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
第159章 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
曲彤今日出门確实有不少收穫，她也盯上了开封府和皇城司这些地方，已经进去逛了一圈。
凭藉“双全手”这项神技，只要没有相应监测手段的地方，对曲彤而言都如回家一般，来去自由。
天龙世界里能察觉到她的人，恐怕只有扫地僧和逍遥子，除此外，任何高手都看不穿她的偽装。
如果比拼战斗力，扫地僧和逍遥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因为“双全手”本就攻防一体，还能夺取其他异人流派的手段，连同为八奇技的“神机百链”都能掌握，谁都不知道曲彤到底掌握著多少手段。
今天白天，曲彤去开封府衙和皇城司驻地逛了一圈，从多名官员脑袋里提取了记忆，又去存储档案的馆阁库瀏览了一遍机密档案。
只用一天时间，她便將天龙世界的江湖势力了解的七七八八。
也知道了投影中的聚贤庄一役的前因后果。
自然知道了“南慕容北乔峰”这两位名扬江湖的年轻高手。
然后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除了有江湖门派和还算不错的武功外，这个世界与歷史上的北宋基本没什么区別。
连皇城司这样的皇家情报机构都没有记载任何有关仙人的资料，哪怕是风闻传说都没有。
民间县誌中或许会有一些捕风捉影的“祥瑞”、“仙跡”，皇城司却不敢把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记录在案，要是引发了皇帝的兴趣，他们会被北宋的文官撕碎！
皇城司都不敢，文官系统內的开封府更不可能这么做。
於是，曲彤確定，这个世界八成没有神仙妖怪之类的存在。
这一点，从张之遥没有追杀他们並未限制他们离开这件事上也能看出端倪。
曲彤倒是谈不上有多少失望，但是她知道这帮权贵子弟必然会很失望。
一旦他们失望，八成要让自己將他们送回去。
毕竟古代社会生活不便，早就习惯了现代社会各种便利享受的少爷小姐们哪能受得了？
唯一能让他们留下来的动力便是寻仙问道。
可是曲彤现在尚未开启与权贵豪门的谈判，要是失去了手中这批“奇货”，那她便没了谈判的筹码。
看到眼前这副“三堂会审”的场景，听到江玲的询问，曲彤心念电转，决定稳住这帮少爷小姐。
“我去了一趟开封府和皇城司。”
听到曲彤的回答，少爷小姐们露出期待的目光，江玲的微笑中则带著早有所料的自得。
“曲姐，有什么收穫吗？”
“有。”曲彤不假思索，直接开口：“这个世界有著超凡的力量，江湖中遍布门派，各门各派都有一些绝学武功。”
“比如弓帮的降龙十八掌，少林寺的易筋经，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皆是一等一的武学。”
“可能长生否？”江玲迫不及待的追问。
之前的情报都是真话，曲彤说得很有底气，但接下来到了考验技巧的时候。
“我没有在他们的档案库內看到有关『仙缘”的记载。”
她又说了一句诚恳的真话。
“没有？”庄若华立马跳起来，焦急追问：“怎么会没有？”
要是没有仙缘，他们这几天的苦不是白受了？
“著什么急！”江玲训斥一句：“这种东西能隨便记录在衙门的档案里？即便有记载，肯定也是在皇家档案馆，甚至只有皇帝本人知晓。”
曲彤没有评论，不过她適时补充了一句。
“我从档案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门派，名为『逍遥派』，这个门派不大，在江湖上留下的痕跡也很少，不过档案中记载这个门派的门人飘逸俊朗且踪跡难寻。”
权贵子弟们的目光骤然一亮。
“这种表述，很像隱世的仙家宗门啊！”王欣看过不少传统文学作品，一听便觉得逍遥派不同凡俗。
