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血海腐蚀的本质(除夕快乐乐乐乐)

    第147章 血海腐蚀的本质(除夕快乐乐乐乐)
    电力室的墙壁开始扭曲,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著。
    原本冰冷的金属表面逐渐被一层黏稠的血肉覆盖,血管和触肢从墙壁的缝隙中蠕动而出,像是无数条贪婪的蛇,试图將整个空间吞噬。
    陈默知道,这是“拋”在试图將电力室污染成一个充满血肉与內臟的里空间。
    他闻到四周的空气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那是直接作用於精神深处的血腥味。
    这腥味越浓,就意味著她对房间的污染越深。
    陈默充满了决心,毅然喝下了剩下的大半瓶果酒,这远远超过了安全用量但他没有选择,他决不能让【特莉丝安娜】污染这个新生的电力室,这个电力室是属於他们人类的,是大家在危急关头的备用能源。
    陈默展开了自己的异常空间,以最大的努力,最坚定的精神状態。
    他的手指轻轻一挥,脚下的地面瞬间被一层半透明的胶状物覆盖。
    这些胶状物迅速蔓延,形成了一条笔直的走廊,仿佛一条由史莱姆构建的隧道。
    这条走廊在电力室中迅速扩张,抢先一步成为了电力室的里空间,
    將“他”的血肉空间压制在了边缘。
    迫於走廊的规则,一团由血管和血肉组成的混合体逐渐在走廊尽头被迫凝聚成形。
    它的表面不断蠕动,从中伸出了无数人们的手臂,冒出无数张面孔,它们的眼睛正恶毒地窥视著陈默。
    陈默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室息的恶意正从走廊的尽头扑面而来。
    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与物抗衡,但只要將从电力室驱逐,打断的污染进程,就是胜利的。
    “我就是异常。”陈默定下了附加规则,虽然这条规则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但很好用。
    他不是没想过用其他的附加规则来困住或者让史莱姆污染吞噬,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况承受不住,最终还有可能被拋反杀。
    而且史莱姆污染的性质不一定能压制住它。
    那团血肉混合体发出低沉而沙哑的沙沙声,充满了嘲讽与愤怒。
    它的血管和触肢猛地伸展,朝著陈默疾冲而来。然而,就在它即將触碰到陈默的瞬间,走廊的规则开始发挥作用。
    无数的胶状物从墙壁和地面涌出,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將那团血肉混合体牢牢缠住。
    胶状物迅速覆盖了它的表面,甚至开始侵蚀它的血肉,將它的血肉转化为肉冻。
    那团混合体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疯狂地甩动著全身的血管和触肢,试图挣脱这些黏稠的束缚。
    然而,胶状物如同附骨之疽,死死地黏在它的身上,逐渐將它拖向墙壁。
    陈默的头剧烈地疼痛著,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入他的大脑。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史莱姆污染反噬,精神状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而且由於喝多了酒,他的身体也开始瘫软,散架。
    然而,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一旦自己倒下,那团血肉混合体就会重新掌控这片空间。
    “滚出去!”陈默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坚决。
    胶状物瞬间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將那团血肉混合体彻底拖入了墙壁。隨著一声沉闷的怪响,那团混合体被驱逐出了电力室。
    陈默的身体终於支撑不住,瘫软成了一团。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一阵阵低语声,头也像是要裂开一般,仿佛在“宿醉”和“磕菌子”之间反覆横跳。
    失去意识之前,他模模糊糊地希望著,希望那个可怖的存在已经被彻底赶出了电力室.·
    不知过了多久。
    “嘿,陈同志,醒一醒哈!在这里睡觉容易著凉。”
    陈默迷迷糊糊地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
    我为什么会昏迷?
    我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这里是哪来著?方卫平为什么会在这里?
    记忆渐渐復甦后,陈默意识到他最后是在船首电力室,心中一惊之后,猛然睁开眼睛。
    他发现方卫平那张放大的脸,正担忧地看著他,仔细观察著陈默的状態。
    见到陈默醒了,方卫平抚著自己的心口,鬆了一口气:“醒了就好,以后不要睡在这种地方了哈。”
    陈默直接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锈跡斑斑的中型发电机,推进器的安装基座,在地面上的缠绕的各种电线,
    还有破旧不堪的电闸和暴露在空气中断裂保险丝·
    一切都告诉陈默,他確实还在那个船首电力室,身边的那台机器是整艘船的备用电源。
    而方卫平確认陈默没事后,开始好奇地打量著这个房间。
    陈默站起来,指著旁边的发电机问方卫平:“你能看见它吗?你觉得它是做什么用的?”
