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明军:足餉,足食,足信,满洲的韃子也打给你看

    第197章 ,明军:足餉,足食,足信,满洲的韃子也打给你看
    鰲拜等人在战场上遭遇溃败,那惨烈的场景让阿济格红了眼,他宛如一个输红了眼,
    失去理智的赌徒,不顾局势的严峻,还想要继续组织进攻。
    然而皇太极却保持著难得的冷静,他心疼自己的军队,捨不得让这些女真人的铁桿力量继续拼杀下去。这两次作战,已经拼掉了女真人1/20的力量,这些可都是女真族的精锐,不是汉军旗,也不是蒙八旗。秀子营的战斗力和其对火器的运用远远超出了皇太极的想像,他们的火力之猛、战术之灵活,让皇太极意识到再这样硬拼下去,只会让女真人遭受更大的损失。
    於是,他当机立断,命人鸣金收兵。阿济格虽然满心不甘,但也只能服从命令,带著两旗兵力缓缓退出战场。
    当女真人逐渐撤出战场之后,战场上瀰漫的硝烟也慢慢散去。空气中瀰漫著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著各种奇形怪状的户体,有女真人的,也有秀子营土兵的。秀子营的士兵们个个杀得鲜血淋漓,他们的脸上、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仿佛一尊尊血人。每个人都粗声喘著大气,胸膛剧烈地起伏著,那是战斗后的疲惫与兴奋交织的表现。
    “万胜!”此时,城墙上一直关注著战场局势的京师百姓,看到女真人撤去,操场上到处都是女真人的户体,顿时激动得欢呼起来。他们的眼中闪烁著喜悦和自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大明战胜外敌的希望。这欢呼声起初还比较零星,但很快就变得整齐而响亮,而且越来越大。没多久,整座城池都被这欢呼声所笼罩,每个人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著,
    声音响彻云霄。
    贺涵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血跡,对著身边的士兵大声喊道:“打扫战场,重新布防。”
    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清理战场,收集武器和物资,同时重新布置防线,以防女真人再次来袭。
    而这个时候,耿如杞和张鸿功带著亲卫匆匆来到秀子营地。张鸿公看到贺涵,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快步走上前去道:“韃子流毒十几年来还从未遭受过如此惨败,秀子营和贺涵老弟,你要名震天下了。”
    他的眼中满是敬佩和讚赏,他知道贺涵厉害,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厉害,几倍於秀子营的女真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耿如杞接看笑道:“看看你杀达子如此痛快,本官都想亲自到战场上去了。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那该多好。”
    过了没多久,曹化淳急匆匆地来到秀子营营地,他恭敬地说道:“陛下有旨,宣天津总兵贺涵到永定门进见。”
    贺涵听后,点了点头,他先脱去自己那身沾满血跡和灰尘的鎧甲,然后换了一身乾净整洁的衣服,便朝看永定门走去。
    到了永定门城门楼,贺涵远远地就看到了天子的华盖。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还没等他走到崇禎身边,崇禎就先一步迎了过来。崇禎满脸激动,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他紧紧握住贺涵的手,说道:“爱卿悍勇可比关张,今日可是给朕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这些年来,女真人一直侵扰我大明边境,朕心中一直著一股气,今日你大败女真人,让朕扬眉吐气了。”
    贺涵连忙躬身行礼,谦逊地说道:“全赖陛下亲临战场鼓舞士气,孙阁老运筹帷臣不敢居功。”
    崇禎哈哈大笑道:“外面都传將军跋扈,现在看来名不副实。朕今日见你如此谦逊才知道那些传言不可信啊。”
    这时,孙承宗走上前来,一脸好奇地问道:“我大明也不缺火器,也组建过多支火器部队,但他们在辽东战场战果寥寥不说,遇到女真人几乎是一触即溃,贺总兵可是有什么独特的练兵之法?”
