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毛孩子们的选择
“那我这都跨大半个国家版图干活儿了，不得给自己多留点谋福利的路子嘛？”
被老师戳穿小心思陆霄也不觉如何，多少带著点儿嬉皮笑脸地回道。
“行啦，行啦，想著给自己留后路谨慎些是对的，但是你老师我什么时候真让你用过后路？”
林鹤祥笑著，没好气地白了陆霄一眼：
“没別的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要休息了，老骨头都要晃散架了。”
“没了没了，老师您快休息去吧。”
知道今晚这事儿是自己太急，陆霄赶紧催促完，顺手掛掉了视频电话。
被小狐狸点醒了，又和老师沟通完，之前堵在心里的鬱结也消散了大半。
虽然还是没办法把毛孩子们都带走，但已经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长白长青坐標流散在外的那些实验动物们大多受过创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想要癒合估计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按照陆霄的计划，第一批先带过去一部分毛孩子，確认它们能適应当地的环境，后续基地重建完善之后，还可以回来一趟，带其他的毛孩子也出去一趟见见世面，再送回这里。
谁说只有他能出去玩的？毛孩子们也可以的嘛。
至於第一批要带哪些毛孩子过去，陆霄並不准备自己选择。
而是把决定权交给它们。
想跟著他一起去的就去，想留在这里的就留下。
心结解开，打定主意，陆霄也踏实了许多。
这样的话，这几天找个机会把家里的毛孩子们纠集到一起，听听它们的想法就好了。
了却一桩心事，陆霄正准备休息，臥室门却被拱开一条小缝儿，探进来一个毛茸茸但是表情苦兮兮的小脑袋瓜：
-爹爹，你要不先別睡呢，妈妈说它想不通，请你下去跟它吵一架。
正是雪盈。
因因要跟他吵一架？
陆霄一愣，大脑开始疯狂復盘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雪盈见状，訕訕地叫了一声：
-爹爹，別想了，是我不好，我告诉妈妈你要……你要离开这里去別的地方工作了……
原来是他的小臥底偷听到了消息传了小话。
陆霄笑著把雪盈抱了起来，拍了拍它结实的小后背：
“不怪你，走，我们下去吧。”
-我会跟恆爹爹一起拦著妈妈的！爹爹不要不开心噢……
“没事，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想瞒著你们，都是要好好说清楚的，你提前跟因因说了，正好我就先跟它聊一聊嘛。”
感觉到怀里雪盈的不安，陆霄安慰道。
一路出了据点往小树林方向走，果然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了一脸气鼓鼓的因因，以及坐在它身后的其他几个小猫糰子和……一脸无奈的恆。
陆霄快步过去，还没等开口解释，因因就已经窜了过来，噗通把陆霄按在了地上：
-恩公！你变坏了！你明明之前都说恆把我丟下是不对的，为什么现在你自己也要做同样的事？
“我没有，我没有！”
因因看起来確实是急了，按在他胸口上的大爪子那叫一个用力，陆霄甚至都听到了一声胸骨摩擦的声音，赶紧把它的爪子扳到一边，解释道：
“我不是把你丟下，我还回来的，就像咱们这次去带雌狼治病一样，只不过要去的地方更远一点，时间也更久一点。”
-……耶？还回来啊？不是不回来了啊？
因因扭头看向雪盈：
-那你怎么说恩公要走？
-妈妈，我跟你说了爹爹说还回来的呀，是你自己不要听的……
雪盈一脸委屈。
-你说了？
因因一愣，然后訕訕地移开了目光：
-我不管，我没听到就是你没说。
雪盈&陆霄&恆：……
没见过谁家当妈的跟孩子耍赖皮，真不愧是因因。
“好好好，就当雪盈没说过，那现在我来说。”
看出了雪盈的委屈巴巴，陆霄赶紧招呼雪盈过来给孩子捋了捋毛，恆等陆霄捋完，也趁机把雪盈叼开---你妈脾气就这样，忍忍，忍忍。
一些当爹的共识.jpg
-你说……你说也不行啊！
其实那点闷气已经消退了大半，但因因还在嘴硬：
-你捨得我丟下我们出去那么久嘛！
“肯定不捨得的呀，但是要工作的嘛。”
陆霄爬起身，坐在因因身边解释道。
-恆也要工作，你也要工作，工作真討厌……
因因趴了下来，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嘴里哼哼唧唧嘀嘀咕咕不肯看陆霄。
“因为在我要去的那个很远的地方也有很多像当初的你、小狐狸、雌狼，还有珠珠那样需要被帮助的动物呀。
我的工作，不管换到哪里去，也都还是这些的。”
看出来因因的小情绪，陆霄凑过去抚摩著它的颈背，轻声说道。
像当初的它和闺闺那样……
因因一怔，一下子想起之前小心翼翼找到哨所去的自己，以及只能三条腿活动的闺闺。
那些吃苦的日子过去太久了，以至於不被提醒的时候它都想不起，现在所拥有的让它感到幸福的一切，都是来源於陆霄的帮助。
-真的？你要去的那个很远的地方，也有很多像之前的我们一样的……同伴？
它扭过头，看向陆霄小声问道。
“嗯，有很多。”
陆霄点了点头：
“而且我这次过去也不是只自己走，原本也是要跟你们说这件事，看看你们有谁愿意跟我一起过去，可以一起去的，就当出去玩一玩。”
一边说著，陆霄一边看向凑过来的其他几个小猫糰子：
“你们谁想跟我一起去，商量商量，告诉我就好。”
小傢伙们一听这话，兴奋极了，跑到一边嚶嚶叫著认真商量起来。
没多一会儿，几个小傢伙被老大领了回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让我猜猜……该不会都想跟著我一起去吧?”
