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清晨疗养院-被遗忘的两天

    第201章 清晨疗养院-被遗忘的两天
    三天前,1114號诡船顺利停靠在了疗养院岛的海岸边,
    在诡船广播的提示下,除了培培四人,船上的所有人都必须下船,去完成岛主任务。
    “所有人”也包括从黎明墓园港口上船的那些半人半鱼的乘客以及被俘虏的教团成员。
    那之后大家就下了船,来到了疗养院岛上,正当陈默等人想要继续深入岛屿时,明守礼和其他的教团成员突然发疯了。
    “必须要工作。”
    “必须要工作,我们快要压制不住了。”
    “岛上—.—出事了。”
    明守礼面如菜色,看向岛屿深处,嘴里说著糟糕了,但当陈默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他却瞬间失去了自己的自主意识。
    他和其余几个教团成员就像是被夺舍了,精神恍地嘟儂著这些话,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在未知力量的操控下,他们快速跑进了那金黄金黄的小麦田中,消失不见了。
    陈默只好和其他人继续前行,在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走散了。
    等到他站在疗养院的门前时,身边就只剩下了方卫平和冬梅,而那些走散的半人半鱼的人们,却出现在麦由里,一刻不停地劳作著。
    这些半人半鱼的人们,就像是永远都不会累的机器人,一刻都不休息地快速耕地浇水,在田间行走。
    陈默尝试呼喊麻绳头的名字,但对方没有反应,只是目光呆滯地耕著田。
    就连那个瘦弱的女人,即使她身上的摸鱼元素並不多,也不能倖免,和麻绳头一样,沉浸在种地中。
    陈默看到他们汗如雨下,一刻不停,根本没有休息的意思。
    明明上岛之前还没变成这样。
    “看来只有將小岛从教团手里解放出来,或许才能將他们从无尽的劳作中解放出来。”
    不过,当他们看到自縊的院长后,便觉得情况要更加复杂。
    所有跟教团相关的人,或者说那些被鱼生控制过的人们,来到这个小岛上,
    会天然地受到某种规则的控制,自觉地找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为教团工作。
    “只要加入过这个教团的人,就会一直受到教团的控制,就连所谓的主教也不能倖免。”
    明守礼等高级教徒的异常状况,暗示著教团对於这座岛的控制並不稳定,就连主教也能受到影响。
    这些跟教团沾染上关係的人,在诡船上时,还能维持正常的意识,但一踏上小岛,就变得异常,仿佛像是救火那样跑向了岛屿深处,这说明这座岛的情况已经和明守礼所知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而悬掛在门口自縊的疗养院院长以及他留下的遗书也证明了这一点一一疗养院发生了一些事,而教团没办法控制了。
    除此之外,教团失去黎明墓园的鱼生供应的后果,也在逐渐彰显,而且后果要比陈默预想的还要严重。
    那些半人半鱼勤奋工作的状態,则说明这个岛也受的“眷顾”。人们必须供应给【懈怠】才能获得庇护,但被取走【懈怠】后,人会变得极度亢奋,必须不断吃鱼生才能將副作用平衡回来。
    生產鱼生的黎明墓园已经不再受到教团控制,这也意味著教团拿不到稳定產出的鱼生去供应其他岛屿。
    这也导致受到教团控制的这些人,一上岛就会陷入极度的亢奋,开始无时无刻地工作。
    所以在没有岛主出现的情况下,陈默觉得他们有两件事必须做。
    1.查清楚教团发生了什么。2.找出並解决真正控制著这个岛的异常体。
    之后陈默等人就接受了疗养院分配的身份,完成守则上的每日任务,同时暗中调查这里存在的异常情况。
    陈默被分配到的身份是“护工”,主要的职责是照顾住在疗养院的“老人”们。护工是一对一服务的,每个护工每天都会被分配到不同的老人,在这一天內,照顾好这个老人,就是护工的职责。
    疗养院护工的每日任务如下:
    1.每天负责將三顿饭送到老人面前,必要时需要亲餵(根据老人的状態调整)。
    2.每天需要將老人换下来的衣物送到洗衣房,在下午4点之前拿到新衣服送回到老人的房间。
    3.密切观察老人的状况,如果老人出现了任何异常症状(自我认知混乱,比如认为自己还年轻,或者不是疗养院的老人;逃避,想要逃离疗养院,拒绝听从护工和医生的建议;精神紧张,对一切抱有强烈的警惕心·),请立刻將老人送至医疗部进行诊治。
    注意:外貌並不是异常情况,请无视4.儘量满足老人的需求,避免老人感到孤独,丰富老人们的情感生活,正向引导老人的价值观。
    在前两天的工作中,陈默一共被分配到了两位老人。
    他们都是真正的老人,无论是年纪还是外貌,都符合人们对於老人的刻板印象。
    他们也都非常积极配合陈默的工作,態度自然,精神放鬆。
    不过陈默也发现,其他老人中掺杂著一些不是老人的人,他们往往拥有老人的一部分特徵(比如白髮、皱纹),但从其他特徵来看,就像是青年人一一正如陈默所负责的第三位老人那样。
    不过“外貌並不是异常情况”,这说明这些长相年轻的人,在疗养院里本身就是被允许的,是正常的现象。
    因此,陈默认为,疗养院內所谓的“老人”,並不是人类正常认知下的老人,很有可能是其他东西。
    而那些所谓的异常状態,包括老人认为自己还年轻,或者想要逃离也许站在人类的角度並不是异常状態,那些被疗养院视为“异常的老人”,也许才是正常的。
    他们意识到了这个疗养院的情况,於是想要逃离,对自己的身份產生认知障碍,但是却被规则控制得死死的。
    结合了以上所有的信息,陈默很难不怀疑,这个养老院的“老人”,实际上根本不是老人,或许都是由一些正常的青年人转变过去的。
    出於某种原因,疗养院用规则將他们控制住。
    但其中肯定会有一些意志坚定或者感知能力强的人,看破了真相,於是想要逃出去,或者提醒其他人。
    为了控制住这些不安定的分子,疗养院又引进了“护工”这个职位,时刻注意这些可能存在的“觉醒者”,將他们送进医疗部。
    陈默在一天的观察过后,得出了如上结论,但他没有直接的证据。
    简单总结成一句话便是:
    疗养院中存在某种身份转化路径,能让普通人转变为疗养院中的老人。
    存在的疑问却很多。
    为什么疗养院需要这么多老人?