    明朝其实很重视火器,军中火器的比例不低,大致在3-5成之间,虽然比不得秀子营的全火器营,但也能说是半火器化的军队了。只可惜这样的军队在辽东战场上,没有什么大的战果,秀子营这次居然能够以少胜多,简直是顛覆了孙承宗对火器的认知。
    贺涵思索了一下,说道:“陛下可命人拿一支兵部製造的鸟枪和我秀子营的火枪对比,就知道差距了。”
    崇禎想也没想,立刻命人拿了一支鸟枪过来。而贺涵也从亲兵那里拿了一支秀子营的火枪。他双手分別拿著两支枪,向崇禎和孙承宗解释道:“陛下,请看此鸟枪的枪管只有某火枪的1/3厚度。某的火枪能打半两重的弹丸,可击破女真人的三重甲,而这只鸟枪的射程只有不到30步,不要说击穿铁甲,就是甲、皮甲都很难击穿。更重要的是,这一支鸟枪还是好的,兵部大部分的鸟枪可能打不了一两发子弹就会炸膛,所以下面的將士根本不喜欢使用。某秀子营的火枪都是自己找铁匠打造的,根本不敢使用兵部的鸟枪。”
    崇禎接过两支火枪,仔细地对比著。他用手掂量著枪的重量,观察著枪管的粗细和做工,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差距。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搞了半天,朝廷本就可以对付女真人的武器,只是被下面的人弄成这样,好的武器也不能发挥威力。
    孙承宗听完贺涵的话,只能无奈地苦笑。他其实也知道此事,但却没有办法改变,兵部就像一个筛子,拨下去的任何物资都不能足额,打造的武器自然是中看不中用了,大明的腐败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孙承宗深知这是大明200多年来系统积累的问题,积弊已久,即便是他也无力解决。
    他轻轻嘆了口气,只能转移话题道:“贺总兵是如何练出秀子营这般精锐的?”
    他心里最关心的还是贺涵的练兵之法,在他看来,只要能练出三五万秀子营这样的精锐部队,何愁女真人不能平定。
    崇禎皇帝听孙承宗这么一问,也顿时来了兴趣。是啊,朝廷要是有三五万这样能征善战的军队,女真人就不足为患了。他的眼晴里闪烁著希望的光芒,紧紧盯著贺涵,等待著他的回答。
    贺涵神情严肃,声音洪亮地说道:“只要做到足信,足食,足餉。”
    崇禎皱著眉头,疑惑地问道:“圣人之言?”他可不想听一些大而化之、空洞无物的言语,他想要的是切实可行的练兵方法。
    贺涵连忙解释道:“不是,足餉就是朝廷发了多少军餉,土兵就能领到这多少军。
    足食就是太祖规定一个士兵1日的口粮是2升,那就给土兵每日2升的口粮。足信就是,朝廷规定的赏银,只要士兵立下了功劳,就足额发下去。再加上全火器化,这就是某秀子营的练兵之法。只要是做到了这三足,哪怕是太祖年间的战阵,朝廷也不虚这些女真人。”
    崇禎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尷尬。大明缺的问题已经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了,甚至连下面的官员都懒得隱瞒了,毕竟下面动不动就发生兵变,想瞒也瞒不住。他无奈地嘆了口气,说道:“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这些年天灾不断,现在国库空虚,朕也只能东拼西奏,尽力弥补。”
    贺涵却毫不留情地严肃说道:“陛下,我大明的將士也想理解朝廷,但没有军,他们就会饿肚子,一个饿肚子的人又怎么能打仗?又怎么指望他去报效国家?將士们也是人,他们也要生存,没有基本的保障,如何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崇禎迟疑了一下,接看问道:“其他边镇也就算了,但辽蓟朝廷每年都给近500万两的粮,但为什么他们在辽东战场也不尽人意?朕每年投入这么多钱粮,本以为能在辽东取得好的战果,可结果却令人失望。”
    贺涵冷笑一声,嘲讽道:“陛下,您是拨下了这些钱了,但这些钱能不能到將土手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是说有人剋扣了朝廷拨给將士的粮?”崇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贺涵点了点头,说道:“陛下知不知道漂没这词?”
    “漂没?这是船翻了吗?”崇禎一脸茫然。
    贺涵解释道:“拨给將土们的军还没有出兵部就少了三成,而后总兵、参將、游击將军层层盘剥下来,到士兵手中能有一半已经是万幸了。这还只是粮餉,武器装备也是一样,朝廷可能发了一件铁甲,但层层盘剥下来,到士兵手中只怕连件布甲都得不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大明军官为什么有那么多家丁,就是因为朝廷的军养不活所有的士兵,那些將军们只能集中银子圈养数量少的家丁。但如此兵为將有的封建化,
    这也是朝廷越来越指挥不动那些將军的原因,这也是朝廷屡屡打不过女真人的原因。帐面上朝廷有1万大军,实际上却是不到千人的家丁,余下的军户不过是一些奴僕,他们没有一点战斗意志,见到敌人就跑。大同贼寇就嘲讽过大明的军队,说我大明军队望风而降是上勇。”
    听到贺涵的话,崇禎整个人宛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筹集来的一点钱,还没有出京城就被贪掉了。难怪他一年给辽东近500万两的钱粮,却连一个顺利的消息都听不到,感情自己辛苦筹集的钱粮全被下面的人贪掉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手紧握成拳满脸愤怒,
    孙承宗满脸愁容,心里暗自感慨,难怪外面都传贺涵跋扈了,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
    王承恩更是异的看著贺涵,心里想著这样一个嘴上没门的人也能成为大明的总兵,
    以后可要离他远点,可不要被他拖累死。
    贺涵却神色坚定说道:“女真人不过是塞外的小族,平定起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崇禎著急地问道:“將军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平定女真人,朕什么都愿意做。”
    贺涵说道:“朝廷手中有10万足的士兵即可。我秀子营土兵就是足兵,他们训练了两年时间,就可和女真人野战。虽然末將是取巧了,但同等兵力情况下,末將有把握战胜5000女真人的骑兵。只要有足够的足餉士兵,再加以训练,女真人不足为惧。”
    崇禎想了想,又问道:“將军的秀子营一年费是多少?”