    方卫平看向那台发电机,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
    陈默有点紧张地等待著他的回答,不过在他的提醒下,方卫平的目光確实已经落在了那台发电机上,並且没有任何抽搐。
    “我好像在报纸上见过类似的东西—..”方卫平喃喃道:
    “这个是发电机吗?但是又和我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那种不太一样。反正,这东西应该是发电机,就是我们的一些电器,工厂的一些设备都需要它来供电。”
    陈默的眼睛亮了,方卫平居然还真认识!
    “那你知道怎么使用它吗?”
    “呀,我又不是啥子高级知识分子,咋晓得这些嘛?不过,看你的反应,
    我是猜对了是吧?”
    陈默十分激动,方卫平的反应,至少证明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
    他没有抽搐,这说明这间房已经不存在任何污染了。
    没有任何幻听幻视,没有任何令人不適的气氛,【特莉丝安娜】似乎真的已经从这个房间消失了,被他赶走了。
    第二件事是,
    大家对於电子设备和科技的接受度是有一定閾值范围的。
    大家可以接受类似於电灯,手电筒以及发电机这种相对原始的设备,
    有些特殊的设备,比如那台神奇的咖啡机,在大家眼中就变成了最原始的手摇式咖啡机,以另一种可理解的方式存在於大家的意识中。
    他们只是无法认知到更高级的电子设备,诸如內嵌电脑主板或连入电脑系统的设备,比如电子海图,智能显示屏及机器人,甚至是连入电脑的监控系统。
    既然如此,在风险可以预估的前提下,陈默觉得是时候让大家也加入到整艘船的维护和运行了。
    比如一起维修这个老旧的发电机,安装保险丝,修復开关-亦或者是使用瞭望塔上的望远镜和无线电隨时观察海面上的动向。
    “陈同志,什么事情笑得辣么开心?”方卫平在房间內走了一圈,不过他发现大部分都是“破铜烂铁”,没法正常运行后,就失去了兴趣。
    “我们一起修好这个发电机怎么样?以后船上就有更充足的电力了,而且我们自己可以决定什么时候断电,不用受到这艘船的控制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默小心翼翼地尝试让其他人进入那间曾经充满异常的电力室。
    经过几番试探,他发现大家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反应,於是这个房间终於被彻底开放给了所有人。
    在其他人的帮助下,陈默迅速將坏掉的发电机部件拆了下来,並送到了维修室进行修理。
    修理这些损坏的部件需要大量的黑金,而之前在游乐园岛获取的原料已经逐渐消耗殆尽。
    虽然他们从海面上捡到了一些黑金木,但由於缺乏合適的工具,无法將它们切割成小块,只能暂时存放起来,无法使用。
    幸运的是,在黑金彻底耗尽之前,他们终於成功修復了发电机。
    陈默利用咖啡机输出了几杯浓缩燃油,每杯的效能相当於半箱普通燃油。他將这些燃油倒入发电机的油箱,然后在眾人的注视下,启动了发电机。
    气缸深处骤然炸开一声低吼,锈蚀的飞轮开始抽搐,这台老旧的机器仿佛重获新生,再次开始服役。
    头顶昏暗的灯光在闪烁了几次后,突然换成了另一种温暖的自然灯光。
    顿时,在场的人都感到灯光发生了变化。
    杜子安感觉心底暖洋洋的,仿佛一直以来的不安和恐慌都被这灯光碟机散了。
    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咱们以前用的灯,有什么问题吗?”
