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金蝉脱壳
第424章 金蝉脱壳
鑑识课的几名壮汉，將铁铲挥的飞起。
不到十分钟，就碰到了土堆下方的棺材板。
“先把棺材外沿的士清理出去，以免一会儿开棺的时候，掉进棺材里。”
寺泽裕信揉了揉自己的腰，感觉一阵刺痛，他常年在公室里坐著，出来抡几下就不行了。
就在眾人忙著挖坟的时候。
和光市警署的刑警们，也赶到了现场。
柳瀨大河嘱咐了寺泽裕信几句，带著其他人过去迎接。
“哎呀，柳瀨课长，我这边一接到方面本部的消息，就往这边赶了。”
来人是和光警署的刑事课长，森谷功男，一名身材偏胖的警部。
柳瀨大河客气地说道：“其实，是我们这边麻烦你们，这么晚还让你们跑来墓地这种破地方。”
两人寒暄了几句，森谷功男便问起了案件的情况。
柳瀨大河也没兜圈子。
“我们在侦破一起命案的时候发现，案件的嫌疑人是和光市的居民。就当我们派人过来走访询问的时候，却发现这名嫌疑人已经在前天去世了—”
当森谷功男听到，嫌疑人在死亡后再度现身时，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
森谷功男以及他身后的警员们，都没法保持淡定，只觉得周围的墓地，变得格外阴森恐怖。
“这起案件確实有疑点，难怪你们要开棺验尸。请柳瀨课长放心，我们和光警署上下，都会配合诸位的搜查工作。”
他们和光警署只是个小规模单位，从编制上来说，要比新宿警署低一档。
“对了。”森谷功男对身后招了招手，“我这次还带来了，前天参与验尸的警员。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要问吧。”
一名年轻的巡查，从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各位好—我叫仁科见淳，是和光警署刑事课的巡查。”
仁科见淳说话时，有些畏畏缩缩，眼神飘忽不定。
他在来到墓地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经手的那具尸体，出了大问题。
森谷功男指示道：“你跟柳瀨课长，仔细说说，当时勘查尸体的全部过程。一定要说实话，明白吗？”
仁科见淳赶忙答应：“我肯定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隨后，他开始说起了，前天处理案件的过程。
“当时应该是前天的晚上8点左右。
我们警署接到报案，说是一个居民家里，电死了个人。
我就去了报案人所在的家中，看到了浴室之中的尸体。
当时我伸出手指，试了那人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过了几分钟，附近医院派来的医生也到了现场，他们经过仔细检查后，就判断人已经没救了。”
柳瀨大河出声问道：“你当时是自己去吗？”
仁科见淳脸色一变，还是点了下头：“当时，课里的同事们都忙著办別的案子，人手不太足。於是，只有我一个人去了现场。”
他把这部分责任，独自揽了下来。
按照相关条例，出现死人的状况，必须要有两名以上的正式警员在场，才能展开勘查。
可是，这位和光警署的警员，並没有严格遵守办案流程。
他一个人就把案子接了下来。
林田辉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也都明白了这边警署的情况。
看来这边的警员，混日子的比较多。
柳瀨大河也没有楸著这点毛病不放，他问起了本案的关键问题。
“你和当值医生，当时是如何判断，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听到这个棘手的问题，仁科见淳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他的眼珠来迴转动了半天，才出言解释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起意外事故，有些蹊蹺。
毕竟，一般人不会在泡澡的时候，想著吹头髮吧。
都是在冲完澡后，再来到洗手台附近吹头髮。
我当时也想，多搜集一些现场的线索。
可是—在听死者亲友们说，死者患有梅毒病之后，我就有些害怕了。
我还年轻，不想被传染这种厉害的病毒。听说，一旦得了这种病，会终身携带抗体。
於是，我就想著早点把流程走完—”
其他人有些无语，原来这个年轻的巡警，竟然是因为怕被传染梅毒，便匆匆下了结论。
渡部猛忍不住插嘴道：“我记得，梅毒的传播方式比较严苛吧。你又没有与死者发生亲密关係，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句不讲道理的批评，仁科见淳也不敢还嘴，只能一味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个人疏忽，导致了案件的错判。私密马赛—”
由於场地不太合適，他没有使用土下座的道歉方式。
一时间，和光警署刑警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次的案件，看似是仁科见淳个人的疏忽大意。
但细究下来，他们警署的其他人，也有著不能忽略的责任。
警队是个注重荣誉与责任的地方。