    贺涵回答道:“一年费50万两。”
    崇禎心里默默盘算著,说道:“练出5万秀子营只需要500万两。”
    他一听这价格,直接愣住了,这价格一点也不高,而是太便宜了。他在辽东每年投入也就是这个数字,但如果把这笔钱用来打造秀子营,他5年平辽的梦想只怕真可以实现。
    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仿佛看到了平定女真人、恢復大明荣光的曙光。
    孙承宗也在心里暗自思量,想要把贺涵留在直隶,多练出几只像秀子营一样的士兵。
    但他又觉得不能把贺涵留在京城,这人就像一门大炮,虽然能炸敌人,但也可能会炸死自己人。他担心贺涵过於耿直的性格会在朝廷中引发更多的矛盾和问题。
    崇禎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忽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问道:“虽然你秀子营的战斗力,
    朕是亲眼所见的,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但为什么你们平定一个大同贼寇会如此艰难?”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其实,在贺涵他们没来京城之前,崇禎对刘南卿、贺函、高登印象极差。在他看来,
    这些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却动不动结党营私,弄出什么重民社,搅得整个陕西行省不得安寧,甚至还影响到了陕西行省的剿匪工作。可如今亲眼看到秀子营的战斗力,他就更加奇怪了,连女真人都不是秀子营的对手,他实在难以想像还有任何军队能打得过他们。
    贺函苦笑了一下,恭敬地说道:“陛下高看臣了,臣的练兵之法就是从大同贼寇那里学的。同等的兵力,臣的秀子营是打不过大同贼寇的。前年的杨都堂,现在的岳都堂,就是因为没把握打得过大同贼寇,只能想办法弄钱粮养兵,於是得罪了陕西的大户。”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
    孙承宗不敢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区区的贼寇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在他的认知里,哪怕是在大明的战斗体系当中,流寇的战斗力也是最差的一档,他们的首级甚至不能换钱。
    贺函认真地解释道:“因为大同贼寇不但可以做到足信、足食、足这三足,他们还给每个土兵分50亩土地,大同贼寇用的就是太祖年间的军户制度。拥有土地的土兵和没有土地的士兵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有了土地,士兵们就有了归属感和奋斗的目標,
    作战时自然更加勇猛。”
    “太祖的军户制度?”崇禎皇帝內心五味杂陈,太祖的制度竟然被一个贼寇给光復了,贼蔻用的是他家的祖宗之法,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贺函继续说道:“徐晨这个贼寇可谓是文武全才,文能理政,武能打仗,还懂百工之事,通经济之道。一个贫瘠的陕北,硬生生地被他经营得比关中还要富裕。他还能耐住自已的野心,用心经营陕北。但只要等他发动进攻,必定是雷霆一击,榆林镇就是这样被徐晨吞併的。末將以为大同贼寇已经取代女真人成为了朝廷最大的敌人,徐晨再次出动,关中恐怕非朝廷所有。”
    今日崇禎的心情可谓是起起落落。好不容易终於找到一只能打的精锐部队和一个盖世名將,却没想到这个名將说陕北有一个更危险的敌人。他仔细想想,大同贼寇能在几个月內吞併榆林镇,而当年的女真人却是了几年时间才一点一点地將朝廷的势力挤出了辽东。从这一点来说,大同贼寇的確比女真人更加凶猛。
    然而,陕北实在太遥远了,而且他也不太相信大同贼寇真像贺涵说的这么凶猛。他犹豫了一下,只能说道:“將军还是先打退眼前的女真人。当下女真人就在京城附近,这才是最紧迫的威胁。”
    贺函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末將想向陛下求个情,请陛下放杨都堂。”
    崇禎皇帝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將军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杨鹤虽然让朕失望了,但他能带出將军这样的將才,还能给朝廷留下秀子营这样的精锐,也算是將功抵过了。王承恩,命锦衣卫把杨鹤放了。”
    “遵旨!”王承恩连忙领命,心中暗自感贺函虽然嘴上没门,倒是一个忠义之人,立下功劳马上就想到自己的旧主,光这点就比朝廷百官强百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