陆霄笑眯眯地问道。
-想跟爹爹一起去，但是爹爹，我们决定不去啦。
出乎陆霄意料的，老大嚶嚶叫了起来。
竟然不去吗？
陆霄微微愣了愣。
之前去核心区的时候，明明这几个小东西都还爭破了头要跟著呢，怎么这次不去了？
是恆不让吗？
陆霄看向恆。
体型硕大的红眼豹豹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別看我啊，我不干涉孩子们做决定的！
“既然是想跟我一起去的，为什么又不去了？”
陆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老大和它身后的几个小猫糰子。
-如果爹爹是去玩，那我们很愿意跟爹爹一起去的，但是爹爹是要去工作。
老大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爹爹平时在家工作的时候就很累了，我们没有什么能帮爹爹一起做的，总是给爹爹添乱，还要爹爹分心照顾我们……所以就不去啦。
它小小的身体贴近，很亲昵地蹭了蹭陆霄的手。
-而且爹爹，我们也答应恆爹爹，要跟恆爹爹和妈妈一起去它从小长大的地方玩……如果跟你走了，恆爹爹也会很失落的。
其他几个小傢伙也凑了过来，呜呜嚶嚶地叫道。
一旁的因因扁著嘴，看著陆霄身边的一群孩子们，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
刚刚陆霄说可以让它们自己选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新的工作地点的时候，它其实就想抢著说要去的。
但是听几个孩子说完，它又犹豫了。
是啊，它也答应了和孩子们一起去的……如果它要走，恆肯定不会阻拦，但是好不容易才重聚，它其实也捨不得……
而且……论添乱的话，因因自己心里也明白，属它给恩公添乱最多。
既然这样……
闷闷重重地从鼻孔里喷了一口气，因因站起身来。
“因因，你想好了？……”
陆霄以为因因决定好了，刚想开口问，就见它快步绕到小猫糰子群里，一口叼起雪盈转回陆霄身边，把雪盈往他怀里一塞：
-我不跟你去了，你带它去。
陆霄：？
陆霄怀里的雪盈：？
-我……我也答应了恆要跟它一起带孩子们回去玩的，雪盈跟你去过好几次了，它去不去都一样……
因因的声音闷闷地，带著点儿不情愿：
-我们都总是给你添麻烦，只有恆和雪盈能帮得到你吧……但是恆不能跟你一起走，那你带雪盈一起去。
顿了顿，因因又看向陆霄怀里的雪盈：
-你要帮妈妈盯著你爹爹，看看他是偷偷出去玩还是真的工作，回来告诉我！
-好的妈妈，我一定帮你好好看著爹爹。
雪盈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还有。
因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靠到陆霄的身边，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说好了还要回来的，要说话算话。
“我保证。”
陆霄拍了拍它厚实的颈项：
“下次回来，如果你们还想跟我一起出去，我就带你和其他几个孩子们再去一次。只玩，不工作。”
-那……说好了？
因因抬起头，美丽的烟晶灰色的双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一如初见时那样。
只不过这次，眼中盛满的不再是谨慎防备，而是信任。
“说好了。”
-那没事了，你去问它们吧，我要回去屋里睡觉了！
因因哼了一声，朝著据点跑了回去，其他几个小猫糰子则看向恆：
-恆爹爹，我们也回去睡觉吗？
恆刚想答应，陆霄却先一步开口：
“你们先回去凉棚睡，我和你们恆爹爹有话要说。”
-好~
几个小傢伙先跑回去，只剩下恆和陆霄还在原地。
-把我单独留下来，是想问我能不能把母亲也带走？
看著陆霄从地上爬起来扑扑地拍身上的土灰，恆慢步走了过来问道。
“平时你这么敏锐，跟你说话是省力，但是这种时候也这样就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呀。”