谁要是拖了后腿，就会受到其他人的鄙视。
尷尬的气氛，並没有持续很久。
很快，寺泽裕信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可以开棺验尸了！”
柳瀨大河也回过神来，邀请和光警署的刑警们，一同来到墓碑前。
在几位壮汉的共同协作下。
棺材上的四根长钉，被撬了下来。
隨后，棺材板也被抬走，露出了里面焦黑的尸体。
“还好，没有出现尸体消失的情形。”
永井优次小声地嘀咕道。
“可是—这具尸体，看起来也挺嚇人的—”
村上美穗凑上去看了几眼，很快就被那如同千年殭尸的模样，嚇退了回去。
林田辉走到棺材前，认真打量著尸体的情况。
“从皮肤的顏色和纹路的分布来看，確实符合被电击的特徵。”
林田辉看了不少法医相关的专业书籍，对於尸体的各种死状，也有了基本认知。
法医高野舞，戴上口罩手套，蹲在棺材板前，上手检查尸体的情况。
作为久经埋骨地的专业法医，她可不会被所谓的病毒嚇到。
仅过了几秒。
高野舞就发出了一声轻“咦”。
“怎么了？”林田辉赶忙问道。
“尸体的头部，好像有创口。”
高野舞让旁边的助手，將灯光对准尸体的头部。
“没错，尸体生前，应该被人用重物击打过头部。”
此言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样一来。
这起所谓的“漏电意外事故”，就变成了一起毁尸灭跡的命案。
和光警署的森谷功男，也没了刚刚的淡定模样。
他踉蹌地跑到棺材前，想要亲眼確认，尸体头上的伤口。
“果然，这的確是敲击伤，有可能是棍棒之类的凶器。”
森谷功男也是靠著办案升到如今的位置，也能从尸体的外部表现，看出相应的线索。
他站起身，狠狠地瞪了对面的仁科见淳一眼，然后又来到柳瀨大河身旁。
“柳瀨课长。”他略作思索，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这起系列杀人案，还是你们警署更熟悉一些—就由你们负责案件的主导吧。”
柳瀨大河也没客套，直接答应了下来：“那好，过一会儿，我就向上级申请，组建联合调查本部。”
森谷功男嘆了口气：“我们这边已经好几年，没出现如此恶劣的案子了，这次的侦破就交给你们了。”
柳瀨大河神色轻鬆地，说道：“森谷课长不用这么紧张。悄悄告诉你吧，我们警署有个办案天才，肯定能把这起案子顺利侦破。”
森谷功男有些惊讶，没想到柳瀨大河竟然这么说。
忽然间，他想起最近警队之中，流传著一个不太靠谱的传闻。
“难道你们新宿警署，真有那个—神奇小子？”
柳瀨大河默默点头，隨后不留痕跡地，看向棺材前的林田辉。
此时的林田辉，正拿著笔记本，记录著高野舞的鑑定结论。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
“死者应该是被人敲死之后，被扔到了浴缸里。
凶手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又將吹风机开到最大功率，放入了浴缸中。
短路后的吹风机，释放了大量电荷，將尸体弄成了如今的焦炭状—”
渡部猛看了看尸体，说道：“这个凶手是跟死者有仇吗？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处理尸体。就算是死者的亲妈过来，恐怕都认不出这堆焦炭的身份。”
永井优次说道：“冰崎角武连自己的亲戚都坑，肯定有不少人跟他有仇。”
就在眾人都在等待法医的鑑定结果时。
林田辉忽然说道：
“我觉得，眼前的这具尸体，很可能並不是冰崎角武。”
“啊？”永井优次疑惑地问道：“不是冰崎角武？可是，他的父母和亲戚都言之凿凿地说，死的人就是冰崎角武啊？”
听到几人的大声爭论。
柳瀨大河与森谷功男，也走了过来，想听听几人的看法。
林田辉指著棺材里的尸体，道：“死者被电成了一团焦炭，仅从外表来看，其实很难辨认出身份。死者的亲戚之所以那么篤定，应该是先入为主的看法起了作用。”
村上美穗也赞同道：“我觉得林田君的话很有道理。一般来说，没人会想到，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有外人来自家浴室洗澡吧。”
林田辉补充道：“从外表看来，这具尸体的身材与冰崎角武差不多，尸体的头髮和眉毛，也都被烧掉了，很难看出二人外貌的不同。再加上，冰崎角武的亲戚们，其实都不待见他。因此，他们並没有仔细查看，就做出了死者是他的判断。也许，在亲戚们的心中，
冰崎角武早就该死。”
柳瀨大河眉头紧锁：“死者不是冰崎角武，那又会是谁呢？”
林田辉站起身，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我认为，死者应该与冰崎角武认识。这个毁尸灭跡的真凶，其实就是冰崎角武本人林田辉的判断一出，在场的刑警们，纷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原本的死者，变成了凶手，这可真是大胆的猜测。”
“其实，说尸体不是冰崎角武，我还能理解。毕竟就在昨天，冰崎角武还在其他地方出现过。不过，林田君是如何判断，眼前的这名死者，是被冰崎角武杀害的呢？”
“我们目前连死者的真实身份，都还没认定呢。林田君连凶手是谁都知道了。”
面对眾人的困惑。
林田辉给出了自己的推理过程。