“还有別的吗？”江玲却耐著性子继续追问曲彤：“有关这个『逍遥派”的情报。”
“有一条多年前的记载，说是逍遥派创派祖师逍遥子留下了一部『不老长春功”，但是皇城司寻找多年都未能找到，所以將其当作了谣传。”
曲彤没说这条记载来自五十多年前，也没提皇城司曾动员了多大代价去找。
逍遥子一共才收了三名弟子，教完武功便神隱，三名弟子又忙著搞三角虐恋，丝毫没有光大门榴的想法，哪怕天山童姥创建了灵鷲宫，也没打出“逍遥派”的旗號。
皇城司能够在五十多年前便查到逍遥派的情报，足以说明这个皇家情报组织对天下的掌控力。
曲彤的这些话哪怕用上“哪都通”的“从宽凳”也查不出丝毫问题。
真正高明的假话便是所有內容都真实，但故意不说某个关键数据，让听的人產生遐想。
“不老长春功？”包括江玲在內的五名豪门贵女全部两眼放光。
这四个字对女性的吸引力堪称无与伦比，尤其是她们这些什么都不缺的豪门贵女。
“就是这个！”王欣激动起来：“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逍遥派！”
不仅是五名豪门贵女在激动，向阳和庄若华这两位大少也在激动。
虽然男人对超凡力量的破坏力也有追求，但他们都是权贵子弟，长生才是第一要务。
活得久，才能长久的享受权势和財富带来的一切。
古往今来，凡求长生者，多是富贵閒人，受尽磨难的苦命百姓，疯了才想当千万年的牛马。
见状，曲彤知道自己丟出的鱼饵已被咬下，这帮权贵子弟在確认逍遥派的情报为假之前，肯定不会回去。
“曲姐，这个逍遥派在哪？”江玲连忙询问：“该如何去寻找逍遥派的传人？”
曲彤猜到他们肯定要问这个，正打算现编几个模稜两可的寻找方向，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闹声。
“邢捕头，就是这家，刚才在樊楼衝撞苏相公子的狂徒便住在这里，院內还有他的家眷。”
几名閒汉引著一队开封府的捕快堵住了桃苑的大门，一脸跃跃欲试的期待，也不知是想跟著进去捡什么便宜。
如果几位豪门贵女能多留个心眼，或许会发现领头的閒汉昨日曾给她们送过外卖。
东京城內的“索唤”本就多为閒汉，属於没有正当职业，也没有固定用人单位的社会閒散人员，有活的时候便跑跑腿，赚几文大钱，没活的时候只能四处閒逛。
十七名权贵子弟得到家中补给后不缺钱，出手自然阔绰，同时对北宋平民收入没有太多了解，这几日打赏“索唤”时通常都是手里有多少铜钱便隨意抓一把丟出去。
这个也是他们常年养成的习惯。
以前在现代社会出门消费，给出的小费基本都以“千”为单位，身上面额最小的钞票便是百元大钞，其他的散碎零钱基本都放在车里，记都懒得记。
有去找那几十块的功夫，他们的资產躺在银行吃利息都有了几百块。
来到北宋时代后，他们其实已经比较谨慎，控制自己不向外卖员打赏成块的银子，但是他们对铜钱的购买力確实不太清楚。
好心的“索唤”遇上这么大方的主顾自然千恩万谢，奈何这些老实的“索唤”被街头地痞似的閒汉驱逐，不让他们再靠近桃苑，权贵子第们自然再也遇不到。
这些权贵子弟自己都没发现桃苑周围已围过来一批別有用心的閒汉。
他们在法制健全的现代社会生活了太久，已经失去了对这些事的警惕性。
国內的治安自不必提，即便他们出国，住的酒店和自家在国外置办的產业肯定也都在富人区，
所以基本没见识过混乱的治安环境“邢捕头，小人已经打听清楚，里面的人乃是四天前刚来东京城的外乡人，这几日也没见哪家贵人过来拜会。”
最为积极的閒汉名为牛二，乃是这一带的青皮头子，他平时並不作恶，小偷小摸都不做，正正经经的良家子。
然而，此人不爱劳作，又没耐心去学一门谋生手段，就爱廝混於街头。
靠著一把子蛮力和机灵劲，收拢了周围几条街的十余名閒汉，平时靠帮閒、跑腿赚些散钱过活，有了钱便请兄弟们吃酒，享受著当老大的感觉。
像他们这样的閒汉，自然与“无忧洞”內的恶徒搭不上边，也没胆子干拐卖妇女的勾当。
