买到。
    而蜜蚁爱愉……她的手机,尤其是那个额外加装的、带有超大广角镜头的外设摄像头,是能力发动的核心组件!
    她的“心理穿孔(mentalstinger)”需要通过镜头瞄准目標,据说还需要另一只手的手指进行目標锁定或参数微调?简直是繁琐的操作流程!
    心理穿孔原理,其本质与心理掌握高度相似——通过操纵生物体內液体(脑內分泌物、血液、髓液)的比例和流动,间接影响神经电流传导,从而达到干扰思维、操控情绪甚至生理反应的效果。
    但这种间接操控在面对能直接驾驭生物电的对手(如发电能力者)时效果大打折扣。
    没有这个广角镜头,没有那繁琐的瞄准和锁定……她的能力几乎无法发动!
    便捷性上,食蜂完胜!
    几乎是蜜蚁掏出手机、手指下意识抬起准备指向云川芹亚的剎那——
    “哼。”一声冰冷的轻哼响起!
    就在蜜蚁的手指即將完成锁定动作的零点几秒前,原本半跪在地充当膝枕的云川芹亚,身体如同压紧的弹簧骤然爆发!
    她甚至没有抬头去看蜜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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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感知到那股冰冷的寒气、以及蜜蚁手臂肌肉紧绷的方向,云川芹亚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预读!心理预判!
    这可是“无能力者”的力量!
    她猛地侧身,精准地让手机镜头无法捕捉到自己的正面!紧接著双腿发力,整个人如同捕食的猎豹般欺身而上!
    “啪!”
    一只白皙但异常稳定的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叼住了蜜蚁爱愉握著手机的纤细手腕!
    另一只手紧隨其后,如同灵蛇般缠绕而上,瞬间锁住蜜蚁的手肘关节,形成一个精巧而致命的反关节擒拿!
    “呜啊——!疼疼疼疼疼!”剧烈的疼痛让蜜蚁爱愉瞬间飆泪,手指一松。
    “啪嗒!”
    那台价值不菲、附加了昂贵外设的手机,可怜地摔在了骯脏的地面上。
    “看起来是很麻烦的使用条件呢。”云川芹亚稳稳控制著蜜蚁,脸上掛著游刃有余的微笑,仿佛刚才那迅捷如电的擒拿只是拍掉了一只苍蝇,
    “手机,尤其是那个特製的广角镜头是必须的。甚至……还需要另一只空閒的手进行辅助锁定操作?”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蜜蚁那只被自己牢牢锁住、无法动弹的手臂,以及对方下意识想要抬起的另一只空手。
    “从『心理暗示』的角度来说,我大概明白为什么理事会最终选择了『心理掌握』作为lv5了。”
    云川芹亚的语气带著一丝冰冷的洞悉。身处学园都市的黑暗面高层,她自然知晓一些关於超能力开发的內幕竞爭与资源倾斜。
    对她这样纯粹依靠头脑行走於钢丝之上的人来说,心理掌握(食蜂操祈)这种能力简直就是天敌!
    除非对方拥有极高的道德准则,否则她的所有智谋在绝对的精神控制面前都將化为乌有。
    因此,她对“心理掌握”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研究兴趣——儘管她甚至还没见过那位常盘台的“女王”本人。
    “原来如此!”林云这时才完全反应过来,看著蜜蚁被牢牢锁死的双手,恍然大悟,“需要两只手配合!所以刚才被那些混混近身包围、手臂受限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发动能力!”
    他內心忍不住吐槽:真拉啊……这操作复杂度和容错率,跟食蜂操祈一比,简直像是蒸汽火车头pk磁悬浮!
    “真是毫无防备呢,”云川芹亚俯视著被自己制服、疼得齜牙咧嘴的蜜蚁爱愉,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尖针,“或者说,是天真大小姐特有的……愚蠢?”
    云川芹亚自詡为“阻止力所能及范围內悲剧”的人,某种意义上算“好人”,但绝非圣母型的老好人!
    在她冷静权衡的利弊天平上,如果没有上条当麻的介入,她只会选择用“街角小猫秀”的舆论压力惊走混混,至於蜜蚁在这个过程中是重伤还是被掳走……那属於“可接受损失”的范畴。
    正因如此,上条当麻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陌生人拼上一切的“愚蠢”,才会如此剧烈地触动她內心深处的柔软,让她此刻对蜜蚁充满了保护欲延伸出的怒火!
    “你你你你!”蜜蚁爱愉又羞又怒,力量、技巧、心智全面被碾压的她,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另一只空著的手徒劳地想去够地上的手机。
    “在那儿瞎踢腾一点用也没有哦,”云川芹亚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甚至微微加了点手上的力道,让蜜蚁痛哼出声,
    “就算你继续这种无意义的挣扎,最大的效果,也不过是让你的小裤裤在摩擦中往里面缩得更紧一点罢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蜜蚁的裙摆,“我想,你也不愿意在自己双手被制、腾不出一根手指去拯救自己陷入困境的小裤裤时,让事態变得越发不可收拾吧?”
    “呜……!”蜜蚁爱愉的挣扎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身体僵硬,腰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似乎裙下的世界,真的发生了某种令人尷尬的危机!
    “咳咳!”林云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好了,云川同学,教训一下就行了。还有蜜蚁同学!”