陆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想把小白带走，其实风险很大，也存著陆霄自己的私心，所以他才会觉得有点难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就是了。
恆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它盯著陆霄看了一会儿，开口：
-不用这么紧张，你可以带母亲一起去工作。
“……就这样？”
-就这样。
恆眨了眨眼：
-不然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义正辞严的拒绝我然后当场要求带小白回去什么的……”
陆霄訕訕地挠了挠头。
-我不会的，这是母亲的选择，它愿意留在你身边，我为什么要拒绝你？
恆一脸古怪地盯著陆霄。
“……小白现在不还是不清醒的吗？说它选择我有点牵强吧……我倒是感觉它挺嫌弃我。”
-陆霄，你太小看母亲了。
恆眯著眼，声音里有很浅淡的笑意：
-母亲就算是到了生命最危急的时刻，能做到的事情也远比你我更多。它如果不想你在它身边，就算我同意，你也没办法把母亲从那里带回来的。
-而且给你这个新工作的那个人类，也是和母亲类似的存在选择的代行者……我从雪盈的身上嗅到它的气味了。
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陆霄已经明白了。
难怪恆答应得这么痛快。
小白的选择恐怕只是一方面，从雪盈那里確认了老师的身份应该才是重点。
虽然恆没有明说，但如果能带著小白去接触其他长青坐標的『源』，应该对小白也是有好处的。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吧。”
陆霄点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有点担心……我这样把小白带走，会不会对这里產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的，放心吧。
恆摇了摇头：
-母亲释放出来的那些养分已经足够供养这里生活著的孩子们了，它留在这里大多数的时间也只是沉睡而已。
“所以不如让我带著它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恆没有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保护小白的。”
陆霄衝著院外的窝棚扬了扬下巴：
“你快回去陪孩子们睡觉吧。”
看著陆霄消失在院门口的身影，恆轻轻眯了眯眼睛。
小人类对於母亲的认知还是很不足啊……
真的离开这里，谁保护谁可就不一定了。
……
感谢每天投餵小礼物和催更评论追更的活跃宝宝，爱你们，比心。
啵啵，晚安捏。
（已补完。）
被老师戳穿小心思陆霄也不觉如何，多少带著点儿嬉皮笑脸地回道。
“行啦，行啦，想著给自己留后路谨慎些是对的，但是你老师我什么时候真让你用过后路？”
林鹤祥笑著，没好气地白了陆霄一眼：
“没別的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要休息了，老骨头都要晃散架了。”
“没了没了，老师您快休息去吧。”
知道今晚这事儿是自己太急，陆霄赶紧催促完，顺手掛掉了视频电话。
被小狐狸点醒了，又和老师沟通完，之前堵在心里的鬱结也消散了大半。
虽然还是没办法把毛孩子们都带走，但已经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长白长青坐標流散在外的那些实验动物们大多受过创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想要癒合估计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按照陆霄的计划，第一批先带过去一部分毛孩子，確认它们能適应当地的环境，后续基地重建完善之后，还可以回来一趟，带其他的毛孩子也出去一趟见见世面，再送回这里。
谁说只有他能出去玩的？毛孩子们也可以的嘛。