“冰崎角武这个人是个癮君子，平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平日的开销。
像他这种人，肯定有不少仇家。
也肯定欠了不少钱。
我估计，冰崎角武当天，应该是用了一些话术，约死者来到自己的家里。
其中的过程，暂且不提。
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冰崎角武用重物击打在被害人的头部，將其杀害。
然后，又在浴室中，偽造了这起意外事故。
他想用这名被害人的尸体，造成了自己已经遇害的假象。
这样一来，他就能摆脱掉，自己身上的诸多麻烦。”
听完林田辉的推理过程。
眾人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不过，现在的证据还很少，我们只能將林田君的推理，当成一种办案思路。”柳瀨大河交代道。
“嗯，確实。这就是我的一些个人看法。还需要其他证据，作为佐证。”林田辉认真说道。
森谷功男拍手讚嘆道：“不愧是新宿这种大警署的精英，竟然仅通过那么一丁点线索，就推理出了如此多的信息出来。”
林田辉谦虚道：“您谬讚了，这起案件，还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柳瀨大河来回踱步，想了一会儿，又说道：
“按照林田君的推理，冰崎角武应该就是这起系列杀人案件的真凶。
发生在昨天的贞松研三遇害案件，应该也是他所为。”
林田辉同意道：“从投注所那边的线索来看，冰崎角武与贞松研三之间，发生过激烈的口角衝突。
他很有可能因为怀恨在心，產生了杀人的念头。
当他从朋友口中得知，贞松研三还中了十几万元的奖金后。
他杀人的动机，会变得更加强烈。
毕竟他还需要很多钱，来维持他平日吸毒的开销。”
听完这段分析。
在场的警察们，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认为林田辉的推理，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真相。
冰崎角武费尽心机，弄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就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加方便地，进行犯罪。
只是。
没想到他那么疯狂。
第二天，就犯下了第二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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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识课的几名壮汉，將铁铲挥的飞起。
不到十分钟，就碰到了土堆下方的棺材板。
“先把棺材外沿的士清理出去，以免一会儿开棺的时候，掉进棺材里。”
寺泽裕信揉了揉自己的腰，感觉一阵刺痛，他常年在公室里坐著，出来抡几下就不行了。
就在眾人忙著挖坟的时候。
和光市警署的刑警们，也赶到了现场。
柳瀨大河嘱咐了寺泽裕信几句，带著其他人过去迎接。
“哎呀，柳瀨课长，我这边一接到方面本部的消息，就往这边赶了。”
来人是和光警署的刑事课长，森谷功男，一名身材偏胖的警部。
柳瀨大河客气地说道：“其实，是我们这边麻烦你们，这么晚还让你们跑来墓地这种破地方。”
两人寒暄了几句，森谷功男便问起了案件的情况。
柳瀨大河也没兜圈子。
“我们在侦破一起命案的时候发现，案件的嫌疑人是和光市的居民。就当我们派人过来走访询问的时候，却发现这名嫌疑人已经在前天去世了—”
当森谷功男听到，嫌疑人在死亡后再度现身时，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
森谷功男以及他身后的警员们，都没法保持淡定，只觉得周围的墓地，变得格外阴森恐怖。
“这起案件確实有疑点，难怪你们要开棺验尸。请柳瀨课长放心，我们和光警署上下，都会配合诸位的搜查工作。”
他们和光警署只是个小规模单位，从编制上来说，要比新宿警署低一档。
“对了。”森谷功男对身后招了招手，“我这次还带来了，前天参与验尸的警员。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要问吧。”
一名年轻的巡查，从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各位好—我叫仁科见淳，是和光警署刑事课的巡查。”
仁科见淳说话时，有些畏畏缩缩，眼神飘忽不定。
他在来到墓地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经手的那具尸体，出了大问题。
森谷功男指示道：“你跟柳瀨课长，仔细说说，当时勘查尸体的全部过程。一定要说实话，明白吗？”
仁科见淳赶忙答应：“我肯定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隨后，他开始说起了，前天处理案件的过程。
“当时应该是前天的晚上8点左右。
我们警署接到报案，说是一个居民家里，电死了个人。
我就去了报案人所在的家中，看到了浴室之中的尸体。