但他们也有一笔合法的大生意可做，
每当衙门有需要抓人的行动，熟知附近情况的閒汉便会主动凑上来帮忙，衙门里的正式捕快也乐意让这帮閒汉冲在前头水，如果得了罪人家属用来打点的钱，便会分润些汤水给帮忙的閒汉。
封建社会时，这一类閒汉特別多。
尤其在乡间，一旦发生命案，县衙里的捕快必然要吆五喝六，带上大批相熟的閒汉下乡走一趟，事发地的村庄必然要准备好一顿饭食，差了还不行。
如果没招待好这帮人，手持籤押的捕快便会想方设法攀咬村中某户家有余財的农人，甚至是一般的富户，用来敲诈钱財。
隨便找个理由带回县衙询问，合理合法关上几天，耽误百姓生计。
遭遇这种事的老百姓基本都会自认倒霉。
眼下的情况便是如此，一名来自现代社会的大少跑去青史留名的樊楼，打算看看千年前的娱乐场所与他们见惯了的高档会所有何不同，顺带打探一下消息。
结果衝撞了苏辙幼子苏逊。
苏辙眼下是中大夫、尚书右丞，今年四月又代理太尉，充任册皇后告期使，上个月刚升任太中大夫，守门下侍郎。
堪称皇恩正隆，如日中天。
苏逊今年才十八岁，尚未加冠，虽有恩荫，却因年龄小，没授实职，日常留在苏辙身边照料父母。
堂堂宰相公子，哪怕端王赵信见了也得以礼相待，加上年轻气盛，身边人都是捧著，从未遭遇过挫折。
苏辙的这个小儿子自长大记事起，他父亲在官场上平步青云，顺风顺水，记忆中完美避开了父亲早年坎坷的仕途。
可想而知，这样一位宰相公子会何等傲气偏偏他今晚便遇到了几名来自千年后的权贵大少。
那场面，真是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
今晚樊楼內的所有人都被几位权贵大少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东京城內竟然还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喝了点混装酒的大少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逊身旁的护卫、帮閒一拥而上，把几位权贵大少扑倒，扭送开封府衙，又命令开封府的捕快继续抓捕衝撞相爷公子的同伙。
开封府是个大衙门，苏逊的跟班自然影响不到府尹这等层次的大官，但是下面的捕头却愿意卖相爷奴僕的面子，立马带了一批人前往桃苑。
路上自然而然遇上了周围几条街的閒汉。
开封府的捕快也不傻，这东京城內藏龙臥虎，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得罪某个大人物，所以也需要这些成天在附近转悠的閒汉提供情报，避免踢到铁板。
“你確定这家人背后没通著哪位贵人？”邢捕头盯著牛二，双目如刀。
“这—小人自然不敢保证。”牛二也不傻，连忙道：“不过小人敢以性命担保，这几日確实没有贵人上门，他们也確实是四日前入城，当天租下这栋宅院。”
“四日前入京，又无產业，也无相熟亲眷，偏偏能在樊楼一掷千金与相爷公子斗富邢捕头抚摸著下巴上的短须，片刻间想出个好藉口。
“好呀，这八成是一伙江湖强人！”
找到合理藉口后，邢捕头高喝一声：“来人，给我围住这座院子，胆敢反抗，立即弹压。”
这可是天龙世界的开封府捕快，单论武功，几乎人人都比五岳剑派的核心弟子强。
江湖好汉中有人喜欢逍遥四方，但也有人期待考编上岸。
东京城內的高手绝不比江湖上少多少，尤其是豪门显贵的护院，绝对藏著高手。
一行捕快迅速分散，轻鬆跳上桃苑四面高墙，扑了进去。
大门外的牛二再度露出渴望的目光：“邢捕头，可需我等撞门？
3
他不仅想进去捞一笔钱，还想进去看看比翠云苑红牌姑娘都美、穿著更大胆的豪门大小姐呀！
那一日，他进去送外卖，转身离去之时警到了一眼短衣短裤的某位大小姐，直接被那白的大腿晃瞎了眼。
大街上的妇人，谁敢这么穿？
翠云苑的姑娘，你不给钱，也看不到这些啊！
这就不是不钱便能看的东西！