至於第一批要带哪些毛孩子过去，陆霄並不准备自己选择。
而是把决定权交给它们。
想跟著他一起去的就去，想留在这里的就留下。
心结解开，打定主意，陆霄也踏实了许多。
这样的话，这几天找个机会把家里的毛孩子们纠集到一起，听听它们的想法就好了。
了却一桩心事，陆霄正准备休息，臥室门却被拱开一条小缝儿，探进来一个毛茸茸但是表情苦兮兮的小脑袋瓜：
-爹爹，你要不先別睡呢，妈妈说它想不通，请你下去跟它吵一架。
正是雪盈。
因因要跟他吵一架？
陆霄一愣，大脑开始疯狂復盘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雪盈见状，訕訕地叫了一声：
-爹爹，別想了，是我不好，我告诉妈妈你要……你要离开这里去別的地方工作了……
原来是他的小臥底偷听到了消息传了小话。
陆霄笑著把雪盈抱了起来，拍了拍它结实的小后背：
“不怪你，走，我们下去吧。”
-我会跟恆爹爹一起拦著妈妈的！爹爹不要不开心噢……
“没事，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想瞒著你们，都是要好好说清楚的，你提前跟因因说了，正好我就先跟它聊一聊嘛。”
感觉到怀里雪盈的不安，陆霄安慰道。
一路出了据点往小树林方向走，果然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了一脸气鼓鼓的因因，以及坐在它身后的其他几个小猫糰子和……一脸无奈的恆。
陆霄快步过去，还没等开口解释，因因就已经窜了过来，噗通把陆霄按在了地上：
-恩公！你变坏了！你明明之前都说恆把我丟下是不对的，为什么现在你自己也要做同样的事？
“我没有，我没有！”
因因看起来確实是急了，按在他胸口上的大爪子那叫一个用力，陆霄甚至都听到了一声胸骨摩擦的声音，赶紧把它的爪子扳到一边，解释道：
“我不是把你丟下，我还回来的，就像咱们这次去带雌狼治病一样，只不过要去的地方更远一点，时间也更久一点。”
-……耶？还回来啊？不是不回来了啊？
因因扭头看向雪盈：
-那你怎么说恩公要走？
-妈妈，我跟你说了爹爹说还回来的呀，是你自己不要听的……
雪盈一脸委屈。
-你说了？
因因一愣，然后訕訕地移开了目光：
-我不管，我没听到就是你没说。
雪盈&陆霄&恆：……
没见过谁家当妈的跟孩子耍赖皮，真不愧是因因。
“好好好，就当雪盈没说过，那现在我来说。”
看出了雪盈的委屈巴巴，陆霄赶紧招呼雪盈过来给孩子捋了捋毛，恆等陆霄捋完，也趁机把雪盈叼开---你妈脾气就这样，忍忍，忍忍。
一些当爹的共识.jpg
-你说……你说也不行啊！
其实那点闷气已经消退了大半，但因因还在嘴硬：
-你捨得我丟下我们出去那么久嘛！
“肯定不捨得的呀，但是要工作的嘛。”
陆霄爬起身，坐在因因身边解释道。
-恆也要工作，你也要工作，工作真討厌……
因因趴了下来，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嘴里哼哼唧唧嘀嘀咕咕不肯看陆霄。
“因为在我要去的那个很远的地方也有很多像当初的你、小狐狸、雌狼，还有珠珠那样需要被帮助的动物呀。
我的工作，不管换到哪里去，也都还是这些的。”
看出来因因的小情绪，陆霄凑过去抚摩著它的颈背，轻声说道。
像当初的它和闺闺那样……
因因一怔，一下子想起之前小心翼翼找到哨所去的自己，以及只能三条腿活动的闺闺。
那些吃苦的日子过去太久了，以至於不被提醒的时候它都想不起，现在所拥有的让它感到幸福的一切，都是来源於陆霄的帮助。
-真的？你要去的那个很远的地方，也有很多像之前的我们一样的……同伴？
它扭过头，看向陆霄小声问道。
“嗯，有很多。”
陆霄点了点头：
“而且我这次过去也不是只自己走，原本也是要跟你们说这件事，看看你们有谁愿意跟我一起过去，可以一起去的，就当出去玩一玩。”
一边说著，陆霄一边看向凑过来的其他几个小猫糰子：
“你们谁想跟我一起去，商量商量，告诉我就好。”
小傢伙们一听这话，兴奋极了，跑到一边嚶嚶叫著认真商量起来。
没多一会儿，几个小傢伙被老大领了回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让我猜猜……该不会都想跟著我一起去吧?”