    作为纯种普通人,他对这灯光的变化最为敏感。
    “什-什么意思?”张麻子不解地问,“我-我只感觉以前的灯光似乎是冷光的,现在的灯光比以前亮了一些,而且是暖-暖色调的。”
    冬梅点了点头:“我和张麻子的感受是差不多的,但我觉得现在的灯光確实要更舒服一些。”
    “你没觉得现在这灯要更温暖吗?不仅仅是灯光的色调,而是能让人真正的暖起来。”杜子安反问。
    张麻子和冬梅都摇了摇头,方卫平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灯光。
    杜子安绞尽脑汁找著比喻词,接著说:“以前的灯光仿佛是黑夜中墓地的灯光,虽然能照亮,但不是很舒服,现在的灯光像是待在太阳光,心情都舒畅了,
    而且很有安全感。”
    “对头,还是你会说话。”方卫平笑眯眯地说。“我也觉得这灯暖暖的,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张麻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难-难道我们的身体状態,已经感受不到这种明-明显的变化了?我们已经適应了被污染的状態,反而感受不到正常灯光带来的安-安全感?”
    “没关係,这不重要,只要这船上有人能感受到舒服,这个发动机就没白修。”陈默说。
    他没告诉大家,其实在他的感官中,这灯光压根没变化。
    甚至像是张麻子说的那种微弱的感受,他也没有。
    不过他也不需要这区区的灯光来获得安全感。
    “我们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变化?”陈默带著大家离开了船首电力室,来到了甲板上。
    只见甲板上的那个灯塔,此时正发出光亮,照亮了船周身的海域。
    有了这个灯塔,血海的黑夜不再是漆黑一片,给船上的人带来了莫大的心理慰藉。
    陈默走到申板的栏杆边上,向下看去。
    在灯光和漆黑海域的交接处,似乎有一些不断翻腾的细长影子,在血海中游动著。
    不是鱼,至少大家从未在血海中见过什么生物。
    眯起眼睛仔细看,那其实是一些如细线般的“线绳”,就像是蚯蚓一样,好几根缠绕在一起扭动,它们的根部与血海连接在一起,在灯光的照射下才现出了原型。
    这些如线绳一样的东西,就是血海的一部分。
    它们似乎很畏光,一直徘徊在灯光和黑暗的交接处还有海面之下。
    白天的时候阳光充足,它们隱藏在血海之下,从不冒头,只有黑暗降临才会显露真身。
    但是夜晚的海域太黑了,没人发现过他们,直到灯塔亮起,才借著灯光,在明亮与黑暗的交接,捕捉到了它们的身影。
    一想到之前每到夜晚,他们的船底就围著这些东西,大家的头皮瞬间发麻。
    阿茉率先大声说:“是海蚯蚓对吧,长在海里的蚯蚓!”
    方卫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多亏了阿茉的解释,他才能理解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至於因为看到了无法理解的存在而抽搐。
    当然,“海蚯蚓”只是阿茉的比喻,其他人心中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活著的生物。
    杜子安吞了吞口水:“这—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危害对吧?”
    张麻子一脸震惊,他上船这么久,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听说到海里居然有这种东西?
    “只要待在船上,它们確实没什么危害。”陈默用凉凉的语气回答,“但为什么血海会腐蚀一切?也许答案就在它们身上。”
    陈默找到两颗已经腐烂的番茄,扔到了船下。
    灯塔的灯光並不如太阳光,无论是亮度还是温度都不如太阳,因此它们只是討厌灯光,但不代表它们在灯光下像见了太阳那样藏得彻彻底底。
    只见那些线绳突然从血海中窜出,表面泛著诡异的黏液光泽,迅速缠住下坠的番茄。
    番茄刚一接触,便发出“”声,表皮迅速溶解,汁液四溅。
    线绳贪婪地蠕动著,將番茄残骸吞噬殆尽,连一滴汁水都不剩。
    几秒后,它们缓缓缩回海中,重新隱没在黑暗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原来是海水腐蚀一切,都是因为它们!”杜子安恍然大悟。
    “好噁心——”冬梅皱著眉,一脸厌恶,“幸好它们不吃诡船。”
    陈默摸著下巴,觉得这个发现很有意思:“只有黑金做的诡船能在血海上航行的秘密,居然就这么被破解了,是因为线绳们不吃黑金吗?”
    “它们到底是什么?”冬梅问,“我看它们的状態,肯定不是活著的生物吧?”
    陈默看了看已经完全走神的方卫平,压低嗓子说:“当然不可能是海中活著的生物,他们是血海污染的具现化。”
    是和胶状物,色彩,麻子,诡胎相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