当时我伸出手指，试了那人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过了几分钟，附近医院派来的医生也到了现场，他们经过仔细检查后，就判断人已经没救了。”
柳瀨大河出声问道：“你当时是自己去吗？”
仁科见淳脸色一变，还是点了下头：“当时，课里的同事们都忙著办別的案子，人手不太足。於是，只有我一个人去了现场。”
他把这部分责任，独自揽了下来。
按照相关条例，出现死人的状况，必须要有两名以上的正式警员在场，才能展开勘查。
可是，这位和光警署的警员，並没有严格遵守办案流程。
他一个人就把案子接了下来。
林田辉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也都明白了这边警署的情况。
看来这边的警员，混日子的比较多。
柳瀨大河也没有楸著这点毛病不放，他问起了本案的关键问题。
“你和当值医生，当时是如何判断，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听到这个棘手的问题，仁科见淳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他的眼珠来迴转动了半天，才出言解释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起意外事故，有些蹊蹺。
毕竟，一般人不会在泡澡的时候，想著吹头髮吧。
都是在冲完澡后，再来到洗手台附近吹头髮。
我当时也想，多搜集一些现场的线索。
可是—在听死者亲友们说，死者患有梅毒病之后，我就有些害怕了。
我还年轻，不想被传染这种厉害的病毒。听说，一旦得了这种病，会终身携带抗体。
於是，我就想著早点把流程走完—”
其他人有些无语，原来这个年轻的巡警，竟然是因为怕被传染梅毒，便匆匆下了结论。
渡部猛忍不住插嘴道：“我记得，梅毒的传播方式比较严苛吧。你又没有与死者发生亲密关係，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句不讲道理的批评，仁科见淳也不敢还嘴，只能一味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个人疏忽，导致了案件的错判。私密马赛—”
由於场地不太合適，他没有使用土下座的道歉方式。
一时间，和光警署刑警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次的案件，看似是仁科见淳个人的疏忽大意。
但细究下来，他们警署的其他人，也有著不能忽略的责任。
警队是个注重荣誉与责任的地方。
谁要是拖了后腿，就会受到其他人的鄙视。
尷尬的气氛，並没有持续很久。
很快，寺泽裕信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可以开棺验尸了！”
柳瀨大河也回过神来，邀请和光警署的刑警们，一同来到墓碑前。
在几位壮汉的共同协作下。
棺材上的四根长钉，被撬了下来。
隨后，棺材板也被抬走，露出了里面焦黑的尸体。
“还好，没有出现尸体消失的情形。”
永井优次小声地嘀咕道。
“可是—这具尸体，看起来也挺嚇人的—”
村上美穗凑上去看了几眼，很快就被那如同千年殭尸的模样，嚇退了回去。
林田辉走到棺材前，认真打量著尸体的情况。
“从皮肤的顏色和纹路的分布来看，確实符合被电击的特徵。”
林田辉看了不少法医相关的专业书籍，对於尸体的各种死状，也有了基本认知。
法医高野舞，戴上口罩手套，蹲在棺材板前，上手检查尸体的情况。
作为久经埋骨地的专业法医，她可不会被所谓的病毒嚇到。
仅过了几秒。
高野舞就发出了一声轻“咦”。
“怎么了？”林田辉赶忙问道。
“尸体的头部，好像有创口。”
高野舞让旁边的助手，將灯光对准尸体的头部。
“没错，尸体生前，应该被人用重物击打过头部。”
此言一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样一来。
这起所谓的“漏电意外事故”，就变成了一起毁尸灭跡的命案。
和光警署的森谷功男，也没了刚刚的淡定模样。
他踉蹌地跑到棺材前，想要亲眼確认，尸体头上的伤口。
“果然，这的確是敲击伤，有可能是棍棒之类的凶器。”
森谷功男也是靠著办案升到如今的位置，也能从尸体的外部表现，看出相应的线索。
他站起身，狠狠地瞪了对面的仁科见淳一眼，然后又来到柳瀨大河身旁。
“柳瀨课长。”他略作思索，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这起系列杀人案，还是你们警署更熟悉一些—就由你们负责案件的主导吧。”
柳瀨大河也没客套，直接答应了下来：“那好，过一会儿，我就向上级申请，组建联合调查本部。”
森谷功男嘆了口气：“我们这边已经好几年，没出现如此恶劣的案子了，这次的侦破就交给你们了。”
柳瀨大河神色轻鬆地，说道：“森谷课长不用这么紧张。悄悄告诉你吧，我们警署有个办案天才，肯定能把这起案子顺利侦破。”
森谷功男有些惊讶，没想到柳瀨大河竟然这么说。
忽然间，他想起最近警队之中，流传著一个不太靠谱的传闻。
“难道你们新宿警署，真有那个—神奇小子？”
柳瀨大河默默点头，隨后不留痕跡地，看向棺材前的林田辉。
此时的林田辉，正拿著笔记本，记录著高野舞的鑑定结论。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在快速运转。