    他刻意板起脸,拿出老师的威严,“这里是学园都市没错,但滥用能力,尤其是对同学进行未警告的攻击行为,是严重违规!这点校规和风纪条例里都写得清清楚楚吧?”
    他叉著腰,眼神严厉地瞪著蜜蚁。
    “呜……可……可是她……”蜜蚁爱愉委屈得又想掉眼泪,但看著林云那不容置疑的“教导主任”脸,以及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终究是泄了气,“……知道了啦……”声音细若蚊吶。
    “道歉!”林云乘胜追击,语气斩钉截铁。
    “……对……对……不……起……”蜜蚁爱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毫无诚意,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哼,这就是来自长辈的关怀(物理)和威严呢。”云川芹亚这才满意地鬆开了钳制,优雅地站起身,隨手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而略显凌乱的黑色长髮,居高临下地看著揉著手腕、眼眶通红的蜜蚁,
    “下次可要注意了。这次,我接受你的道歉。”她此刻的姿態,宛如女王赦免了犯错的小侍女。
    蜜蚁爱愉感觉自己在这两人面前渺小得像只蚂蚁(双重意义上的!),强烈的屈辱感让她只能扭过头,气鼓鼓地弯腰去捡自己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手机。
    只是在她捡手机的过程中,云川芹亚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著她的一举一动!只要蜜蚁有一丝试图將镜头转向这边的意图,云川芹亚绝对会再次发动雷霆一击!她绝不会给对方任何“赌一把”的机会!
    蜜蚁爱愉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压力。
    她咬著嘴唇,恨恨地瞪了云川芹亚一眼,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將手机小心翼翼地收回那个神奇的冷藏小挎包里,啪嗒一声扣上。
    “好了,云川同学也注意一下,”林云適时地转向云川芹亚,语气带著劝诫,“虽然蜜蚁同学確实有错在先,但说话方式……还是儘量温和一点比较好。”
    他心里明镜似的,云川芹亚早就预判到,不,应该说她就是故意让蜜蚁会因为自己的言语刺激而衝动动手!
    所以她提前放下了上条当麻,调整好了姿势,就等著蜜蚁“送上门来”给她一个“正当防卫”的机会!
    在心理战的层面,蜜蚁爱愉输得一塌糊涂!
    “哎呀呀,被看穿了呢~”云川芹亚瞬间切换了模式,先前那副冷酷大姐姐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俏皮可爱的jk形象。
    她微微歪头,对著林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作拜託状,“小林老师真是明察秋毫!不过……你不会把这点小事告诉黄泉川老师的吧?拜託了啦~人家只是正当防卫嘛!”
    试图萌混过关中。
    看著云川芹亚这堪比奥斯卡影后的变脸速度,林云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了,虽然你这个样子確实很有杀伤力,但是,”他故意停顿一下,板起脸,“我是老师,必须注重公平。”说著,他掏出了警备员专用的p电话。
    “当然,”林云在拨號前补充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这次的事情,性质上还不到需要向黄泉川前辈专门报告的程度就是了。”他按下了通话键。
    “莫西莫西?情况怎么样了酱?”黄泉川爱穗那標誌性带著“酱”字尾音的爽朗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来,但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
    “我这边现场暂时控制住了,”林云环视了一下地上的“战利品”和伤员,“但情况不太安全,而且有人受伤了。你能儘快过来吗?”
    “不太安全?有孩子被盯上了酱?”黄泉川的声音瞬间严肃紧绷起来,作为曾经的“暗部”成员,她太清楚这背后意味著什么了!
    “需要增援吗酱?可恶,今天真是邪门了,各处都报告说发现了鬼鬼祟祟、行为异常的可疑分子!背后肯定有只大手在搅动酱!”她的语气带著压抑的怒火。
    “或许吧。”林云沉声道,“另外,需要一辆救护车。地上躺著的……算上受害者,一共七个。”他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上条少年。
    “明白了酱!你自己多加小心!我马上到!”黄泉川说完,乾净利落地掛断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並不长。仅仅过了三分钟左右——
    “噠、噠、噠、噠……”
    沉重而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伴隨著金属甲片摩擦的细微声响,如同擂动的战鼓,由远及近,打破了小巷刚刚恢復的短暂平静!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標誌性的长长单马尾在脑后甩动,全身覆盖著和林云同款的厚重黑色防暴护甲,手中提著一面尺寸更为惊人的重型防暴盾牌!来人正是黄泉川爱穗!
    她的出现自带一股百战精锐的彪悍气场,目光如电般扫过狼藉的现场,瞬间锁定了林云和地上的伤员。
    而紧隨其后转进来的另一个身影,则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条细小的马尾辫温顺地垂在肩侧,鼻樑上架著一副无框眼镜,文静秀气的脸庞此刻带著一丝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同样穿著全套警备员装备,只是身形显得纤细许多——正是铁装缀里!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斜挎在胸前的那把赫赫有名的mp5衝锋鎗!虽然里面大概率装著橡胶子弹,但枪口斜指地面,手指紧贴护圈,保险装置处於待击状態的细节,无不显示出她绝非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
    这位“语文老师”一旦进入警备员模式,便是隨时可以切换致命武力的守护者!
    黄泉川爱穗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云川芹亚身上,带著审视和一丝询问的意味。云川芹亚则回以一个乖巧的微笑,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衝突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