    这跟自縊的教团院长所说的“无法控制了”有什么关係?
    目前疗养院看上去正以一种很稳定的状態运行著,这种状態是正常的吗?和教团控制下有什么不一样吗?
    疗养院中的异常体和这些老人有什么关係?
    陈默接下来想去接触一下,在规则中被定为“出现异常”的老人,看看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事。
    所以,在第二日结束时,他找到了人事部,请求负责工作调度的工作人员,
    將照顾何启瑞老人分配到第三天的工作。
    就在他想要通过观察和调查何启瑞老人时,患上了临时性阿茨海默症,將之前所有的推测都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他全都想起来了。
    顺便提一下,护工的每日报酬依然是“鱼生”。
    不过有传言说,最近来送“鱼生”的船只没有及时到达,以至於疗养院內的鱼生资源非常紧张。
    因此,每个护工的报酬都缩水了,鱼生减半。
    为了弥补,给每个人供应的小麦麵包从三块变成了六块一一根据人事部所说的,反正这里的小麦多到吃不完。
    “这个疗养院是我见过的情况最复杂的疗养院,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症状。”
    疗养院並不如自已想像得安全,在中过一次“临时性阿茨海默症”后,陈默意识到自已需要更加谨慎,而方卫平在必要时刻可以起到极大的作用。
    除了“临时性阿茨海默症”之外,陈默还在其他的护工身上见到了更多的“病症”。
    类似“临时性囤物症”,“临时性感官退化”,“临时性腿脚不便”-见得多了,陈默意识到这些“症状”都属於老人的常见病。
    这些都属於疗养院內的模因污染,但也仅仅是简单的污染,不会令人出现严重的躯体化症状。这些“症状”更像是由某种更巨大更浓烈的“模因”產生的副作用,或者说【子模因】。
    陈默猜测那更巨大更浓类的“模因污染”源头,就是盘踞在这所疗养院中的异常体。
    但藏得很好,完全没有露出马脚,陈默找不到在哪。
    他用陈黑测试过,自前他们所在的疗养院並不是异常空间,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现实空间中,而隱藏得非常好。
    第三天,午饭前。
    陈默整理好了所有的思路,继续进行之前的计划,接触何启瑞老人,看看从他身上能不能挖出更多的信息。
    午餐也像早餐那样,需要护工亲自打饭。和早餐不同的是,老人们的午餐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完成的,护工需要將午饭送到老人的房间,而不是餐厅。
    方卫平见陈默恢復了正常,悬著的心也彻底放进肚里。
    陈默用食盒领取了老人的午饭,然后就跟在方卫平的后面,等待他照顾好他负责的老人。
    “陈同志,你负责的老人住在304,不在我这里噢。”方卫平发现陈默跟著他,提醒道。
    “我知道。”陈默回答,“保险一点,我们得时刻都呆在一起。”
    陈默至今还没有找到患上“临时性阿茨海默症”的规律,据他观察,护工患上这种病的机率很高。
    冬梅和他都得过,而周围其他护工也大多得过,但只有方卫平完全没有得过,就好像他对这个病完全免疫了一样。
    陈默猜测方卫平自身承载的那种“可以通过癲癇来失忆”的症状,要比“临时性阿茨海默症”更加高级,以至於他可以完全免疫这种小儿科的症状。
    方卫平听到回答,有些自豪地挺起胸:“没错,好同志之间是该照应一下,
    你等著我,我很快把工作完成哦。”
    之后,他们俩个同时前往了304房间,去照顾何启瑞老人吃午饭。
    整个过程,何启瑞老人都十分安静,陈默看著他將所有食物都吃完。
    “你不是老人吧,何启瑞,你是教徒还是乘客?”
    何启瑞那张没有皱纹的脸露出了一丝茫然,答非所问:
    “我的家人来了吗?他们说要来看我的。”
    “他们说等我病好了,就要把我接出去,住大房子!”
    陈默感觉这个人被什么东西控制著,硬生生表演出了一个被家人遗弃在疗养院的老人形象,但配合他这张年轻的脸,显得十分违和。
    “该下一点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