“死者应该是被人敲死之后，被扔到了浴缸里。
凶手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又將吹风机开到最大功率，放入了浴缸中。
短路后的吹风机，释放了大量电荷，將尸体弄成了如今的焦炭状—”
渡部猛看了看尸体，说道：“这个凶手是跟死者有仇吗？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处理尸体。就算是死者的亲妈过来，恐怕都认不出这堆焦炭的身份。”
永井优次说道：“冰崎角武连自己的亲戚都坑，肯定有不少人跟他有仇。”
就在眾人都在等待法医的鑑定结果时。
林田辉忽然说道：
“我觉得，眼前的这具尸体，很可能並不是冰崎角武。”
“啊？”永井优次疑惑地问道：“不是冰崎角武？可是，他的父母和亲戚都言之凿凿地说，死的人就是冰崎角武啊？”
听到几人的大声爭论。
柳瀨大河与森谷功男，也走了过来，想听听几人的看法。
林田辉指著棺材里的尸体，道：“死者被电成了一团焦炭，仅从外表来看，其实很难辨认出身份。死者的亲戚之所以那么篤定，应该是先入为主的看法起了作用。”
村上美穗也赞同道：“我觉得林田君的话很有道理。一般来说，没人会想到，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有外人来自家浴室洗澡吧。”
林田辉补充道：“从外表看来，这具尸体的身材与冰崎角武差不多，尸体的头髮和眉毛，也都被烧掉了，很难看出二人外貌的不同。再加上，冰崎角武的亲戚们，其实都不待见他。因此，他们並没有仔细查看，就做出了死者是他的判断。也许，在亲戚们的心中，
冰崎角武早就该死。”
柳瀨大河眉头紧锁：“死者不是冰崎角武，那又会是谁呢？”
林田辉站起身，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我认为，死者应该与冰崎角武认识。这个毁尸灭跡的真凶，其实就是冰崎角武本人林田辉的判断一出，在场的刑警们，纷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原本的死者，变成了凶手，这可真是大胆的猜测。”
“其实，说尸体不是冰崎角武，我还能理解。毕竟就在昨天，冰崎角武还在其他地方出现过。不过，林田君是如何判断，眼前的这名死者，是被冰崎角武杀害的呢？”
“我们目前连死者的真实身份，都还没认定呢。林田君连凶手是谁都知道了。”
面对眾人的困惑。
林田辉给出了自己的推理过程。
“冰崎角武这个人是个癮君子，平时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平日的开销。
像他这种人，肯定有不少仇家。
也肯定欠了不少钱。
我估计，冰崎角武当天，应该是用了一些话术，约死者来到自己的家里。
其中的过程，暂且不提。
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冰崎角武用重物击打在被害人的头部，將其杀害。
然后，又在浴室中，偽造了这起意外事故。
他想用这名被害人的尸体，造成了自己已经遇害的假象。
这样一来，他就能摆脱掉，自己身上的诸多麻烦。”
听完林田辉的推理过程。
眾人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不过，现在的证据还很少，我们只能將林田君的推理，当成一种办案思路。”柳瀨大河交代道。
“嗯，確实。这就是我的一些个人看法。还需要其他证据，作为佐证。”林田辉认真说道。
森谷功男拍手讚嘆道：“不愧是新宿这种大警署的精英，竟然仅通过那么一丁点线索，就推理出了如此多的信息出来。”
林田辉谦虚道：“您谬讚了，这起案件，还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柳瀨大河来回踱步，想了一会儿，又说道：
“按照林田君的推理，冰崎角武应该就是这起系列杀人案件的真凶。
发生在昨天的贞松研三遇害案件，应该也是他所为。”
林田辉同意道：“从投注所那边的线索来看，冰崎角武与贞松研三之间，发生过激烈的口角衝突。
他很有可能因为怀恨在心，產生了杀人的念头。
当他从朋友口中得知，贞松研三还中了十几万元的奖金后。
他杀人的动机，会变得更加强烈。
毕竟他还需要很多钱，来维持他平日吸毒的开销。”
听完这段分析。
在场的警察们，都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认为林田辉的推理，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真相。
冰崎角武费尽心机，弄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就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加方便地，进行犯罪。
只是。
没想到他那么疯狂。
第二天，就犯下了第二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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