陆霄笑眯眯地问道。
-想跟爹爹一起去，但是爹爹，我们决定不去啦。
出乎陆霄意料的，老大嚶嚶叫了起来。
竟然不去吗？
陆霄微微愣了愣。
之前去核心区的时候，明明这几个小东西都还爭破了头要跟著呢，怎么这次不去了？
是恆不让吗？
陆霄看向恆。
体型硕大的红眼豹豹立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別看我啊，我不干涉孩子们做决定的！
“既然是想跟我一起去的，为什么又不去了？”
陆霄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老大和它身后的几个小猫糰子。
-如果爹爹是去玩，那我们很愿意跟爹爹一起去的，但是爹爹是要去工作。
老大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爹爹平时在家工作的时候就很累了，我们没有什么能帮爹爹一起做的，总是给爹爹添乱，还要爹爹分心照顾我们……所以就不去啦。
它小小的身体贴近，很亲昵地蹭了蹭陆霄的手。
-而且爹爹，我们也答应恆爹爹，要跟恆爹爹和妈妈一起去它从小长大的地方玩……如果跟你走了，恆爹爹也会很失落的。
其他几个小傢伙也凑了过来，呜呜嚶嚶地叫道。
一旁的因因扁著嘴，看著陆霄身边的一群孩子们，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
刚刚陆霄说可以让它们自己选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新的工作地点的时候，它其实就想抢著说要去的。
但是听几个孩子说完，它又犹豫了。
是啊，它也答应了和孩子们一起去的……如果它要走，恆肯定不会阻拦，但是好不容易才重聚，它其实也捨不得……
而且……论添乱的话，因因自己心里也明白，属它给恩公添乱最多。
既然这样……
闷闷重重地从鼻孔里喷了一口气，因因站起身来。
“因因，你想好了？……”
陆霄以为因因决定好了，刚想开口问，就见它快步绕到小猫糰子群里，一口叼起雪盈转回陆霄身边，把雪盈往他怀里一塞：
-我不跟你去了，你带它去。
陆霄：？
陆霄怀里的雪盈：？
-我……我也答应了恆要跟它一起带孩子们回去玩的，雪盈跟你去过好几次了，它去不去都一样……
因因的声音闷闷地，带著点儿不情愿：
-我们都总是给你添麻烦，只有恆和雪盈能帮得到你吧……但是恆不能跟你一起走，那你带雪盈一起去。
顿了顿，因因又看向陆霄怀里的雪盈：
-你要帮妈妈盯著你爹爹，看看他是偷偷出去玩还是真的工作，回来告诉我！
-好的妈妈，我一定帮你好好看著爹爹。
雪盈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还有。
因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靠到陆霄的身边，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说好了还要回来的，要说话算话。
“我保证。”
陆霄拍了拍它厚实的颈项：
“下次回来，如果你们还想跟我一起出去，我就带你和其他几个孩子们再去一次。只玩，不工作。”
-那……说好了？
因因抬起头，美丽的烟晶灰色的双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一如初见时那样。
只不过这次，眼中盛满的不再是谨慎防备，而是信任。
“说好了。”
-那没事了，你去问它们吧，我要回去屋里睡觉了！
因因哼了一声，朝著据点跑了回去，其他几个小猫糰子则看向恆：
-恆爹爹，我们也回去睡觉吗？
恆刚想答应，陆霄却先一步开口：
“你们先回去凉棚睡，我和你们恆爹爹有话要说。”
-好~
几个小傢伙先跑回去，只剩下恆和陆霄还在原地。
-把我单独留下来，是想问我能不能把母亲也带走？
看著陆霄从地上爬起来扑扑地拍身上的土灰，恆慢步走了过来问道。
“平时你这么敏锐，跟你说话是省力，但是这种时候也这样就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呀。”
陆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想把小白带走，其实风险很大，也存著陆霄自己的私心，所以他才会觉得有点难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就是了。
恆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它盯著陆霄看了一会儿，开口：
-不用这么紧张，你可以带母亲一起去工作。
“……就这样？”
-就这样。
恆眨了眨眼：
-不然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义正辞严的拒绝我然后当场要求带小白回去什么的……”
陆霄訕訕地挠了挠头。
-我不会的，这是母亲的选择，它愿意留在你身边，我为什么要拒绝你？
恆一脸古怪地盯著陆霄。
“……小白现在不还是不清醒的吗？说它选择我有点牵强吧……我倒是感觉它挺嫌弃我。”
-陆霄，你太小看母亲了。
恆眯著眼，声音里有很浅淡的笑意：
-母亲就算是到了生命最危急的时刻，能做到的事情也远比你我更多。它如果不想你在它身边，就算我同意，你也没办法把母亲从那里带回来的。
-而且给你这个新工作的那个人类，也是和母亲类似的存在选择的代行者……我从雪盈的身上嗅到它的气味了。
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陆霄已经明白了。
难怪恆答应得这么痛快。
小白的选择恐怕只是一方面，从雪盈那里確认了老师的身份应该才是重点。
虽然恆没有明说，但如果能带著小白去接触其他长青坐標的『源』，应该对小白也是有好处的。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吧。”
陆霄点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有点担心……我这样把小白带走，会不会对这里產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的，放心吧。
恆摇了摇头：
-母亲释放出来的那些养分已经足够供养这里生活著的孩子们了，它留在这里大多数的时间也只是沉睡而已。
“所以不如让我带著它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恆没有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保护小白的。”
陆霄衝著院外的窝棚扬了扬下巴：
“你快回去陪孩子们睡觉吧。”
看著陆霄消失在院门口的身影，恆轻轻眯了眯眼睛。
小人类对於母亲的认知还是很不足啊……
真的离开这里，谁保护谁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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