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行,我买了

    老大姐拖出张枣木凳子,“吱呀” 一声在黎洛屿跟前放稳,又从柜顶取下个蒙著白布的铁皮箱:“前一段时间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儿事情,就托我把他的宝贝找个靠得住的人。”
    铁皮箱里整齐码著六个蓝布包裹,最上面的包角露出半截邮票边齿,正是 68 年未发行的 “全国山河一片红”。
    黎洛屿瞳孔一缩,这是不是就是穿越姐妹儿最喜欢的那套?(大片红和小片红都有?!
    老大姐解开第一个包裹,露出用油纸包著的四方邮票册,絮絮叨叨两句:“他男人是省邮局的局长,出事的时候塞给我这个箱子,说,如果能拿这些东西换些钱票的话,他的妻儿或许能过的舒服一些,这不就托我来办了吗?今儿老姐姐,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黎洛屿屏住呼吸,看著老大姐翻开第一本册子。
    69 年 “红旗渠” “军民团结保边疆”、“知识青年在农村”,70 年 “智取威虎山” 、“严惩入侵之敌”,71 年 “工业新產品”、还有今年刚发行的“轮船”。
    大大小小,拢共有18套邮票,甚至还有特殊渠道专用邮票,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夹在最底层的一张『大龙』邮票。
    咱就是说,不愧是省邮局的大佬,这先见之明也是没谁了,可惜命不好,保不住这些资產。
    “他原本也是当个爱好集这玩儿,几十年下来凡是他碰到了,就想著买一套存著,尤其是见著好看的就走不动道,总说『这是国家印在纸上的体面』。”
    黎洛屿心里已经在疯狂尖叫了,但面上还是淡淡的,笑著问:“姐姐,那这些,你打算怎么卖?”
    “如果你全要的,我给你算800块吧,这个价钱,你不亏,可妻儿的生活实在......,我作为朋友也无能为力,只能帮著看看这些东西的......”
    老大姐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但黎洛屿懂,800块,虽然近些年的邮票不知这个价钱,但,她知道,她占了大便宜了,面上装作下了一番大决定般,捏著拳头说:“行,我买了。”
    从隨身包包里掏出800块钱直接递给老大姐:“姐姐,您数数。”
    老大姐也没有推辞,接过8个小捲筒,一个个打开认真数,片刻后眉眼舒展:“整八百。”老大姐把钱塞进贴身的布兜里,合上铁皮箱递给黎洛屿:“你的!”
    黎洛屿接过箱子说了一声谢谢,又从老大姐这里买了不少散装邮票和信封后,便提著箱子离开了邮局。
    她决定了,以后可以多来几趟邮局,凡是有新版本,就都买回来存著。
    黎洛屿望天,这一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不是千年的药材就是价值万金的邮票,这就是好运到爆棚!
    找了个拐角无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收入空间后,跨上自行车先去了供销社,买了米黄色带点儿纹的老粗布来製作窗帘,又挑了两匹藏青色咔嘰布,让徐奶奶给几个老爷子做几个褂子穿穿,买了这个年代最畅销的鸡蛋糕5斤、6盒雪膏、2罐麦乳精,2罐奶粉、5斤大白兔奶、2升煤油、4个煤油灯和2把手电筒,凡是家里能用的上的基本上都买了。
    付了钱票之后又在成衣柜檯,给自己买了两身適合干活的蓝布工装衣和鞋子后,才拎著东西大摇大摆的前往国营饭店吃饭。
    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拍黄瓜、一份米饭,给了钱票之后,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开始吃饭。
    味道没有徐奶奶做的好,她就不另外带了。
    吃的正欢的时候,黎洛屿忽然后脖颈一凉,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握著勺子的手顿在碗沿。
    一抬头,门口一个穿蓝布衫的男人正將抠出来的鼻屎隨意一弹,落在黎洛屿前面不远处的餐桌上,差点儿崩在一大妈脸上,大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身体不由自哆嗦一下,侧身避开了。
    而鼻屎男的指甲缝里嵌著黑黢黢的油泥,目光却黏在她的脸上,嘴角掛著淫笑的弧度,仿佛刚才那噁心的举动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黎洛屿低头看了眼即將吃完的饭,胃里一阵翻涌,“呕!”
    玛德,前世今生她最討厌这种下流行径的冒犯。
    “唰” 的一声,搪瓷勺子划破空气,精准砸中抠鼻屎男人眉心。“看什么看!你特娘的在看老子,信不信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男人 “哎哟” 往后仰,后脑勺砸出一个超级大包都没有浇灭他的淫邪之火,涎著脸往前凑,“小伙儿挺烈性啊?够劲!老子就爱......”
    “爱你妈!”
    “唰!”
    黎洛屿抓起一双筷子飞出去了,钉穿了鼻屎男的手掌心。
    鼻屎男怒了,大吼一声:“三儿、六儿,上,给我把这个小子给办嘍!”
    黎洛屿嗤笑一声:“就两同伙儿?还有吗?有的话一起上吧。”
    男人用没被钉住的手狂拍桌面,“五儿、四儿,你们一起上!不要留手,老子要他死。”
    四个混混呈扇形包抄过来,黎洛屿忽然笑了。
    短暂的『乒桌球乓』之后,四个人全部抱著胳膊腿儿倒在饭店地上,目光里早已从起先的狂妄变成了恐惧。
    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瞅见鼻屎男掛著两坨粘液,她又被噁心到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说她从来就是火爆的性子,说了要揍得他满地找牙那就绝对含糊,但用拳头锤,她嫌弃噁心。
    抄起条凳,微微用力一掰,木质凳面在蛮力下 “咔嚓” 迸裂,一条半米长的板凳腿就落入黎洛屿的手中。
    压著鼻屎男的脑袋就是一顿胖揍,直到那张掛著淫笑的脸肿成紫茄子,满口银牙全部脱落,瘫在碎裂的板凳旁抽搐。
    起身的时候,一股儿雷电之力入了鼻屎男的裤襠炸成了一滩烂泥,男人痛的吐出满嘴银牙,发出公鸭嗓般的惨叫,捂著襠部在木屑上来回打滚。
    天雷:我脏了,我脏了,啊啊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早都傻眼了,端著饭碗的手悬在半空。后厨的厨师举著菜刀呆立档口,不知道当下是该报警呢?还是报警呢?
    一爱凑热闹的老大娘上前两步,待看清楚被揍的人之后,忽然拔高嗓音:“这不是镇上割尾会主任的儿子吗?”
    黎洛屿听明白了,割尾会主任的儿子?是那个汪主任吗?
    啊?那个怂包的儿子竟然是个脏兮兮的断袖?还是个变態?