但是今晚，牛二觉得不仅能看，说不定还能趁乱摸一把。
牛二激动呀！
曲彤今日出门確实有不少收穫，她也盯上了开封府和皇城司这些地方，已经进去逛了一圈。
凭藉“双全手”这项神技，只要没有相应监测手段的地方，对曲彤而言都如回家一般，来去自由。
天龙世界里能察觉到她的人，恐怕只有扫地僧和逍遥子，除此外，任何高手都看不穿她的偽装。
如果比拼战斗力，扫地僧和逍遥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因为“双全手”本就攻防一体，还能夺取其他异人流派的手段，连同为八奇技的“神机百链”都能掌握，谁都不知道曲彤到底掌握著多少手段。
今天白天，曲彤去开封府衙和皇城司驻地逛了一圈，从多名官员脑袋里提取了记忆，又去存储档案的馆阁库瀏览了一遍机密档案。
只用一天时间，她便將天龙世界的江湖势力了解的七七八八。
也知道了投影中的聚贤庄一役的前因后果。
自然知道了“南慕容北乔峰”这两位名扬江湖的年轻高手。
然后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除了有江湖门派和还算不错的武功外，这个世界与歷史上的北宋基本没什么区別。
连皇城司这样的皇家情报机构都没有记载任何有关仙人的资料，哪怕是风闻传说都没有。
民间县誌中或许会有一些捕风捉影的“祥瑞”、“仙跡”，皇城司却不敢把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记录在案，要是引发了皇帝的兴趣，他们会被北宋的文官撕碎！
皇城司都不敢，文官系统內的开封府更不可能这么做。
於是，曲彤確定，这个世界八成没有神仙妖怪之类的存在。
这一点，从张之遥没有追杀他们並未限制他们离开这件事上也能看出端倪。
曲彤倒是谈不上有多少失望，但是她知道这帮权贵子弟必然会很失望。
一旦他们失望，八成要让自己將他们送回去。
毕竟古代社会生活不便，早就习惯了现代社会各种便利享受的少爷小姐们哪能受得了？
唯一能让他们留下来的动力便是寻仙问道。
可是曲彤现在尚未开启与权贵豪门的谈判，要是失去了手中这批“奇货”，那她便没了谈判的筹码。
看到眼前这副“三堂会审”的场景，听到江玲的询问，曲彤心念电转，决定稳住这帮少爷小姐。
“我去了一趟开封府和皇城司。”
听到曲彤的回答，少爷小姐们露出期待的目光，江玲的微笑中则带著早有所料的自得。
“曲姐，有什么收穫吗？”
“有。”曲彤不假思索，直接开口：“这个世界有著超凡的力量，江湖中遍布门派，各门各派都有一些绝学武功。”
“比如弓帮的降龙十八掌，少林寺的易筋经，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皆是一等一的武学。”
“可能长生否？”江玲迫不及待的追问。
之前的情报都是真话，曲彤说得很有底气，但接下来到了考验技巧的时候。
“我没有在他们的档案库內看到有关『仙缘”的记载。”
她又说了一句诚恳的真话。
“没有？”庄若华立马跳起来，焦急追问：“怎么会没有？”
要是没有仙缘，他们这几天的苦不是白受了？
“著什么急！”江玲训斥一句：“这种东西能隨便记录在衙门的档案里？即便有记载，肯定也是在皇家档案馆，甚至只有皇帝本人知晓。”
曲彤没有评论，不过她適时补充了一句。
“我从档案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门派，名为『逍遥派』，这个门派不大，在江湖上留下的痕跡也很少，不过档案中记载这个门派的门人飘逸俊朗且踪跡难寻。”
权贵子弟们的目光骤然一亮。
“这种表述，很像隱世的仙家宗门啊！”王欣看过不少传统文学作品，一听便觉得逍遥派不同凡俗。
“还有別的吗？”江玲却耐著性子继续追问曲彤：“有关这个『逍遥派”的情报。”
“有一条多年前的记载，说是逍遥派创派祖师逍遥子留下了一部『不老长春功”，但是皇城司寻找多年都未能找到，所以將其当作了谣传。”
曲彤没说这条记载来自五十多年前，也没提皇城司曾动员了多大代价去找。
逍遥子一共才收了三名弟子，教完武功便神隱，三名弟子又忙著搞三角虐恋，丝毫没有光大门榴的想法，哪怕天山童姥创建了灵鷲宫，也没打出“逍遥派”的旗號。
皇城司能够在五十多年前便查到逍遥派的情报，足以说明这个皇家情报组织对天下的掌控力。
曲彤的这些话哪怕用上“哪都通”的“从宽凳”也查不出丝毫问题。
真正高明的假话便是所有內容都真实，但故意不说某个关键数据，让听的人產生遐想。
“不老长春功？”包括江玲在內的五名豪门贵女全部两眼放光。
这四个字对女性的吸引力堪称无与伦比，尤其是她们这些什么都不缺的豪门贵女。
“就是这个！”王欣激动起来：“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逍遥派！”
不仅是五名豪门贵女在激动，向阳和庄若华这两位大少也在激动。
虽然男人对超凡力量的破坏力也有追求，但他们都是权贵子弟，长生才是第一要务。
活得久，才能长久的享受权势和財富带来的一切。
古往今来，凡求长生者，多是富贵閒人，受尽磨难的苦命百姓，疯了才想当千万年的牛马。
见状，曲彤知道自己丟出的鱼饵已被咬下，这帮权贵子弟在確认逍遥派的情报为假之前，肯定不会回去。
“曲姐，这个逍遥派在哪？”江玲连忙询问：“该如何去寻找逍遥派的传人？”
曲彤猜到他们肯定要问这个，正打算现编几个模稜两可的寻找方向，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闹声。
“邢捕头，就是这家，刚才在樊楼衝撞苏相公子的狂徒便住在这里，院內还有他的家眷。”
几名閒汉引著一队开封府的捕快堵住了桃苑的大门，一脸跃跃欲试的期待，也不知是想跟著进去捡什么便宜。
如果几位豪门贵女能多留个心眼，或许会发现领头的閒汉昨日曾给她们送过外卖。
东京城內的“索唤”本就多为閒汉，属於没有正当职业，也没有固定用人单位的社会閒散人员，有活的时候便跑跑腿，赚几文大钱，没活的时候只能四处閒逛。
十七名权贵子弟得到家中补给后不缺钱，出手自然阔绰，同时对北宋平民收入没有太多了解，这几日打赏“索唤”时通常都是手里有多少铜钱便隨意抓一把丟出去。
这个也是他们常年养成的习惯。
以前在现代社会出门消费，给出的小费基本都以“千”为单位，身上面额最小的钞票便是百元大钞，其他的散碎零钱基本都放在车里，记都懒得记。
有去找那几十块的功夫，他们的资產躺在银行吃利息都有了几百块。
来到北宋时代后，他们其实已经比较谨慎，控制自己不向外卖员打赏成块的银子，但是他们对铜钱的购买力確实不太清楚。
好心的“索唤”遇上这么大方的主顾自然千恩万谢，奈何这些老实的“索唤”被街头地痞似的閒汉驱逐，不让他们再靠近桃苑，权贵子第们自然再也遇不到。
这些权贵子弟自己都没发现桃苑周围已围过来一批別有用心的閒汉。
他们在法制健全的现代社会生活了太久，已经失去了对这些事的警惕性。
国內的治安自不必提，即便他们出国，住的酒店和自家在国外置办的產业肯定也都在富人区，
所以基本没见识过混乱的治安环境“邢捕头，小人已经打听清楚，里面的人乃是四天前刚来东京城的外乡人，这几日也没见哪家贵人过来拜会。”
最为积极的閒汉名为牛二，乃是这一带的青皮头子，他平时並不作恶，小偷小摸都不做，正正经经的良家子。
然而，此人不爱劳作，又没耐心去学一门谋生手段，就爱廝混於街头。
靠著一把子蛮力和机灵劲，收拢了周围几条街的十余名閒汉，平时靠帮閒、跑腿赚些散钱过活，有了钱便请兄弟们吃酒，享受著当老大的感觉。
像他们这样的閒汉，自然与“无忧洞”內的恶徒搭不上边，也没胆子干拐卖妇女的勾当。
但他们也有一笔合法的大生意可做，
每当衙门有需要抓人的行动，熟知附近情况的閒汉便会主动凑上来帮忙，衙门里的正式捕快也乐意让这帮閒汉冲在前头水，如果得了罪人家属用来打点的钱，便会分润些汤水给帮忙的閒汉。
封建社会时，这一类閒汉特別多。
尤其在乡间，一旦发生命案，县衙里的捕快必然要吆五喝六，带上大批相熟的閒汉下乡走一趟，事发地的村庄必然要准备好一顿饭食，差了还不行。
如果没招待好这帮人，手持籤押的捕快便会想方设法攀咬村中某户家有余財的农人，甚至是一般的富户，用来敲诈钱財。
隨便找个理由带回县衙询问，合理合法关上几天，耽误百姓生计。
遭遇这种事的老百姓基本都会自认倒霉。
眼下的情况便是如此，一名来自现代社会的大少跑去青史留名的樊楼，打算看看千年前的娱乐场所与他们见惯了的高档会所有何不同，顺带打探一下消息。
结果衝撞了苏辙幼子苏逊。
苏辙眼下是中大夫、尚书右丞，今年四月又代理太尉，充任册皇后告期使，上个月刚升任太中大夫，守门下侍郎。
堪称皇恩正隆，如日中天。
苏逊今年才十八岁，尚未加冠，虽有恩荫，却因年龄小，没授实职，日常留在苏辙身边照料父母。
堂堂宰相公子，哪怕端王赵信见了也得以礼相待，加上年轻气盛，身边人都是捧著，从未遭遇过挫折。
苏辙的这个小儿子自长大记事起，他父亲在官场上平步青云，顺风顺水，记忆中完美避开了父亲早年坎坷的仕途。
可想而知，这样一位宰相公子会何等傲气偏偏他今晚便遇到了几名来自千年后的权贵大少。
那场面，真是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
今晚樊楼內的所有人都被几位权贵大少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东京城內竟然还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喝了点混装酒的大少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逊身旁的护卫、帮閒一拥而上，把几位权贵大少扑倒，扭送开封府衙，又命令开封府的捕快继续抓捕衝撞相爷公子的同伙。
开封府是个大衙门，苏逊的跟班自然影响不到府尹这等层次的大官，但是下面的捕头却愿意卖相爷奴僕的面子，立马带了一批人前往桃苑。
路上自然而然遇上了周围几条街的閒汉。
开封府的捕快也不傻，这东京城內藏龙臥虎，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得罪某个大人物，所以也需要这些成天在附近转悠的閒汉提供情报，避免踢到铁板。
“你確定这家人背后没通著哪位贵人？”邢捕头盯著牛二，双目如刀。
“这—小人自然不敢保证。”牛二也不傻，连忙道：“不过小人敢以性命担保，这几日確实没有贵人上门，他们也確实是四日前入城，当天租下这栋宅院。”
“四日前入京，又无產业，也无相熟亲眷，偏偏能在樊楼一掷千金与相爷公子斗富邢捕头抚摸著下巴上的短须，片刻间想出个好藉口。
“好呀，这八成是一伙江湖强人！”
找到合理藉口后，邢捕头高喝一声：“来人，给我围住这座院子，胆敢反抗，立即弹压。”
这可是天龙世界的开封府捕快，单论武功，几乎人人都比五岳剑派的核心弟子强。
江湖好汉中有人喜欢逍遥四方，但也有人期待考编上岸。
东京城內的高手绝不比江湖上少多少，尤其是豪门显贵的护院，绝对藏著高手。
一行捕快迅速分散，轻鬆跳上桃苑四面高墙，扑了进去。
大门外的牛二再度露出渴望的目光：“邢捕头，可需我等撞门？
3
他不仅想进去捞一笔钱，还想进去看看比翠云苑红牌姑娘都美、穿著更大胆的豪门大小姐呀！
那一日，他进去送外卖，转身离去之时警到了一眼短衣短裤的某位大小姐，直接被那白的大腿晃瞎了眼。
大街上的妇人，谁敢这么穿？
翠云苑的姑娘，你不给钱，也看不到这些啊！
这就不是不钱便能看的东西！
但是今晚，牛二觉得不仅能看，说不定还能趁乱摸一把。
牛二激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